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王眯眼:“鬱風霽?”
素娘頜首道:“是啊,正是二皇子,所以,我先前也不理解,可後來看到那女人能夠馭蛇,還有她身上變得透明,我……我有個大膽的猜測。”
良王神色一動,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不少,“是什麼猜測啊?”
素娘道:“哥哥你說,那女人是不是什麼怪物啊?否則,怎麼會有人的身體會那樣?”
她臉上的神情頗爲怪異,看得良王心頭攢動着複雜的情緒,右手的拇指撫摸着左手的玉扳指,笑了笑:“的確是有這可能性,可她要這心頭血,又能做什麼?”
素娘哼了聲:“誰知道呢,那女人邪裡邪氣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迷惑住了九王爺,讓他對她如此癡心。”
咬着脣,素娘心裡不甘。
她寧願是蘇岑用了旁門左道迷惑住了墨修淵。
良王站起身,“好,本王知道了,妹妹你好好養病,這件事,本王有主意了。”
看來那昭華郡主沒有騙他,鬱風霽估計也交出過十滴心頭血,換的了血靈珠,可那女人爲何需要他的心頭血,這一點的確很值得推敲啊。
難道,與她的馭蛇之術有關係?
還是說他們鬱家這一脈的心頭血有什麼重要的作用?
素娘聽聞良王如此說,放下心:“哥哥你儘管放手去做,她若是要心頭血,你就給她,那女人不殺生的。”
良王道:“當真?”
素娘哼哼:“她肚子裡懷了孩子,即使是爲了孩子積福,她也不會對哥哥你怎樣,所以哥哥你就放心吧。”
良王一走進素孃的房間,墨白派過去的暗衛就把消息回稟給墨修淵了。
“你說他又去了素孃的房間?”
“是,待了大概一炷香就離開了,不敢靠得太近,所以並未聽清楚他們到底談了什麼。”
墨修淵擺擺手:“嗯,繼續監視。”
墨白不解:“王爺,到底監視良王什麼?”
墨修淵眯眼道:“不要讓他太過靠近夫人,也不要他暗地裡傳遞出去消息。”
墨白一怔,“王爺你是怕良王對夫人出手?”可看這良王也不過是一個人,他也沒這個膽子吧?
墨修淵道:“他不可能真的就孤身一人前來,不過帶來的人目前都不在這裡罷了。”可只要把消息傳遞出去,難保不會很快就把人給帶來,他不擔心別的,如今她身體不適,哪怕有個萬一,他都賭不起。
翌日一早良王就準時出現在了竹樓外,墨修淵在他出現的第一時刻就瞧見了,房間的門打開,良王笑着搖了搖手裡的摺扇:“九王爺早啊。”
墨修淵長身而立,眉眼清冷:“良王來的倒是早。”
良王笑笑:“既然已經決定了,小王還是早點把事情解決的好,難免夜長夢多。”
墨修淵踏出房門,轉身:“那就走吧。”
良王擡步跟了上去,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笑,眉眼底的神情卻是頗爲耐人尋味,緊盯着墨修淵的背影,表情莫測。
小金蛇在房間裡甩了下蛇尾,不動聲色地用尾巴敲了下桌面,蘇岑擡起頭:“怎麼?”
小金蛇朝外歪了下頭。
蘇岑放下書卷:“人來了?”
小金蛇頜首,蘇岑站起身,打開房門,果然下一刻看到墨修淵與良王出現在房門口。
蘇岑讓開身,讓兩人進來,走到一旁,擡起手,倒了兩杯清茶:“坐吧。”
墨修淵與良王坐在了桌子的對面,蘇岑擡頭看了眼良王:“良王想通了?”
良王笑笑:“是,小王想通了,既然左右是要救人的,能得到九王爺與郡主的幫助,比小王孤身一人要強得多。”
蘇岑意味不明地勾了勾嘴角,“孤身一人?良王這話讓聖女聽到,恐怕是要難過的。”
良王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轉移話題,詢問他想知道的訊息:“小王同意是一回事,可若是萬一在取心頭血的時候出了什麼事,到時候小王可的確是拿你們沒辦法。”
蘇岑擡手,輕叩了下桌面:“那你想怎樣?”
良王眯了下眼,“至少郡主你在此之前,要想讓小王放心。”
蘇岑忍不住笑了,“王爺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取你的心頭血需要十日的功夫,救散王卻絕非需要這麼多時日,相比較而來,本郡主倒還怕你救出散王之後過河拆橋。”
良王眼睛一亮:“需要十日?”
蘇岑漫不經心的頜首:“是啊,所以,我覺得我們現在還是先來談談王爺你是否會過河拆橋吧。”
局勢又被扭轉了過來,良王心裡埋怨了素娘一番,她怎麼沒告訴自己竟然需要這麼久?若是需要十日的話,他完全到時候可以反過來威脅他們。若是他們對他身上的心頭血非要不可的話。
“那郡主你想怎樣?”
“把這個吃了。”蘇岑把桌旁的一個錦盒面無表情地推到了良王的面前。
“這是何物?”良王眉心跳了跳,心裡涌上一股不安。
“毒藥。”蘇岑嘴角噙着一抹笑,怎麼看怎麼讓人心裡忐忑不安。
良王臉色變了變,眸色也沉了下來:“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打算給小王喂毒嗎?”
“這是爲了防止王爺你萬一變卦,到時候反倒拿這心頭血來威脅本郡主,可就不好了,所以,本郡主這也是防範於未然。”蘇岑擡手打開了錦盒,露出一枚金色的藥丸,看起來很好吃,可光鮮的表皮之下,卻是蝕骨的劇毒。
良王打了個寒顫,心裡一股火氣上涌,語氣也冷了下來。
“那小王也不相信你們呢?”
“那又如何?”蘇岑擡眼,瞳仁縮了縮,不拘言笑時給人一種絕情的錯覺:“若是真的想殺你,良王你覺得你現在能走出這裡?”她嘴角揚了下,而一旁的小金蛇甩了甩蛇尾,吐了吐蛇信兒,鮮紅的色澤讓良王吞了下口水。想到當初在祭臺上看到的情景,心下駭然。她說的並非假話,若她真的如當時那般,此刻這間房就可能成爲他的葬身之地。
“哈,哈哈,小王不過是在與郡主開玩笑,有九王爺在,小王怎麼敢反悔?既然小王來了,就是抱着合作的態度的。”良王皮笑肉不笑,笑了兩聲,卻發現根本沒人回他,臉皮隱隱抽搐了下。
“那自然最好不過了。”蘇岑涼涼開口,“既然如此,良王把這藥吃了吧,我們也可以去找族長商議了。”
良王攥緊着手,額頭上滾落下一滴冷汗。
對於未知的不確定,總是莫名畏懼的,他死死盯着那毒藥,根本不願嘗試。
“這是什麼毒?”良王深吸一口氣,神色沉沉不定。
蘇岑歪過頭看了眼:“穿腸毒藥,十日後發作,若是在此期間王爺你有任何異動,解藥一毀,世間再無人能救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