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不交就讓你知道中通劍門不是誰都可以招惹的!”拓跋宇鴻手指力度徒然增大,眼中透露出幾分狂熱,大喝一聲,劍氣形成的龍捲風速度更快,數裡距離轉眼便至,直衝花若面門。
花澗谷周圍的修者們都不忍心再往下看去,紛紛低頭閉上眼睛。如此美人,就要在拓跋宇鴻猛烈的攻擊中身死了嗎?
雖說衆人心中有一些可惜,但是卻沒有人敢出手幫忙。中通劍門太過強勢了,一個門派的掌門,說打就打,毫無顧忌。直接擊殺掌門,這跟直接開戰,毀去一個門派,有何區別?他們可不想因爲春心而招來殺身之禍。
就在衆人以爲花若要被拓跋宇鴻的【無鋒劍】形成的劍氣龍捲風擊中的時候,突然一道喊聲從天際傳來,隨機一道藍色火焰自天空中落下,擋在了花若的身前。
“我來了,劍下留人!”
拓跋宇鴻眼中露出一絲笑意,手指一收,失去了靈力的支持,劍氣驟然潰散。
龍捲風自花若與她身前的那道火焰身邊席捲而過,沒有了劍氣,那龍捲風也只是一股氣流罷了,只捲起了兩人的衣袂,和一些灰塵。
拓跋宇鴻負手而立,凝視着火焰消散而露出面容的男子。男子面容清秀,一頭栗色的頭髮隨風舞動。
“你...就是時言?”拓跋宇鴻眉毛一挑,問道。
沒錯,擋在花若身前的,正是今日的關鍵人物,拓跋宇鴻今次的目標,時言!
時言直視那逼迫自己師傅的老頭,皺着眉頭,指着那人,爆聲喝道:“沒錯,是我!你就是鍾越那人面獸心的師傅?果然是有什麼樣的師傅就有什麼樣的弟子,原來鍾越那囂張跋扈,視生命爲草芥的性子,是你這老匹夫教!”
拓跋宇鴻聽了時言的話,眉頭猛然一跳,心中大怒。他拓跋宇鴻是誰?可是紫沐流花域第一大派的執法長老,誰見到他不都要恭恭敬敬的叫一聲拓跋老爺子,而今,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乳臭未乾的小娃娃指着臉叫罵,這是何等的恥辱,讓他怎麼容忍的下這口氣!
“哼,小娃修呈口舌之利,乖乖跟我往中通劍門走上一遭,在吾徒身前跪下認錯,自毀修爲,或許可以饒你一命!”
“滾!”時言心中怒火大盛,要他給鍾越跪下道歉,並且自毀修爲?這還是讓他死來得痛快!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師傅,怎麼能向鍾越那等人下跪呢?
一衝動,便欲向他衝去。
花若跨步向前,攔住了時言,將他擋在了身後,轉過頭像是責備一般瞪了一眼時言,“我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一定會過來的。你難道就不知道這裡有多麼危險嗎?要是出了說沒問題,我怎麼向......”說到此處,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話音戛然而止,眼神慌亂的轉過頭。
時言因爲注意力一直都在拓跋宇鴻身上,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她此刻的表情。
“多說無益,跟我走!”拓跋身形一動,直線衝向時言,探出不滿老繭皺紋的手掌,抓向時言的咽喉。
“拓跋老匹夫,你真當我不存在嗎?”花若竟敢在自己面前,直取時言,頓時大怒,手一翻迎擊上去。
碰,雙掌相撞,兩人相繼飛退。
拓跋宇鴻悶哼一聲,心中啞然,雖然知道花若修爲頗高,之前就已經接下了自己五成力的【遮天蔽日掌】,而今,又接下自己全力的一掌而身無異樣!兩人雖然只是輕輕對上一掌,但是拓跋宇鴻心中明瞭,自己這一掌可是使出了全力,單論威力而言,比之【遮天蔽日掌】更勝一籌。
“勢均力敵!”他心中做出了這般評價。
“你非要阻攔我嗎?”拓跋宇鴻大喊,雙掌滑動,突然鏘的一聲響遍天際,身後飛出一把赤色闊劍,一把抓在手上,直指花若。
花若冷哼一聲,“這是自然,時言是我的弟子,連他都保護不周,那我這個當師傅的還有臉存於世間嗎?”
素手一招,善變五彩花瓣飛舞,在她的掌間聚合成一把細長寶劍。
兩道身影疾馳,碰撞,分離再碰撞。
短短數秒間,兩人你來我往數個回合,每一次碰撞都會引起一道劇烈的靈力波紋,波紋擴散
如同刀光劍氣一般,粉碎一切。
湯淅看着兩人瘋狂的碰撞,眼眸中站放着陰冷的寒芒。
“花若,你再有本事,能敵得過中通劍門的拓跋宇鴻嗎?若是你在戰鬥中死去,那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碰!”
雙劍碰撞,劍光閃耀,連天上的太陽都失去了光色。
所有的修者都不得不眯着眼睛擡頭望着兩人的戰鬥,花若身邊花瓣飛舞,每一片花瓣都散發着耀眼的光芒,似乎每一片都蘊藏着無盡的能量。
她擡手間柔如柳枝,卻蘊含千斤巨力。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姿態,都別有一番韻味。
和她相比,拓跋宇鴻就剛猛的多了,沒有多餘的動作,每一擊都是異常的簡潔,豎劈、直刺......他的動作給人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狂浪三疊】!”如下山的猛虎,猛地向前俯衝,不管防禦,將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之上,揮動闊劍朝着花若的面門直劈而下,沒有意思憐香惜玉的意思。
“這...真是辣手摧花啊!”
“戰鬥結束了!”一頗爲有名氣的散修望着天空中的額戰鬥,搖搖頭道。
“哼哼,這就是跟我們中通劍門作對的下場!”一中通劍門的弟子傲然而立,輕蔑的掃過衆人,冷聲道:“一派之掌門也不敵我派之長老執教,中通劍門之威不是你等可以辱之的!”
“花若這賤人就是最好的例子,你們就瞪大了狗眼好好的瞧個明白,看我派長老如何擊殺她!”
衆修者們聽了後雖然心中極度不滿,厭惡的看着那人,但卻不敢反駁什麼。畢竟他說的是事實,雖不願承認,但天上的戰鬥可是實實在在的,一派之掌門就要敗了!
中通劍門這是在立威!
這是衆修者心中冒出的想法,以這種威勢,想要覆滅一個門派,完全不是什麼費力的事情!
“快看,撞上了!”這時,有人突然大喊道。
衆人紛紛擡頭望去,只見兩人的劍碰撞在了一起。
花若以花瓣匯聚成劍迎了上去,斬向拓跋宇鴻的闊劍。
“轟!”
花若的花瓣間竟然將拓跋宇鴻的闊劍給擋住了!
“天哪,擋住了,竟然擋住了!”
“花掌門竟然能夠擋住拓跋宇鴻強勢的攻擊!”
湯淅雙目一縮,她沒有想到花若竟然將這一招給防住了!
“可惡!”她咬牙切齒的道。
“不,拓跋宇鴻的【狂浪三疊】可沒有這麼簡單,三疊三疊,說起來其實就是如連續不斷的三道浪潮一般兇猛,每一浪的威力都要比上一浪要大上一倍。連續不斷的三浪不給敵人喘息的時間,求一擊制敵,這是一招必殺之計啊!”一紫衣老者輕聲嘆道。
周圍的人紛紛朝他看去,不見人,只見到了空中殘留下來的額一縷土塵。
正如那紫衣老者說得這般,花若此刻正感受到了這樣的感覺。
她的眼前,彷彿是一片汪洋,暴風雨中的汪洋,浪高千里,遮天蔽日,迎面而來。
她努力的破除一道巨浪,卻發現浪後面不是彩虹,而是另一道巨浪,一道更爲兇猛巨大的浪潮。
“轟!”
她掌心一麻,虎口崩裂滴出血花,手中的花瓣間驟然潰散,化作漫天的花瓣。
拓跋宇鴻獰笑一聲,張口大喝:“三浪,再爆!”
劍端響起一道轟鳴,然後轟然爆響,花若胸口一悶被一股巨大的衝擊力硬生生的轟退出去。
湯淅見到被爆退跌落的花若,心中狂喜。
就在衆人以爲戰鬥就要結束的時候,戰情突然發生了驚天大逆轉。
鮮血飆射染紅天際,拓跋宇鴻右胸錢,一朵花瓣正從皮膚中鑽出,隨即又一朵、兩朵、三朵......越來越多,猶如一把利劍,穿胸而過。
拓跋宇鴻愣愣的望着胸膛飛出的花瓣劍,驚愕異常,“什麼時候!”
纖白的手掌一招,花瓣劍轉動緩緩落入那白皙如玉的手掌中。
花若眼眸掃過拓跋宇鴻,這才淡淡的說道:“【花散.返式】!”
拓跋宇鴻苦笑,暗自惱怒,“大意了大意了!”彷彿所有的力氣都從右胸隨着血液流逝,自天空中跌落了下去。
“什麼!”湯淅不敢相信,她無法相信最後的結局竟然會是這樣!
“敗了?強勢如拓跋宇鴻,竟然敗了?敗給了花間派的掌門,身爲女子的花若之手!”
所有修者都目瞪口呆的望着空中所發生的一切,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嗖!
一道白影掠上高空,接住落下的拓跋宇鴻。
“這人是!”花若臉色漸漸凝重了起來,他竟然來了!
來者是誰?
數十柄飛劍在他的身邊有秩序的排列成一個圓形,密密麻麻,形成一道堅固的防禦網。
“這是【圓列陣】!”有人認出了這道圓形的陣法,驚聲叫道:“八卦七十二套劍!”
“什麼!”
衆人一愣,八卦七十二套劍?
紫沐流花域唯一的六品法寶,六品套劍:八卦七十二套劍!
這樣一來,來者的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中通劍門,公羊羿晨!”花若眉頭緊皺,凝重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