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強大的自愈能力面前,被壓斷的手臂,沒挺過一個小時就痊癒了。
但是,斷臂之仇不共戴天。
當天夜裡,包括接下來一整天,我都沒搭理大太刀,當然,它也沒搭理我。
對於這把既話癆態度又差的大太刀,總得想些辦法治一治它才行,而在我看來,最好的辦法,就是晾着它。
在不理會大太刀的這一整天裡,我除了吃飯,被凱蘭調戲,偶爾被達芙妮凝視幾次以外,絕大多數時間,都用在了和西影老爺子的切磋上面。
我倆今天的戰況比昨天可是激烈得多,由於打的太過激烈,又太過投入,西影老爺子沒收住手,導致我光榮負傷了。
傷口不深,卻挺長,由左胸口開始,一直延伸至右下腹,其實在命中的瞬間,老爺子就已從酣戰狀態中甦醒過來,奈何歲數大了,肉體反應比精神反應慢了一拍。
在看到傷口的第一時間,老爺子伸手就扯下一片衣襬,上前一步,準備給我包紮止血,卻被雷恩老闆伸手製止了。
西影老爺子十分不解,嚴肅道:“你幹什麼?”
雷恩老闆搖搖頭,道:“前輩,這點傷對小毅來說並不礙事。”
西影老爺子面色稍緩,沉默一秒,誠懇道:“我知道皮肉傷並不礙事,但畢竟是我傷的他,在找來牧師之前,先讓我給他包紮一下。”
雷恩老闆再次搖頭,道:“不,前輩,可能是我沒有表達清楚......”
不等他解釋完,我上前一步,來到西影老爺子近前,一把將被切開的外衣扯下,丟在一旁,露出已經痊癒的胸膛,微笑道:“前輩多慮了,雷恩前輩的意思是,這點傷並不需要包紮,因爲對我而言,只要不是重傷,分分鐘就能痊癒。”
西影老爺子盯着我痊癒的胸膛看了很久,一言不發,眼中滿是震驚。
半晌,他擡起頭,注視着我的雙眼,一字一頓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我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敢說實話,只是告訴他在一次偶然的戰鬥中,我幹掉了一隻鮮紅色的亞蒙,然後就擁有了這樣的能力。
西影老爺子對於我的奇遇表現出極大的好奇,而且能看得出,老爺子實際上並不相信幹掉亞蒙之後就獲得了強大的自愈能力的這套說辭,但他又找不出任何證據證明這套說辭只是我憑空捏造的藉口,於是乎,這個話題只能暫一告落。
......
......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上不要命的人,一點也不比蔚藍星球的少。
黃昏偏暗,七個和我差不多歲數的年輕人,依仗自身的高強本領,悄悄摸進了飛艇基地,想要趁着光線昏暗的時候對我行刺。
他們的想法是好的,但是忽略了行刺的環境。
這裡可是魔法飛艇基地,是擁有高等級戒備的公共場所。
莫說你們幾個傢伙,就算是國家力量來了,也照樣伏誅。
聽我這樣解釋,可能有人會不服氣。因爲當年阿喀琉斯就曾率衆闖入魔法飛艇基地,並且對魔法飛艇展開調查,甚至逼得我不得不放低姿態,以求他放過羅德尼等人——我最開始也是這麼認爲的。
但當西貝爾的妻子安娜在魔法飛艇基地周圍受到伏擊,遭致重創之後,我憂心忡忡的向杜威大師提出‘魔法飛艇基地在安全方面可能存在隱患’的異議,並建議他加派人手。
杜威大師想都沒想就反駁了我的建議,並將當年的真相講了出來。
阿喀琉斯並非一念之仁才放棄對羅德尼一行人的抓捕,而是爲了自己的生命着想。
因爲在阿喀琉斯一夥人闖入飛艇之後,整艘飛艇就被矮人公會的精英給控制了,當時,除了包圍飛艇的近戰矮人以外,還有幾個蹲在高塔上,伺機射殺阿喀琉斯等人的矮人射手。
這些矮人的實力普遍都比阿喀琉斯弱一些,可一旦激活了天賦,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能在短時間內和阿喀琉斯戰成平手。
一個實力等同於阿喀琉斯的矮人精英,已經足夠引起阿喀琉斯的警覺了,一票實力和阿喀琉斯不分上下,且彼此之間配合默契的矮人精英,則完全可以將這位自稱傳說英雄侍從的傢伙當場抹殺。
阿喀琉斯都尚不足懼,更何況這七個實力連我都不及的冒險家了。
我假裝沒有看到這些傢伙,依着魔法飛艇的前輪,和西影老爺子閒扯淡。
西影老爺子也不嫌煩,和我津津有味的侃着,似是對七個步步逼近的青年毫無察覺。
但我知道,老爺子不僅實力過人,感知力也相當敏銳,一定早已知道了七個人的存在,只是懶得搭理他們罷了。
一旁,雷恩老闆依舊沉默,除了任務以外,他只對實力強大的傢伙感興趣,這七個青年在他看來,和路上耍橫的螳螂差不多,都是一腳踩死的類型。
這七個可憐的刺客,還沒靠近我們二十米範圍內,就已經被我們輪番鄙視個遍。
就在他們距離我還有二十米左右的時候,一支支奪命的弩箭,伴隨着輕微的破空音,裹挾着團團加持魔法,幾乎在同時穿透了七個人的喉嚨。
然後他們就七歪八扭的躺了一地,除了委頓在地時發出的悶響以外,他們沒能在飛艇基地裡發出第二個聲音。
說起來也有些可惜,這些青年看起來和我一般大小,實力也不算弱,七級還是有了,未來的發展簡直不可限量,奈何做起了刺客,竟然還不自量力的想在魔法飛艇基地裡行兇,哎,可惜了。
回飛艇的時候,我瞥了眼青年們掛掉的地方,西影老爺子輕描淡寫道:“屍體早被拖走了,明天一早起來,地上可能連血跡都留不下。”
“前輩,您就不覺得那幾個青年死的很可惜嗎?”我疑惑道。
“有什麼可惜的”西影老爺子淡然道:“是他們腦子笨,也不想想,這麼多人圍在基地外,爲什麼誰也不肯殺進來。”
“哈,您說得對”我不禁笑道。
回了房間,凱蘭和達芙妮正相對而坐,專心下棋,看她們的狀態,怕是要賴在我房間不走了。
雖然此舉對我很不友好,但也不能因爲區區小事就將她們趕走吧,畢竟房間有的是,沒必要爲了一個房間鬧得急頭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