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嘉俊從六扇門出來時,剛好撞上興沖沖趕來的皇甫瓚,不驚一愣:“皇上?”
皇甫瓚還是第一次看見沒有一身黑衣勁裝打扮的西門嘉俊,差點沒認出來。他又是驚訝又是好笑地上下打量着西門嘉俊那一身色彩斑斕,花紋繁複的冬衣,道:“是你?不錯啊,以前看你跟烏鴉一樣,現在這樣多好,孔雀啊!”
“……”西門嘉俊難得尷尬道:“我這不是爲了掩飾身份嘛!對了,皇上你怎麼會在這兒?今天宮裡不是有家宴……”
“別提了,”皇甫瓚不耐地打斷道:“莫默呢?”
“我也在找他,我讓他跟我回西門府過除夕,他說想和沒回鄉過年的兄弟們去喝酒。他們可能還在外面,皇上是要在此稍等,讓屬下去找,還是……”
“一起去。”
明日樓。
“大人?”圍聚一起喝酒吃肉的六扇門兄弟面面相覷,道:“大人沒和我們一起啊!他說要進宮。出什麼事了嗎?”
“進宮?”西門嘉俊下意識看向身後的皇甫瓚。
皇甫瓚深深地皺着眉,原本因喜悅而透明的眼眸慢慢變得晦暗。
直到蕭景夜和仇連霸一干人離開後,莫默才暗暗鬆了口氣,趴在門上的身體放鬆地彎成弓形,卻因這個不經意的動作後背抵上身後某人的身子,他吃了一驚,急忙轉身,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魏常潯困在門和他的身體之間。
莫默乾嚥了口唾沫,沒來由地緊張起來:“喂,人已經走了,你……你還不走開?”說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幹嘛要結巴?他應該理直氣壯地將他一腳踹開纔是!
魏常潯直勾勾地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才勾脣笑了笑:“你打算怎麼感激我?”
“啊?”莫默愣住:“笑話,我幹嘛要感激你?那些吃的我也沒吃多少啊?”
魏常潯眯起眼,皮笑肉不笑道:“只要我剛纔稍微發出點聲響,你就可以和你的第一護衛見上一面了,你也好介紹我們認識一下,不是嗎?”
這是威脅!
莫默恨得咬牙,但表面上還是笑眯眯的,裝傻道:“你放心,如果你覺得蕭蕭不錯的話,我可以幫你把他約出來,大家喝喝茶聊聊天沒什麼。”
魏常潯眸光一冷,古怪道:“蕭蕭?”
莫默背緊貼着門,眼角瞄着魏常潯撐在他兩側的手臂下方的空隙,心裡盤算着怎麼找時機鑽出去開溜,嘴上敷衍道:“是啊!”
魏常潯默然片刻,冷冷道:“你在看什麼?”
“啊?”莫默心虛地收回目光,乾笑道:“餵你覺不覺得我們已經保持這個詭異的姿勢太久了,你就不會腳痠嗎大哥?”
“美人在懷,夫復何求?”
莫默的臉“唰”地就全黑了,他可以允許別人說他長得漂亮,卻不能容忍別人說他像女人,更何況這分明是赤的調戲!!
一看莫默的表情就知他要發飆了,魏常潯立刻後退,避開他忽然飛起的一腳,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樣子,魏常潯心情大好:“這麼多年來,你的武功還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啊!”
莫默哪管他這麼多,一見他忽然退開,瞬間覺得呼吸都順暢了。不等魏常潯反應過來,直接打開門火燒屁股似的往外跑。
魏常潯:“……”
“你說莫莫這大過年的會去哪呢?”
此時的西門嘉俊和皇甫瓚正走在熱鬧的街上,西門嘉俊託着下巴琢磨道:“他爲什麼要撒謊?不在明日樓,不在月移樓,不會在天香樓吧?哈哈……”轉過臉一看皇甫瓚的臉色,笑聲驟然凝固:“哈、哈。”
皇甫瓚忽然停了下來,西門嘉俊跟着止步,疑惑道:“皇上,怎麼了?”
“……莫默。”皇甫瓚盯着從醉*紅*樓跑出來的莫默,表情慢慢緩和下來。
西門嘉俊順着他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見穿得跟個糉子似的莫默,剛想出聲招呼,卻見一個身影從醉*紅*樓樓上某個雅間的窗上忽然躍下來,剛好擋在莫默面前。
西門嘉俊猛地瞪大眼睛,震驚了幾秒,才慢慢扭轉僵硬的脖子回頭看皇甫瓚。
皇甫瓚像忽然斷線的木偶,所有的表情動作神態,全部凝固。他就這麼直勾勾地看着站在燈火通明的不遠處,不知因何事拉拉扯扯的兩人。
西門嘉俊擡起手,絕望地擋住眼睛。
就在他以爲皇甫瓚會大發雷霆的時候,皇甫瓚卻二話沒說,掉頭就走。
預想中的抓姦戲碼沒有上演,可西門嘉俊卻覺得更加不安了。看到莫默推掉自己的邀約,跑來和那個誰誰過除夕,他的心裡已經很不舒服了,更何況皇上?!
三兩步衝上去,二話不說先給了拽住莫默手臂的某人一拳。
魏常潯猝不及防,鬆開莫默倒退幾步,摸了摸又澀又疼的嘴角,居然摸到血跡。他的臉色一冷,眯起眼看向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西門嘉俊。
“西門?”莫默更是大吃一驚:“你怎麼在這兒?”
西門嘉俊現在是一肚子怒火加怨氣,他就想先打死那個山大王再說。
見他還想衝上去,莫默急忙攔住他:“別打了,你幹嘛呀?”
“你說我幹嘛?!”西門嘉俊氣得甩開莫默的手。
從沒見過西門發這麼的脾氣,莫默驚愕地看着他。
“莫無聞!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今天是除夕!你撒謊騙盡所有人,就是想和這個傢伙一起過除夕夜嗎?哈,莫無聞,你真是‘好兄弟’啊!”
被西門指責,莫默也有點怒了:“你什麼都不知道不要亂講!我……我騙你們是我不對,但是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靠,爲什麼他要說這麼狗血的話?聽着就像辯解。
忽然風向逆轉,犀利襲來。
西門嘉俊推開莫默,接住魏常潯凌厲的一拳。前者滿臉怒氣,後者面若冰霜,勢同水火的二人很快當街打了起來。
“別打了,住手啊你們……靠!要打是吧?小爺奉陪!”
莫默撩起袖子沒頭沒腦地衝進戰鬥圈,正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嚇得不輕,匆匆撤招,分開兩邊大眼瞪小眼。莫默頭疼地站在他倆中間,無奈道:“兩位大哥,今天是除夕夜,你們就不能爲廣大無辜老百姓想想?”
魏常潯眯起眼死盯着西門嘉俊,森然道:“你究竟是誰?”那樣出神入化的武功,他使盡全力,卻都應付得很吃力,若不是莫默衝過來,自己絕對會受重傷。
明明年紀輕輕,武功和內力卻遠勝很多江湖有名的高手,這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
“你大爺是誰還需告訴你?”西門嘉俊回以不屑的冷笑。
“行了!”莫默怕再說下去兩人又要開打,他可不想大過年因爲擾亂治安問題被六扇門的兄弟請回去泡茶。回頭看看魏常潯破掉的嘴角,道:“喂,你沒事吧?”
西門嘉俊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總算明白皇甫瓚爲什麼二話不說轉身就走了,莫默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西門嘉俊用力哼了一聲,也學皇甫瓚掉頭就走。
“西門你等等……”莫默匆忙看了眼像座雕像似的杵在那裡的魏常潯,覺得他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後,趕緊撒開腳丫追上走得腳底生風的西門嘉俊。
魏常潯直勾勾地望着遠去的兩人,慢慢擡起拳頭抵住嘴,輕輕地咳嗽起來。
“西門,西門……靠!西門嘉俊你耳聾啊?我喊這麼多聲你好歹答應一下啊!”
西門嘉俊停下來,回頭瞪着他,道:“莫莫,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別告訴我你真喜歡那個山大王啊?”
“呸呸呸,你胡說什麼呢?”莫默抱胸睨他:“喂,兄弟一場,你千萬別大嘴巴告訴皇上啊!”
西門嘉俊冷笑道:“還需要我說嗎?”說完,轉身就想走。
“你等會兒!”莫默扯住他道:“你剛剛那話什麼意思?”
“重要嗎?如果你真的在意皇上,你就不該騙他,更不該揹着他和那個山大王見面!莫默,今天是除夕夜啊!你到底知不知道過除夕的意義啊?”
莫默的臉色逐漸泛白,“你……你別告訴我,剛纔……皇上……”
西門嘉俊見他這樣,又是無奈又是心疼地點了點頭。
“……?!”
臥龍宮。
“啓稟皇上,太傅大人求見。”
皇甫瓚獨自坐在空蕩蕩的寢宮內,表情麻木,眼神空洞。周遭寂靜得只剩爐火燃燒的“噼啪”聲,他就像被遺棄的小獸,癡癡地望着銅盆裡的火焰,猜不透心思。
“皇上?”
皇甫瓚眨了下眼,聲音冷硬道:“很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等在外面的莫默自然聽見他的話,心頭巨顫,也顧不上什麼禮儀規矩了,撲上去拍打着緊閉的兩扇房門道:“皇……皇上,我有話跟你說,是很重要的話,等到明天就要出人命了!”
皇甫瓚無動於衷地坐着,目光卻慢慢轉向門窗上某人的影子。
“皇上,外面很冷啊,你就讓我進去說好不好?”莫默這話可不是單純地想博取同情,他是真的受凍了。這大晚上的,寒風刺骨,冰天雪地的,他本身又畏寒,早已經四肢冰涼。原本雪嫩的兩頰被風颳得生疼,浮出不正常的紅暈。
皇甫瓚遲疑了下,站起來取了大氅,披在身上,走過去打開門。
莫默先是一喜,但見皇甫瓚整個人擋在門口,半點讓他進去的意思都沒有,心頭又是一涼。皇甫瓚面無表情地看着他,道:“太傅有何要事?”
和皇甫瓚認識以來,兩人不是沒有吵過架,也不是沒冷戰過,但那時的皇甫瓚至少會生氣會發火,可現在的皇甫瓚,臉上眼底都不見一絲表情。從沒見過這樣的皇甫瓚,莫默一時有點不知所措,想開玩笑撒嬌耍賴嬉皮笑臉,卻都因爲他的冰山臉而發揮不出來。
僵持半天都不見莫默說話,皇甫瓚失去耐心,道:“既然太傅無事,那……”
“你們先退下。”莫默也顧不上君臣之禮了,側頭對郭公公道。
郭公公看向皇上,等他的示意。
“不用,”皇甫瓚淡淡道:“郭公公,準備一下,朕要擺駕流煙宮。”
莫默震住,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看他。
皇甫瓚看着院落的積雪道:“太傅大人,朕還要陪德妃一起守歲,如果大人……”
莫默想裝作沒事的,可剛聽見他這麼說,眼眶就不爭氣地發漲起來。他匆忙低下頭,讓開身子,第一次施了個標準的君臣之禮:“恭送皇上。”
皇甫瓚頓了頓,還是大步踏出寢宮。郭公公驚訝不已,急忙招呼太監宮女提宮燈在前面開路。看了眼低着頭弓着身看不見表情的莫默,他也只能搖頭輕嘆,跟着皇上離開。
腳步聲漸行漸遠,莫默這才擡起頭來看向雪地上魚貫而出的腳印,眼圈紅得似要滴出血來。他用力咬着發紫的嘴脣,剋制着不讓自己顫抖得太厲害。
皇甫瓚不肯坐轎,堅持在雪中走了近半個時辰,帶着一幫人浩浩蕩蕩地來到流煙宮外,卻在離流煙宮只有十步遠的地方忽然停住腳步。
郭公公輕聲道:“皇上?”
皇甫瓚呆呆地站了會兒,忽然腳步一轉,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快快快,快跟上。”
皇甫瓚腳步一頓,道:“都別跟來。”說完,也不看衆人驚訝無措的表情,獨自一人大步離去。走着走着,忽然下起大雪,他也不管不顧地朝前走,等走到“御池宮”外,整個人已經差不多變成雪人了。
“什麼人?!”侍衛警惕地走上來。
皇甫瓚抖落身上的雪,淡淡道:“是朕。”
侍衛怎麼也想不到皇上會在除夕夜忽然孤身來到這兒,都驚呆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齊齊跪地:“參見皇上!”
“起吧!”皇甫瓚神色複雜地仰望着御池宮的牌匾,良久才道:“讓負責的人準備一下,朕要在此洗浴就寢。”
“是。”
此時在西門統領的值班室裡,西門堅正捧着杯熱茶看着面前走來走去的莫默,道:“我說,你就不能坐下來等?你這樣走來走去晃得我眼花。”
莫默本來就心情惡劣,聽他這麼說更加鬱卒:“你人老眼花是正常的!”
“臭小子居然敢這麼跟老夫說話?目無尊長,沒大沒小!”西門堅瞪眼道。
“切,論官職,你這麼跟我說話,那可是以下犯上!”
“喲呵,”西門堅放下茶杯站起來,將拳頭捏得“咯咯”響,“看來你當上太傅後,老夫確實是很少管教你了,你是越來越放肆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大丈夫能屈能伸!
莫默原本的苦瓜臉立刻開出牡丹花來:“老大,老大,我開玩笑的,咱倆現在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可別亂來啊!”
西門堅翻了個白眼,道:“說吧,怎麼回事?除夕夜非拉着嘉俊進宮,做什麼?”
“老大,你們家嘉俊是誰啊,你還怕我會把他給賣了?居然還跟進宮來?你就不用陪着夫人守歲?這可是除夕夜,我帶走她兒子已經夠不好意思了,你這個身爲人夫的也跟來是想置我於何地啊?”
一提起這個西門堅就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爲老夫願意?你也不看看你剛纔衝進我府第時的那個表情有多嚇人,什麼話都不說拽着嘉俊就走,夫人自然放心不下讓我跟着了!”
莫默搔搔腦門乾笑道:“是是是,是我的錯,改天一定登門賠罪行了吧?你現在可以回去了。”
西門堅一屁股坐了回去,道:“不,老夫也想知道你們在搞什麼鬼?”
莫默撇撇嘴,忽然想到什麼,走到西門堅身邊走下道:“老大,你猜我今天在醉*紅*樓看見誰了?”
“誰啊?”西門堅漫不經心地喝着茶。
“嚴佔雄和嶽長白。”
“去,這有什麼好奇怪……等等,今兒可是除夕,這兩人都是有家室的,怎麼會一起過除夕?”西門堅摸着他的大鬍子,道:“一定有陰謀。”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們挑在這種時候私會,原因只有兩個。”
西門堅一看他那與容貌完全不符的猥瑣笑容,就道:“直接說第二個。”
“……”莫默深感不滿道:“爲什麼?你知道第一個是什麼嗎?”
“你臉上都寫着了,趕緊說點靠譜的成嗎?”
莫默無趣地摸摸眼角淚痣,道:“他們一定在密謀什麼,而且密謀的這件事是瞞着仇老賊的。今日是除夕,仇麟妻妾大堆,要應酬的事又多,他們選在這時見面,的確比較安全。但是,他們究竟在密謀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你說,他們會不會想聯手對付仇老賊,好取而代之?”
“不可能,”莫默點着下巴道:“第一,他們沒這個本事,也沒這實力,這麼做只會讓我們這邊坐收漁翁之利,嶽長白老奸巨猾,絕對不會做這種蠢事;第二,如果傳聞沒錯的話,嚴佔雄應該是仇麟那老色鬼的私生子,傳聞仇麟非常重視這個兒子,經常對他委以重任,他沒理由弒父吧?就比如這一次的邊關事件,過了春節皇上再找不出合適的人,就只能同意讓嚴佔雄出兵了。”
西門堅冷哼道:“擔心什麼?大不了我去!”
“那不行,沒有你守着皇宮,肯定天下大亂!”
西門堅想了想,咬牙道:“那就讓嘉俊去!”
“不是吧?嘉俊可是你的獨子,九代單傳啊老大!這行軍打仗可不是誰武功高強誰就贏啊!萬一出個什麼意外,你就不怕夫人跟你離婚啊?”
“離婚?”
“……就是夫人會因爲怨恨你而離開你的意思!”
西門堅嘆了口氣,臉上是視死如歸的悲壯,道:“那有什麼辦法?我西門家世代忠烈,戰死沙場的先祖不計其數,都是爲了守護大聖江山。嘉俊既然是我的兒子,他就必須肩負起守護大聖江山的重責,就算戰死沙場,馬革裹屍,也定當義不容辭!”
“哇啊不是吧?大過年的你們就這麼咒我呢?”
一個泥鰍般的黑影溜進來,來者一臉大大的不悅:“還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老爹,我真是你親生兒子嗎?”
莫默接口道:“其實我也常懷疑這個問題,沒理由老子長這樣兒子長這麼英俊是吧……哎喲!”
西門堅收回打人的手,看向竊笑的西門嘉俊道:“說吧,莫默讓你幹什麼去了?”
莫默捂着腦袋叫囂道:“這是隱私!我們有權保持沉默!”
西門堅飛過去一個眼刀,莫默咂巴了兩下嘴,乖乖收聲,眼神既急切又緊張地釘在西門嘉俊身上。原本還想逗逗他的西門嘉俊見狀,道:“沒事,皇上根本不在流煙宮。”
莫默聽見自己都快堵住嗓子眼裡的心“啪”地一聲落回胸腔,然後就感覺腦海中跟放煙花似的一片絢爛奪目。
“得得,瞧你那副德行,趕緊收收你那口水。”
莫默的嘴巴越咧越大,笑得合不攏嘴。
西門堅茫然道:“你們調查皇上的行蹤幹什麼?這可是不敬的大罪!”
西門嘉俊斜眼瞟着某個咧嘴傻笑的人,道:“還不是某些沒心眼的人,惹得皇上不高興要去找別人排解,這下可好,某些人總算知道焦急了,死乞白賴地要人幫忙看看皇上是不是真的紅杏出牆……真是說出來都覺得丟臉啊!”
西門堅還是一臉懵懵懂懂,莫默不理會他的挖苦,拉着他問:“那皇上現在在哪?”
“聽說他本來是要去流煙宮的,可是快到流煙宮時卻忽然一個人走掉了,還不許別人跟着。至於他究竟去哪了,看來只有等到明天你自己去問才知道了。”
莫默深吸口氣,點頭道:“知道了,我一定會去解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