我急忙將視線看過去,那個幹警中的頭頭,也就是類似於警隊隊長一樣的人物。他也走到那邊去觀察警犬找到的位置,那個位置上面原本鋪着一層看着像是土耳其地毯的毯子。
剛纔尋找出路的時候,也掀開過毯子,看不出什麼端倪。
說到底警察叔叔有刑偵能力,綜合水平比我不知道強力多少倍。有經驗的幹警敲了兩下就感覺出蹊蹺來,眼下都已經拿出工具沿着縫隙撬進去了。
工具在縫隙裡生撬了一會兒,而且需要動用到蠻力,不過很快就撬開了一條豎條狀的木頭地板。
下面黑漆漆的一片,卻能穿上來水滴在地面的聲音。
不過撬開來的大小就只能容一條胳膊伸下去,人是下不到下面去的。所以只有繼續開撬周圍的那些木質地板,才能撬開讓整個人下去的通道口。
看他們賣力的撬開地板,我就猜倒了,這間房間裡……
也許有機關纔對!!!
否則傑森那個渾身蛋白粉的打造的假肌肉,有個屁力氣開這個地下室。
在地板的附近摸索了一陣,果然在這塊地下室入口的不遠處,還有一個正方形的大概只有四個礦泉水瓶蓋兒大小的地磚。
用手指甲輕輕那麼一扣,特娘居然扣開了。
下面是一個紅顏色的按鈕,做的還比較簡陋,還能看到接線的位置。這個機關應該是通電的纔對,輕輕那麼一摁。
“譁——”
一聲拉長的猶如拉門打開的聲音傳入耳內,擡頭一看果然那個位置的機關門打開了。但是令人感覺到奇怪的是,這幫條子們居然沒有發出任何驚訝的聲音。
好像我打開的機關門,他們也看不見一樣。
我走過去穿過他們圍城一圈的身體,的確發現機關洞開,露出下面陰暗的入口。還有一條木頭做的樓梯,向潮溼而且陰風陣陣的下面通去。
反倒是那些條子們,大冬天的還在汗流浹背的撬木頭。
果然,愛投機取巧的人,再笨也不會笨到哪兒去。
壁爐的旁邊隊了一堆上好的木頭用來備用燃燒,我走過去撿起一根來,點燃覺得差不多能弄成火把才從木製樓梯上走下去。
才走了兩三層階梯,木頭上的火光就開始不斷的明滅起來。
下面似乎實在太潮溼了,導致燃燒的火焰一下去就受潮了。空氣中還有一股淡淡的腐爛的味道,往地上一照滿地的白骨。
嚇得老子不要不要的,拿火把一照。
哼!
就是一羣耗子的骨頭,這下老子不怕了,老子懷裡的死耗子小豆豆嚇得特孃的更竄天猴一樣上了老子的脖子。
爪子抱着老子的脖子瑟瑟發抖,還有溼溼的液體流出來。
這次真是嗶了狗了,老子恨不得掐死這耗子,特娘了居然敢給老子嚇尿了。脖子上還有刀口一開始沒當一回事,現在給微熱的老鼠尿一淋。
這酸爽啊!!
我實在沒辦法了,一把就把它從脖子上拽下來,訓了一句,“你特娘老實點,否則,老子就把你變成地上的爛骨頭知道嗎?”
地上的死老鼠骨頭,很多在我來之前就被踩碎了。
說明不久之前就有人來過地下室,這裡頭空氣不流通,本來鋼針扎的我就頭疼。在這個密閉的潮溼又空氣質量極差的地方,真的能把人活活憋暈過去。
越往下面,火把就越暗。
說明空氣並十分流通,含氧量也不是很足。
不過,這裡我總感覺我好像什麼來過,下面的地面也十分的潮溼。走下去都能踩出一聲一聲,踩到積水的聲音。
我步伐越來越輕,火光的照射範圍越來越小。
可是隱隱約約的能聽到有人在喊我,那聲音還帶着迴音和哭腔,“你終於來找我了,顧星,你終於來找我了……這裡好冷。”
我操!!!
這地下室還有人,是被傑森關起來的人嗎?
還說……
是林宛雲?
她還活着嗎?
“誰……是誰!!!是你嗎?宛雲……”我四肢發冷的問道,握着火把的手因爲汗液流出變得粘膩,卻只能聽到自己說話的回聲。
還有走路發出的回聲,只要輕輕一動,就能發出很大的回聲。
我舉着火把,四下裡搜索。
在這一片黑暗裡找不到絕對的方向,這個聲音來的十分的詭異。
忽然,在我的肩膀上伸出了一隻冰涼的帶着水的手,它又冷又硬順着我的脖子就摸到了脖子的位置。
那東西身上的寒氣很重,就跟剛從冷凍櫃裡拿出來的凍雞爪子似的。
還是帶粘稠液體的冰凍雞爪子,它的手虛抓在我的脖子上,好像要掐死我卻似乎不忍心,“爲什麼讓我等這麼久,你知道在這裡有多痛苦嗎……”
“對不起!!”
我臉上的肌肉僵住了,心中雖然害怕,可也極度愧疚。
脣都被咬出血來了,我僵硬的回頭。
我想看看她……
可是一股寒氣猛的吹來,將火把上僅存的一點火焰吹得熄滅了。隱隱約約只能看到一雙紅色的彷彿是兩個紅燈籠一樣的眼睛,它幽幽的看着我充滿了讓人恐懼的血光。
冰涼的還滴着水的手用力的一收緊,它的聲音幽冷而又淒涼,“你知道嗎?你有多機會救我的,我那天沒參加婚禮,你一點都不關心我到哪去了嗎?”
“我……我那天……”我想解釋來的,忽然感覺到所有的理由都變得蒼白了,咳嗽了幾小聲的道歉,“對不起!!我真的太粗心了,都是……都是我不好……”
我還在掙扎,雙腿踢蹬着。
可是怎麼樣也掙脫不過,只能使勁吃奶的氣力,掰開它的那雙冰涼刺骨的手。
心裡卻絕望到了極點,林宛雲死了。
因爲老子的疏忽大意而死的,老子平時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從來就不覺得有什麼。
那是因爲,沒有人的性命因爲我的粗心而……
而失去!!!
就聽它陰狠的衝我吼道:“道歉已經晚了顧星!!現在只有你死,才能……才能泄我心頭之恨。”
脖子上有了一種快要被掐斷的感覺。
它在黑暗中的力量,就跟這片無法看到光明的地下室一樣強大,我無可抗衡和匹敵。只覺得被斧子割出的傷口又開始流血,血液混合着她手中的液體緩緩的順着脖子流淌下來。
腦子裡一片空白,只有記憶如同走馬燈一樣的從腦海中閃過。
我居然看到了我小時候,跟着一羣熊孩子一起,上林子掏鳥蛋的畫面。掏完了之後,不管男女都要比站着誰尿的遠,當然每次都是我顧大王贏的。
我們尿的好像是個墳頭,墓碑上寫的什麼……
什麼易什麼的之墓,突然間,我覺得上面字好生的眼熟。
是易凌軒之墓!!!
眼前出現了一道刺眼的亮光,有點像是照明彈的感覺,逐漸的就適應了。好像是什麼照明用的設施吧,把周圍都照亮了。
耳邊還傳來了一聲聲的腳步聲和交談聲,“你被關在屋子裡的時候,真的從來沒有發現地下室嗎?我懷疑,地下室裡會有別的受害者。”
是……
是那個幹警頭子的聲音,我一看自己的手,真是嚇得要暈過去了。小豆豆不知道跑哪兒了,我雙手抓着個繩套往自己脖子裡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