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從天際緩緩灑下,整個冰原都披上了一層淡淡的紗罩,散發着淡淡的光輝,顯得更加的神秘夢幻。
“嘶...”
寒極山山巒的一處山頂之上,一名少年嘴中緊咬着牙,額頭之上冷汗密佈,捏成拳頭的手掌青筋密佈。
“嘶...”時言吸着冷氣,感受着經脈中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齜牙咧嘴的呼聲:“疼...好疼......”
蒼藍的聲自他的體內傳出,“我就說吧,如果你與我獸魂融合的話,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我的能量不是你能能夠承受得了的!若不是你開了井門,靈力雄厚,不然你都經不住我耗的!”
時言頓時語塞,苦笑道,“我哪知道你抽靈力抽的跟抽水似的這麼猛,我人都差點被你給抽乾了。”
蒼藍哈哈一笑,帶着自豪的語調,“廢話,我蒼藍可是高貴的火鳳一族,所掌握的可都是些高級秘術,所用的也自然都是高級秘術,要不是照顧到你的身體,以我這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使用六階以下的秘術呢!”
時言吞下一顆丹藥,一邊恢復靈力一邊笑罵道,“不過就算你照顧我,我也差點被你給抽乾呢!”
“我原本還想教你一些我火風一族的秘術,現在看來,你還不行啊!”
時言聽了他的話,眼睛驟然一亮,甚是欣喜,“真的!你打算教我什麼秘術?”
“我不是說你身體的靈力無法支撐我的秘術麼,等你能夠支撐得起了再說。”蒼藍懶洋洋的道,“最起碼,你與我一樣,先把滎門打開,我再考慮考慮。”
“喂,你這不是變相的不肯教我麼,你看你到現在都纔開了兩門,卻要求我也開兩門,這不是強人所難麼!”
蒼藍淡然一笑,沒有說話,心裡卻想道:“你這小子,真是不知道自己的潛力啊,築基能夠打開井門,爲什麼就不能再開滎門呢?”
這時,圍堵的大隊伍已經追了出來,由於隊伍的浩大,所以一些本來不清楚事情緣由的修者,也是駐下腳步,愕然的望着從身旁衝掠而過的大批人羣。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一些別的修者,也是跟着大部隊跑了起來,他們很想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有資格引來這種規模的大圍堵。
而且這種級別待遇實在是太高了,你看那些人裡,有許多都是成名已久的修者。
“抓住時言,那傢伙身上有北辰之水!”
追趕之時,年籙瞧着林中一些正在看熱鬧的修者隊伍,臉龐上浮現一抹陰笑,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忽然扯開喉嚨大聲吼道。
聽得黑羅漢這般喊,後面的跟着修者門,也是極爲機靈的齊聲吆喝了起來,頓時,時言身懷北辰之水的大吼聲,便是浩浩蕩蕩的傳遍了寒極山脈。
身在遠處的倪虹聽見了山巒中傳出的吼叫聲,臉上浮現出一絲邪笑,對身邊表情漠然的尤浩然道:“這次,我看時言真是插翅難飛了吧!”
尤浩然聞後,嘴角露出猙獰的笑容,“這小子壞了我們這麼多的事,早就該死一千遍了!”
隨後,他自懷中掏出一枚晶瑩透亮形如水晶般的圓珠子,裂開嘴笑道:“任誰也想不到,北辰之水就在我們的手中吧!”
倪虹望向北辰之水,眼睛微眯,閃過一絲貪婪之色。
“好純淨的水靈力,不愧是北辰之水!”
身後修者們的吼叫聲,傳進了前方拼命逃竄的時言耳中,懊惱至極,他眼角瞟了瞟身後遠處那越來越龐大的隊伍,當即臉色微變,不爽地低聲咒罵道:“好陰毒的烏龜王八蛋,這哪裡是出家人,死禿驢!”
他腳步飛快的在冰原中飛奔行走,寒極山無數的冰棱像森林裡的樹叢一般,密密麻麻,時言穿梭其中,目光在四周望了望,然後對着更加密集的冰區域奔走。
“小子,你就只會逃嗎?”身後的修者雖然修爲高,但是所習的身法卻是比之時言的朝陽鳳舞要差上許多,縱使修爲的差距很大,一時間也追不上時言。
“死禿驢,有種繼續追!”時言回頭喊道。
“媽的,我今天看你如何逃?”身後遠處。年籙的冷喝聲夾雜着靈力,猶如獅吼一般在密集的冰棱中迴盪着。
對於這種無謂的威脅,時言連理都不理,只管挑路前衝。
只要走出了寒極山範圍,那就天高任鳥飛了!
因爲,寒極山之外,那豐富的地氣根本就是時言用之不竭的靈力儲備!
瞧着自己的喝聲被時言無視,年籙嘴角不由得一抽,微眯着眼睛望着那逐漸把距離拉開地背影,眉頭一皺,這時言的速度,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不僅是他,他身後的那羣修者也是這麼覺得。
“哈哈哈,禿驢,你也就這能耐了,連個毛頭小子也追不上!”突然,身邊傳來一道笑聲,北葵真自另一邊行來。浪中鯊北葵真踏在空中,行如游魚,彷彿在海中游動一般,速度飛快,一下子便超過了年籙,直追時言而去。
年籙暗恨,卻無可奈何,誰讓自己的身法不如人呢!
北葵真嘴中緩緩的吐了一口氣,北葵真身體微顫,淡藍色地靈力如細密的魚鱗一般迅速覆蓋身體,一聲低低的喝聲,從其喉嚨中低沉的吼出:“鮫戲猛浪!”
隨着北葵真喝聲的落下,其身前忽然出現一層光幕,光幕成梭行包裹着北葵真,如一條鮫魚一般,一縷縷微風如浪波般退去,身形擺動速度更是快了一籌。
年籙也是一咬牙,爆喝一聲,雙腳猛的一發力,以靈力推動,身形暴衝而出。速度較之先前,快了將近一倍不止,但是靈力也比之前消耗的快了一倍不止。
“靠!”身後隱隱傳來的破風聲響,讓得時言急忙回頭,當看見那迅猛衝來的北葵真和年籙之後,不由得一驚,臉色凝重了起來,“還真是跟屁蟲似的!甩都甩不掉!”
他不由得對倪虹的怨恨更深了一層,咬牙切齒的暗罵着,“這該死的臭八婆,別讓我碰到你,不然我非要把你全部脫光了賣到礦區當礦奴!”
時言手指一彈,一枚回氣丹出現在掌心中,飛快的將丹丸吞進肚,他體內所消耗的靈力,開始緩緩地恢復着。
“他們快要追到了,你打算怎麼辦?還需要我的幫助麼?”蒼藍的聲音悠悠而起,聲音中有一種不信任的感覺。
時言負氣道:“你就在邊上呆着看吧,雖然修爲相差蠻大,但是我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
“哦?是麼?”蒼藍有一些意外,“那我就拭目以待嘍。”
“你就瞧着吧!哼!”
忽然風聲吹過,北葵真驀然超過時言擋在了他的身前,倚在半空中,神情慵懶的看着他。
他眉眼半開,撥了撥衣衫上的灰塵,輕蔑的對着時言道:“就是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娃娃取走了北辰之水?哈,真是不自量力,不曉得自己幾斤幾兩麼?”
時言身形急停,警惕的看着北葵真。
北葵真瞧他縮身似鵪鶉一般,眼中輕蔑之色便更濃了,心想這年頭的小娃娃真的不知好歹,膽子也忒大了,就這點能耐也敢出來搶食,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想想自己當年那個時候,哪個修者不是小心翼翼,唯恐被人盯到抓到什麼把柄。
“小毛頭,別怪我無情,我就給你一次機會,把北辰之水交給我,我會安然放你走。”北葵真道。
“你這句話黑羅漢也同樣對我說過,我怎麼知道你們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喲呵,我可不是後面那個死禿驢,你要是落到他的手上可是沒什麼好骨頭吃的喲!不過......我北葵真說的話比之那個死禿驢還是有幾份保障的!怎麼樣?”
“可是你們都被人坑了,我身上可沒有什麼你們口中的北辰之水!”
北葵真見到年籙正在試圖接近,眉頭大皺,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別廢話!我可是沒什麼耐心在這裡辯論什麼真假!趕快給我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時言瞥見了身後的年籙,眼神一轉,好似想到了什麼,嘴角掀起一抹壞笑,身形驀然急速飛退,朝着年籙來的方向退去。
北葵真見狀勃然大怒,懶得再多說什麼,直接出手,“真是軟的不吃愛啃硬的,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欺負你!”
雙手攪動,空氣彷彿池中的水一般,被雙手給撥動,盪出一道道漣漪,漣漪滑過時言身邊,啵的一聲形成一個氣泡欲將他封在裡面。
就在氣泡將要將時言困住的時候,時言突然大聲吵着年籙喊道:“黑和尚,你再不快點就要被北葵真搶走啦!”
年籙皺眉大吼,“他是我先發現的,死肥魚你一定要和我爭嗎!”
“哼!天才地寶有德者居之,哪有前後道理?”北葵真默然的看着年籙,冷哼道,“有本事你從我的手中奪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