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深在家做好了飯菜,然後慢慢悠悠的下了樓,就看着譚月清站在,張楚楚坐在操場邊上。太陽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就連留下的一抹紅色也漸漸的消退了。
“你們兩個說好了嗎?楚楚。可以回家吃飯了嗎?”華雲深朝着他們走近,然後開口。
張楚楚站起來,對譚月清道,“要不和我回家吃飯吧!”這次的張楚楚是真心實意的邀請譚月清的,畢竟現在的張楚楚頗有一種大家都是天涯淪落人的感覺。
譚月清看都沒看華雲深一眼,道,“我不去,我媽在家都做好飯菜等着我呢。”說着就要走。
華雲深叫住了譚月清,“月清,你畢業論文寫完了?”
“早寫完了,就等着拿畢業證了。”譚月清此刻有些小脾氣上身。
“那接下來呢?”
“我保研,我可比你厲害!”譚月清說完也沒再搭理華雲深,直接走了。
華雲深不解的看着張楚楚,“我得罪她了?”
張楚楚點頭,“人喜歡你,你又不迴應,沒打你就不錯了。”現在又過來問東問西的,自然是會生氣的。
華雲深表示自己只是想表達一下關心,當初那個站在自己面前發抖的連一件衣服都拿不穩的小姑娘,現在已經大學畢業要上研究生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譚月清都走出好遠了,轉過頭來看着站在張楚楚身邊的華雲深,突然的大聲道,“華雲深,你努力活久一點啊!”
這話來的突然,但是華雲深也只是愣了一秒,大聲迴應,“知道了,快回家吧。”
然後小聲嘀咕,“這可真的是越來越沒禮貌了,連聲哥都不叫了。”
張楚楚道,“走吧,回家吃飯,你今天做了什麼?”
華雲深擺出了一幅笑眯眯的模樣,“都是你喜歡吃的,你到家就知道了。你和月清都聊什麼了?”
說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是說了不少吧。
“女孩子之間的秘密。”張楚楚笑着道,反正譚月清給自己說的這些,華雲深都知道,那自己再說一遍也意思。
“你就說說唄,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情做。”
張楚楚想了想,“譚月清給我說了是怎麼和你認識的,不得不說,這場景,太過羅曼蒂克了。”張楚楚都覺得這樣的場景太過浪漫。
此刻兩個人正好站在客廳中,張楚楚那一臉陶醉的模樣全被華雲深看到了,華雲深氣結,“既然是說的怎麼認識的,你問我也行啊!”
張楚楚搖頭,洗手上桌吃飯。“你們兩個人之間的際遇實在是太過美好了,所以我打算等以後寫出來,雖然我文筆不怎麼樣,估計也沒人看,但是就留着吧。畢竟,一個依據真實故事改編。這對人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華雲深呆愣,這是一個關於自己喜歡的女孩子成了自己和原本應該是情敵,現在卻是cp粉這件事情,“你以後這事問我就行!”問自己,那自己還能稍微的把握一下,看看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這男生和女生講述一件事出來的效果是不一樣的,我更偏向於聽譚月清的,畢竟會更詳細。比方說她說雲南六月的清晨是青白的,還有你出現的時候很帥的。你給我說你會記得什麼?”
這問的突然,華雲深想了想,“我記得方位,記得開了幾槍,打的哪個位置,用的什麼型號的狙擊步槍。我還記得用時多少時間。”
看吧,這就是差異,張楚楚心說,那我到時候寫的時候,要寫華雲深在幾點鐘方向用什麼狙擊步槍開了幾槍,救下了譚月清?
這不就有些不倫不類了。
華雲深真的很想給張楚楚說,你要是真的想寫這個他不理解,並覺得沒什麼好寫的故事,那能不能來問問他啊,他保證連自己小學二年級數學考了多少分都給張楚楚說。但是一直到吃完飯華雲深也沒開口。
“我去洗碗。”最後華雲深丟下了一句這個,端着飯碗去了廚房。
張楚楚一個人在客廳坐在,抱着小兔子看電視,一直看到深夜,華雲深來了一句,“去睡覺吧,明天還要練車呢。”
“好。”張楚楚在進房間的時候,突然的問了一句,“你的傷好了?”
“好了,已經沒事了。”華雲深笑着道。
這一切都是十分的普通尋常,尋常到華雲深在上牀前的時候還想着明天要不要帶着張楚楚去個車流大點的地方去練車。可是在深夜華雲深接到了出任務的電話,他知道這份尋常,將被打破。
華雲深從牀上一躍而起,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收拾了,推開臥室門,在張楚楚的臥室門門口站了兩分鐘,隨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張楚楚起牀,剛開始是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只是覺得安靜,不過安靜也沒什麼,因爲一般這個時間點華雲深應該在樓下晨跑,確實是會很安靜。可是在張楚楚已經在廚房喝了兩杯溫水,看了兩次牆上的掛鐘之後,覺察出了哪裡不對勁。
張楚楚推來了華雲深的臥室,臥室裡空蕩蕩,收拾的很乾淨,當初華雲深來的時候背的包不見了。這讓張楚楚有了不好的預感,忙掏出手機來,見在凌晨三點的時候給張楚楚發了消息。
“緊急任務,先走了,不用擔心。”
一共就短短的十一個字,張楚楚再發過去,問什麼時候回來,會去哪裡,只需要給說個大體的方向,可是仍舊沒有迴應。
此刻的張楚楚覺得有些失落,但是有自我安慰,這種情況其實應該早就預料到的,現在又何必在傷感呢,現在最爲緊要的沒人回打開房門給自己帶來早飯了不是嗎?
張楚楚回了臥室,換好衣服,下了樓,去了小區門口,看看有什麼早飯。在樓下買了一套煎餅果子,然後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卻正好的碰到了譚月清。
自己捧着油膩的煎餅果子,而譚月清此刻正穿着運動裝跑的滿頭大汗,這差別有點大。張楚楚心說,自己看來是真的要鍛鍊了,哪怕是爲了自己的小身板啊!
張楚楚還沒開口打招呼呢,譚月清卻一臉嚴肅的朝着張楚楚走了過來,上來就問,“雲深哥是不是出任務去了?”
“你怎麼知道的?”張楚楚心說,這腦袋好使的人,難道能只看表明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因爲要是雲深哥在,不會讓你下來買早飯的,而且你還只拿的你自己的煎餅果子。”其實張楚楚可能不知道,華雲深在的時候,早飯真的沒有讓張楚楚操心過。
何止早飯,張楚楚想說,自己一日三餐都沒操心過啊。
但是此刻的張楚楚卻覺得有些難受,原來自己可以這麼快的就熟悉一個人。拿着手中的煎餅果子,吃不下去了。“對,出任務去了,不知道去哪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昨天半夜走的。”
譚月清有些沉默,“楚楚姐,我還有事,我走了。”
張楚楚點了點頭,看着譚月清走遠,將煎餅果子收起來,再也沒胃口了。她不知道該幹些什麼,坐在客廳的飯桌上,想了想自己不應該這樣的,其實華雲深今天離開也不過是提前三天走而已。哪怕是今天不走,三天後怕是也會走的。
就在張楚楚發愣的空蕩,張楚楚的手機響了,是張舒。“媽,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忘了我的旅行結束了啊!”此刻的張舒語氣中是止不住的高興,她這次旅行可是去了不少的城市,全程有人照顧,買了不少的東西,其中大部分還都是自己的女婿出的錢。有幾個同行的老太太可都十分羨慕她的,說她女兒找了個好女婿的。
張楚楚有些發愣,她並不知道母親的旅行什麼時候結束,現在這結束的時間點也太巧了吧。“媽,你的旅行結束的也太巧了吧,今天雲深出任務去了,我等會就去機場接您。”
“那這樣一說確實是巧了,原本導遊還給我說還有兩天結束呢,沒想到今天早上給我說,接下來要去的幾個景區啊大部分都在整改呢,我想着我到了難道看那些建築工幹活嗎?正好也玩了這麼久了,就直接回來了。”張舒嘴叭叭叭的就沒停過,一聽便是中氣十足的樣子,張楚楚心裡想着看這樣,活到八十不成問題啊!
不過張楚楚突然的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這時間點未免太巧了吧。
可是現在華雲深又不在身邊,那自己也沒法問問了。張楚楚嘆氣,“媽,你飛機什麼時候到,我去接你。”
“我看下機票,是下午兩點的。我給你帶了特產,到時候我們一起吃午飯。”張舒笑咪咪的道。然後又說,“不過雲深這個工作也不大好,沒大有自由,動不動的就要去別的軍區出差。”
這是從一開始就對母親說的謊言,是華雲深編造的,母親信了。張楚楚只能是將這點延續下去。“爲國奉獻,過一段時間就回來了。”張楚楚只能這樣安慰母親。
掛了母親的電話,張楚楚將屋子裡的東西收拾了一下,想着這段時間應該不會回來住了吧,將衣服帶走,電腦拿着。張楚楚在一個小時後坐在了車上。
沒錯,從現在開始,張楚楚決定要好好的學開車,不能怕上路。
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將屋子裡收拾了一下,張楚楚看了看已經十二點了,就開車去了機場。只是沒想到的是,張楚楚在機場剛停好車,進了候機大廳就看到了一個人,是劉淮的未婚妻,周曉萱。
在看到這人的那一刻,張楚楚就想轉身走,但是沒想到的是,周曉萱看到了張楚楚,還擺手打招呼。要是張楚楚不迴應,倒是覺得自己沒禮貌了,不過也幸好,周曉萱的身邊沒有劉淮。張楚楚笑着點了點頭,想要離開。
“楚楚姐,你是來接人的嗎?”周曉萱笑得明媚極了。
譚月清叫自己楚楚姐,這人也叫自己楚楚姐。可是張楚楚覺得,譚月清叫自己的時候自己覺得那就是小妹妹,而周曉萱叫自己的時候,卻讓張楚楚覺得怪怪的。就有種這人想從自己身上得到點什麼的感覺。
張楚楚在心裡告訴自己,同爲女性,自己又沒錢,周曉萱能從自己身上得到什麼啊?自己完全就是瞎想。“我來接我媽媽。”
“這麼巧啊,我剛去旅遊回來。淮哥說怕我在家太悶了,就讓我出去旅遊了。阿姨應該是快到了吧。”周曉萱笑着道。
張楚楚點了點頭,“你和劉淮的婚期訂了嗎?”
“定下了,不過要等到秋天了,畢竟要先辦一下訂婚宴。”
張楚楚點頭,女孩子,結婚大多是一輩子一次,自然是希望每一道程序都不可少的。“好,那先祝福了。”
“等到時候給楚楚姐發請帖。”
“那倒不用了,這種份子錢我不想出,也不想去。”這段婚姻雖然對張楚楚的心理傷害不大,但是物理攻擊不少。畢竟當初也是鬧了大半年才離婚的。
周曉萱聽到張楚楚這樣說,並沒有表現的很驚訝或者是失望。笑着道,“好,那就不發了,不過楚楚姐要是真的給份子錢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的。”
張楚楚笑了。“是關於劉淮的秘密嗎?”
周曉萱點了點頭,但是張楚楚繼續道,“我不想聽,不要說讓我出錢了,哪怕是倒給我錢,我也不想聽。你應該是在等劉淮接你的吧,還是趕緊走吧!”
周曉萱也不生氣,對張楚楚的態度更是表現的隨和極了。“好,那楚楚姐再見了,不過我想你以後會想知道這個秘密的。”
此刻的周曉萱,穿着超短裙,身上是精緻的小皮衣,露出曼妙的身材,朝着張楚楚微微一笑,當真是風情極了。惹的身邊不少男士側身回顧。但是周曉萱只對着張楚楚笑,然後戴上墨鏡,朝着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這次的偶然遇見,張楚楚只當時碰巧,也沒做他想,而是站在了出站口等着母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