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管宛見龍洵說得認真,更是覺得好笑,“你知道我去哪兒嗎?就送我?”
龍洵的神色極爲淡然,他繞過飯桌走到她身邊,有些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卻絲毫不顯壓迫。
同樣的行爲,不同的感受。
管宛心想,或許這和龍洵的爲人有關,他總是孤寂的,淡漠的,淡到幾乎沒有了存在感。
龍洵對管宛的嘲笑視若不見,冷淡又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不知道。”
管宛揚起頭咧了咧嘴,脣邊笑意更甚:“太遠了,不好意思麻煩你,還是就此告別吧,有緣再見!”
雖然對方向她伸出了橄欖枝,但管宛並不打算接。
她儘量禮貌的與他告別,兩人難得見上一面,客套客套也算一種尊重。
可龍洵這樣的人,怎麼知道“假客套”這種事需要相互配合?
管宛一廂情願的展示“友好”,他卻面無表情不肯接話,場面自然而然陷入尷尬……
正如剛纔龍洵遞來橄欖枝,管宛沒有接一樣,尷尬。
要不怎麼說: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龍洵沉默地望着管宛輕鬆的笑容,與談到秦辰時的反應不同,此刻,她看上去有種不帶走一片雲彩的灑脫、隨性,彷彿什麼都留不住她即將遠去的腳步。
她像山野裡吟唱舞動的風,溫柔和善,卻沒有任何鐐銬能限制她的舉動。
輕盈的飛舞,在刀尖上飛舞……
若不是知道她的心裡有一片禁忌之地,龍洵或許根本看不出,在這副明媚的面孔後,還藏着夾風帶雨的黑夜。
慢慢的,他的目光沉澱出別樣的色彩,語氣更加堅定:“我送你!”
說完,他卻沒有任何動作,一雙眼眸穩固的落在管宛的身上,像怕她偷跑了似的。
管宛爲他越來越殷勤的行爲感到猶疑,不免暗暗猜測:難道他真是軍團成員,打算留在她身邊做臥底?
管宛有些爲難地長吐一口氣,心不在焉的摸摸自己的下巴,思忖道:“你……”
不行,這種事直接問是問不出結果的,而且還會導致對方更加堤防,想找出他的目的就更不容易了。
想了想,管宛決定繞個彎,問起當初他送琉妘珠的事。
管宛迅翻開揹包找出那棵雞蛋大小的寶珠,盈盈珠身嵌在錦盒之中,光華沉寂。她笑臉靈動:“還記得這顆珠子吧?”
龍洵掃一眼盒身上的牡丹花紋,還有暗色的描金錦面,點了點頭。
“嗯……”見他認了,管宛沉吟一聲,又說,“這是你從墓裡帶出來的,對吧?既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出來,肯定不願讓別人知道,對你來說,可能是比較重要的東西,既然如此,爲什麼讓我師父轉贈給我呢?”
“……”龍洵抿脣,目光空茫茫地盯着盒中的珠子。
“你應該聽說過琉妘珠的傳言吧?軍團主君的事……你又知道多少?”
沉默。
管宛準備再問,卻聽龍洵慢聲說道:“拿到這顆珠子的時候,它已經認主了。”
“啊?什麼?”
“這顆珠子是我從你藏身之地撿到的,所以猜測,它新認的主人,就是你。”
“……”
“你還活着,琉妘珠不會再認新的主人,我留下沒用。”
“……”原來如此。
管宛面露苦色,這話怎麼聽得人後背涼颼颼的?他找她的目的……不會是想殺人滅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