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天姒

“上神,易爵上神又來了。”戰鎮天正在屋子裡下棋,就聽見有人來抱,戰鎮天“哦”了一聲,繼續下他的棋。

那人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就下去了,易爵天天都會來,戰家所有人都已經淡然了,該幹嘛幹嘛,只要別拆了房,隨他怎麼鬧。

易爵徑直走進戰家,這些天他將戰家逛了個遍,可是一直沒找到天姒,他都懷疑是不是音月在騙他了。

後面,音月一邊吃着水果,一邊和戰雪雅、戰雪霜聊天。

“小雅,你這麼做真的好嗎?”戰雪霜問道,“你就不怕他一生氣,將那個易揚帶回去,這樣你們就再也見不了面了。”

“不可能,他找不到天姒公主是不會離開的。”音月很是篤定,“再說了,他帶不走易揚的,而且他也不可能不要媳婦。”

“那沒吃飽了沒事幹這麼整他幹什麼?”

“不是我,是天姒公主,她說要好好的給他一個教訓,自己躲起來了,她還說了,要是易爺爺再找不到她,就自己打光棍吧。”

“你說什麼?”易爵不知從哪裡冒出來。

三人嚇了一跳,“易爺爺,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天姒到底在哪?”易爵直奔主題,“她真的這麼說的?”

音月點點頭,“千真萬確。”

易爵皺眉,這下該怎麼辦呢,“丫頭,你就告訴我天姒到底在哪,只要你告訴我,怎樣都行。”他對光溪不熟,這些天到處打聽也找不到,現在只能靠這丫頭了。

音月堅定的搖頭,“天姒公主不讓我說。”

易爵這下真的沒轍了,“天姒沒留什麼話給我?”

“沒有,易爺爺,你還是快點找吧,天姒公主已經很生氣了。”音月提醒道,“易爺爺,你要實在找不到,可以去鬼魅問問。”

易爵知道音月在提醒他,轉身離去。

戰雪雅看着遠去的易爵,心裡爲他默哀,要想從鬼魅的嘴裡拿到線索,估計得出點血,“小雅,你太缺德了。”

音月笑笑,“他關了我那麼長時間,總得付出點什麼吧。”

天空忽然飛進一隻蜂鳥,音月納悶,沒事幹拿蜂鳥傳信幹什麼?等看了一下,音月臉色瞬變,這下遭了,轉身就不見了蹤影。

戰雪雅和戰雪霜也趕緊跟出去,這發生什麼事了?

遠處的街道上圍了很多人,中央是正在打架的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易揚。

易揚下手很重,招招要人命,對方出手也特別狠,兩人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音月看着兩人,臉上很是着急,“易揚,住手。”

可是易揚不爲所動,下手越發的狠了,音月看兩人的架勢,知道是停不了,便衝到正中間,伸手接住易揚的招,“別打了。”

易揚只能收手,狠狠地看着對方,對方卻眼帶笑意,對着音月叫道,“小雅,好久不見。”

音月對着那人點點頭,轉身拉着易揚就離開了,對方看着二人的背影,陷入沉思。

音月拉着易揚去了樹林,湖面上的冰藍花在陽光下顯得更加冰冷。

良久,音月終於開口,“我欠他一條命,所以纔沒有報毀容之仇。如果當年不是他幫我,或許我廢的就不僅僅是左手了,而是連命都會搭進去。”

“我知道了。”易揚聲音有些有氣無力,“對不起。”他一直以爲他能保護他,可是到頭來,他是最不能保護她的,她身上的傷,十有八九是因爲他。

“月兒,我們是不是真的不合適?”易揚聲音裡帶着一絲疲倦,“你總是因爲我受傷,而我卻什麼都做不了,要是沒有我,你或許會生活的更好吧。”

“你什麼意思?”音月注視着易揚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有愧疚,有無力,有恨,也有害怕。

易揚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他一直以來都很自負,他以爲他能保護好她,他能給她最好的,可是現在才發現,他帶給她的是一身的傷,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可是如果她跟另外一個人在一起,那麼其他人帶給她的會是快樂,幸福,而絕不是一身的傷。

“月兒,你說我是不是註定只能一個人孤獨的活下去,母親因爲我跳了誅仙台,而你因爲我渾身是傷。”易揚有些自嘲,“我連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們死在我面前,我是不是很沒用。”

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想保護的人都保護不了,那他就不配作爲男人。而他不僅沒做到,還害的他們死在自己面前。

音月有些心疼,這是易揚心底深處的傷口,他一直都在自責,她還記得在他母親祭日的時候,他會一個人躲起來,默默地承受着。但是哪怕在人後多麼的軟弱,在人前他都會把自己僞裝的很好,他會讓所有人都以爲,他不會受傷,不會痛苦,他從來不會把自己受傷的模樣展示在人前。

“易揚,你母親沒死,我也沒死,所以你不用愧疚,也不用自責。”音月踮起腳尖輕輕的吻住易揚的脣,不過很快就離開了,“你是我的,所以你不許有這種想法,你不許離開我,我做這一切可不是叫你離開我的。”

易揚低頭吻住音月,這個人他不會放手的,她只能是他的。

音月帶着易揚去了天姒哪裡,上次沒去成,這次該去看看了,“就是這裡了,你母親就在這裡。”

兩人剛推門進去,就聽見了天姒強有力的罵聲和易爵的求饒聲。

音月吃驚的看向易揚,“沒想到你母親這麼溫柔的人也有這樣的一面。”這叫罵聲可不像是一個平時那個說話溫柔的天姒公主啊。

“母親只對他這樣。”易揚解釋道。

音月點點頭,這樣啊,“進去吧。”

易揚伸手將門推開,“母親。”

天姒看見易揚進來,也不管易爵了,急忙跑到自己兒子面前,易爵心裡暗罵,這臭小子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這個時候來,是故意的吧。

“你這孩子,現在纔來我看我,我還以爲你都忘了我這個娘了。”天姒語氣滿是抱怨。

“是孩兒不對。”

“你心裡記着爲娘,我就很高興了,不想某些人,早就忘了我了。”天姒說着還看看易爵。

易爵滿肚子的冤枉,他那裡忘了,這偏心偏的連個邊都沒了,都怪這臭小子,當初剛生下來就該扔了的。

“易伯母,易爺爺可是很努力的再找你的,他天天都跑到我家跟也以爲打架,一打就是一天,你說是不是啊易爺爺?”音月故意說道。

“是嗎?”天姒看向易爵,“真的是這樣?”

易爵語塞,他該說是還是該說不是,這是存心坑他的吧,這丫頭怎麼這麼記仇啊。

“易伯母,你是不知道,易爺爺以爲是我殺了你,還將我打傷了呢。”音月在添一把火,她今天可得好好報仇。

天姒一聽,冷笑道,“易爵,你可真的是關心我啊。”

易爵叫苦不已,在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這麼做了,“天姒,你別生氣啊,我當時氣昏了頭,一怒之下才打傷她的,你可別生氣啊。”

“你自己不會查嗎?”易揚冷冷說道,“你怎麼不問一下我?”

“我當時查出來的就是這樣的。”易爵很是委屈,他容易嘛他。

天姒瞪了易爵一眼,待會再跟你算賬,“小雅,你過來。”

天姒將音月叫到身邊,拉着音月的手說道,“小雅,這事是易爵對不起你,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絕不阻攔。”可千萬不能因爲他害得自己沒了兒媳婦。

音月有些哭笑不得,這易爺爺是一點地位都沒有啊,也是慘啊,“天姒公主,我沒事,易爺爺也沒對我怎麼着。”

“那就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收拾他。”

“好。”

易爵悲催的坐在椅子上,他真的一點地位都沒有啊,比不上兒子就算了,連兒媳婦都比不上,這世間還有比他更慘的人嗎?

這邊,天姒和音月高高興興的聊天,易揚也在一旁看着,氣氛是相當的好,而在不遠處,易爵可憐兮兮的坐在椅子上,哀怨的看着三人。

幾人又聊了一會,天色已晚,音月便和易揚沒有再當電燈泡,告辭離開了。

“小雅。”剛出來,就看見諦商。

“你怎麼在這?”音月語氣很冷。

諦商絲毫不在意,“我想找你單獨聊聊。”

“沒必要。”音月冷着臉拒絕。

“小雅說話還是這麼直白。”諦商輕笑道。

“既然沒有其他事,我們就先離開了。”音月不想和諦商有什麼交集,轉身就要離開。

“小雅,不着急你認不認識這個?”諦商從懷裡拿出一個簪子,那簪子的樣式是一朵冰藍花。

音月看着簪子,眸色微深,“它怎麼會在你手裡?”

諦商將簪子收入懷中,“小雅,我覺得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聊聊。”

音月握拳,他是故意的,可是她又不能不去,“易揚,你等我一會兒。”

易揚點點頭,“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