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新線索

89 新線索

於小瑜早上醒來就在拘留病房見到了婁敬一,她的代表律師。

“於總,你的身體好些了嗎?陸總他很擔心你。”

“沒什麼事了,你回去的時候告訴他們,就說我很好。”

“於總,你將那天晚上的細節都原原本本告訴我,我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至少先把你保釋出去。”

“嗯。”

謝方麒送走了樑歆音就接到了法醫科的電話,然後匆忙趕到了那裡。

“聽說你有新發現。”

“我和你說過,有些傷在人剛死的時候是看不出來的,只有隔一段時間纔會慢慢浮現。”高銘說道,“張靖身上正好有這樣的傷。”

高銘指了指張靖身上的一些傷痕說道:“這兩處就是今天才浮現出來的,你看這裡,這個傷代表有人在死者死前用手緊握住他的手臂向後翻轉抵在後背,死者背後有一小塊於傷,經過對比,我確認是死者右手戴着的手錶造成的。”

謝方麒按照他說的在腦海中還原了一下情境皺眉說道:“是右手。”

“不錯,這個兇手是用右手抓住的死者手臂,而且力氣不小。我聽說,你哥們弟弟的那個小女友是個左撇子,哦,不,準確地說是右手用不了才改的用左手。看來有人抓錯人了。”

“這個抓痕難道不能是之前就有的?”

“這個抓痕的形成時間和他的死亡時間非常接近。”

“我知道了,你趕緊出份報告給我。”

“喂,能不能態度好點兒,說個謝謝或者請我喝個下午茶。”

“好多事兒呢,下午茶下次,走了啊!”

“每次都是下次,摳門!”高銘衝已經沒了謝方麒人影的門口抱怨了一句,然後乖乖地去寫報告。

謝方麒離開法醫科打了幾個電話之後趕去了第二人民醫院,將於小瑜當年車禍的病歷記錄全部調了出來。

“程醫生,你確定她的右手是殘疾的?”

“當年是我親自接收的這個病人,那麼小的年紀就發生這樣的意外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不過小姑娘看似柔弱卻很堅強,知道自己右手不能用之後,也不哭也不鬧,一直咬牙鍛鍊左手,是個很有毅力的姑娘啊。”

“程醫生,你說經過這麼多年的鍛鍊,會不會有可能她的手已經可以做一些活動,比如抓住別人的手掰過來之類的。”

“呵呵,你說的這些別說是她,就算一般小姑娘也做不來吧。我這麼和你說吧,她的右手錶面上看上去與常人一樣,但是裡面的神經元都斷了,一般的抓、握都無法完成,就連拿筆寫字、拿筷子吃飯都做不到。神經元斷裂和一般拉傷神經不同,是不能通過時間或者復健慢慢修復的。”

謝方麒回到辦公室就馬上接到了高銘的電話:“喂,報告那麼快寫好了?”

“催!催!催!你還有沒有人性?!虧我還想給你提供點線索。”

“你又有什麼新發現?”

“前段時間不是死了個工頭,嗯...叫馮四的,他的屍體也是我勘驗的,我就說那個手印我好像有點印象,原來就是在他身上。我拿了他手臂上的印記和張靖手臂上的作了比對,結果非常吻合。”

“你的意思是殺馮四的和殺張靖的很可能是同一個人?”

掛了電話之後,謝方麒讓人去拿了馮四的案卷,並派人詢問和調查了馮四被殺時於小瑜的不在場證明。

“靖叔的死是不是你做的?”銀狐堂總部,蕭鵬站在蕭逸面前問道,“蕭氏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是不是和你有關?你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靖叔纔是你的目標。”

“我的目標是赤蠍堂。”

“你殺了他就能得到赤蠍堂了?”

“我不想殺他的,但是他的嘴太硬了。”

“最近地下城出現的那些貨,是不是也和你有關?你一直和鐵杉聯手,還是你殺了他劫了他的貨源?你是不是瘋了!?”

“我不接手也會有別人接手的,爲什麼不呢?”

“你忘了爸媽是怎麼死的了嗎?!”

“我記得,但是我更記得,爸媽死後我們過的是什麼日子!後來我們被接進蕭家,我以爲我們的苦日子終於熬到了頭,但是老爺子...他根本就是把我們當棋子,爲陸侯承鋪平道路的墊腳石!我是,你是,焰兒也是。我不甘心,我爲了他,爲了藍幫付出了那麼多,憑什麼讓陸侯承得到一切?就因爲我們不是他親生的?我要改變這一切,我可以改變這一切的!”

“所以你就連焰兒也一起拉下水,她被襲擊,赤蠍的身份暴露,甚至連她恢復記憶,這些事的背後是不是多少都有你的影子?”

“我當時並不確定赤蠍堂是不是還在她手裡,至於張靖的死,我也沒想到她那天正好去找他,這件事確實與她無關,你又何必擔心。”

“她現在正躺在拘留所的病房裡,你讓我怎麼不擔心!”

“我知道,這些年你心甘情願成爲老爺子手裡的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爲焰兒。”

“你想做什麼?”

“說到底,你、我、焰兒都是一樣的,都不過是他手裡的棋子。她所經歷的一切,她如此受寵愛,之後又被無情拋棄,不過都是因爲一個陸侯承。她那麼聰明,又怎麼會想不到,又怎麼甘心做棋子呢。你放心,只要我們目標一致,我不會傷害她的。”

這一刻,蕭鵬才發現他的大哥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這些年的苦心經營,權力鬥爭,在一步一步改變着他,侵蝕着他,他所有的笑容和親切都不過是面具,面具揭下之後,是一顆被野心膨脹了的嗜血的心。

“難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你就甘心她的身邊一直有陸侯承?或者那個葉楚新?”

“我只想讓她平安快樂。”

“陸侯承心太軟保護不了她,葉楚新是警察不可能完全相信她,她的身邊需要真正可以保護她、相信她的人,你纔是最適合站在她身邊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