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咯咯笑了好一陣才停下,才重新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又將身體往裡縮了縮。
時言再一次揮淚,我有那麼嚇人麼,花澗派的那些小妮子平常都挺粘我的啊,這麼眼前這女子一見我就直犯哆嗦。罷了罷了,不管她了,先把身上的衣服弄乾了再說,渾身溼嗒嗒的難受死了。
女子雖然蜷縮在大葉睡蓮上,但是那雙充警惕的眼睛卻一刻都沒移開過時言,令他感到鍼芒在背,渾身不自在。見時言在附近拾了一些柴火,拿出一個混體通紅的繭狀物體,在柴火上一碰,竟然將柴火點燃了。
好奇心害死貓,雖然她仍舊很害怕,但是一看到稀奇古怪的東西就經不住好奇的問,“喂,大色狼,你手上那個圓圓的東西是什麼?”
“這是火繭,是用來取火用的。”時言笑道:“也難怪你不認識,這隻有在修爲低下的人才用的東西,你們自然不會清楚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說話稀奇古怪的。”這時,女子才發現他的不一樣,他竟然穿着一件古裝!
由於她剛纔一直處於驚恐狀態,所以沒有去注意,現在冷靜下來後,才發現他身上穿的衣服是多麼的特別,竟是一件古裝。
“喂,你怎麼穿着古裝,是不是附近在拍戲啊!”
時言一愣,古裝?他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衣服,一點也不古啊,這可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呢,難道自己被那個賣衣服的老闆給騙了?我靠,這可花了我2顆一品靈石啊!就知道長相寒磣的人信譽也一定有問題!下次去空海非要他把靈石吐回來不可!
這樣想着,隨手將外套脫了下來。
女子見他脫衣服,心下一慌,本能的雙手抱胸,慘白着臉,大喊道:“你...你想幹什麼?”
時言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幹什麼?你沒看見我在脫衣服啊!”
女子聞之,又是驚恐的往後一縮,“我是說...你...你脫衣服幹什麼?我可是練過跆拳道的,很能打的,你別過來啊!”
時言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說道:“我的姑奶奶,你沒見到我渾身溼透了嗎?當然要脫下來烤乾了,你以爲我要幹什麼?我可不像別人身體強壯,我的小身板可是需要細心呵護的!”
女子想起他剛纔被自己一腳踹到湖中,現在衣服都溼透了,穿在身上的確不好受,他脫衣服烘烤也無可厚非。知道自己誤會了,她不好意思朝時言吐了吐小舌頭。
時言只脫下了外套,晾在搭在火篝旁的木架子上,自己也在火篝旁烤火。
“喂,你要不要也過來烤一下火。”時言怕她誤會,又解釋道:“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相信我,我是好人。”
“不要,我不冷。”剛說完,一陣湖風吹來,帶着一絲水氣,她不由得瑟瑟發抖。
“哈哈...哈。”見她這樣,時言忍不住笑道:“過來吧,吹風傷身,可別病着了。”
女子猶豫半晌,最終忍受不住冷風吹襲,站起身,咬着粉嫩的嘴脣走到火篝旁坐下。剛坐下,便有一股暖流撫遍全身,寒意消散,令她舒服的忘情呻吟。
時言撥弄着柴火,努力地令自己笑起來看起來像個好人,“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突然的問我的名字,你是不是有什麼企圖!”女子警惕的看着他。
時言無語,“我能有什麼企圖,若我有什麼企圖你還能安安心心的在這裡烤火?”
她歪着腦袋想了想,“也對,我叫葉依兒,你呢?”
“葉依兒,柳葉依依,好名字。”時言讚道:“我叫時言,時間的時,語言的言。”
“時言...恩,你的名字聽起來不像個壞人!”葉依兒煞有其事的點頭說道。
時言險些一個啷嗆跌倒,苦笑道:“我的名字不像壞人,難道我長得就像壞人啦。”
長得帥不如名字取得好,得教!
“嘻嘻,這可是你說的,我可沒說!”葉依兒笑道:“對了,你剛纔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怎麼穿着古裝啊,好奇怪哦。”
“奇怪?我還覺得你的衣服奇怪呢,肌膚外露,也不怕被人見着。”時言偷瞄了一眼,紅着臉道。
“你真保守!”葉依兒看了看四周,有點奇怪的問:“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我記得我在海灘上睡着了,怎麼醒來後到了這裡?”
“這裡是花澗谷裡面羣山之間的一處地方,不過具體叫什麼我也不清楚。”
時言雖然奇怪,但也沒表現出來,答道。
“花澗谷?”葉依兒重複的唸了一遍,皺着眉頭在腦海中搜索與之匹配的信息,但是最終一無所獲,“花澗谷是什麼地方?難道馬爾代夫還有個叫花澗谷的地方?”
時言奇怪的看着她,“什麼馬伕的,這裡是紫沐流花域,花澗派所屬的花澗谷。你扯到馬伕身上去幹什麼。這個年頭人人修煉,坐騎法寶飛劍滿天飛的年代,還有什麼馬伕?”
紫沐流花域,花澗派,花澗谷?坐騎法寶飛劍?天哪,不是我犯渾了吧。而且他看上去也不是特二的那種人啊,難道真人不露相,其實是二到沒有節操的人?
葉依兒驀地起身,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四周,看着時言,有些不知所措。
葉依兒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於是再次問道:“時言,今天是几几年?”
“哦,你是說現在是哪一年是吧,唔...現在算起來,應該是龍歷3200年。”時言尷尬一笑:“好多年沒有在意時間了,都快忘記了呢!”
葉依兒最後一絲希望被打碎,驚愕的語無倫次道:“不可能,不可能的,這是夢,對,我一定是睡着了。”
說着狠狠的掐了時言的腰部,嘶!頓時淒厲的慘叫劃破天空,“痛!”
“痛?你能感覺到痛?”
“廢話,不信我掐你試試!”時言看了看,頓時委屈了,都紫了。
“這麼用力,你以爲這是麪粉糊的!”
“這竟然不是夢,我難道穿越了!”葉依兒呆若木雞,淚珠猶若陣雨,
大顆大顆的往下滴落。
時言見葉依兒突然哭了,有些奇怪,“你怎麼哭啦,別哭別哭。”
聽見時言的勸聲,她反倒哭得更大聲了,“哇...啊~~~”
嘿,還越哭越厲害了,時言哪裡見過這陣仗,頓時慌了起來,不知道怎麼辦纔好。“好啦,對不起,剛纔是我不對,我不該對你大吼!”時言哪裡清楚葉依兒哭的原因,一挺腰,咬着牙道:“如果你喜歡掐的話,那你掐吧,想掐幾下就掐幾下,我不喊,我能忍着!”
時言從小身體不好,大人們都不讓孩子和他玩,比他小的孩子都沒見過,更別說照顧了,而他只有被照顧的份。
葉依兒繼續哭着,越哭越淒厲,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時言一咬牙,別怪時爺我佔你便宜!他一把將葉依兒抱起放在腿上,擁入懷中,讓她的頭枕着他寬厚的肩膀,他右手伸到她背後,輕輕的拍着,嘴裡還哼着模糊的小曲。
起先葉依兒還以爲他獸性大發奮力掙扎,但隨着他歌聲的響起,和背後溫柔的拍打,它漸漸的放棄了掙扎,枕着他的肩膀。
時言還記得,每次被極寒之氣折磨的受不了而哭泣時,姐姐都會不顧寒冷將他抱入懷中哼唱姐姐爲自己編詞譜曲的童謠。每當姐姐唱起這首童謠,時言都會覺得身上的痛苦漸漸消失,逐漸入睡。所以在葉依兒哭聲難止的情況下,時言突然想起這段記憶,便用在了葉依兒身上。
連自己極寒之氣的痛苦都能夠逐漸消失,那她心中的難受,也會煙消雲散吧!
果然,葉依兒漸漸的停止了哭聲,哭聲停止後,時言低頭一看,發現葉依兒她竟然安靜的睡着了。
他不由得苦笑。
葉依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房子裡,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她驚嚇起身,環顧四周,古色古香的...草屋。
葉依兒愣了半晌,纔會想起睡着前的情況,她連忙檢查自己的情況,發現衣服沒有被脫落過的痕跡,才鬆了一口氣。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後,悲傷也減弱了幾分,事已至此,過於悲傷也無法解決眼前的事情。
只是,回想起睡着之前自己的醜態,她暗呸了一聲:“真是便宜你了!”
時言昨日將葉依兒揹回來後,便在屋頂坐了一夜。清晨太陽剛剛升起,他就領着這次的收穫往內門山峰上走去。
這座山峰是時言最常去的山峰,這裡是二師叔的地方,修有內資堂,內資堂是門派的後勤重地,門派所有物資全部在內資堂內,由二師叔掌管。而且這裡還可以接取任務、交換交易。
修行一途,並非是苦修苦修再苦修,除了天賦、努力以外,入世也是非常重要的,特別是遇到瓶頸的人。所以修者入世修行時,順便接取一些任務,掙些靈石來購買修行所需的各種物資。這也是內資堂創建的原因,衆多大小門派或家族,也都擁有此類的機構。
而內資堂的所頒佈的任務,也大都是門派內部弟子所需的。二師叔修爲金丹,雖然在門派內三大金丹中最弱,但是她卻極善經營,將內資堂打理的有條不紊。內資堂也進行對外貿易,在空海擁有屬於自己的商鋪,這也是門派靈石的主要來源之一。
內資堂也會挑一些擁有此間才能的弟子在此學習工作,而外門大弟子銘香,便是被二師叔看重的人選,在這裡的擔任掌堂,聽聞若是銘香突破化脈達至築基,二師叔便會收其爲徒,所以纔會如此着重培養。
雖然只是聽說,但是外門弟子都已經將她看爲師叔的弟子了,畢竟她擔任內資堂的掌堂便是不爭的事實。
時言身爲外門首席食客,與銘香的關係也不錯,所以就暢通無阻的走過堂,中廳,直奔內堂掌堂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