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你服爲止!”多麼蠻狠霸道的一句話啊,多麼蠻狠霸道的一個人啊!
但是沒人敢說什麼,山腰上的那局大家公認爲死局的殘局,被他走成了活棋,最終更是大獲全勝,殿堂上誰都不敢稱自己的棋力比他高。//www.??//
除了嶽雙軒,在棋舍當大師兄十數載,所有的光芒都匯聚在他的身上,這麼多年來,早已養成了一種簡直有些盲目的自信。他定眼看向時言,冷哼道:“來啊,我讓你顏面無存!”
時言搖搖頭,憐憫的看着他,“自取其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你怕了?”嶽雙軒盯着時言冷笑。
時言呵呵一笑,看了一眼墨子豪,見他微微閉眼,可見他是讓自己隨意行事了。爲了自己,墨子豪真是下了血本啊。
“那就讓你心服口服!”時言站了起來,這個位置本就高於地面,是大殿上僅次於墨子豪的位置,站起來後更是居高臨下。
“上棋!”嶽雙軒大喝一聲,頓時便有人奔出,取來一面棋板,“我們下戰棋。”
“隨便。”時言微笑,戰棋還是桌棋,對他來說,都沒有多大的區別。
戰棋,便是傀儡戰棋,將桌棋衍生至實戰方面,便是前些日子嶽雙軒與華雲峰之棋,還有時言與墨洛罹之棋。而桌棋便是今日時言所下的那一局殘棋,桌棋爲死物,而戰棋則是一隊隊‘鮮活’的士兵。當然,本質相差不多。
一觸摸到棋盤,嶽雙軒整個人的氣質都渾然一邊,強烈的自信感油然而生。難怪他連天門域的棋將都能夠打敗,就憑這一份棋盤上的自信,就能夠擊敗很多強大的敵人。但是,這點對時言絲毫無用。
曾今在千里疾行老師身邊,他見過太多的高手,每個人都有強烈的自信。沒有自信,那也不會變的強大。所以時言早已經習慣與這樣的額對手對弈。
剛開局,時言便全軍出擊一路衝鋒,絲毫沒有按照任何規則。
周圍觀戰的人覺得腦子有點暈,棋不是這麼玩的!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讓他們徹底呆滯了。
時言的軍隊勢如破竹,一衝到底。在嶽雙軒還未反應過來之前,便已經衝到了家門口。當派出去的伺候發現敵方的身影時,敵人已經攻至城下。他怎麼知道自己的方位!這是嶽雙軒吃驚的地方。
不過,多年的勝利陪養出了臨危不懼的性格,他調兵遣將,轉爲防守。同時派出一支小隊進行後位騷擾,以至於不喪失主動性。
但是對方的部隊實在是太靈活了,彷彿對面站着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龐大的隊伍如同手掌上的十隻手指,隨心所欲的操縱。
嶽雙軒彷彿見到一場狂風暴雨,毫不講理,毫不留情。狂風暴雨席捲而過,只剩下滿地的瘡痍,滿地的狼藉。
士兵一個個倒下,到最後一人不剩。
閃電般的一局,時間不過才過了二十分鐘,就結束了。
相較於墨洛罹,嶽雙軒顯得更爲的沉穩,遇敵時很快的便能夠轉變戰略,然後有條不紊的防守,這也是時間比墨洛罹多出一倍的原因。
墨子豪睜開眼睛,果然是疾風流,果然有千里疾行的風範。
下一代千里疾行嗎?想想有些興奮呢!
嶽雙軒敗了,敗得很快,全無招架之力。
棋盤邊衆人散盡,唯有嶽雙軒一人坐於棋盤邊。
時言對此沒有同情,失敗就是失敗,何來同情之說?況且他此行的目的,爲的是墨仇,哪有時間來管其他的事情?
原本以爲混進墨家就已經很不錯了,誰知陰差陽錯之下,竟然還混了個客卿噹噹。時言現在想想,還真感謝當初那個老頭硬拽着自己跟他學棋,不然的話,今日想要混進墨家,困難之極。
這個客卿的身份給自己一個極大的自由度,給自己在墨家探查提供了很大的方便。
墨子豪安排墨遊風帶時言去休息的地方後,便離去了。時言帶着三人跟着墨遊風也離開了大殿。
“許客卿,你是在是太厲害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人這麼容易的就將嶽雙軒打敗,要知道嶽雙軒可是墨家的雙架馬車啊,比起師尊來也是不落下風的人物。”墨遊風一邊帶路,一邊感嘆道。
時言笑笑,不做解釋。
朱邪盜拓、明子與太浩則認爲時言是無所不能的,對這種事情也是十分淡定。
繞過大殿後方的樹林,隨着一條峰後道路向下,來到一片墨瓦白牆的宅子前,宅子依山而建,一般在山前,一般在山峰絕壁上。裡面種着滿堂的櫻花,櫻花那瑰麗的紅色在黑白的宅子裡增添了幾分亮麗。
“許客卿,這便是您以後居住的地方了。”墨遊風指着那片宅子說。
時言有些詫異,“這麼大?”的確,這座宅子的確大的離譜,算上山壁上屋子,竟然足足有三十三間屋子,裡面還有一個極大的園林,種滿了櫻花的園林。
先前路過其他棋將的住宅,最大的不過二十間屋子罷了。
墨遊風笑道:“這是代表墨家對客卿您的重視啊。”
來到近前,黑白分明的宅門上懸一個牌匾,上書櫻棋居。
將時言帶到這裡後,墨遊風便退走了。時言三人進入屋內,首先先是不動聲色的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危險之後,才安頓下來。
“接下來的額幾日,將會是關鍵,你們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要露出任何馬腳。”時言再三囑咐。
“明白。”三人點頭。
入夜,明月高懸,散發着銀輝。
櫻棋居中,緋紅的櫻花樹下,時言坐在一個棋盤前閉目養神。微風輕撫,櫻花花瓣飄落,落在時言的肩頭。
在櫻花花瓣落在肩頭的同時,時言睜開了眼睛。
朱邪盜拓與靈獸融合後,就像是一隻優雅的貓,在夜色中穿行,如同影子。
“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暗樁,沒有人監視。”
時言聽了有些鬱悶,難道這墨家就這麼相信我?
“還是小心一些,墨家精通傀儡之術,這傀儡之術我們不是太懂,若其中便有監視所用的傀儡,就不好了。”時言想了想,“往後多用飛訊傳音。”
“屬下明白!”
時言緩緩起身,望了一眼空中的月亮,然後才道:“朱邪你與我一道去,太浩和明子兩人留守。”
明子大不願意,“爲什麼不讓我去?我好保護少爺你啊。”
太浩扶額,罵道:“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你獸魂融合後高達兩米多的身軀,怎麼躲?不就是一個活靶子?還保護呢,別連累了少爺纔好。”
明子有一些不甘心,但是太浩說的話確實是有道理的。
“呵呵,我們這次出去主要就是探查一下地形,和確認一下方爲座標,所以以隱蔽爲主。朱邪的契約靈獸爲山魅,山魅本就是夜間的精靈,所以才適合與我一道出去。”時言耐心的解釋。
時言從懷中取出一個面具戴上,面具成黑色,眼眶下兩條銀痕滑下。戴上面具的時言看上去詭異之極,特別是那兩道銀痕,在月光下顯得陰冷。而那黑色的材質彷彿能夠吸光,月光灑在臉上,竟然依舊看不出模樣。
再次吩咐小心之後,時言與朱邪盜拓兩人消失在櫻棋居內。
沿着櫻棋居前的道路向前一里左右地方有一座瀑布,瀑布旁有一座鐵索橋,鐵索橋銜接着主峰之巔。鐵索橋有一些怪異,只有單獨的一根鐵索,上面懸掛着一個鐵箱,鐵箱遊走於兩峰之間,是墨家的索車。利用墨家的腰牌,驅動索車來往於兩峰之間,若是沒有腰牌或是權限不足,則索車不僅不會行動,還會發出刺耳的警報聲。這一切都是墨遊風下午的時候解釋過。
而索車下方,則是很不見底的懸崖,只聽見傳來轟隆的湍急的水流聲。
時言有腰牌,但是此刻卻是用不得,用了不久暴露了?
望着長長的鐵索,似乎只有這一條路可行了。
時言望了一眼朱邪,朱邪點點頭,飛訊中傳音道:“少爺放心,這點難度還是難不倒夜闌的。”夜闌,是朱邪盜拓給自己的山魅取得名字。
時言點點頭,而後毅然躍上鐵索,飛快的行走。
再在陸地上還不覺得,一上鐵索,就覺得懸崖峭壁之間,有一股疾風,連鐵索都被這股疾風吹得左搖右擺。
時言將靈力運至雙足,才穩住身形。可是除了疾風,過鐵索還有一個以爲困難的問題,因爲附近瀑布的關係,這裡空氣潮溼,特別是夜晚,在鐵索上凝結出一顆顆水珠,非常的滑。特別是中間一段,甚至長有一些滑膩的青苔,縱使索車行來行往都依舊頑強的生長。
時言就踩上了一片青苔,腳下一滑,身子失去平衡,再被疾風一吹,竟然往懸崖栽了下去。
“千里粘手!”時言非常迅速的反應了過來,化掌爲手,一道幽藍色的能量飛出,纏在了對面山壁上的凸石之上。千里粘手有的不只是粘性,還有非常強大額彈性,藉着下降的趨勢,能量迅速繃緊,而後做出反彈作用力,將時言彈了上去。
重新落回到地上,時言才鬆了一口氣。
鐵索上,一道鬼魅的身影閃過,朱邪盜拓擔憂的望着時言,“少爺,沒事吧?”
時言搖搖頭,剛想說話,突然遠處傳來一道亮光和細細碎碎的腳步聲,時言與朱邪盜拓對視一眼,連忙躲藏了起來。
原來是一隊守衛,守衛身着黑色的鐵甲,手持長柄武器走過。
就在這時,時言的瞳孔一縮,他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