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區,之所以被稱作禁區,只因其有必須要注意的禁忌之處。
想要涉獵禁區,就必須付出相應的代價。
可以說,該組織送去禁區的第一批先鋒隊,二十多實力不凡的冒險家,最後活着回來的,只有五人,這五人中,還有一人缺了隻手,一人缺了條腿。
但不得不說,回報也是極爲豐裕的。
一小塊黑色不知名礦石,卻蘊藏了極爲龐大的能量,爲了驗證其中能量是否可爲人類所用,頭領抓來一無辜村民,將切下的礦石粉末和水喂下。
起初,並沒有任何反應,頭領顯然對於這個結果很不滿意,就想要處決掉那個村民,不過被其他高層勸阻,便暫時將村民關進監牢,繼續觀察。
第二天臨近正午,村民出現了異常反應,在他還算白皙的皮膚表面,赫然生出了一道道蜿蜒扭曲的黑色紋路,與此同時,那位村民的情緒也由一開始的畏縮恐懼,變爲了暴躁與狂亂,雙手緊緊攥住鐵柵欄,不斷搖晃,併發出聲聲瘮人的吼叫。
阿卡哈維主動提議,要鋌而走險,親自進入監牢,試試村民的成色。
此舉,受到頭領極大欣賞,但還是拒絕了他的請求。
畢竟,對於一個甘於奉獻性命的手下,任何一個組織的老大,都不願輕易失去這枚棋子。
第三天早上,村民的情況再度發生異變,原本黑色的條紋,赫然變作了紅色,同時,陣陣熱流自紋路散發而出,溫度之高,相隔兩三米遠,都能感受餘溫。
阿卡哈維再次提出申請,要試村民成色。
這一次,頭領沒再組織,命人給他準備了一套上品精鋼套裝,以及一柄出自大師之手的上品精鋼騎士長劍。
饒是阿卡哈維實力強悍,在面對變異村民時,依然感覺到了壓迫感。
戰鬥的過程很簡單,結果很明瞭,村民被斬殺,但出乎在場人意料的是,阿卡哈維也身受創傷。
雖然只是輕傷,但仔細想想,村民可是連冒險家都不是的存在,吞服黑色礦石粉末後的第三天,竟然就能傷到阿卡哈維了,這是多麼駭人聽聞的結果啊!
倘若吞服黑色粉末之後,仍能留存理智,又或者能夠找出控制吞服黑色粉末,失去理智之人的方法,那麼該組織的實力,將更進一步,甚至可以問鼎和風大陸也說不定。
想要弄清楚黑色礦石的構成,分析出應對辦法,最直接的途徑,有兩個——其一,試驗,不停的試驗,以找出最佳途徑,其二,求根溯源,尋到黑色礦石的源頭,再加以分析應對。
顯然,蟄伏已久,早已心焦如焚的頭領,纔不會考慮哪種途徑更簡捷——他兩個都要!
頭領對於實驗,並不在行,便交給了組織的專屬實驗員,他自己則帶着一衆精兵強將,朝黑色礦石的所在地進發。
黑色礦石的發現地,是月光城東南方向的一片島嶼羣。
一行人提心吊膽的乘船趕到島嶼羣,與駐紮那裡的組織人員碰頭,稍作整備後,就出發了。
黑色礦石是在一座活火山山腳發現的,據駐紮人員講,活火山內部的活躍能量,更加龐大狂暴。
頭領雖然心急,卻也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他先是派遣幾人,帶着工具,準備好能暫時增加火炕的火蜥蜴藥水,攀上火山口,試圖下潛。
可這座活火山似乎與其他火山不同,其內部溫度更加高的驚人,滾燙的岩漿,直接將一個只吞服一管火蜥蜴藥水的冒險家燒死。
另外幾個冒險家見狀,不敢怠慢,將隨身攜帶的所有火蜥蜴藥水統統倒入口中,這才總算抵抗住了岩漿的溫度。
潛入岩漿之中,能見度爲0,配合儀器,可以看清周圍最多兩米的東西。
幾人足足潛伏了十多分鐘,才終於浮出岩漿,上來之後,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一人。
下了火山,將儀器連接到無色水晶上,很快便出現了圖像,連續觀摩數遍,所有人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失蹤那人,竟被吸入一黑洞內!
而那黑洞,竟是憑空而生!
這一詭異現象,驚得一衆人再不敢涉入岩漿之中,只能在火山周圍採集黑色礦石。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他們採集黑色礦石的時候,活火山,噴發了。
無數火山灰從天而降,滾滾岩漿噴涌而出,人禍尚可躲,天災不可敵,一衆人等驚慌失措的跑到海邊,乘上海船,就打算離開這裡。
恰在海船剛剛啓動之時,一顆赤紅色的橢圓形頭顱,從火山口伸出,頭顱之大,難以估計。
就見那顆巨大頭顱,猛然張開大嘴,吐出一道純淨無比的光暈,那光暈,便是殘存於阿卡哈維體內的這股精純能量。
一船人,瞬間陣亡四分之一,其餘四分之三,也都遭到重創,骨骼破碎不說,內臟也跟着受損。
幸好這一路,沒遭遇海怪攻擊,月光城沿海,還有組織成員接應,這才順利抵達月光城內陸。
在通過組織內部的牧師治療無果後,阿卡哈維帶着殘軀,不辭而別,一路趕奔都城,並直接找上我家,恰好當時,我閒閒沒事兒,在街上溜達,剛好與他相遇,這纔有了之後的事情。
聽完他的講述,我十分驚訝,道:“也就是說,你的內傷,只是因爲那東西噴了道光?”
“是的,就是一道光”阿卡哈維心有餘悸道:“我從未見過那麼純粹的能量,彷彿只爲破壞而生。”
“你這話我曾經聽過”頓了頓,我凝出殺意,黑紅色殺意似火苗般在手心跳躍,我笑道:“你當初也是這麼評價我的。”
阿卡哈維勉強笑了笑,道:“破壞和毀滅可不同。”
“你瞧,又駭人聽聞了不是!”收回了殺意,我攤攤手,不屑一顧道:“反正在你眼裡,我就純粹是一滅世大魔王,只要我還活着,和風大陸就隨時隨地有被毀滅掉的風險。”
阿卡哈維並沒有因爲我的不滿吐槽而出言反駁,他深吸口氣,道:“我現在很擔憂。”
“擔憂什麼?”我挑挑眉梢:“擔憂我毀天滅地嗎?”
他搖搖頭,緊鎖眉頭,一臉憂色,道:“我擔憂,那隻怪物,會不會因爲我們的冒犯而憤怒,繼而爲禍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