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黃九可不會憐香惜玉,畢竟他乾的都是殺人放火的勾當。看着譚月清俏生生的小臉,“我還沒嘗過這大學生的味道呢,還是個處,今天就好好的嚐嚐。”
譚月清反應過來就想逃跑,饒是譚月清手腳再麻利,也抵不過男女之間的力量差異,黃九一把薅過譚月清,“你給我聽話點,不然等會傷着你,可別怪我。”
然後將譚月清身上的短褲硬生生的給扯掉了,布料拉扯留下的紅印子在白花花的大腿處格外的明顯。看起來誘人極了,黃九心想,剛剛自己睡的不死,做春夢做一半醒來,這下可以好好的補償一下了。
譚月清已經能預料到自己的下場了,但是她仍舊在掙扎,“你放開我,你碰我,我爸不會放過你的,你個壞人,你綁架,拐賣,詐騙。你還走私毒品!你還私下有軍火!”
這是這幾天譚月清觀察得來的,他們有些人身上上帶着槍的,有時候還會聞到奇怪的味道,譚月清能隱隱約約的猜到那是什麼。將他們綁到這裡來,還讓他們打詐騙電話。這一切的一切,譚月清明白這些人就是在觸犯法律。
“原本以爲你只是長得漂亮,沒想到還挺聰明的,沒錯,你說的我都幹了。但是那又怎麼樣,你又跑不掉了。”黃九露出一口大黃牙來,笑得極其的猖狂。然後將譚月清推在了地上,俯身上去。
在譚月清往前數的十八年間,一直都是活的平穩極了,她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情急之下,只能張嘴咬了黃九一口,還是咬在了胸前。突如其來的痛感讓黃九伸手打了譚月清一巴掌,臉上頓時浮起了五個紅印。“真是給臉不要臉!”
譚月清只能大聲喊叫,希望能將所有人吵起來,至少這樣她的同學還能來救她,她不想被這人侮辱!
黃九煩躁,譚月清這樣的吵鬧,要是將所有人都吵起來,不是說阻擋他辦事,他想着在所有人面前上了這小姑娘更刺激,就是覺得麻煩,因爲那羣十七八的傻小子會上前阻攔,自己還要找人攔着。伸手想要將譚月清翻過來,堵住嘴。他有的是辦法折騰人的。
譚月清此刻十分絕望,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知道什麼時候都要逆着這人來,所以死死的不翻身,正當譚月清下了大力氣也不管用,快要被黃九翻過身去的時候,突然聽到咻的一聲,然後趴在自己身上的黃九頓了一下,重重的壓在了譚月清的身上。
譚月清嚇得直喘氣,但是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卻知道黃九那人不動了。隨後譚月清的手摸到了溫熱滑膩的東西,擡起來,藉着月光一看,竟然是滿手的鮮血,此刻的黃九早已經沒了氣息。
然後從黑暗中伸出一隻手來,將黃九從譚月清的身上扒拉開,一雙清亮的眼眸看着譚月清,臉上滿是油彩,譚月清因着油彩不能辨別這人是誰,但是卻幾乎要落下淚來,因爲這人穿的是一身譚月清再熟悉不過的迷彩服。
華雲深將手指放在嘴巴上,示意譚月清不要出聲,剩下的任務還沒完成呢。譚月清知道這是來救自己的,即使是渾身發抖也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出聲的。
倒是現在,譚月清還在冰涼的水泥地上躺着呢,華雲深將人給扶了起來。卻在一低頭看到了譚月清那白花花的大腿,頓時一愣,然後看到了院子裡的繩子上有晾的衣服,忙扯下來遞給譚月清。
但是此刻的譚月清整個人抖的厲害,伸手去接都接不住。華雲深只好拿着衣服上前,伸手圍住譚月清的腰,將衣服系在譚月清的腰間,權當裙子了。“不要害怕,你認識譚月清嗎?”
他們領導特意交代的,就這一個寶貝女兒,一定要找到。
“我。我就是譚月清。”譚月清的聲音有些發抖,卻覺得安心極了,抓着華雲深的手臂,將那一抹軍綠緊緊的放在手中。
華雲深在心裡罵娘,自己來之前還特意的看了譚月清的照片,現在這人站在自己面前都沒認出來。只能怪這小姑娘現在蓬頭垢面的啊!現在好了,自己連人隱私都看光了,回去領導不會故意給自己穿小鞋吧!
“嗯,好,我是你爸特意囑託來救你的。你沒事吧?”華雲深看譚月清還是在發抖,只能好生安撫,順帶再問一句,這個黃九犯罪沒成功吧?
譚月清搖了搖頭。
華雲深的耳邊傳來戰友的回話,說屋子裡的人都已經控制住了,問華雲深那邊怎麼樣。華雲深低頭看了看黃九,咬着牙道,“黃九想要抵抗,被我擊斃了。”
那邊耳機裡傳來戰友大呼小叫的聲音,“不是吧,你下手這麼黑!你要回去有寫不完的報告了!”
“寫就寫!”華雲深牙咬切齒,心說,誰讓自己心一橫,就這樣做了唄。
譚月清站在一旁也知道華雲深這是在救自己,而且像他們這樣的頂級狙擊手其實是可以留黃九一條命的,可是華雲深沒這樣做,是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的陰影。“謝謝。”她想她回去得想各種辦法求爸爸不要在這事上爲難這人。
這一聲輕微的謝謝,華雲深聽到了,朝着譚月清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來。“沒事就行。”反正什麼報告之類的,他每次任務回來都要寫不少,順帶的事了。
再說了,這個黃九是這裡的頭,又不是最大的領導者,就是抓了黃九,用處也不大。
只是華雲深的這個笑還沒來的及收回來,臉色突然就變了,伸手將譚月清拉到了懷中,然後扣動手中的扳機,朝着譚月清的身後扣了一槍。然後譚月清就聽到了身後有人哀嚎。回頭一看,是一個人被打到了大腿,倒在地上血流不止。
這人是之前看守譚月清的人,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華雲深放開譚月清,上前將這人的槍給撿了起來,心說,原本就是綁架拐賣案,現在好了,有槍,這次要立功!
這是在雲南,六月的一個凌晨,空氣中瀰漫着譚月清以前沒從聞過的味道,現在的譚月清站在清晨的微風中,在高牆之內,能隱隱約約的看到天空中泛起了一片的青白,這是天光即將大亮的樣子。
在譚月清的腳下不遠處,有個人死在了身邊,更遠一點,有個人躺在地上,被幾個人摁着。此刻的譚月清明白,她安全了。
她的那些同學也都安全了,所有人都得救了。現在她聞到了空中不知何處飄來的花香,原來雲南真的是被花香包圍的地方。
時間拉回到四年後,譚月清和張楚楚兩個人坐在籃球場的旁邊,“我從沒擡頭看過夕陽,但是我會擡頭看太陽升起,看天光大亮,看那一抹青白。楚楚姐,你知道嗎?我和我的同學們,從雲南回來後,所有人的高考志願都變了,全都變成了國防大學。只要是能上的都上了,不能上的,在大二那年也都去參軍了。參軍都參不了的,直接畢業開始考軍隊文職了。”
張楚楚在一旁聽着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沒經歷過這樣的驚心動魄,她的過往都太過於平淡如水。不過張楚楚想了想,要是自己是譚月清的話,也難保不會喜歡上華雲深。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突然的有個人出現,如同天神降臨,背後代表着的是這個國家最強大的力量,最爲安全的存在。
而對十八歲,剛剛經歷了絕望的譚月清來說,一切都出現的那樣的恰到好處。
張楚楚此刻絕對不說譚月清的感情盲目了,這放誰身上不迷糊啊!
“我明白了,我要是你的話,也會喜歡上華雲深吧。這事確實不關外貌。”這種極大的從恐懼到安全的反彈,會讓人生出依賴感的。這種感情,哪怕不是愛情,也足夠了。
“後來,我回來之後,倒是乖了一陣,找我爸,說什麼要請我的救命恩人吃飯,知道了雲深哥的名字,過往。然後改了高考志願,進了雲深哥曾經讀過的大學,不過我進去的那一年,他正好畢業。”
張楚楚在一旁感嘆,“這倒是真的很像電視劇裡的情節。”張楚楚心說,自己好像還真的在電視劇裡看過類似的情節,沒想到這事還真的發生在了自己的現實生活。
“即使是像電視劇又怎麼樣,我又不是女主角。最後雲深哥不還是喜歡你。”譚月清低下頭去看着腳步那努力生長的小草,有些鬱悶。
夕陽的霞光照在譚月清的臉頰上,紅紅的,可愛極了。張楚楚其實真的很想給譚月清說,華雲深是喜歡你的!可是這樣的話,張楚楚又怎麼能說的出口。
華雲深不惜將所有的錢財都給了自己,就是想要永遠的埋葬這個秘密。
張楚楚能做的就是和譚月清一起心情低落,譚月清又道,“後來我知道雲深哥出的任務都太危險了,就沒辦法去勸他,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給我爸說我看上他了,想要嫁給他,讓他走關係把雲深哥調出來。”
想到這裡,譚月清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彷彿看到了她爸訓斥她的場景。這條路是華雲深自己選的,國家需要,華雲深自願。這是一條別人無法更改的路。“可是那個時候,我爸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一樣,不管我說什麼,怎麼鬧都不行,我連絕食和離家出走這樣的事都幹過,我爸就是不鬆口。後來我爸知道雲深哥提交了結婚申請,高興的回家自己喝了半瓶酒!”
譚月清氣得不行,直接踢了腳邊的小石子,“真是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疼!”
張楚楚原本還想着譚月清這人還挺逗的,吐槽起自己的爸爸來嘴下是一點都不留情,而後在聽到那句不是自己家的孩子不心疼的時候,也愣住了。
要是真的拋開一切,拋開什麼國家大義的話,張楚楚得自問,有沒有決心,送自己的孩子去做這樣危險的事情。
但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人去做。張楚楚沉默了半天,“當初先輩們也是這樣想的吧,在大義和自私之間反覆的搖擺,不知道是讓自己的孩子苟且偷生的好,還是爲了國家,爲了這片土地,犧牲也無所謂。”
譚月清還真不是那種不懂事的人,當初華雲深質問她,報考國防大學的時候自私爲了追尋華雲深的腳步?其實並不然,從她的那些同學中就可以看出,她是真的很想成爲強者,也期望在某一天能成爲別人的英雄。
所以,她也並不是真的被所謂的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她是經過深思熟慮,和同學一起商量,約定好,努力的成長起來,將來也能拯救別人,也能讓國家越來越好。
但是那天的她並沒有反駁,反駁已經沒有意義了,畢竟她是有私心的。可是在這樣的情景說出來總是有些矯情的。
譚月清站起來,在夕陽下看向張楚楚,“楚楚姐,你喜歡雲深哥嗎?”
張楚楚心說,那自己應該說喜歡還是不喜歡?搖了搖頭,“大概是不喜歡的,當做朋友吧。”
“不管是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別愛,楚楚姐多愛自己吧,不然萬一將來某一天雲深哥回不來了,那該有多難過啊!”
最後的最後,譚月清說到最後的那該有多難過啊!是帶着哭腔的。她說的不是張楚楚,她說的是自己。
所有人的心意都交匯在一起,如同一個五彩斑斕的霞光,都鋪在同一片的天空,但是每個人看對方都是灰色的。譚月清不知道華雲深的心意,華雲深也不知道譚月清的心意。每個人都不知道對方的心意。
就像是現在,華雲深也不知道張楚楚的心意。
張楚楚抿了抿嘴角,點了點頭。她現在甚至沒有勇氣回答譚月清。“我不難過,你也別難過啊!”
譚月清抽了抽鼻子,“我不難過,雲深哥又不喜歡我,他喜歡的是你,你倒是去烈士墓園去哭就行,我連去都不會去的!”
見譚月清說的信誓旦旦,張楚楚被突然的逗笑了,譚月清還年輕,還有很長的路可以慢慢的走。
別和華雲深糾纏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