釣老失明
釣老神識此時收到了重創,所以其精神看起來有些恍惚,在凌浩的攙扶下,腳步踉蹌而行。他完全沒有想到,駕馭勢獸的結果,卻是如此的嚴重。不過幸好也破了五道閣墨寒的地勢,否則釣老也不敢想象,今日此行,到底會有怎麼樣的結果。
茫茫草原,廣闊無際,雖然從傳送陣離開此地會方便快速些許,但釣老生怕五道閣之人,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在傳送陣的另一頭,佈下了人馬,一旦現身,就進了牢籠。如此一來,只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地步。
而那墨寒,並沒有看出釣老的異樣,其逃脫,因爲是那可以依仗的地勢一毀,相差一個等級而戰,勝算並不大。墨寒逃離之後,見釣老並沒有追上身來,雖然心中也泛起了狐疑。但五道閣一向小心行事作風,並沒有再次追身出來。
凌浩攙扶着釣老,在釣老的指引之下,朝着靈石城而去。因爲釣老清楚,凌浩沒能見到研苒一面,他也不會心甘情願的跟隨着自己到達三仙石府,從而進入其中修煉。
天空如鏡,碧空無垠,三三兩兩的燕雀飛過。他們如此行走了好一會,來到了一條小河邊,凌浩扶着釣老在河邊坐下。其取下釣老的酒葫蘆,來到清澈見底河邊,舀了一葫蘆水,便是回到釣老的身邊,心事憂憂說道:“釣老,以水代酒,解解渴吧。”
釣老接過酒葫蘆,小喝了一口,而後說道:“哎,五道閣之人,各色人物都有,的確太難對付了!若是你今後遇着了,若是沒有十全的把握,還是走爲上策爲妙!”
“恩!不過有朝一日,小子一定會向其十倍百倍的討回來!”
凌浩點了點頭,應答着釣老的話語。雖然凌浩並不清楚釣老的實力,到底如何,但卻是明白釣老乃是仙道期的強者,就是連他都難以應付,更何況自己了呢?
凌浩一直回過頭,看着身後的動靜,生怕五道閣之人,神出鬼沒的出現。那以釣老此時的狀況,怕是極難逃脫了。
其實凌浩並不明白,因爲釣老礙於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他在凌浩的面前,隱藏了許多許多,也包括實力。
緩兒的沉默之後,釣老顫悠的站起身來,也順着凌浩的目光看去,看着那有些模糊的五道閣關押之所的洞口,長嘆一聲,而後對着凌浩說道:“此地不宜久留,老夫馭氣飛行,帶你速速離開這裡。”
但凌浩看着釣老受傷如此嚴重,若是此時馭氣飛行,定然會讓釣老加重傷勢,所以猶豫說道:“可是……你若是強行馭氣飛行,這樣傷勢只怕會加劇,所以……”
凌浩還未說完,釣老卻是笑着搖了搖頭,打斷說道:“呵呵,老夫豈能如你說的那般不堪一擊?”
凌浩還欲要說些什麼,釣老已經抱起了凌浩的身子,隨即忍着腦袋中的劇痛,腳下爆開一圈光波,釣老的身子,帶着凌浩暴衝而起,朝着靈石城有些顛簸的飛去。
飛行之中,釣老想了想,還是對凌浩有些欲言又止的說道:“凌浩兄弟,老夫也不知道可以堅持多久,恐怕抵達靈石城之後,老夫怕是很難再現身了!所以老夫會把神識聚集到你掛在身上的墨綠珠子之上,情急之時,你拿出珠子與其對視便行了。尤其是你進入三仙石府修煉之時,老夫怕是要離開你身旁一段時間了!”
凌浩聽得釣老如此說道,纔再一次感覺到,釣老此次是受到了非常嚴重的傷勢。他擡起頭來,看着釣老精瘦的臉龐,心中突然的隱隱作痛起來。
因爲他知道,釣老之所以會如此,全是拜自己所賜,而此行,也並不能如願救出研苒,反而還害了釣老。
內心愧疚的凌浩,深呼吸了一口氣,對着釣老輕聲說道:“怪老頭,都是小子不好,害你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對不起……”
釣老苦笑一聲,把凌浩繞的更緊了,而後說道:“傻孩子,你若是真覺得對不起老夫,那有朝一日就把五道閣除了,也算滿足了老夫一個願望!”
凌浩狠狠的點了點頭,堅定的回言道:“恩,小子必定會讓五道閣之人,跪倒在你我的身前,對天下的蒼生百姓,以血洗罪!”
“咳咳……好……好……老夫等着那一天……咳咳……”
釣老聽得凌浩如此說來,心內也是激動,加上神識受到創傷的他,馭氣飛行中,咳嗽連連。
而墨寒逃進入口之時,一道身影也是從裡頭急速的趕了出來。他見墨寒一身狼狽,好似上了刀山,下了火海,於是連忙問道:“墨寒閣主,你……你這是怎麼了?爲何會搞得如此狼狽?”
墨寒見着此人,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而後罵聲道:“幻音公子,老夫在和那五行輪迴之體的馭獸師少年相戰之時,你在哪裡?沒想到,如今卻還有閒情出來講風涼話!”
幻音一聽墨寒乃是和那馭獸師少年相戰,頓時瞪大了眼睛,對於墨寒的傷勢,哪還有關心的心情,卻是不敢相信的再次問聲道:“你……你是說你和那五行之體的馭獸師相戰,卻落得一身狼狽?咿呀呀,那五行輪迴之體,果真強悍!能把你傷成這樣,那他小小年紀的,也太過恐怖了吧?若是讓他成長起來,這……這還了得!!”
墨寒一聽自己被人如此奚落,本就心情差到了極點的他,控制不住的衝着幻音咆哮道:“老夫告訴你,閣主是派你來協助老夫的,不是讓你來看笑話的!你若是不能抓到那馭獸師少年,老夫定當稟告閣主,看你到時候還能不能笑出聲來!”
墨寒如此說道,幻音也只好收了收情緒,攤了攤手,而後說道:“好吧,那馭獸師少年此時身在何處,在下出去會他一會,定然把他和你一樣狼狽,抓回來給你解氣!”
“你……”
墨寒聽得幻音話中帶話,明顯的說自己不如他,憤怒之下,卻並沒有再次言語,一甩手,憋着一肚子怨氣的離開。
幻音看着墨寒進入裡頭的身影,搖了搖頭,隨而一聲冷笑,心中念道:“墨寒老閣主,想搶功勞,從閣主那獲得改造體性的機會,也不問問我同不同意!”
幻音對着墨寒的背影說完,握了握鐵拳,咬了咬冰牙,再一次冷笑一聲,便是朝着洞外而去,想要找出凌浩的身影來。
幻音出了洞口,發現墨寒所佈的地勢已經被毀,心中一驚,嘆道:“想必是那強者在那少年馭獸師的身旁,難怪墨寒會被傷的如此嚴重!真是想不到,其實力居然如此高深,居然連墨寒的地勢都能夠破了!看來要抓住他們,也只能通過斬殺研苒之計,引他們上鉤了!”
幻音原本還想要追身出去,尋找凌浩和釣老,但是看到墨寒都不是他們的敵手,也就打消了自己的念頭,折身又是進入了洞口之中。
待到釣老馭氣飛行,帶着凌浩重新回到鬥石廣場的時候,鬥石廣場,依舊人聲鼎沸,衆人高聲吶喊,眼光皆是落在了鬥石之人的身上。
靈石虛影顯現,鬥得火熱,虎影咆哮,棕獅猙獰,炸響之音也是時而傳來。落敗之人不服的怒罵,賭注失敗之人的破罵,贏得勝利之人的歡呼雀躍,在鬥石廣場交織一片,直蕩天穹。
衆人不曾休眠的鬥石,卻沒一絲疲倦,但釣老卻帶着凌浩,從鬥石廣場旁邊的空中掠過,無心顧及此次鬥石大賽,朝着客棧而去。
此時的釣老,眼神恍惚,神識模糊,不過還是安全的回到了客棧中。
幻音沒有坐在飛行巨獸上追出身來,對於凌浩和釣老而言,是不幸中的萬幸。否則釣老即使能夠帶着凌浩逃離,也必定傷上加傷,更難以恢復。
釣老強裝着沒事模樣,從客棧大廳進入了房間,一入房中,卻是突然倒在了地上,眼角更是溢出了鮮紅血液。釣老抱着自己的腦袋,緊咬着牙齒,不斷**。
而凌浩完全沒有見到釣老如此這般,一時之間,六神無主,緊張跪倒在釣老的身旁,語氣不安的對着釣老說道:“怪老頭,你……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不要嚇小子,你……你到底是怎麼了?”
“咳咳……想必老夫是被勢獸反噬了,老夫也是第一次嘗試如此,沒有想到後果居然會如此的嚴重!咳咳……而且老夫的眼睛,恐怕一時半會,是好不了了,必定是要在黑暗之中度過一段時間了!”
“什麼?釣老,你……你是說你的眼睛要失明瞭麼?釣老,你不要嚇小子,小子還需要你呢!”
凌浩一聽釣老把話說得如此眼中,頓時有些慌了,畢竟這些時日,都是釣老一直帶着凌浩,告訴他諸多關於神州大地之內的事情。
“恩,咳咳……老夫現在眼睛生疼,而且神識也收到了重創,所以感知能力也是一落千丈!換句話說,老夫此時和一個廢人並無兩樣!”
凌浩的心,頓時涼到了心底,他看着釣老,搖着頭,不願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