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過?”趙念安還是能感覺到俞則雅的情緒變化的。
“你說呢!”俞則雅只是覺得有些委屈和失落,趙念安這種說法未免有些不負責任了,只是同情心,俞則雅並不喜歡這個同情心,她寧可剛剛趙念安丟下她一個人離開,也不想是因爲同情心才幫她的。
“其實你並不需要難過。”趙念安並沒有安慰着俞則雅,而是在實話實說:“我對你而言只是比陌生人熟悉了一些,與陌生人的差別並不大,所以你並不需要難過,相反你應該開心,開心我和你並不熟識。”
趙念安淺淡的笑了笑,他說的是實話,俞則雅應該爲和他並不熟識而感到開心,因爲他並不需要什麼朋友,他是活在風間刀口的人,總是在和死亡打交道,所以這樣就很好。
“爲什麼?”俞則雅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是喜歡上了這個見了幾次面,說過幾次話,又一次次幫她的男人,可是對方卻絲毫不爲所動,一個人真的可以同時在意兩個人嗎?
“沒有爲什麼,我不需要朋友。”趙念安毫無感情的說着。
“可是,朋友也會對你來說有很多很好的經歷。”俞則雅似乎並不甘心:“那麼是因爲你的妻子嗎?”
趙念安昨晚對她說話,她長得很像他已過世的妻子,俞則雅不由的就想到是不是因爲自己與他過世的妻子長得太相似,所以纔會這麼對她說。
“不是。”趙念安回答的很乾脆:“我從不會將你們認錯。我說過你是你,她是她。你們長得是很像,但你不是她,她也不是你,明白嗎?”
趙念安看着前方,說話的聲音很堅定:“她在這個世界是無可替代的,我不需要什麼替身也不會因爲你和她長得很像就喪失理智,因爲我對她的那一份感情,是無可取代的,如果輕易就因爲一個長相相似就喪失理智,那不叫愛,那叫執念頑固。”
趙念安冷靜的回答着俞則雅的疑問,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和惻隱之心。
俞則雅垂下眼簾:“那麼如果,如果可以有那麼一天,你可以忘了她,重新愛上別人,你會那麼做嗎?”
“不會。”趙念安回答的很乾脆果斷:“我不會再愛任何人了。”
“我知道了。”俞則雅有些失落,不滾還好,還好的是,她現在對他也只是有着那麼一絲絲的心動,也並不多,只要可以,她可以很輕易的將這一份心動剔除。
整理好心情,俞則雅對趙念安笑了笑:“沒想到大叔你這麼癡心啊,搞得我都很羨慕嬸嬸。”不是嫉妒而是羨慕,她真的很羨慕那個被趙念安如此愛着的女人,哪怕是死了,趙念安也不會去選擇忘記愛上別人,而是守着她,自此度過餘生,真的很讓人羨慕。
“嗯。”趙念安應了一聲,他如果可以,他不會再讓她嫁給他,哪怕是傷了她的心,他也不會。
這應該是他做過最後悔的一件事情吧。
“以後你會遇見更好的人。”趙念安也只能想出這句話來同俞則雅說,這也很符合趙念安的風格。
反正趙念安不會對她有任何的好感,同樣也不會對任何女人有好感,但是每一次她出現任何意外趙念安都會幫她,這樣想一想,俞則雅也不覺得有什麼難過的。
趙念安是知道俞家的地址在哪裡的,所以並不會覺得很難找,找了條好走的近路將俞則雅送回了俞家。
自己便開車離開了。
此時大傢伙正在餐廳裡用餐,看着俞則雅就這麼大大咧咧的走進來,一時間都愣住了,還是李歡顏先反應過來,走到俞則雅身邊關心的問道:“則雅,你昨天去做了什麼,怎麼今天才回來,吃飯了沒有,要不要坐下來吃點東西。”
“媽媽,我昨天臨時有點事情要走開,所以纔會到今天回來,我吃過了,現在不餓,不吃了。”俞則雅也知道自己讓李歡顏擔心了,所以一一回答着李歡顏的問題。
“回來就好。”俞老爺子沒有什麼特別的話要說給俞則雅聽,只是這樣淡淡的一句話,卻也讓俞則雅紅了眼眶。
爺爺都這麼大年紀了,還要整天爲她的事操心,她實在是不應該,俞則雅也想通了,經過昨天趙念安給她的這一教訓,她也明白了,以後做事情也不會任意妄爲了,她現在只想待在家裡好好的陪着家人,這樣才能讓她彌補她犯下的錯誤。“還知道回來啊?”俞慕白沒有急着關心俞則雅,反而說道:“是不是終於感覺到外面還是不如家裡好,纔回來的。”
趙樑晚坐在俞慕白身邊,輕輕踢了他一腳,好讓他不要再說話這麼難聽。
俞慕白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他當然明白俞則雅爲什麼會跑出去,肯定又是因爲男人唄,這種事情都已經發生的不止一次了,所以俞慕白也見怪不怪了。
俞則雅沒有急着和俞慕白賭氣,只是笑了笑說道:“對呀,外面可不是就是不如家裡好麼,讓你們擔心了,以後不會隨意的夜不歸宿了。”
俞老爺子很想知道俞則雅發生了什麼事,竟然出去一個晚上轉變的如此快,還真是讓人驚訝。
俞慕白倒也沒有多麼驚訝,只是略微的挑了挑眉,沒有說話,只是一個晚上出去了一趟就變得這麼快,俞慕白很想知道俞則雅到底發了什麼事情,竟然會誇下如此海口。
“好好好。”李歡顏倒是沒有俞老爺子和俞慕白的心思這麼迴轉,只是當俞則雅是浪子回頭,笑了笑說道:“知道了就好,以後啊不要輕易晚上一個人在外,女孩子很容易出事情的。”
“是是是。”俞則雅點着頭:“以後都聽你的,不會亂跑的,放心吧。”俞則雅拍着胸口保證着。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那個人也不過是個懦弱的人,沒什麼好懷念的,不如看開點以後總能遇見更好的人,就像趙念安一樣的好,她幹嘛又想起趙念安,俞則雅搖着頭,大叔都已經說了不會再愛任何人,她可不能再錯了。
吃過飯後,俞慕白開車將趙樑晚和趙樑笙送到小區公寓的大門口,趙樑笙就讓他離開,決定自己和趙樑晚慢慢走着,走回公寓。
俞慕白也沒有強求,點了點頭,目送趙樑晚和趙樑笙離開纔開車而去。
俞兆康是在陳容琛的公寓裡住了一晚,他當然知道趙樑晚去了俞家的事,所以並沒有回去,此刻迎面撞上了趙樑晚,心思千百迴轉,決定還是要給趙樑晚一個打壓,否則她不會知道什麼叫安分的。
“你是趙樑晚,趙小姐吧。”俞兆康攔住趙樑晚和趙樑笙的去路。
趙樑晚看着突然攔在他們面前的這個中年男人,微微的有些驚訝,看了看趙樑笙,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點了點頭:“對,我就是,請問您有什麼事嗎?”
“我是俞慕白的父親。”如果此刻俞慕白在這裡聽到俞兆康這讓說,只會覺得諷刺,平日裡恨不得他能去死的男人竟然還可以厚着臉皮自稱是他的父親,還真是讓人覺得噁心。
可趙樑晚並不知道,上下打量着俞兆康,歉意的說道:“您說什麼,可否再說一遍?”
趙樑晚覺得這個男人並不像俞慕白的父親,俞慕白和他似乎沒有半點相像,當然這是指氣質上的不相像。
在趙樑晚的印象裡,俞慕白似乎比他的父親更像一個成功的上位者。
俞兆康以爲趙樑晚是打算給他一個下馬威,想要搓搓他的銳氣,臉色微微有些變了,但還是保持着風度說道:“我是俞慕白的父親。”
趙樑晚再一次確認了俞兆康的話,似乎是相信了,沒有感輕易冒充俞慕白的父親,這一點趙樑晚可以保證,俞慕白是個驕傲的人,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有人隨意冒充他的父親,那麼既然這個人敢說出來。自然就是真的了:“那麼伯父,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趙樑笙有些不耐煩了,覺得俞兆康實在是磨磨唧唧的讓人厭煩,並且看起來要比俞慕白還讓人厭煩許多。煩躁的揮了揮手:“喂,你到底找我妹妹有什麼事,能不能快一點別囉裡囉嗦的,我們很忙還要趕着回家,如果沒什麼事請讓一讓行不行?”
趙樑笙的話讓俞兆康皺緊眉頭,真是粗俗,沒教養!
俞兆康似乎忘記了,他的行爲要比趙樑笙的更沒有禮貌,貿然攔住對方的去路,也是一種無禮的行爲。
“我想和你談談,你有時間嗎?”俞兆康看着趙樑晚,他已經做好決定了,不管趙樑晚會不會和他談談,他也一定要讓趙樑晚跟他談,他不想讓這樣一個女人進他們俞家的大門。
“沒空!”趙樑笙乾脆的拒絕了俞兆康的請求:“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沒空就是沒空,趕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