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衛生巾的事情,張楚楚覺得還是很有必要的,但是華雲深身體不好,又不能開車,所以兩個人去了小區外的超市。買了一些洗漱用品。
華雲深在感慨幸好之前買好了被子什麼的,不然更麻煩。
而張楚楚則是在感慨,小區外的超市沒有自己常用的幾樣護膚品。剩下的怕是要去大超市買了,可是看了看旁邊的華雲深,算了,明天再說了。
僅僅憑着幾個眼神,華雲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你們女孩子好像都是會有自己喜歡用的什麼化妝品之類的吧,這裡有嗎?”
張楚楚搖頭,“我明天去買,今天湊合一天吧。”反正只一天,也沒什麼。畢竟之前張楚楚真的忙起來也會湊合一下的。
可是華雲深好像有點不太樂意的感覺。“走吧,我們不在這裡買了,去大超市。去最近的購物廣場。”
張楚楚說不用,但是華雲深很是固執。“不開車,坐公交車去!”
就這樣當天的華雲深和張楚楚是唯一兩個坐着公交車,去了購物廣場,反而花了不少錢的人。
畢竟不光是化妝品,還有睡衣之類的。
張楚楚拎着東西,跟在華雲深身後,再一次感嘆,有錢就是好。不花自己的錢買東西就是好!
一個字,爽!
張楚楚承認自己被金錢誘惑了,被資本腐化了。到家之後狗腿的鞍前馬後,“您身體不好,您歇着,我把買的菜都收拾好放起來。晚上的飯也是我做。”張楚楚已經決定了,拿一份工資做一份工,所以現在的華雲深不是張楚楚的丈夫,是張楚楚的上司。
這讓張楚楚拿出了大學畢業後第一份實習生的勁頭來對華雲深。
這搞得華雲深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從沒有被女孩子這樣殷勤的對待過,之前的譚月清,就是再喜歡自己,也沒有放下過身段。
“行吧,那你收拾吧,我去樓下溜達溜達。畢竟多活動,促進新陳代謝,有利於傷口恢復。”華雲深看着張楚楚,總覺得張楚楚的笑容太多諂媚,自己還是去忙自己的吧。
“您說的沒錯,不虧是保家衛國的,您的身體不光是您的,還是國家的,一定要保護好了啊!”張楚楚想着華雲深給自己的工資卡里的那些餘額,不多,幾十萬。但是張楚楚苦哈哈的幹一年也就掙十幾萬啊。
華雲深將自己的手從張楚楚的手裡抽出來,他承認張楚楚的手觸感很好,像是嫩豆腐一般。可是再好,自己也不能佔人便宜,還是在這種笑容下佔人便宜。
哐噹一聲,華雲深不顧傷病,奪門而出。留下張楚楚收起笑容。看吧,嚇到了吧,那這樣的話,今天晚上吃完晚飯就一定是各睡各的,連話都不會多說幾句。
華雲深站在樓下,先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心靈,他能看得出來,張楚楚這是怕和自己關係太近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尷尬不好處理,故意拉出距離感來。
就是這手段,一般般。不,應該是像小孩子過家家。
“李高軒,下班了嗎?”華雲深從口袋裡抽出手機,給李高軒打了電話。
“哎呦,你給我打什麼電話啊,有時間不陪陪嫂子?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嫂子今天過來放東西,你一回來就能遇到她。”李高軒的嘴只要一開始就閉不上。
“我就問你,現在有空嗎?”
“這當然有空了,你動不動出任務,你回來了,我就是請假也有空啊。”都是兄弟,之前還分在一個班,李高軒對華雲深的要求基本上都是應的。
“好,那來打一場籃球吧。你轉文職了,我們不比別的,比籃球,我不欺負你。”
什麼?打籃球?“你不是還有傷呢,怎麼還要打籃球?”華雲深的身份特殊,身上有點風吹草動的,很多部門都知道了。
“你就說比不比?”華雲深有些生氣了。
李高軒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華雲深爲什麼生氣,但是華雲深都說了要比,那自己只能應下。
這場比賽下來,李高軒是真的知道自己惹了華雲深了,可是自己明明什麼也沒做啊。裝修給完成的挺好,反正嫂子喜歡,華雲深就挑不出毛病來。
“我到底哪裡惹你了,你直說行不行?”李高軒抱着球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的身體素質面對普通沒有當過兵的男性是秒殺一大片。
可是華雲深是誰,這是國家特意選的苗子。他是真的比不了。
華雲深坐在花壇邊邊上,一口氣灌了一瓶水,擡頭看着夕陽慢慢落下。不知道張楚楚有沒有在做飯。自己的傷口又有點疼了,估計到晚上又要換藥了。“我讓你之前把楚楚留下,讓她單獨面對譚月清。我不是說讓你好好照顧她的嗎?你給我這樣照顧的?”
完了,枕邊人吹枕頭風了。兄弟終究還是比不上媳婦。
“我沒有,我真的有好好照顧,這次裝修,基本上都是我在忙。我那不是想着總不能讓譚月清老是纏着你,順帶也看看嫂子的能力。”說到後面,李高軒揶揄道。
李高軒的想法很簡單,張楚楚要是能治得了譚月清,那後面華雲深輕鬆了。要是治不了,那他們再出手也行。畢竟女人對女人。不能一上來就男人欺負女人啊。
可是華雲深想了想今天中午張楚楚說的那些話,張楚楚是根本就沒使手段,也是,張楚楚又不喜歡自己,幹什麼要費心使手段來對付根本不是情敵的情敵呢。
要是自己是張楚楚,估計也會對譚月清有求必應。張楚楚估計還怕她不順着譚月清,自己回來會傷心呢。
這會的華雲深是挺傷心的,沒有什麼緣由,他也知道張楚楚那樣做,是基於她的立場做的做好的選擇,可是他就是不開心。他也知道李高軒說的沒錯,這是一種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辦法,畢竟李高軒在現場也解決不了什麼根本問題。可是他就是覺得心裡堵得慌。
“以後別這樣了行不行,將來還要託你照顧的。”華雲深的語氣突然的軟了下來。李高軒覺得大事不妙,華雲深什麼時候用過這樣的語氣跟自己說話?哪怕是上大學的時候逗他,讓他撒嬌都不是這樣的。
看來那個張楚楚是真的住到華雲深的心坎裡了。
“行行行,以後絕對沒有以後,你出任務,我一定好好照顧。”李高軒連忙下保證。同時心裡高喊,譚月清的一腔熱血是錯付了。
李高軒覺得華雲深愛慘了張楚楚,但華雲深不覺得,他就覺得讓張楚楚進入自己的世界,自己不能虧待人家。畢竟譚月清的事本來就是自己的事。
“行了,我走了,回家吃飯去了。”
“那我去蹭飯?”
“不行。”華雲深拒絕。
李高軒也沒蹭飯的打算,自己很有眼氣界的,也沒興趣做電燈泡。只看着華雲深的背影,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這條路是華雲深自己選的,他只希望華雲深能走的長遠一點,再長遠一點。
最好能這樣走到白髮蒼蒼。
此刻的張楚楚已經將晚上要做的菜給擇洗乾淨了,就等着華雲深回來就可以做了。沒什麼事情做的張楚楚拉過了一把椅子,面對着那些榮譽證書,獎章陷入了沉思。
這些東西以後是絕對不能再讓母親看到了,這會勾起母親不好的回憶。至於一個月前,母親和自己說已經都放下了,是真的放下還是假的放下,張楚楚不知道,不明白。自己要不要找個時間,去找個心理醫生諮詢一下,怎麼樣才能讓母親更好的走出來呢。
現在這些東西在張楚楚的眼中,如同豺狼虎豹。真的是一眼都不想看,想想那些紅彤彤的,原本是屬於軍人保家衛國的證明,卻落在自己的妻子身上,一下接着一下,抽出淤青來纔算完。
可是這些又是華雲深的,這是華雲深的房子,必須給他放着。既然之前華雲深都是這樣放着,這說明華雲深對這些東西很看重。自己哪怕是給華雲深說了不喜歡這些東西,華雲深也不會收起來吧。
這可真的是個難事。
華雲深推開門看到的就是張楚楚在對着自己的榮譽證書,獎章之類的長吁短嘆。“怎麼?不喜歡這個書櫥嗎?”
“你遛彎回來了?我去做飯。沒有不喜歡,這書櫥還是我親自挑選的,實木的,特結實!”張楚楚一邊將椅子收起來,一邊往廚房走。
看着張楚楚已經在廚房忙活開了,華雲深拉過那把椅子,在張楚楚剛剛坐過的地方也坐了下來。
不是書櫥的原因,那就是書櫥裡面的東西的原因了。
華雲深很明顯的看到了張楚楚的眼神中有厭惡,看來這裡面的東西該換了。
“吃飯了,吃飯了。”張楚楚將做好的飯菜從廚房端了出來,然後招呼華雲深吃飯,卻發現華雲深正在剛剛自己坐的位置上也盯着這書櫥看呢。
自己看書櫥是思索她媽的事情,那華雲深看書櫥幹什麼?難道是覺得自己得獎得的少了?不過不管怎麼樣,張楚楚都不大打算過問,畢竟在張楚楚看來,華雲深就是自己的同事,自己沒得多管閒事。
華雲深收起凳子,然後吃飯。
對張楚楚的廚藝,華雲深有些不知道怎麼評價。只能是一般,相當一般。“這是你的真實水平?”
張楚楚也知道自己做飯,也就只能達到一個熟的,鹽沒有多放的程度。點了點頭,“不好意思,我對這個沒天賦。”
關於這點,張楚楚也不知道爲什麼,她好像做飯真的水平不行,很不行。屬於那種學了也不行的狀態。
“好,我知道了,以後我在家我做吧。”華雲深其實是個很挑剔的人,尤其是在生活小事上。出任務的時候,他可以連着吃一個星期的壓縮餅乾。但是等有條件了,他就覺得壓縮餅乾不行,自己要吃熱乎飯菜。
會做飯,還要主動做飯,張楚楚心裡高興。哪怕是華雲深在家裡待的時間不長,但是也很好啊。有人做就代表着自己不用做了,此刻張楚楚的懶人細胞發作,整個人喜上眉梢。
華雲深都覺得張楚楚不會是故意將飯做的不好吃,然後騙他的吧?算了,不多想了,反正自己一個人也是做,兩個人的飯也是同樣要開火。
至於張楚楚的飯菜,那是做的不好吃,華雲深秉承着不浪費的原則,還是給全都吃了。
張楚楚在一旁看了華雲深很久,不是看他吃飯,而是看整個人。“你不是說去遛彎嗎?怎麼還遛彎溜出一身汗來。”
“我去打籃球了。”華雲深起身開始收拾飯碗。“等會睡前還要換藥。”
張楚楚哪裡敢讓華雲深收拾,忙搶了過來,“不是吧,你先讓身體快點恢復也不用這樣的法子吧?”
這是什麼邏輯思維,受傷不應該靜養嗎?
華雲深只能讓張楚楚收拾,坐在一旁,“行吧,你來吧。我去找李高軒打球了,他之前提前走了讓你一個人面對月清,做的不仗義,我明明託他照顧你的。我又不能因爲這事打他,所以就讓他在籃球場上跑了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而已,對李高軒來說不算什麼,算是提前把這兩天的運動量給做了。
張楚楚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不過我倒是覺得不用去找李高軒,我又不是小孩,還需要人照顧?”
看張楚楚說的自己好像很深明大義一樣,華雲深點了點頭沒說話。大概華雲深覺得自己是真的把張楚楚當家人了,但是這種感覺怪怪的。
張楚楚在刷碗,華雲深就在椅子上看着張楚楚刷碗。刷碗之後,華雲深進了自己的臥室,然後對張楚楚說,“你進來。”
對華雲深這種說話極其的剪短,又不讓人拒絕的說話方式,總是會讓張楚楚一驚一乍的。搞得自己像是整天的生活在恐怖主義之下。只能告訴自己這是有錢拿的,那些錢權當是精神補償了。
但是華雲深的臥室,張楚楚還是不大樂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