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
蘇青湖伸手。
二蛋瞬間瞪圓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蘇青湖,虧他這麼相信她,以爲她跟別的收了孩子壓歲錢零花錢就不給孩子的家長不一樣!
原來都一樣嗎?
垂下腦袋,二蛋不情不願甚至有些委屈地去掏褲子口袋,白開心了,原來是空歡喜一場……
“給你。”二蛋伸手,把五塊錢給她。
蘇青湖:“不是買汽水了嗎?”
“那是我以前攢的錢。”二蛋頭也不擡,腳尖蹭着地面,說話都蔫嗒嗒的。
以爲有五塊錢了,以前攢的錢花完也沒什麼,誰知道現在啥都沒了……
蘇青湖點點頭,表揚他,“不錯啊,還能攢到錢。”
話落,她朝大蛋伸手,大蛋乖覺地把錢遞過去,也不抗議,也不問。
“週末,”蘇青湖把錢放進自己包裡,“我帶你們去銀行,給你們一人開一個存摺,到時候壓歲錢或者長輩給你們的錢,每攢夠五塊或者十塊,就帶你們去存起來。”
大蛋霍地看向她,有震驚,也有驚疑不定。
二蛋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情不自禁地看向哥哥,滿心滿眼的震驚。
不是吧?哥哥難道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嗎?
大蛋感覺到二蛋的視線,怕他說漏嘴,看着蘇青湖,“我們沒到年齡。”
“那有什麼?我是你們的監護人,這幾天把該開的證明給開了,週末直接去辦就是了。”蘇青湖眯眼,“你緊張什麼?”
“我沒有!”大蛋矢口否認。
否認完,他有點懊惱,否認得太快了……
蘇青湖仰頭,笑得樂不可支。
“好了好了,不逗你們了。”蘇青湖已經看到早餐鋪子了,含笑說,“你們的秘密你們自己保守,我不問。但是記住,如果有解決不了的事情,一定要告訴我,我來解決。”
也不等兩人回答,蘇青湖幾步走到早餐鋪子前,先別人一步站好,二蛋眼疾手快,在上一桌客人站起來的瞬間躥過去佔了個位子。
蘇青湖扭頭,“你們兩個吃什麼?”
“包子油條豆漿都想吃。”二蛋不客氣。
大蛋:“都行。”
蘇青湖瞭然點點頭,包子油條豆漿白粥點了一通,端着這些到二蛋搶佔的座位坐下,“先吃着,不夠了再點。”
找零的錢也遞過去,一人一毛,“餓了就去小賣部買點吃的。”
這倆孩子的午飯現在跟其他幾個雙職工家庭的孩子一樣,都在學校附近一個退休老教師那裡吃,按天收費,三個月交一次錢,三個月之後若有結餘,順延到下一個月或退還。
剛結婚的時候,陳列似乎提過。
蘇青湖想到什麼,拿着油條的手一頓,問兩人,“午飯的錢,放假之前需要再交嗎?”
“不用。”是大蛋回答的她,“月底的時候,您提前給我和二蛋準備好學雜費。”
他不想再因爲拖延交學雜費的事情被人笑話了。
蘇青湖點點頭,這個是沒問題的,“需要多少?”
“老師說今年進行了教育改革,開始義務教育,學費應該是不用交了的,但是雜費得交。具體多少,月底就知道了。”大蛋安安靜靜地說着,壓根看不出來他因爲學雜費的事情煩惱過。
二蛋不參與,只一口油條,一口豆漿地吃着,歡快,滿足。
“快吃吧。”蘇青湖叩了叩桌子,提醒大蛋,“如果方便,
幫我問問你們老師,我想見見他們。”
二蛋一口豆漿還沒下肚,就被蘇青湖這句話給嗆出來,“咳咳咳!”新媽剛纔說什麼?
見老師?爲什麼要見老師?老師有什麼好見的?
“不用了吧?”大蛋猶猶豫豫,“老師從來沒讓我們請過家長,需要請家長的都是淘氣又不愛學習的……”
蘇青湖見倆人如臨大敵,若有所思地看了兩人一會兒,點頭,“不去也行。”
大約這個時候,家長去見老師並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情?
吃過飯,三人兵分兩路,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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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報社沒多久,李大姐還沒來得及給歲青湖檢查選題,部門就喊着開始開早會。
“開始吧,小蘇先開始。”
蘇青湖一怔,沒想到自己要第一個來報選題,但都準備好了,也沒什麼好推辭的,衝大家點點頭,她說,“好的,主任,那我就先說了。”
“我的選題有兩個,第一個選題是‘爲什麼要學習急救?’,第二個是‘什麼運動對關節損耗最小?’。 ”
蘇青湖說完,衝着大家略略點頭致意,然後看向主任,“主任,我的選題彙報完畢。”
主任沉吟了一會兒,“都是健康方面的?”
“嗯。”蘇青湖點點頭,見主任沒說話,作勢想了幾秒,猶豫着說,“還有一個是關於學生尊老敬老的。”
“你有想法?”主任鼓勵地看着她,“或者說你確定了採訪對象了?”
“算是吧。採訪對象還沒有確定到個體。”蘇青湖又站起來,“目前的想法是對非敬老院內的老人進行報道。”
主任:“爲什麼?”
“您問的是爲什麼要選這個羣體嗎?”蘇青湖問完,主任就點了頭,“是。”
蘇青湖:“現在有一部分孤寡老人,因爲不想給國家添麻煩,放棄去養老院養老,我想着我們報道一下,是不是可以引起社會愛心人士的注意,改善一下他們的生活,不管是物質還是精神層面。”
主任聽着聽着就笑了,“我感覺你說的這一部分人很熟悉,是退伍退休那部分人吧?”
這些人的思想高度已經跟大部分普通民衆拉開距離,確實——
“這個選題給男同志吧。”主任說,“到了地方,如果有需要幹活搬重東西的,他們皮糙肉厚,可以使勁兒折騰。”
分配完這個選題,問蘇青湖那倆選題能不能今天做完,蘇青湖猶豫了一下,終於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今天不用跟着袁老師學習嗎?”
不是把她分配到攝影組了嗎?
怎麼現在乾的不怎麼像攝影記者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