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逸峰看着譚氏的面孔,頗爲痛心地拿出了一封信摔在了她的臉上:“你這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譚氏沒有躲閃,任由那紙張在自己臉上劃出一道血痕來,打開信封,看着那紙張上的字跡,卻是冷笑出聲:“這字跡倒是模仿的挺像。”
南宮芸接過那紙張看了幾眼,待看到裡面提到榮妃的字樣時,卻是已經猜測到了這件事情究竟是誰主使的。
南宮芸當下保留了那張信,看着南宮逸峰道:“如果丞相大人想知道真相的話,何不直接取來衆人平日裡的字跡對比一下,這字跡模仿的確實有着八九分的相似,但是有些個別的字跡卻還是有些差別的。”
南宮逸峰冷哼了聲:“誰會污衊你們?”
對於南宮逸峰的不信任,南宮芸並不在意,或者是可以說她已經習慣了,當下神色淡然道:“難道你就甘願被別人利用,到底了都不知道究竟是誰要害你嗎?你自己想死可別拉上我們,宜兒和樂兒還小,而且宜兒可是你唯一的兒子了,怎麼,你想斷後嗎?”
南宮逸峰身體顫抖了下,如果是放在以前,南宮芸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他縱然不會把南宮芸給打死也一定要好好地懲罰她一頓,可是現在卻不是糾結她過錯的原因,南宮逸峰能做到丞相的位置足以證明他不是草包,之前他一直冤枉南宮芸那純屬是討厭她而已,他未必就不清楚到底是誰坑害他,可是他卻一直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現在不一樣,現在是譚氏,看着臉色蒼白,隱隱有些搖搖欲墜之勢的譚氏,南宮逸峰當下道:“來人,給夫人備座,去大夫人和二夫人還有南宮芸的房中分別把她們寫的字拿出來。”
譚氏看着南宮逸峰已經走到了前面坐下,當下也沒有逞強,坐了下去,而此時譚氏身邊的丫鬟已經煮好了紅糖水給譚氏端來,譚氏現在本來就是應該好好休息的,否則失血過多很有可能會引起休克,但是現在見狀她定然是無法休息呢,那麼多補充一些營養也是好的。
等到譚氏喝完了紅糖水的時候,張啓峰帶人卻是已經拿來了衆人的筆記,自然還有丫鬟們的字,主子未必就是不能找丫鬟代寫的啊。
夏清韻看了紫禪一下,紫禪卻露出了安心的微笑,她的字跡饒是譚氏本人看到了都以爲是自己寫的,好在她很清楚自己根本從來都沒有寫過這封信。
南宮芸看着那些紙張,卻是還沒看字就已經說道:“丞相,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陷害我和夫人的人是誰了。”
夏清韻怔了下,看着南宮芸篤定的眼神,卻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隨即冷笑了下之後道:“難道你想說是老爺嗎?”
南宮逸峰的臉色變的很是陰沉,拳頭緊緊地握着,卻是不開口,南宮芸走上前去,從一堆紙張裡面抽出了一張紙,看着紙上的那字跡道:“字體倒很是娟秀,但是和夫人的字卻是差別的太多了。”
紫禪輕輕地鬆了一口氣,但是南宮芸卻是話鋒一轉,隨即拿出了譚氏的字,又拿出了之前南宮逸峰給譚氏的信:
“這兩張紙上的字跡還真是一模一樣,可以說幾乎就是同一個人寫的,只是,紙張卻是不一樣的。”
說着,南宮芸掃向夏清韻和紫禪,當下又拿出了第一次抽出的那張紙道:“這兩張紙卻是一模一樣的質地,都是蘇州向雲和盛產的宣紙,上面帶着點點梨花的清香,聽說是獨家秘方,像是紙張本身就帶着香味般,卻是別家模仿都模仿不來的呢。”
南宮芸說到了這個地方,卻是已經說出來了這封信究竟是誰寫的。
可是紫雲卻依舊打死不承認道:“不是奴婢,奴婢沒有寫。”
“我當然沒有說是你,”南宮芸猛然轉身,直直地看向了紫禪道:“因爲這本來就是紫禪寫的!而這紙就是夏清韻的!”
“你胡說!”夏清韻立刻狡辯道,隨即看着南宮芸道:“僅僅憑藉着這你就說明是我嗎?說不定是有人陷害我,偷了我的紙呢。”
直到現在夏清韻才明白原來剛開始南宮芸就騙了他們,那張信紙上的字跡和譚氏的不是有八九分的相似,而是有着十分,但是她卻還那麼說,就是想讓夏清韻放鬆警惕,不會阻止張啓峰去她的房中把這些字跡拿出來,只可惜,她明白的已經太晚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夏清韻卻是深深地看了張啓峰一眼,隨即道:“張管家,你立刻去所有人房間搜查,我就不信只有我的房間有這張。”
說着,對着張啓峰使了個眼色,張啓峰卻是開口道:“不用去了,所有的紙張都在這裡了。”
說着,張啓峰從身邊一個人手上的托盤中摸拿出了厚厚的一疊紙張,隨即道:“這些都是夫人你房中的,而這些則是紫雲房中的!”
夏清韻怔住了,惡狠狠地看着張啓峰道:“你在胡說什麼?”
張啓峰當下跪在了南宮逸峰的面前:“老爺,這件事情和二夫人,二小姐沒有絲毫的關係,都是大夫人做的,是她讓紫禪模仿二夫人的字跡寫了這封信,並且事後讓我把這些紙張放到二夫人的房中,只是我沒放罷了,我知道這件事情我說出來不足以使老爺您信服,但是這些紙張卻是從紫雲房中搜出來的,和大夫人房中是一模一樣的,也是紫雲私下扣除的,他們都可以作證。”
話落,張啓峰轉身看了身後的人幾眼,那些人都是剛纔跟着張啓峰去搜字跡的人,當下全部跪了下去:“我們都能作證。”
夏清韻的身子劇烈地顫抖了幾下,就要向後倒去的時候卻是被紫禪給扶住了,看着戰戰兢兢的紫雲,夏清韻猛地甩了她一個耳光,立刻看向南宮逸峰道:“老爺,他污衊我,我沒有。”
南宮逸峰看着撲過來的夏清韻,眸中還閃爍着希冀的光芒:“你真的沒有?”
譚氏聽到這話卻是直接噴出了一口血,南宮芸立刻走到了她面前,想要送她回房,可是譚氏卻緊緊地握着南宮芸的手不離開,她就是死,也要看到夏清韻受到懲處!
夏清韻見還有希望,立刻點頭道:“老爺,我真的沒有,我還壞了你的孩子,我怎麼可能做
這種事情?”
南宮逸峰半信半疑地看向張啓峰:“你有什麼證據?”
到了這時候,張啓峰都覺得太過可笑了,可是南宮逸峰畢竟是丞相,張啓峰當下從懷中摸出了一大荷包金子:“這是大夫人打賞我的二十兩金子,如果老爺還不信的話,那麼我請來了向雲和的老闆。”
說着,張啓峰也顧不得南宮逸峰根本沒有讓他起身,依舊走向外去,隨後一個鬢角有幾根銀髮的老者走了進來,當下一眼就認出了經常去買他的紙張的人,夏清韻,當下還很是驚喜地看着夏清韻道:“多虧了夫人總是購買我們的紙張,所以我們的聲音才這麼好。”
夏清韻直接坐到了地上去,鐵證如山,她卻是想狡辯也狡辯不了了,而就在這時候,林大夫卻是也走了進來:“老爺,我有事情稟報。”
南宮逸峰看上去很是頹廢,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了,直接揮了揮手:“你是不是想說,她肚子裡的孩子也是假的?”
林大夫頷首:“求老爺怪罪,只是我不這麼說,她就要殺了我的家人啊。”
說着,林大夫有些痛苦地跪了下去。
南宮逸峰當下擡眸看着夏清韻,眸中如利刃般,充滿了毀滅的味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爲什麼?”
說着,南宮逸峰猛地走下去死死地掐住了夏清韻的脖子,而紫禪和紫雲也已經被下人給制服了。
夏清韻死命地掙扎着,臉色已經漲得通紅,而譚氏卻是已經暈了過去,南宮芸立刻讓林大夫跟着譚氏去治療,隨即對着張啓峰擺了擺手,張啓峰立刻帶着衆人退了出去,南宮芸看向南宮逸峰道:“你不能殺了她,她的背後可是皇后,如果皇后知道她死了,那麼這些事情算是暴露了,皇后一定會殺人滅口的!”
南宮芸的話讓張啓峰打了個激靈,手一鬆,夏清韻卻是一把推開了張啓峰,倒在了地上,劇烈地咳嗽着,隨後卻是大笑了起來:“你們害死表姐,你們該死,自從這件事情剛一佈局,那麼不管你們知不知道這件事情,你們都該死了,而現在查清了事實,無非就是加劇了你們的死亡罷了,哈哈哈……”
張啓峰猛地抽了夏清韻一個耳光:“你這賤人!”
夏清韻的嘴角流着血,卻依舊狠狠地瞪着南宮逸峰叫罵個不停:“你放心,你一定會比我早死的,你的一日三餐裡都有我特別添加的東西,想來不要一個月的時間你就會全身潰爛而死了吧,哈哈哈……”
張啓峰渾身顫抖了一下,當下叫道:“林大夫!”
南宮芸提醒道:“夫人生命垂危,林大夫已經給夫人救治去了。”
南宮逸峰沉默了片刻,難得的沒有強行把林大夫招回來爲自己治療,隨後有些慌亂而無助地看向南宮芸:“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是天要亡我南宮府嗎?”
南宮逸峰徑自跪了下去,痛不欲生的表情,而夏清韻卻是笑的歡暢:“人在做,天在看,皇后不會放過你們的,有你們給我墊背,我又怕什麼,哈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