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作爲前輩,南河忍不住提醒道:“假如,我是假如啊,你如果真的不喜歡大姐,以後就離她遠一點。不要,”他手掌拍在一起拍了拍。“不要離得太近,她畢竟是個女。”很容易就被你勾引了。
況且你這個夥長得十分不錯,有英雄氣概,腦聰明身板強壯,試問哪個娘會不喜歡呢。
“我知道了,我姐姐也過男女授受不親。”驚蟄有些懊悔,反思自己在什麼地方做得躍舉。
但腦在這方面十分單一,始終無法形成一個概念。
他想了許久,把不要離得太近,當做男女間的距離。
“驚蟄,你過來扶我一下。”楚娉婷這個時候又在招手叫他。
驚蟄皺了皺眉頭,還是決定走過去,板着臉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不要總是喊我,男女授受不親。”
轟的一聲,周圍各司其職的蠻全都笑起來。
楚娉婷的臉簡直像着了火一樣紅,氣得渾身發抖。咬着牙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開。
“哎,你是我見過最不解風情的人,”昂格爾的大掌在肩折後背上狠拍了幾下,發出一陣槓鈴似的笑聲。
看似平靜不被虐待的俘虜,卻是時時刻刻都有幾雙眼睛盯着他們。
夜裡一行蠻就在樹林中安營紮寨,越靠近芙蓉鎮他們的形事越心,金哲他們晚上休息的帳篷裡,隨行的有五個蠻看守。楚娉婷例靠着驚蟄後背,胳膊肘捅了捅他,不滿的問,“白天我叫你的時候,你是怎麼回事?”怕他覺得自己麻煩,追加了一句,“我是找你有事情,你爲什麼不過來?還出那樣的話!”
有外人在,驚蟄不得不很聲很聲的回答,“你找我有什麼事?”
沉默了一會,楚娉婷才:“白日天氣晴好,我是想問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原來是問這個,驚蟄試着活動了一下肩膀,“比以前好多了。”
“是我連累你了,”楚娉婷的情緒低落,喃喃道,“如果不是爲了保護我,你不會受這麼嚴重的傷,”又輕輕的,輕輕的後悔了一句道,“你真的不應該跟我一起。”
“睡吧,明天還要趕路,”驚蟄不想提這個,白天南河的話讓他心裡始終都有些膈應。
如果換成別的任何一個人肯定都會[保護你是我應該做的]楚娉婷心,驚蟄是個木頭十足的木頭疙瘩。
跟他了幾句話心裡舒服多了,楚娉婷換了個姿勢,輕輕靠在他肩膀上。這是世界上最寬的,最安全肩膀,以後沒他的夜晚,自己還能睡得着嗎?
半山腰上找個遼闊的地方,楚娉婷向四處眺望。天地似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遠處的黑點是村莊,再遠的地方就是羣山,在這裡除了蠻,再也沒有見到過任何其他的人。
“趕緊走,別想逃跑。”昂格爾惡狠狠的把她拽到隊伍中間,警告了一番,就去找首領商量。
這座山已經走了一半,離目的地越近越緊張,山的另一面就是芙蓉鎮,他們來過很多次,每次掠奪都要遠遠的經過這裡,到別的村莊,鄉鎮。附近居住的人有一半兒都沒有逃離,但也因爲芙蓉鎮附近有府兵不定時的巡查,他們只來過這個鎮幾次而已。
昂格爾是沒有來過的,靜靜坐在一方大石上聽其他頭目話。
有人:“押運糧草的具體時間不確定,我們得把時間摸準了才行動。”
昂格爾撇撇嘴反駁:“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再了我們還有人質,怕他個逑。等到你們探查清楚,兄弟們早在這山坳裡餓死了。”
首領瞥了他一眼,手揣在袖裡,老神在在道:“不能貿然行動,總要知道個大體日。”
幾個人商量來商量去,誰也不太服誰。昂格爾不願意與那些乾等這分東西的人好聲好氣的商量,拉着首領上一邊去嘀咕。
倆人商量好了,宣佈結果。
“在走幾裡地,找個背風隱秘的地方安營紮寨,派出一隊人去芙蓉鎮勘查,得到大體的日行動。”
這一年已經接近尾聲,他們的時間有限,十天半個月是真的耽擱不起。過完年用不了多久就會開春返青,大批的流民會返程,而且官兵也能大批量的進行徹底的清剿,隱藏在這裡已經不是明智的選擇。
昂格爾自告奮勇,帶着十人隊繼續往山上走。山上久無人煙,厚厚的積雪一腳踩上去達到膝蓋深,行在山間道上已經不能是走了,而是爬。腳下一滑,一個不心就能摔出幾丈遠。
啪嘰一聲,他後邊跟着的人哎喲叫喚着就滾下去了。
“快把那蠢貨拉上來,”昂格爾跨在一棵樹上喘氣,指着還在雪窩裡掙扎的人哈哈大笑。
幾個蠻都跟着他大笑,十個人走走停停,黑燈瞎火的時候到達了山頂,駐足眺目遠望,山腳下沒有萬家燈火,卻也零零散散的亮着幾株火光。
“看見了嗎?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昂格爾心裡有一股壓制不住的喜悅,似乎在跨上一步就能達成所願。
他一秒也不願意停歇,帶着幾個人下山。
老話上山容易下山難,沒有什麼抓力的鞋踩在下山的路上,一走一滑,疾步都恨不得摔一跤,昂格爾有些納悶,感覺這次的路尤其的難走。
但這並不能阻擋他熱切的心,順着下山的路,忽慢忽快的跑起來,兩個多時辰幾個人就摸到山腳下。
哈着白,起出了一身的熱汗,一陣風吹過都凍得打哆嗦。
十人中,九個人都或遠或近地經過芙蓉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