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芸看着有些精神失常的夏清韻,隨即叫來了張啓峰:“把她們帶到地牢裡去,如果她們要死就隨了她們去了,然後把屍體丟到蛇窟裡,不要留下絲毫的殘骸。”
夏清韻的臉色瞬間慘白:“你說什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
說着,夏清韻便撲向南宮芸,就要咬上去,卻是直接被張啓峰給拉住了,那一口也直接咬到了夏清韻的胳膊上,張啓峰完全可以揪着夏清韻的頭髮把她給扯開,他卻沒有那麼做,直到血腥味撲鼻,夏清韻才放開了嘴巴,而張啓峰的胳膊已經在流血了,張啓峰卻似沒有看到般,直接把夏清韻給捂着嘴巴拖了出去。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屋子裡只剩下了南宮逸峰和南宮芸的時候,南宮芸才走上前去,坐在了之前譚氏坐着的椅子上:“這幾日會有人把宜兒給從宮中送出來,他的安全你無需擔心,只是,樂兒呢?”
“在密道里,”南宮逸峰終是擡眸,看着眼前的南宮芸,看着她那空洞如同枯井一般的眸子,南宮逸峰卻有一種被深深震撼的感覺,他覺得自己從來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南宮芸,更覺得,眼前的人似乎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女兒,否則爲什麼會有那種一種強烈的陌生感呢?
這種感覺讓南宮逸峰甚至沒有意識到他現在是跪在南宮芸面前的,南宮芸當下坐在了另外一張凳子上,南宮逸峰見狀,這才發覺自己一直是跪着的,當下立刻站了起來,轉身看着南宮芸道:“皇后爲什麼要這麼做?”
南宮芸看着神情頹廢而慌張的南宮逸峰,卻是忽然就理解了色厲內荏幾個字,當下看着南宮逸峰道:“你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不過就遇到了這麼一件小事,就頹敗成這個樣子了嗎?”
南宮芸不想幫助南宮逸峰,但是現在他丞相的身份還有用處,所以南宮芸不能讓南宮逸峰這個驚惶下去,否則南宮芸暫時還找不到能幫助譚氏的人,畢竟譚氏現在受傷很重,也經不起外在的事情的折騰了。
南宮逸峰聽到南宮芸的話的時候怔了下,隨即勉強挺直了腰板,卻又是一陣苦笑:“我竟是忘記了自己還是個丞相。”
南宮芸不說話,給南宮逸峰留下足夠思考的時間,南宮逸峰當下看着南宮芸,卻又有些自言自語的味道:“我是個丞相,遇到這種事情竟是一點威嚴都沒有,我沒有盡到保護自己妻子和孩子的義務,我根本就不配成爲男人,即便是丞相又如何?”
南宮逸峰說着,卻是頹然地坐在了南宮芸身邊的椅子上,南宮芸神情微怔,這還是南宮逸峰第一次自我解剖,而且南宮芸從來都沒有發現南宮逸峰還有這種自我意識,南宮芸沒有說話,等着南宮逸峰繼續說下去。
南宮逸峰擡眸看着南宮芸:“謝謝你今晚照顧她,我欠你的。”
看着南宮逸峰眸中坦露的真誠,南宮芸覺得是自己花了眼,正欲仔細看去時,南宮逸峰卻是已經轉眸,起身向外走去:“回去早點休息。”
南宮芸看着南宮逸峰離開的蹣跚的身影,久久沒有回
神,良久之後方走了出去,張啓峰在外面等候着。
之前在張啓峰第一次對素兒表白的時候,其實素兒就已經答應了張啓峰,不過條件就是張啓峰必須成爲南宮芸的人,張啓峰從最初的只是爲了素兒,最終卻漸漸地聽從於南宮芸成爲了一種習慣,一直到今天,張啓峰是南宮芸的人這件事情才暴露出來,只是,只是這一次卻也足夠了。
張啓峰看到南宮芸走了出來,立刻從素兒身邊走了過來,之前他要送南宮逸峰迴去,卻被拒絕了,所以便一直等着南宮芸。
“林大夫的家人都安排妥當了嗎?”南宮芸看着張啓峰問道,林大夫最終能棄暗投明,來到了南宮芸的這邊,自然和張啓峰的說服有着不小的關係。
張啓峰頷首:“都安排好了,老爺那邊……”
“由着它去,一有情況就立刻向我彙報。”
“有件事情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
“嗯,你說。”
“大夫人的事情如果要是和整個柳家都有關係的話,只怕是這件事情更加沒法收場了。”
按說張啓峰不應該牽扯到這種事情中去,但是張啓峰說的卻也是事實,如果這真的是柳氏的母家聯合着皇后要報復丞相的話,那麼別說是南宮芸了,只怕是南宮宜和南宮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只是,南宮芸卻絕對是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府中的安全防範一定要加強,有事情立刻向我彙報。”南宮芸叮囑着,不過現在看來府上也只有三個院子需要加強保護罷了。
隨後南宮芸便去看了譚氏,而南宮樂也被人給送回來了,南宮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卻很是乖巧的沒有多問,只是默默地趴在譚氏的身邊,緊緊地握着她的手沒有言語,可是南宮芸卻依舊看得到南宮樂的嘴脣是蒼白的,臉頰上留了許多的虛汗,可能是受到了什麼驚嚇所致。
南宮芸見狀,隨即對着衆人揮了揮手,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方坐到了南宮樂的身邊去,撫摸着她的頭髮。
走進了南宮芸才發現南宮樂的衣服都是汗溼的,黏黏地粘在身上,當下輕輕地把南宮樂摟在了懷中:“你母親不會有事的,我向你保證。”
“大夫人是壞人。”南宮樂突然擡眸道。
南宮芸看着南宮樂眸中深深的恨意,心突兀了下,當下握着南宮樂有些顫抖的小手:“她對你做了什麼?”
南宮樂卻只是趴在牀上,並沒有開口,可是身體卻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南宮芸的眸中充滿了冷厲,聲音因爲太過緊張而有些變了音:“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南宮樂由最初的小聲抽泣終是撲到了南宮芸的懷中,南宮芸抱着南宮樂向外走去,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南宮樂才放大了聲音,再也壓抑不住的痛苦了起來,南宮芸緊緊地抱着南宮樂,之前潘氏對南宮樂的行爲再一次閃現在她的腦海裡,南宮芸卻是發現自己的身體也在輕微的顫動着,很多事情,她都不敢去想象。
“
她在密道里放了好多條蛇。”南宮樂的身體好在顫抖着,死死地抱着南宮芸的胳膊。
而南宮芸在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卻終是鬆緩了一口氣,毒蛇對於南宮樂這等小孩子來說可能是場噩夢,可是對於南宮芸這種甚至吃過蛇肉的人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南宮芸當下看着南宮樂道:“那你後來怎麼脫險的?”
“哥哥之前貪玩,帶着我去過一次密道,但是密道里面比較潮溼,所以哥哥怕有蛇,當時帶了許多的硫磺粉進去,我知道在哪裡,所以就灑在了那些蛇的身上。”
南宮芸摸了摸南宮樂的腦袋,隨即下牀去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然後道:“其實樂兒你知道嗎?蛇可是寶貝呢,小時候我和素兒沒飯吃的時候,就經常去抓泥鰍,去捕蛇,甚至抓到了一隻老鼠都覺得是很幸福的事情。”南宮芸的眸中露出的幸福的神色,那段時間雖然很是悽苦,甚至多次都差點丟掉性命,但是因爲有素兒,她們彼此相互依靠,所以終是捱過來了。
南宮樂漸漸平復了驚懼,拉着南宮芸的手道:“二姐,你能和我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嗎?”
南宮芸看着南宮樂暫時從之前的痛苦中走了出來,當下頷首:“好,從哪裡說起呢……”
她們絲毫沒有發現一直站在外面的南宮逸峰,南宮逸峰聽着南宮芸的話語,良久之後方蹣跚地離開。
南宮樂漸漸地在南宮芸懷中睡了過去,南宮樂把她抱到了譚氏的房間,讓素兒和依雲好好看着她。譚氏依舊在昏迷中,生命脈象很是微弱,南宮芸看了看譚氏,隨即走了出去。
來到聽雲軒,南宮芸叫來了桃紅,讓她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把景若找來。
不多時景若便已經來到了南宮芸的面前,南宮芸看着頭髮上粘着水霧,容顏有些疲倦,神情卻沒有絲毫倦怠的男子,隨即道:“你怎麼沒有跟着你的主人一起離開?”
“因爲他還沒有離開。”景若看着南宮芸道。
南宮芸的心跳躍了下,眸中明顯有着晶亮閃過,當下便恢復了淡然,沒有多問便帶着景若去了譚氏的房間:“她心跳微弱,現在完全是在用人蔘吊着一口命,請你務必治療好她。”
景若算是南宮芸見過的醫術最好之人了,如果景若都信不過的話,那麼南宮芸覺得譚氏真的就……
沒有多想下去,南宮芸竟是親自遞給了景若一方帕子,讓他淨手,景若神色微頓,隨後便開始了給譚氏的治療。
檢查完了身體之後景若方看着南宮芸道:“她這是中毒了。”
南宮芸心中一凜:“什麼毒?”
景若沒有言語,隨後直接握住了南宮芸的手腕,眸光有些凝重,卻依舊只是道:“帶我去廚房看下。”
南宮芸想到了夏清韻對南宮逸峰說的話,以及她眸中的決絕,看景若那神色,似乎自己也中毒了,一個人中毒的話可以說是意外,甚至兩個人都可以說成是大意,但是南宮芸的食物每日都是先有動物試菜的,如何也會中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