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跟永興的生意就這麼在飯桌上敲定了, 周遲得了個大單,也沒顯得多麼歡喜。我喝了不少酒,但還沒到神志不清的地步, 在還沒想好怎麼跟周遲交待王小樓這碼子事之前, 我還是裝着神志不清比較好。回去的時候掛在周遲身上, 自己一丁點的力氣也不用, 看他累得氣喘吁吁, 我還有點樂,這麼樣勉強也算是壓了他一回。

結果一進屋周遲就把我往沙發上一摔,本來不暈的都被摔暈了。

“別裝了, 真醉了都沒你那麼死沉死沉的,你那酒量我還不知道。”

聽着周遲聲音還不算特別憤怒, 我也就順勢睜開眼睛。

一睜眼就跟周遲四目相對, 我心想你審犯人還靠那麼近幹嘛。

“坦白從寬, 抗拒從嚴。”周遲一本正經地說:“你怎麼認識王瀚海他兒子的?”

“我在街上碰見一夥圍毆的,就見義勇爲了一把。。。。。。你別看他現在人模狗樣, 斯斯文文的,他其實就是一個混混頭兒命好攤上了王瀚海這麼一個老爹!”

“你倒挺了解人家的。”周遲頓了頓又說:“不過我回憶一下,你每次見義勇爲都不安好心哪!這次不是看人長的好看,腦子一熱就衝上去,被打成那副模樣。。。。。。”

王小樓這次算是個意外了, 我是被逼着見義勇爲的。之前的, 我想都不願意再想起, 都是爲了許野那頭白眼狼。

“你是他救命恩人, 幹嘛裝不認識?”周遲又問。

除了怕王小樓抖露點什麼出來之外。。。。。。我立即答道:“這人特別不厚道, 我爲了救他身負重傷,他還要逼着我還醫藥費。。。。。。”

“這樣啊!沒事兒, 你欠着就欠着吧,反正他老爹有的是錢,不缺你這點錢吃飯。”

“。。。。。。”我還以爲周遲會主動替我承擔債務呢,不過以前發提成給我的時候,他不也是叫幾個兄弟湊份子的嗎?

“明天就去把合同跟永興簽了,免得夜長夢多。哎,我說十九,我們倆哪天也去你們家一趟,把所有權的問題談妥了,也免得夜長夢多啊!我看你也看得夠緊的了,怎麼你身邊的男的一個個的就沒消停過。”

“不談了成嗎?”

周遲臉立即就拉了下來:“你反悔了?”

“我代表他們倆做主了。。。。。。”說到這裡才覺得有點不對,“不對啊周遲!憑什麼一定得我轉移到你們家來,你轉移到我們家來不行嗎?我。。。。。。”

周遲那雙泛着笑意的眸子在我眼前猛地放大,弄得我一肚子的話想說說不出來,親完之後周遲還不忘做個總結:“互相轉移總行了吧!”

(接下來即將要發生啥的,乃們自由發揮吧,嘿嘿嘿嘿~)

我在廣告公司裡混日子,周遲爲着永興的單子忙得團團轉,朱軍正在爲陳景程遺留下來的那檔子事頭痛,還把秦致遠拉下水,陪着他一起頭痛,貌似就我最悠閒。

我樂顛顛地回去,一打開門就看見周遲躺在沙發上,領帶扯到一邊,襯衣敞開大半邊露出誘人的胸肌,看得我兩眼發直,拼命按捺住自己纔沒有一個猛子撲過去。喝口涼水冷靜下來,我站在周遲跟前接着樂。許輝公司向來都是按工算錢,做完一單算一單,一般一個月去財務處領一次錢。我是被周遲卡錢卡緊了,上了三天班就屁顛屁顛地跑去財務處領錢,人都以爲我想錢想瘋了。

我樂了半天才發現周遲有點不對勁,換平時他早咋呼開了,今天居然只靜靜地彎了彎嘴角。他副這模樣,有點頹唐啊。不過,頹唐得好看!

我一屁股坐在周遲邊上問他:“勞白菜幫子似的,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公司有點不順。”

周遲笑得可真勉強,他平時就跟條穿着防彈衣的狐狸一樣耀武揚威的,得多不順才能讓他這樣。

“總不能一直都順風順水的,真沒事,我還得養你啊!”

我立即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不添利息就行了,養我就免了。”我又不是家養小白兔。

周遲隨即皺了皺眉,“你還記着那兩百萬呢?”接着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躥進書房裡,一陣翻箱倒櫃之後,周遲捏着張什麼東西出來,當着我的面撕得面目全非,邊撕還邊說:“借條我都撕了,你什麼也不欠我的。我們倆正常一點過日子,免得你老想着。”

我真是覺得周遲撕借條的樣子又頹唐又帥氣,還沒來得及拍馬屁外加表達感激之情,周遲就又說:“明天我就跟許輝說一聲,讓他把你工資直接打我卡上?”

我從沙發上蹦起來:“爲什麼?”那可是我的血汗錢哪!去年的打你卡上我也就當是還你利息了,現如今借條都撕了。。。。。。不過我也沒想過真不還周遲錢,既然不想再跟許野打交道,就讓秦致遠帶句話過去,讓他不要忘了這碼事。

周遲估計剛纔是一時衝動就把借條給撕了,沒想到一撕了就沒理由再替我管錢了,所以一聽到我問爲什麼,愣了一下才說:“你剛不是說不讓我養着嗎?那房子我們得一起供着。。。。。。”

“房子還用供嗎?”周遲不是大老闆麼?大老闆買房子也興分期?

周遲說得理直氣壯:“廢話!”

我四下裡打量了下週遲這房子,然後果斷地說:“要不我們換個小點兒的?”

反正周遲就是耍無賴要切斷我的經濟來源,任憑我怎麼抗爭都沒用,最後周遲還給我來一句:“你一窮二白的時候都這麼招人了,要有錢了還得了?”

他也不想想,我那點工資哪能跟他比,一口氣全在兜裡揣着也成不了有錢人。

我本來領了錢還挺興奮地想要請周遲出去吃頓飯,這麼一下來還是自動就奔廚房去搗鼓雞蛋全席了,一頓飯就吃沒了,我還是得省着點花。

周遲跟外面接着頹唐,我邊攪拌雞蛋邊跟朱軍打電話,問問他周遲公司到底怎麼不順了。

結果朱軍在那邊呀的就咋呼開了,“他沒跟你說?我還跟他說讓你去找王。。。。。。”朱軍說到關鍵地方忽然就不說了,“不是,周遲不跟你說就是不想讓你插手,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就別管了。”說完逃命似的掛了我電話。

我脾氣也上來了,不告訴我算了!我還不屑知道呢!

我一進辦公室聖旨就到了,說是許魔頭一早就宣了聖旨,讓我一出現就去覲見。我捫心自問這幾天夾着尾巴做人,沒啥地方開罪了許魔頭,所以挺直腰桿就進去了。許魔頭從文件堆裡擡起頭來,拈起張紅色的帖子,隨手就扔到我跟前。

“呂安請我過去觀禮,剛好我今天抽不出空來,你就替我去一趟吧!”

我真不明白許魔頭是想變着法整我還是怎麼着,叫誰去不好一定叫我,地球人都知道呂安是朱軍的第一任暗戀對象,爲着這事,八百年前就把樑子給結下了。何況陳景程那護草使者一定會在邊上守着,這麼個場合,想着都添堵啊!

不過,觀禮?不是婚禮吧?我把帖子打開粗略看了下,原來不是婚禮,貌似是呂安公司做成一筆大生意,辦個簽約儀式什麼的。我面無表情地合上帖子,想跟許魔頭談談看能不能換個人,人家大喜的日子,我不能去給人家添堵啊。

結果一擡頭就看見許魔頭目不轉睛地盯着我,像是要從我臉上看出個花一樣。我被他這麼個神情嚇了一跳,敢情這活不攬也得攬,由不得我了。

“許總,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出去了。”

許輝沒說什麼,我就當他默認了,剛挪到門邊,身後忽然響起許輝的聲音:“我有時候真看不透你這個人,你到底是太有城府了還是太傻了?”

我深吸了口氣,裝作沒聽見就出去了。誰也看不透誰啊,就像我也弄不明白許輝讓我回廣告公司到底是爲了什麼,派我去參加呂安的什麼儀式又是爲了什麼。就我自我認識而言,我還是比較希望別人說我太有城府了的,後面那個怎麼聽都不像是讚美,那是罵我傻呢!

我到宴會廳的時候,人已經來得七七八八的,沒一個認識的,正猶豫着要挑哪張桌子坐下,就聽見身後有人叫了聲十九。

秦致遠穿着件白色風衣,白衣飄飄地就晃到了我跟前。

“你怎麼來了?”我問他。

“朱總讓我過來的。”秦致遠這聲朱總讓人聽着挺生疏的,不知道朱軍聽了是個什麼感想。

跟秦致遠隨便找了張靠過道的桌子坐下,就開始閒聊。相互一比較,差別待遇就出來了,我在許魔頭那兒是正兒八經的被剝削階級,秦致遠在朱軍那兒,差點就跟剝削階級爲伍了。朱軍給他配房子配車配大辦公室,恨不得把自己也配給他,可惜秦致遠除了大辦公室一樣沒要。

“這麼大個單子,我有點懷疑,呂安他吞得下麼。。。。。。”

“到底是什麼單子?”我隨口一問。

“ 除了永興,還有什麼單能叫大單?”秦致遠反問我。

我一時間腦袋有點短路,半天才響應過來,“靠!永興的單不是籤給周遲了嗎?那天我們仨一道去跟王瀚海拼酒好不容易纔把這單給拼回來!”

秦致遠更加莫名其妙,“你傻了吧十九,捏着張請帖來,你都不看看清楚麼?”

我又仔細把那請帖掃了一遍,忽然明白許輝爲什麼要在我臨出門前丟下那麼一句話。我還真不是裝深沉,我是真傻。

難怪周遲那兩天無與倫比的鬱悶,原來是爲着到手的大單忽然間又飛了。我有點恨周遲這麼鬱悶的事也一個人扛着,愣沒透露半個字的口風。轉念一想,告訴我又能頂什麼用,難道幫着去把那個不守信用的王瀚海胖揍一頓?

“你們家周遲也來了。”

我順着秦致遠指的方向望過去,周遲還真來了,在最靠前的桌子那兒跟一幫子人相談甚歡。我挺同情他的,先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然後還要強顏歡笑,最後還得含笑引毒酒裝大度,這些只有大老闆才做得來的。

我的挫敗感一不留神就跑出來了,“哎,我覺得自己挺沒用的,什麼忙也幫不上。”

秦致遠拍了拍我肩膀說:“這不在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兒,你在一邊看熱鬧就行了。”

我怎麼覺得這不像是秦致遠的口氣,這話倒像是朱軍耍貧的時候會說的,你說這叫安慰人的話麼,不是往傷口上撒鹽是什麼。

正準備訓斥秦致遠,結果脖子忽然被人勾住,我一扭頭就撞在王小樓的下巴上,我都不用擡頭就知道是王小樓,我認識的男人裡頭,有幾個是撒香水的,就他一個。

王小樓不理會我的白眼,伸出另外一隻手來邊掐我的臉邊說:“想我了沒?”

王小樓這蛇蠍美人心黑手狠,一面說一面手上用勁,我被他箍得差點就撒手人寰,不得不屈服,哼哼出個“想”字來。

這下連一向冷若冰霜的秦致遠也不淡定了,“他誰啊他?”

我回憶起之前的種種,王小樓是誰還真沒個定論,是敵是友我還真有點分不清。趁我這一猶豫的功夫,王小樓丟下一句“你說呢?”給秦致遠,勾着我脖子就走。

一到走廊上王小樓就果斷地把我推到一邊去,我搗出去的一拳頭落了空,他就是看準了我人多的地方不敢發飆才這樣。

王小樓今天穿得還真夠悶騷的,正兒八經的黑色西裝下面一件暗紅襯衫,眯着雙桃花眼看我,“我怎麼覺得你謝我都來不及,怎麼一見面就跟仇人似的。”

我纔剛張嘴,王小樓就又說:“就想看你氣鼓鼓的小樣兒,每次都忍不住撩撥撩撥,跟包子似的。”

我真是無語問蒼天,長得像包子就活該受氣嗎?

“把我拉出來幹嘛?沒事我進去了。”

“周遲不得意了,你高興了?”王小樓懶洋洋地吐出這麼句話來。

我莫名其妙,“說什麼呢。。。。。。”

“第一次見你你就被他折磨成那個樣子,是兔兒爺也不興那麼弄啊!”

王小樓還要說下去,我打斷他:“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是兔子!”

王小樓眉一挑:“周遲才大氣粗的,不養兔子養什麼?”

敢情我就這麼被劃歸到周遲養的小白臉行列裡了,我懶得跟王小樓糾纏,“你有什麼話直接說行不行?跟你說話真費勁。”

“老爺子那單本來是要籤給周遲的,被我一煽動,就賞給呂安了。”王小樓漫不經心地說。

“怎麼了你?這表情該不是要吃了我吧?”

吃了你!我還要剮了你呢!我就說王瀚海怎麼看怎麼不像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原來是他在跟前攛掇的。

“靠!你還來勁了!我不是想幫你報仇還你個人情嗎!”

“先說好!不許打臉!”王小樓把西裝一剮,我們倆就又開始互掐了。

“誰他媽告訴你是周遲乾的了!”

“奶奶的,盡幫倒忙!”

“我操!你一聲不響走了,又沒留個聯繫方式!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他媽讓我跟你心靈感應啊!”

“你好好的老大不做,跑這來瞎攪和什麼!”

“你以爲我想!老爺子拿錢砸散了我地盤,逼着我回來!”

裡面是鮮花着錦,外面是烈火烹油。打到最後,兩個人都不想動手了,靠在牆上喘氣。

“每回見你都得幹架,不過看樣子,你對那周遲是真了。”王小樓總結性地來這麼一句。

“你知道就好。”

我剛想說這話,結果被人搶先一步說了出來,周遲慢慢走了過來,他還挺自信的。

我一看周遲這周扒皮的架勢,有點替王小樓那張俊臉擔憂,立即躥到周遲跟前,“你怎麼過來了?我跟他鬧着玩呢!”

周遲黑着臉說:“你們當這裡是菜市場呢,我不來,保安就該來了。”

話剛落音,走廊上又多了一溜人。王小樓他爹、呂安和陳景程外加三兩個保安。陳景程看我的眼神冷冰冰的,弄得我有點小愧疚,天地良心,我真不是來砸場子的。

王小樓反應倒是挺迅速的,三兩步走過來跟我勾肩搭背兼稱兄道弟的,“沒什麼事!你們繼續,我們倆老交情了,每次見面都得好好交流交流兄弟感情。”說完不着痕跡地壓了壓我肩膀,我立即接過話頭:“你們忙你們的,我們找個地方繼續交流感情。”

周遲眼底一寒,我立即改口:“不是。。。。。。那個。。。。。。”

王小樓在我耳邊輕聲說:“瞧你那點兒出息。”

“小樓啊!待會兒進去敬杯酒給十九陪個不是。”王瀚海發話了,王小樓也蔫了。

我在心裡樂,你不也一樣。

等他們都進去了我跟周遲才挪動步子,周遲惡狠狠地看着我:“真恨不得拿繩子把你拴起來!”

我嘿嘿一笑說:“那敢情好啊,你去買條狗取個名字叫十九,天天揪着繩子遛狗不就得了!”

周遲輕輕拍了下我腦袋:“傻不拉嘰的,拿自己跟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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