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三皮嫵媚地笑了笑:“當然是能夠讓你很爽的東西!”
三皮疑惑了一下,我迅速拿出噴霧,朝他眼睛上用力按了按鈕,一股紅色的液體射了出去——
三皮被我噴了個正着,他放開了我的手,捂着眼睛“嗷嗷”地叫着。
我趁機揹着包就跑。
只是,這附近真是一片荒郊,我揹着包也不知道往哪裡跑,只能重新跑回公路上,沿着公路一直跑。
這條路上都沒有什麼行人,倒是有一兩輛車經過,我跑着跑着,既想攔車卻又不敢攔,擔心會遇上比三皮更壞的人,所以只能拼命往前跑着。
然而,那辣椒水的效力在三皮那裡起到的作用沒能持續太久,加上他對這裡的路況很熟,幾乎是閉着眼睛也能跑對方向的,沒多久他就捂着眼睛追上來了。
我坐了這麼久的火車,一路上也沒吃太多東西,跑起步來自然不及三皮一個身強力壯的年青男人。
三皮很快就追上我了,追上我之後,他二話不說就甩了我一耳光,“臭娘們,敢陰我,我打死你!”
長這麼大,第二次被人甩耳光,上一次是宋澤峰。
被三皮甩了一個耳光後,我才知道宋澤峰那一個根本不算什麼,三皮這一耳光把我扇得直倒在地上,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音,幾乎要昏厥過去,再也沒有力氣反抗了。
三皮見我不動了,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地拽起我的腳踝,直接往荒地裡面拖。
我的身體摩擦着地上的石頭砂礫,皮膚被刮破,疼痛火辣辣地從背上傳來。
然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意識都已經渙散了,只能看到頭底灰濛濛的天空。
三皮把我拖到一個坑窪處停下,然後我就聽到了解皮帶的窸窣聲。
我感到十分地絕望。
這一趟邊城之行,究竟是來錯了嗎?
宋澤峰不讓我來,他的決定是對的嗎?
到這個時候,我終於發現自己的能力是多麼地微弱,我什麼都做不了,隨便一個小流氓就可以將我擊垮了。
三皮已經壓在我身上了,他開始粗魯地撕扯我的衣服,皮膚暴露在空氣中,涼涼的。
“果然好身材,又白又嫩,比我們那裡的女人好看多了,真是不浪費我一路的盯梢,哈哈,等我嚐了鮮,就把你送給我們老大。”
三皮又要動手解我的內衣,這時,馬路上傳來汽車剎車的聲音,接着就聽到一把特別渾厚的聲音:“喂!你們在那裡幹什麼?”
三皮朝上面喊了一聲:“不關你的事,正在調教媳婦呢。”
不,不是這樣的。
救命啊……
我的體力恢復了一些,想用力推開三皮,三皮卻用衣服把我的雙手綁了起來。
然後便聽到了關車門的聲音,那車應該要走了吧?
三皮在我耳邊笑着:“在這裡不會有人管我們的,你只管好好享受吧。”
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絲希望,就這麼被澆滅了。
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那一刻我心裡涌上一絲恨意,宋澤峰,都怨你,要不是你,我不會從千金大小姐變成一個棄婦,不會淪落到千里迢迢跑來這裡查什麼真相,更不會受這些歹人欺負。
宋澤峰,我恨你!
我感覺三皮已經在扯我的內衣了,但是,沒有預想中的冰冷,甚至連身上的重量都突然消失了。
我睜開眼睛。
不知什麼時候,陽光從灰色的雲層裡鑽出來了,刺得我有一點睜不開眼睛。
就在這樣的光茫中,我看到一個非常高大挺拔的身影,他輕而易舉地把三皮扛了起來,再狠狠地往地上一摔。
三皮惱羞成怒,他一邊罵着“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你知道龍虎幫嗎?你連我都敢得罪,不怕全家死光光嗎……”
又聽到重重的一聲搏擊聲,三皮再一次滾到了地上。
後來便聽到三皮的掙扎聲:“你敢綁我?你既然敢綁我那不如殺了我,這樣就沒有人找你報仇了……”
我知道三皮應該被捆綁起來了,那一刻,我鬆了一口氣。
那個高大的身影再次朝我走過來,待近了,我才終於看清了他的臉。
不是那種非常俊美青秀的臉,但五官剛毅,神情冷酷,皮膚透着很健康的黝黑,用現在小姑娘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禁慾系男子。
他過來替我鬆綁,再用衣服罩在我的胸口上,隨後拿出手機打電話:“邊城鎮前八公里的荒效處發現一受傷女子。左臉龐紅腫,應該是被打了一耳光,外衣已經被撕碎,內衣褲完好,沒受到更進一步的侵犯,屬強*奸未遂,犯人已經被制服,請迅速過來把人抓走。”
普通話很標準,聲音渾厚而粗啞,應該不是本地人。
見我盯着他看,他才淡淡地問了我一句:“小姐,還好吧?”
我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胸口有氣無力地說:“恩,還好,謝謝你救了我。”
“應該的,我已經幫你報了警,警察很快就會來到了,請問你還需要別的幫助嗎?”他問。
我看了看附近,三條全身赤果果,並且已經被嚴嚴實實地捆在地上了,嘴裡還塞着一件衣服,他看着我的目光特別兇狠。
我避開三條的目光,看着旁邊的揹包:“能不能幫我把包拿過來一下,謝謝。”
他二話不說就照做了,他穿着一件灰色的t恤,質地很一般,瞧不出牌子,可是他身體粗壯,手臂也很長,渾身散發出一股很有力量的感覺。
尤其是替我拿包的動作,我背起來很沉的包,在他手下似乎只是一隻很輕的饅頭。
我拉開包包,從裡面翻出一件長的外衣穿上,又拿出喝剩的半瓶水,還有剩下的兩包餅乾。
我把其中一包遞給那個人:“救人恩人,要來一包嗎?”
他搖頭。
我喝了點水,又慢吞吞地把餅乾吃了,剛剛真是全身軟棉棉的,但是現在體力在慢慢恢復了。
這時,包裡的手機響。
我拿起來接聽,是黑土打來的,他問我在哪裡?我說:“邊城鎮八公里的荒地,出了一點狀況。”
黑土一聽就急了:“什麼狀況?”
“遇到一個流氓,被拖下車……打劫,不過後來又遇到一個好人,是他把我救了。”
黑土說:“你哪都別去,我馬上來接你!”
掛了電話,我又看着那個人,卻見他也在看着我。
我對他笑了笑:“你怎麼知道這裡正在發生一起強*奸案,而不是那個歹徒所說的,他是在調教媳婦?”
那人臉上還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卻從褲袋裡面掏出一個小熊掛墜:“這是你的?”
“對,這是我掛在揹包上的,怎麼在你身上?”
他指了指公路上面:“我本來也不想管了,但是上了車之後我發現了這個時髦的吊墜,如果不是因爲拉扯,這東西是不會掉的,所以我下來看看。”
說到這裡,他便停頓了,剛剛還是挺剛毅的一副表情,現在卻有一絲閃爍。
“恩,繼續說啊,”我很感興趣。
他便繼續說了:“我走近了,發現小姐你通體白透,不似本地的女人,而那個歹徒卻是帶着一絲得逞後的貪婪和兇殘,不知道我這樣說,小姐你可理解?”
“……”
我心想,這人講話真是夠直接,可他即使在描述這種“案發經過”時,還是一臉的嚴肅與剛毅,讓你一點也不覺得他猥瑣。
我又休息了一會兒,覺得體力恢復得差不多了,便站起來四下搜索,後來找到一根木棍,卻嫌不夠粗,再找,終於找到一根手腕粗的。
“你要打人?”救命恩人問我。
“對,請你不要管,我必須出了這口氣,否則我會遺憾終生。”
救命恩人果然沒有插手,而是從袋裡掏出一包煙慢慢抽着。
看來他是默許的。
我拎着那根木棍走到三條身邊,掄起來就沒頭沒腦地朝他揍去。三條的嘴被堵住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眼神先驚恐,後來就成了求饒。
我不管,就是使勁地揍,往死裡揍!
我一邊揍一邊罵:“本地人是吧?龍虎幫是吧?把我獻給你大哥是吧?我今天就廢了你!”
後來是那個男人過來拖住了我的手,他的手掌很粗糲也很有力,只輕輕一拖我便往後退了好幾步。
“小姐,差不多就得了,警察快來了,”他一根菸已經抽完了。
我喘着氣,“好,反正我已經解氣了。”
我看着那男人:“救命恩人,能留個名字和電話號碼嗎?如果有機會,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救命恩人卻仍是很酷:“舉手之勞,不用放在心上。”
長這麼大,我第一次主動問人電話號碼,卻被拒絕了!
但我也不強求,只笑笑道:“施恩不圖報,您真是一個好人。”
他回答了一個字:“恩!”
“……”
邊城出警特別不給力,等了這麼久都沒有警察來,倒是黑土他們來了。
黑土他們是開一輛破舊的麪包車來的,車上有兩三個人,其中一個先發現我,便伸出腦袋使勁朝我揮手:“馬醫生,請問是不是馬醫生?”
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我就是。
麪包車狠狠一剎車,一下子就停了下來,車門一開,幾個人朝我跑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