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氣功彈,打出了駭人的氣勢,卻也消耗了鳳凰不少魔力。
驟然的魔力消耗,令她難以穩住身形。
於是,我將鳳凰託付給驅逐者指揮官,命令它好好保護鳳凰的安全。
驅逐者指揮官一口回拒了我的提議,然而這一次,我卻沒有憤怒,也沒有激動,只是神色嚴正的對它道:“她,就是我的命,如果她出了事,活着與死亡,對我而言,便沒了意義,你,明白了嗎?”
隱藏在盔甲之中的兩團黃色光電,驟然變亮,隨即,點了點頭,單膝跪地,道:“明白了,我主,只要核心不毀,我將誓死捍衛主母安全。”
“很好”我微笑着,拍了拍它的肩。
在我奔向目標的同時,身後響起驅逐者指揮官的高聲吶喊:“我主,威武,必勝!”
“這可是個強敵,小毅,你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大太刀的聲音,緩緩響起,有些嚴肅。
“想好了,全都想好了”將大太刀與西嵐的妖刀同時拔出,左手短刀,右手長刀,拖刀而行,同時心中默默道:“如果連受傷的阿特拉斯這關都過不去的話,未來,我將如何挑戰更強的敵人?”
“你可能會死的”大太刀陰陽怪氣道:“會被砸的比餡餅都要薄。”
“我也可能贏,不是嗎?”
“贏得概率簡直微乎其微”大太刀直切重點,道:“別看它塊頭大,動作慢,可它的每一次攻擊,都蘊含雷霆之勢,就算是比你等級更高的冒險家都難以應對,何況是你?”
“我有他們沒有的。”
“他們也有你沒有的”大太刀道:“矮人的天賦,阿喀琉斯的實力,這些都是你所不具備的。”
“但我有殺意,有看起來挺不錯的戰技,還有......你們兩個。”
大太刀沉默數秒,突然呵呵一笑:“沒想到,你竟然也會拍刀馬屁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也罷,反正你是我的主人,若是你不幸戰死,我很可能再難找到和你一樣能夠聽到我聲音的傢伙了,就當做是爲了我自己,在必要的時候,我會提醒你的。”
“那就多謝了。”
微微一笑,我大踏步朝着阿特拉斯而去。
阿特拉斯憤怒的目光猶如烈火一般,將我團團包裹,它掙扎着從地上爬起,高高舉起粗壯的手臂,發出一聲刺耳的吶喊。
與此同時,潛伏在我腦海之中,僅餘餘音的聲音,再次得到加強。
無數個‘殺’,如同噴薄的火山,滿滿佔據了我的雙耳。
“殺!殺!殺!殺個屁!”爆喝一聲,我高高躍起,雙刀直劈阿特拉斯腰腹。
阿特拉斯那張死屍一般的巨臉,突然蕩起一抹獰笑,高高舉起的巨拳,驟然轟落。
這一拳,直奔我的腦袋而來,若是砸個正着,我的腦袋,會不會被砸進腔子裡去?
想到這裡,我駭然變色,劈砍威勢不變,只是重新調整了方向,將目標由腰腹,轉變爲拳頭。
大太刀率先與巨拳接觸,鋒利的刀刃,附着滿滿的殺意,很輕易就刺穿了巨拳的表皮,接着一路勢不可擋,直到刀尖沒入巨拳兩寸時,方纔受到阻隔,無法更進一步。
西嵐的妖刀的情況比大太刀更糟,只沒入一寸左右。
第一次攻擊,附着了殺意的雙刀,對阿特拉斯巨拳的傷害十分有限,可是巨拳上所蘊含的磅礴巨力,卻順着雙刀,對我的雙手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在我費盡全力將最後一絲巨力卸掉之後,才恍然發現,我的一雙手臂,不知爲何,竟然變成了綿軟的麪條,絲毫吃不上力。
“你的手腕斷了”大太刀的聲音再次響起:“現在你要做的,是儘可能拖延時間,爭取拖到腕骨癒合爲止。”
“該死,這東西力量真大”我低聲罵了一句,拖着雙刀,撒開腳丫子,繞着阿特拉斯兜圈子。
阿特拉斯是有智慧的,而且也有情感,但它的智慧一定不高,情感也很單調,不然的話,它不會放着不遠處的鳳凰與驅逐者指揮官不管,反而撒開大腳丫子,不斷亂踩。
我知道它很想踩死我,但礙於我敏捷的身手,詭異的步伐,使得它遲遲不能如願。
而且越是不能如願,阿特拉斯的脾氣就越發的暴躁,跺腳的動作也就愈發的凌亂粗魯。
很快,整個戈壁都傳出咚咚咚的悶響,好似在敲一面巨型大鼓,而再配合阿特拉斯踩踏的動作,我很容易聯想到某種民俗舞蹈——踢踏舞。
阿特拉斯在瘋狂,阿特拉斯在出醜,很快,我就聽到若干從陣地傳來的笑聲,分神望去,竟然有一些剛剛恢復神智的冒險家,一邊指着我和阿特拉斯,一邊竊竊私語,間或發出陣陣放肆的大笑。
在看到這一幕後,我的心,頓時全涼了:這就是多國聯軍?如果沒有冠盔披甲,我還以爲是來看戲的羣衆。
無法做到團結一心的軍隊,只是一盤散沙。
我默默的下定決心,此戰過後,若能活着回去,我將不再攙和這些破事兒。
手腕處,不斷有癢的感覺傳來,那是骨骼癒合的徵兆。
又繞了兩圈,我感覺手腕終於能使出力量,手臂也能夠自如活動了,於是藉着繞圈的機會,我一點點接近阿特拉斯。
在與阿特拉斯還有兩米遠的時候,我突然駐足,仰起頭,與它暴怒的雙眼對視,下一秒,阿特拉斯巨大的腳丫子朝我當頭踩下。
“好機會!”我冷笑一聲,就地一滾,直接翻到阿特拉斯擋下,舉起大太刀,對準它胯下,就是狠狠一記猛刺。
無論男人女人,胯下,都是弱點所在。
於是我理所當然的以爲,巨人族的弱點,也和人類一樣,都在胯下。
所以,我連一點猶豫也沒有,就狠狠刺了上去,可是,反饋給我的觸感,卻如一隻大手,狠狠扇了我一記耳光。
阿特拉斯的下體,不但沒有如想象中那般脆弱,反而與巨拳一樣,最多隻能刺進兩三寸深,就再也無法繼續深入了。
“我靠,這貨難道沒有排泄器官?”大驚之下,我驚呼出聲:“那它是靠什麼排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