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的強大之處,就是不同於其他炮灰小嘍囉,能把腦子當做腦子去思考。
我自以爲完美的裝死計劃,很快就被它拆穿了。
當然,它拆穿我裝死計劃的方法很簡單,而且很粗暴——三根燒至通紅的石柱即可。
於是,我再一次被炸上了天。
幸好身子骨結實,這些爆炸威力遠大於手雷的石柱子,並沒有給我造成更加嚴重的傷害,只是將我剛剛癒合的皮膚再次炸裂燒燬。
劇痛撕扯着我忍耐的極限,類似的爆炸如果再出現四次,我就要忍不住痛呼出聲了。
還不等創傷稍有癒合,刀葛又召喚了三根石柱,再一次將我炸得飛了起來,在半空轉了個圈,下落時,身體下方再次冒出三根通紅的石柱,接着,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炸。
我於是又被爆炸引起的氣浪掀上了天。
再次落下時,我沒有再遭石柱的攻擊。
或許刀葛認爲,短時間內連續三次石柱攻擊,無論換成是誰,都必定身受重創——這想法沒錯,但有個前提,如果對方沒有自愈能力,又或者自愈能力較差,接連受到三次石柱攻擊,就算不死,也將造成嚴重的內傷。
但我的身體素質明顯和其他冒險家不同,強大的自愈能力自我受傷的那一刻開始,就一直處於自我修復狀態。
所以,即便接連受創,我的身體各臟器管,基本維持在較爲完好的狀態——後腰除外,剛纔那下撞擊,好像撞傷了那部分內臟。
自我感覺良好的刀葛,在停止攻擊數秒後,開始向我徐徐靠近。
它靠近的速度很慢,慢到讓人抓狂,我甚至恨不得蹦起來給它一記飛踢,再怒斥一句:你丫快點行不行!
終於,刀葛在距離我還有兩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陣冷笑,自它嘴裡飄了出來:“你的身體很結實,人類,這些傷害不足以要了你的命,卻能給你的身體造成重創,延緩你的反應速度,當你以龜速面對我時,即便是孱弱的我,也依然能夠輕易閃開。”
它冷笑着擡起頭,目光越過我,望向遠處的牆壁,用極盡譏諷的語氣道:“當你們賴以自傲的力量,卻拿我這個骨瘦如柴,行動遲緩的傢伙沒有辦法時,想想那個場景,是多麼的令人激動啊!激動到我恨不得直接殺了你!”
它圓睜的右眼,射出殘忍的光芒,然而下一秒,它又用手將右眼緊緊捂住,嘴裡不停唸叨着:“不行,還不行,還沒到時候,殺了他,我會失去很多樂趣,在這無聊的亞蒙上層,想要找到一個像他這樣的玩具,太難得了,簡直太難得了......”
我眯起眼,冷冷凝視兀自捂住右眼,絮叨不止的刀葛,手指悄悄探進尚且保存完整的口袋裡,夾出一枚飛鏢。
趁它狀若瘋癲,絮叨聲愈來愈烈的時候,我單手支地,猛地躍起,朝着刀葛撲了過去。
就在與刀葛相距不到半米的時候,它猛然將手張開,露出那隻圓溜溜的右眼,眼中迸射出戲謔的目光。
“糟糕,上當了!”
我用力將手中的飛鏢丟了出去,飛鏢擦着它的臉龐飛過,卻沒有命中它的身體。
刀葛一擡手,我的身體再次如同連線木偶般,被它控制起來。
“我實在沒想到,你竟然還儲備了這麼多的力量,看來你的戰鬥經驗,還是蠻豐富的嘛”刀葛呵呵冷笑:“不過可惜了,與我相比,你的戰鬥經驗還要差上那麼一籌,否則,你也不會......呃!”
尖銳的聲音戛然而止,提線的手也猛地抽搐起來,下一秒,它用雙手,緊緊扼住了喉嚨,嘴裡不斷髮出咯咯咯的輕響,卻連一個完整的字也說不清楚。
我輕笑一聲,緩緩從地上爬起:“沒想到吧,偉大的征服者·刀葛,會以這樣的方式走完它的一生,是不是很好奇,處於絕對劣勢的我,是以什麼樣的方法,把偉大的你幹掉的?”
一邊冷笑,我一邊與它擦身而過,並在距離它七八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俯下身,拾起地上的飛鏢,再慢慢悠悠的折返回來,最後在它身邊駐足,蹲下,擡手,掂了掂掌心中平躺的飛鏢。
“是這枚飛鏢做的怪,它上面有毒,別這麼看我,它的毒不是我塗的,是亞蒙下層的某隻不知名諱的哥布林塗的,針對你們這種人形生物有奇效。”
說到這兒,我也閉了口,不再多言,因爲,偉大的征服者·刀葛,已經口吐白沫,斷了氣。
直到確認刀葛確定死亡,我總算鬆了口氣,身子一軟,躺倒在地,感覺全身都脫了力。
刀葛不是一個實力強大的敵人,卻是迄今爲止見過的最難纏的對手,如果不是我僥倖將飛鏢擲出,劃傷了它的臉頰,這場戰鬥,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直到我被生生折磨死爲止。
“還真是可怕的對手啊!”我喃喃道,並緩緩合上了眼皮。
一覺睡了很久,睜眼時,第一反應就是摸出懷錶看時間。
確認了時間與日期,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在天空之城裡度過了三天。
今天,剛好是第四天的上午。
將大殿盡頭的翼龍屍體提起來,檢查了下,確定肉質還很新鮮,這才放心的點火燒烤起來。
連續吃了兩隻翼龍,我才終於有了飽腹感。
站起身活動下筋骨,舒展的差不多了,便拿起兩把刀,拎起翼龍屍體,背上裝了紅翼龍頭顱與幾張藍翼龍皮的袋子,朝傳送門走去。
亞蒙下層的領主被我幹掉了,接下來,就是世帕羅塔上層。
剛剛踏出傳送門,我就看到了幾個‘老熟人’。
飛行速度十分緩慢的藍翼龍,丟毒鏢的哥布林,丟爆彈的哥布林,以及數只十分常見的人形生物。
放下雜物,環視大殿,確定只有它們幾個之後,我才放心大膽的拖着刀,殺了過去。
一番腥風血雨過後,翼龍屍體又多了幾隻,我的乾糧也更加充盈,只是水還很有限,如果這裡有清澈的水源,那就太棒了。
一邊想,我一邊將水袋解下,灌了一口,就在這時,耳畔邊,突然想起一個陌生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