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拿着刀頂着自己,對王天來說那是在羞辱他的人格,更何況他這一身華貴的明服也是很貴的,要是被幾個番邦雜毛弄破,那真的是跟打了他的耳光一樣令他難受,本着是來是鬧事的精神,他就出手了。
旁觀的路人只見王天的右手向前一伸,然後眼前一花,就看見頂着他的五支火槍已經到了他的腋下,五個荷蘭兵的手裡已經是空空如也。
王天出手迅捷,荷蘭兵連個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下了手中的武器,驚得張大了嘴巴,還是那個隊長反應了回來,抓起掛着胸前的哨子猛然的吹了起來,招呼附近的巡邏隊前來支援。
尖咧的哨聲劃破了椰城的平靜,在附近巡邏的衛兵立即掉頭向哨聲發出的地方急趕。
王天把五支火槍往地上一擲,兩腳下去就把它們變成了一堆破爛,就是他丟掉火槍的時候,那五個荷蘭兵撲了上來,雖然他們不知道對面這個表面看起來溫文爾雅的青年是怎麼在一瞬間下掉了他們的槍,而且非常危險,但是丟失了手中的武器,那是犯下了極大的軍規,只有抓住這個人才能免去他們所犯的過錯。
他們有擒拿兇徒的勇氣,但是錯估了兇徒的危險,每個只看到眼前一花,胸口象是被鐵錘狠狠地撞擊了一樣,然後整個人往後飛騰了出去,噼噼啪啪如同下餃子一樣掉落在污水橫流的街道上,掙扎半天都爬不起來,王天這一腳至少踢斷了他們每人三根肋骨,還有兩個傷得重的眼睛一黑就暈了過去。
王天拍了拍衣襬,撇了撇嘴咕嚕一聲:“太弱,太弱。”
旁觀的路人一見王天打倒了五個荷蘭士兵,全都驚懼萬分,發一聲喊便一鬨而散,就是連沿街的商鋪都不做生意了,急急忙忙上起了門板,唯恐躲之不及。
但還是有一個衣衫縷濫的老頭湊上了來,顫着音低聲道:“這位公子,快快出城,走得越遠越好。”然後頭也不回的顫着兩條腿走了。
看着這個貧寒的老頭,王天心裡不由得有點感動,真不知道爲什麼本如鐵石的心在這段時間怎麼會輕易的感動,難道是越來越有善心了?
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是雞飛狗跳,亂成一團,附近的巡邏兵正在向這裡迅速的趕來,甚至遠處還有火槍的射擊聲響起,可是這個引發了事端的王天卻像沒事人一樣,在對照了一下地圖之後,掉頭向總督府走去。
前方街頭已經可以看到前來支援的巡邏兵的身形,一路橫衝直撞,只要前方有人擋道,就會一**把那人砸倒在地,這種野蠻的行徑驚得行人紛紛躲避。
看到這般情景,王天皺起了眉頭,他一向認爲駐兵應該是保護當地百姓的,而不是騎在百姓的頭上作威作福。
王天加快腳步迎了上去,一陣風般突入最先到達的巡邏隊中,卡住巡邏兵的脖子,然後把他們像丟破麻袋一樣丟在街心,他們的手中武器也變成了幾件破爛丟棄在地上。
又輕鬆的解決了一隊巡邏兵,王天再次掉頭往總督府方向行去,此時街上已經空無一人,如同碰上吃人的洪荒野獸一樣,全都躲進了街邊的商鋪裡。第二、第三隊巡邏兵也隨後趕到,看到交叉堆疊在一起呼嚎着的同袍,並沒有馬上上前,而是舉起手中的火槍,衝着王天扣下了扳機。
槍藥的爆炸聲沖天響起,一顆顆急速的子彈射向王天的後背。王天連連閃動身形避過了子彈,這些亂飛的子彈射在街邊的門板上,牆面上卜卜亂響,甚至有一間商鋪裡還響起一聲慘叫,估計是流彈擊穿了門板把躲在門後的人給誤傷了。
槍聲一響,王天心底的那一股戾氣再次被引發了出來,他從來不怕殺人,他的手上人命無數,更何況他這次本就是爲殺人而來,而且他也沒有把荷蘭人當人看待。
在荷蘭兵射出槍膛中的子彈後在裝子彈的時刻,一柄從某支火槍上拆下來的刺刀閃爍着寒光從他們的脖子間劃過,在他們捂着脖子倒下的時候,看見一個背影正在瀟灑的離開。
巨大的火槍聲驚動了整個椰城,建造在城市中央的鐘塔上也響起了警鐘,頓時整個城市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各條街上的行人紛紛亂竄,尋找安全的地方,各個商鋪上起了門板,居民緊閉起門戶,正在軍營中休息的士兵急速的穿戴起裝備,拿起分發的武器,飛速的向操場集合,總督府的各級官吏丟下了手上的公務急切的打聽情況。
一隊隊士兵正在拼命向事發的街道彙集,王天知道他已經成功的引發了椰城的混亂,行動立即加快了速度,在這一刻開始,他變成了一個真正的殺人魔鬼。
他的身形像風一樣的輕靈,他的行動像鬼魅一樣的詭異,他手中的刺刀像割草的鐮刀一樣鋒利,荷蘭士兵就是他刀下的草,這條百十步的長街上,躺下了四五十具屍體,殷紅的鮮血混和着墨黑的污水,流入了溝渠之中。
從後面追趕來的荷蘭兵,彷彿進入了地獄,這些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袍澤,已經變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屍體,睜着大大的眼睛仰望着天空,死不瞑目。
“砰砰”的槍聲不斷,不時有子彈從他的身側劃過,但是從來沒有一顆子彈擊中過他,連衣服都沒有破損出一個洞眼,雖然他很想用身體試試火槍子彈的威力,但是想想能躲開還是算了;他的每一次揮手,手中的那把刺刀就會帶走一個荷蘭兵的生命。
後面的追兵越追越膽顫,在前面攔截的荷蘭兵開始擠在街口不敢往前衝,只會輪流着舉起火槍在遠處向王天射擊。
槍聲震徹全城,街道上子彈橫飛,王天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撲進了這羣綿羊圈裡,在地上再次留下一堆屍體之後繼續向前突進,不斷的收割荷蘭兵的性命。
總督府已在眼前,這幢二層樓的紅白洋樓前的廣場上,已經有大羣的荷蘭兵平舉着火槍正嚴陣以待,甚至還伏臥着兩門火炮直指長街。
王天一聲長笑,在槍響之前,甩出了那柄收割了上百數荷蘭兵性命的刺刀,疾如蛟龍般飛進了人羣,對穿了兩個荷蘭兵的身體,他的身形只是閃動了一下,就撲進人羣之中,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箕張的五指搭上了他們的脖子,然後在一片“咯咯”之聲中捏碎了他們的喉嚨,一個個荷蘭兵軟綿綿倒下了一圈。
荷蘭人開始恐懼了,持着火槍遠遠的逃離了王天的附近,不停在胸前划着十字,那些躲藏在門背後偷看的土著人更是漱漱發抖。
這是一個魔鬼,一個用火槍都打不死的魔,專門以殺人爲樂的魔鬼,這是所有人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