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你跟大小姐說去右邊的攤位看看，我覺得那裡有好東西！”
禹木應了一聲，和婉兒一起往右邊走去。
這攤位只有一個手背上紋着一塊石頭的男子。
攤子不小，但是石頭卻都不大。
“十兩一塊，謝絕還價！”
石頭男頭都沒擡，他知道這樣的價格多數人都會直接離去，沒必要再賣個笑臉。
“十兩，怎麼不去搶？”婉兒撅着嘴說道。
“都說了謝絕還價，要買就買，不買又沒人逼你，周圍全是一兩銀子的，請便。”石頭男見慣了這樣的客人，不耐煩地說道。
“老闆，這石頭能摸摸嗎？”
禹木衝婉兒點了點頭，小聲道：“我有分寸。”
石頭男懶洋洋地說道：“隨便摸，別給我砸了怎麼都行。”
他也知道平日很少有在他這兒買石頭的，碰上個看對眼兒的，能賣出去一個是一個。
禹木將石頭挨個放在手中，好讓墮天方便探查。
“這塊不好。”
“這塊也不行。”
“這個買了意義也不大。”
……
一連拿起十幾塊石頭，禹木就沒聽到墮天有個評價好點的。
撿起一塊不起眼的石頭，禹木喃喃道：“長得這麼醜，還拿出來賣……”
剛將那塊石頭扔到一邊，墮天便喊道：“剛纔那塊，再拿起來一次！”
“哪塊？”
“你說賊醜的那塊！”
見禹木將剛纔放下的石頭又拿了起來，婉兒問道：“這塊有什麼特殊麼？”
禹木點點頭，扔了銀子給石頭男。
“老闆就這塊了。”
“誒呦，我還以爲今兒開不了張呢。”
石頭男接瞅了眼銀子，拿起那塊原石，掂了掂，搖了搖頭，沒什麼好臉色，嘆氣道：“怕是個不值錢的東西啊。”
賭石講究的就是買定離手，不管賣家說什麼，只要這錢收了，就算是定了原石。
石頭男操着鋸刀，有氣無力地念道：“賭好壞，只一刀……”
正吆喝着，他發現這石頭有點硬，鋸刀竟然打不開。
又加了幾分力氣，也只是刮掉了一層表皮。
“邪了門了，什麼情況？鋸刀鈍了？不會吧。”石頭男有些納悶。
禹木見那石頭半天也沒切開，挑了挑眉，說道：“怎麼了切不開麼，算了直接給我吧，回頭我自己切。”
“不過收了銀子沒‘開石’，這不砸我招牌嗎？”石頭男有些難爲情地說道，“這可能是某一類硬石，之前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啊。”
禹木撿了那塊石頭，笑道：“沒事兒，我自願的，吃點虧就吃點。”
說實話石頭男這會兒心裡還有點癢癢，難道這真是塊好石頭？
開石頭的匠人都有這毛病，要是一塊石頭拿到手中最後確沒看到裡邊的成色，那心裡叫一個難受啊。
按照墮天所說，禹木又撿了三塊石頭扔給石頭男。
“這幾塊我也要了。”
“喂，錢又不是大風颳來的，我們的錢已經很緊張了。”婉兒拽着禹木的袖子提醒道。
禹木拉着她的手，望了望四周，買原石的人還真不少，心下有了計策。
“這樣，老闆，先開一塊，那倆塊等會兒開。”
接了銀子，老闆心想：不就是沒錢了麼，還待會再開，待會就有錢了？
不過，能出三十兩在這買原石怎麼說也算是個合格的客人了，有啥要求還是儘量滿足吧。
“成，這兩塊算您預定的，什麼時候交錢就給你切。”
石頭男取了原石，放下鋸刀下，“噗——”的一聲，石頭便被鋸開了。
因爲剛纔沒切開，所以石頭男故意多用了幾分力氣，沒想到這麼輕鬆就切開了。
“你看到了吧，我這鋸刀沒問題，鋒利的很，怕是你剛纔那塊原石有毛病，是真的硬。”
說話間，石頭男突然蹦了起來，大聲喊道：“好賭！二等孔雀！”
這“二等孔雀”是賭石的號子，“幾等”表示品質，“孔雀”是石頭的材質，孔雀石有凝聚風元素的作用，算是上等的聚靈材料。
“誒呦，那邊開出孔雀石了？”
“那不是十兩一位的貴賓攤嗎？咱也玩不起啊。”
“玩不起去看看也好啊。”
看四周的買家一點點聚了過來，禹木手指又在原石上劃過，掏出十兩銀子，喃喃道：“這塊石頭，真不錯啊。”
“兄弟，這塊也是孔雀石麼？我多出十兩讓給我唄。”
“我要是知道這是什麼石頭，還在這兒站着幹嘛？”禹木謙虛道，嘴裡卻還唸叨着：“不過我是真感覺這塊不錯，興許和剛纔那塊差不多的品質。”
“我出二十兩！兄弟我信你！”
給婉兒使了個眼色，禹木問道：“大小姐，這二等孔雀石值多少錢啊？二十兩能拿到手麼？”
婉兒摸着下巴，估摸道：“二等孔雀石，原石本就稀少，製成聚靈的飾品，價格更是能到千兩以上。”
“你這不還是原石嘛，說得好像就一定能開出什麼東西一樣，興許就是個鴨蛋石！”
一聽“千兩銀子”，旁邊一個男子不屑地說道：“剛纔那塊沒得說，確實值得上這個價，這塊原石都沒開呢，就當孔雀石賣，這不是搞笑呢麼？”
禹木點點頭，將石頭和銀子甩了過去，說道：“老闆，這石頭我要了，切了吧。”
石頭男笑呵呵的接過石頭，不管怎麼說，開出一塊孔雀石，今天就已經賺翻了，還吸引了不少客人，眼前的少年就是他的財主了。
“好嘞！賭好賭壞，一刀分曉！”
這會兒，石頭男心情大好，就連開石吆喝都格外賣力。
這一刀下去，石頭還沒開，在場的人已經沸騰了。
“喀——”
不同材質的原石在切割的時候聲音都不盡相同，而有一些材質的石頭，在切開時聲音辨識度很高。
就比如現在，這一刀下去，聲音就像是切開快熟的西瓜一樣，十分清脆。
“神賭啊！冰碎玉！”
石頭男激動地趕緊拿一個精緻的盒子將原石裝了起來。
冰碎玉通體透明，呈結晶狀，每一小塊之間很容易分離，但自身堅硬透亮，嬌貴得很，就是不進行加工，都能作爲皇家的上等飾品。
這塊原石不大，但是價格不菲，石頭男心中有些嘀咕，像這樣的珍品，買家一般都會自行帶走，省去了中間的差價，畢竟東西不大又價值連城。
“公子，這冰碎玉，您是自己帶走還是……要不這樣，您留下來，我給您優惠，絕不多拿錢。”
禹木看得出來這塊石頭中的利潤不菲，低聲向婉兒問道：“如何？”
“出門在外，這麼多人看着呢，要是被人盯上了也是麻煩事兒，這賭石場都是有專門的武者負責的，不會有事的，花錢買安心吧。”婉兒捂着嘴回道。
“那就自己掂量掂量少掙點。”禹木衝石頭男使了個眼色。
“一定一定，我給您按這賭石場一半的價格走，不敢貪多。”石頭男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