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安安。”寶兒牽着月兒的手,一溜煙的跑了進來。
昨晚安安一直昏迷,寶兒一直擔心他的傷勢,一大早便帶着月兒和他一起來看安安。
“孃親,白蘇姐姐。”寶兒踏進寢宮見上官琪和白蘇姐姐在,不由嘿嘿的笑着。
“皇后姨姨。”月兒胖嘟嘟的小臉可愛的緊,一進來就掙脫開寶兒的手,撲到上官琪的懷裡。
兩個小傢伙一來,偌大的寢宮頓時變得歡聲笑語,安安白皙的臉上也露出童稚的歡笑。
“你看我帶了什麼來。”寶兒來到安安榻旁,獻寶一般將藏在懷裡的皮影拿出來在安安的眼前晃了晃。
皮影是他們幾個最喜歡的玩意兒,又好玩,又有趣。
上次在梅子那裡安安看着寶兒玩過一次,覺得挺新奇的,現在寶兒又帶來跟他玩,安安覺得受寵若驚。
想起當初他傷害月兒和梅子,她們竟不予計較,把他當朋友,安安心裡莫名感到愧疚,尤其是梅子,現在還躺在病榻上。
如若那時的他沒那麼任性,沒那麼固執,沒那麼蠻不講理,梅子也還好好的,那該有多好。
“寶兒弟弟,對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錯。”安安真誠的道歉,亦是對之前所做的錯事表示懺悔。
寶兒將手中的皮影塞到安安的手中,一雙黑眸眨啊眨的盯着安安。
“孃親說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所以...我原諒你了!”寶兒說前半句話的時候神情嚴肅認真,說後半句話的時候微笑慵懶。
“真的!”安安興奮不已,沒想到寶兒真的已經原諒他了。
寶兒點點頭,轉而看向一旁的月兒,問道:“月兒,某人的耳朵有點毛病,你再重複一下我說的話。”
月兒點點頭,小手擡起指向安安,“寶兒哥哥說原諒你了,我就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還有以後不可以再欺負我。”
月兒說着,小臉一揚,故作高傲不可一世的模樣,惹得寢宮內的衆人哈哈大笑。
上官琪更是寵溺的將月兒抱在懷裡,疼愛的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月兒那麼可愛,又討人喜歡,寶兒哥哥和安安哥哥都會保護你的,怎麼會欺負你了。”
月兒嘿嘿的笑着,一臉的得意。
上官琪笑着起身,“寶兒,照顧好安安哥哥,孃親還有事情要忙,午膳的時候記得照顧安安吃藥。”
寶兒點點頭,“知道了孃親。”
上官琪一走,寢宮裡就留下三個孩子,安安身上有傷,不能動,寶兒和月兒則脫了鞋子,爬到了榻上,一人拿着一個皮影玩。
上官琪出了寢宮,便去了御醫院,當初在御醫院有她自己的藥室,一直保留着。
御醫們見上官琪突然來了御醫院,紛紛下跪行禮,卻不曾想她竟理也不理他們,徑直走進了那間一直空置着的藥室。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關門的剎那,上官琪突然轉身對着門外的白蘇和白芷說道。
“是主子。”白蘇和白芷點點頭,恭恭敬敬的站在門口。
上官琪在藥室裡一呆就是大半日,午膳也沒出來,誰也不知道她在裡面忙什麼。
見午膳的時辰快過了,白蘇和白芷卻又不敢上前打擾,只好繼續守在門外。
這時,軒轅無道疾步而來,“皇后在裡面?”軒轅無道看了一眼那緊閉的藥室房門,問道。
“是,皇上。”
“沒吃午膳?”
“是,皇上。”
軒轅無道皺了皺眉,現在她可是兩個人,不吃東西怎麼行,說話間,軒轅無道上前想要進藥室看看,上官琪到底在裡面幹什麼,居然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可軒轅無道才跨出一步,白蘇和白芷竟擋在他面前。
“皇上,主子說了,誰都不能進去。”白蘇爲難的說道。
主子的命令她們不敢違背,只能硬着頭皮將軒轅無道攔下。
“朕也不能進去?”軒轅無道臉色一沉,幽深暗黑的眸子凌厲如刀般劃過白蘇。
白蘇頓感後背一陣陣發寒,只是主子交代的她不敢違背,所以她也好得罪皇上。
“是的,皇上。”白蘇硬着頭皮答道。
軒轅無道渾身散發着冰冷的氣勢,白蘇和白芷莫名感覺自己好似掉入了冰窖,冷汗刺骨。
“讓開。”軒轅無道冷冷的命令道。
白蘇和白芷依舊不動如鬆,半點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軒轅無道正準備動手,突然緊閉的房門從裡面推開,上官琪神色淡定的走了出來。
“皇上這是要準備拆房子麼?”上官琪見軒轅無道一臉的不高興,便調侃了一句。
軒轅無道收斂了一身凌厲的氣勢,沒好氣的瞪了瞪上官琪,“朕還不是關心你,現在你可不是一個人,午膳不能不吃。”
軒轅無道拉着上官琪的手就往外走,今日天氣不錯,秋日的午後還驚現了一絲暖陽,軒轅無道下令將午膳備在御花園的暖閣中。
看着一桌子美味的時候,上官琪頓時感覺食慾大開,而且她也是真的餓了。
看着她並不優雅的吃像,軒轅無道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上官琪擡頭,莫名其妙的盯着軒轅無道。
“朕在想你是幾天沒吃飯?這麼餓。”軒轅無道邊說着。邊親手給盛了一碗燙擱在上官琪面前。
“如果朕不去御醫院,你是不是午膳都不準備吃了?”
上官琪嘴裡塞了滿滿的飯菜說不出話來,只對着軒轅無道搖了搖頭,待她將嘴裡的飯菜下嚥,她纔開口回道:“你不來叫我,我也忙完了。”
軒轅無道孤疑的目光盯着她,好奇的問道:“你到底在裡面做什麼?”
上官琪低頭吃飯,就好似沒聽見般,不予理會。
軒轅無道皺了皺眉,很認真的看着她,“小琪,你有事瞞着我?”
上官琪吃飽了,放下碗筷,又喝了一碗燙,然後擦了擦嘴,起身就往外走。
御花園此時花團錦簇,滿園的花香撲鼻,讓人有種置身在大自然的感覺。
上官琪穿過御花園便走向鳳來宮,軒轅無道一直跟在她身後,原本以爲她會有話要對他說,可是一路回鳳來宮,上官琪一個字也沒提。
等回了鳳來宮,軒轅無道想再問,可還沒來得及開口,砰的一聲,他被關在了寢宮外。
“小琪...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可以跟朕說。”軒轅無道用力敲門,過了一會兒,沉重的宮門從裡面打開。
上官琪一臉平靜的站在門口,“妊娠反應,想休息一下,你別吵我。”
說完砰了一聲,上官琪又將宮門給關上,軒轅無道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一定是有事,不然小琪不會不理他。
軒轅無道感覺莫名心煩,轉過身,只見白蘇和白芷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你們主子怎麼了?”
白蘇和白芷默契的搖頭,她們也不知道緣由。
軒轅無道嘆了口氣,轉身便走了。
上官琪午睡一直快到傍晚時分才醒來,近身伺候的是白朮。
“主子,我聽白蘇和白芷說,皇上走得時候很生氣,你們吵架了?”白朮給上官琪梳頭,將睡得有些凌亂的髮絲重新梳理了一番。
上官琪一愣,“沒有吵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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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會和無道吵架,只是有些真相她不知道該不該跟他提說,正心煩,所以就沒怎麼理他。
白朮哦了一聲,思索了一會兒,便沒再說什麼。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上官琪轉過身,直視白朮。
白朮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她確實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主子?
上官琪暗自撅眉,白朮一般對她不會有任何隱瞞,顯然能讓她隱瞞的這件事情不是小事。
“主子,昨晚皇上也驗了血。”白朮掙扎了半響,還是決定將這件事情告訴上官琪。
畢竟安安如果真的不是皇上的兒子,對他們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上官琪很平靜的看着白朮,白朮原本以爲上官琪聽了一定會很震驚,或者是詢問她結果。
可是她什麼都沒問。
“主子,皇上的血和安安的血不能相融。”上官琪不問,白朮只好將結果告訴她。
上官琪暗自嘆了一口氣,“真相永遠是最殘酷的。”
“主子知道安安的親生父親是誰?”白朮問。
上官琪點點頭,“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安安知道後會怎麼想?”
安安這孩子真的是讓人心疼,攤上那樣的父母雙親,註定會給他的人生添上灰暗的一筆。
晚膳,軒轅無道不知道是忙還是其他的緣故,沒到鳳來宮陪上官琪。
冷宮那邊卻傳來消息,楊玉蘭揚言不讓她見兒子,她就要上吊自殺。
消息傳到乾祥宮,軒轅無道知道後,毫不理睬。楊玉蘭想死,軒轅無道是不會阻止的。
在軒轅無道看來,楊玉蘭這個女人早就應該死了,當初留她性命,只不過是看在孩子的情分上,如今這個孩子卻是她和別人生下的野種,軒轅無道還未來得及質問,她竟開始鬧自殺威脅。
想死就死吧!
消息傳來鳳來宮,上官琪只微微皺了皺眉,也沒有理會。
可是沒過多久,冷宮那邊再次傳來消息,楊玉蘭真的上吊自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