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路燈之下,白石麗和藍玉煙兩人冷冷對峙着。
“……”
修煉的坤元劍術本就是攻少守多的武學,藍玉煙擺好架勢卻久久等不來白石麗的進攻,有些鬱悶之下忍不住開口向對方問道:
“我說,一直想要和我切磋的人是你吧,怎麼現在還不攻過來?”
“話說,今晚可不可以~不打啊。”
讓藍玉煙想不到的是,隨着她開口之際,白石麗也用她那甜美的嗓音,語帶些許心虛的開口試探着。
“哈!?”
聽到白石麗的話藍玉煙立即有些驚訝,明明此前表現得對切磋最熱衷就是眼前的這個女孩,現在自己答應應戰應該最合她的心意纔對,而且就算是說不打的現在對方那因爲亢奮異常情緒,從而潮紅的面頰也顯得毫無說服性。
“那什麼,今天我有要緊的事情,所以切磋可以押後嗎?”十分不好意思的放開架勢,白石麗用空着的右手的食指撓了撓自己的臉頰說道,說完向着藍玉煙行了一個三十度左右的鞠躬禮:“拜託了蘭小姐!”
白石麗也明白自己這麼做很過分了,明明是自己一直纏着對方要求切磋,現在對方有了切磋的意向之後自己卻要推後,但自己的師弟悠真還因爲被人的設計被警察拘留。
白石麗雖然會在劍道上面表現的失了分寸,但在家中身爲長姐的她卻是很懂得身爲一個姐姐的責任,雖然悠真表現得和自己口頭親近,但實際上在兩人相處時卻流露隱隱的疏遠,但兩人擁有共同的老師常夏夕顏,卻使得白石麗她這個當師姐的不能不管他。
“尤其是現在,常夏師醬因爲麗我在這裡,把監督師弟退魔師方面的課業的責任暫時擺脫給我的現在,放任師弟蒙受不白之冤從而耽誤他的修行,到是很有些對不起師醬的信任,至於悠真你小子竟敢對我這個師姐不敬,把你救出來回頭我在告訴你什麼是長幼有序!”
“可以。”
“誒!?”
面對向着自己鞠躬的白石麗,藍玉煙想了想之後答應對方的請求,只是面對白石麗驚訝的眼前,藍玉煙有些沒好氣的腹議着:“本來我就沒打算和你切磋,是你自己對我死纏爛打好吧,怎麼現在好像一副我不好說話的樣子。”
眨了眨自己的一雙杏眼,白石麗對着藍玉煙說道:“蘭小姐真是個好人,對了,爲了切磋的事打擾到蘭小姐的事,還有上次明明約了蘭小姐卻爽約的事,在這裡我要向蘭小姐道歉,真的很對不起,非常抱歉!”
“好了好了,不要在鞠躬了!”看着白石麗又對着自己行了個四十五度的鞠躬禮,藍玉煙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想要拉住對方,但想想自己和對方關係並不親密,想回禮但又覺得大半夜的兩個女生玩對拜有些怪異,因此慌忙的說道。
本身也不是個喜歡假客套的人,在聽到對方的話之後白石麗順勢直起了身子,以一副‘得救了’的神情感嘆道:“太好了,今天洗完澡之後人家並沒有裹胸呢,雖說有罩罩但歐派太大了,卻還是會有些人家揮劍呢。”
聽了白石麗的話,目光在隨着對方話語中所指的地方望去,藍玉煙突然覺得自己應該不應該答應改日再戰的要求,而是現在就應該痛打對方一頓纔是。
(這是炫耀吧,對吧,這是在炫耀,這死丫頭在向我炫耀!)
雖說得益於父親的教導,藍玉煙神性不錯,但畢竟身上有着雲貴地域的血統,那種辣妹子的辣性藍玉煙或多或少還是有一些的,對於白石麗有些炫耀嫌疑的話語當即有些動手的打算。
不過轉念想了想,就因爲自己不如人處就和別人動手,未免有些無理取鬧了,而且她現在還有其它關心的地方需要問白石麗,因此強壓着自己的衝動,紅着臉撇開視線,將手中的長劍倒持着背在身後,對白石麗問道:“那個那個……”
“嗯!?”對着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藍玉煙,白石麗不解的歪了歪頭看向對方。
“白石小姐,你的師弟悠真桑呢,他怎麼會放任你一個人出來找我?”猶豫一會兒之後,藍玉煙將握住劍柄的右手緊了緊,若無其事的白石麗問道。
“呵~。”瞧着藍玉煙的反應,白石麗立馬輕笑一聲。
“你你你,笑什麼!”被白石麗的笑聲鬧得不自在的藍玉煙,立馬紅着臉對白石麗問道。
“沒什麼~!”看着頗有些色厲內荏架勢的藍玉煙,白石麗很開心的笑道。(^ω^)
(害羞的蘭小姐好可愛!就像小奶貓一樣可愛。)
見到白石麗笑的越發肆無忌憚,藍玉煙不得不再次問道:“白石麗小姐,還請問悠真桑他知不知道,過來找我的事?”
藍玉煙現在還以爲白石麗是過來找她的,因此對於悠真是否知情還是比較在意的。而藍玉煙她之所以在意悠真,倒不是喜歡對方什麼的。而是因爲身處異鄉孤身一人,年齡又不大的她,對於現在生活的日語環境裡,少有的會講中文而且自己有可以交談的人,難免會生出他鄉遇故知的親切感。
悠真上次爲白石麗的事向她道歉時,也對她保證儘量會管住白石麗不來打擾自己,上次白石麗似乎是以異法進入自己的夢中沒有辦法,而這次白石麗直接跑到自己的面前。
因此藍玉煙很關心悠真是不是知道,白石麗她跑過來找自己。準確來說藍玉煙關心的是,悠真對自己的承若到底是隨口說說,還是真的允諾只是對於‘脫跳’的白石麗這個師姐有些有心無力。
沒有一個女生喜歡,一個信口開河的男生,哪怕對方和自己只是普通的朋友,或者連朋友都不是,即止於點頭之交面熟的熟人的程度。更何況藍玉煙將悠真視爲,獨在異鄉爲異客的自己的他鄉故知。
“啊,你不說我都忘了!”被藍玉煙一問,白石麗纔想起自己要求救師弟的神情,趕緊對藍玉煙說道:“蘭小姐,悠真他被警察給抓了。”
突然聽到白石麗的話,藍玉煙驚訝的問道:“怎麼回事?”
對於藍玉煙的問話,白石麗趕緊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這麼聽來,悠真桑好像是被人仙人跳了。”聽到白石麗的敘述,藍玉煙喃喃自語到。
雖說藍玉煙是喃喃自語不錯,但作爲修行出靈力的退魔師,白石麗還是聽到對方的話,出於希望在她對自家師弟有好感藍玉煙不要誤會,從而覺得自家師弟品行不端,進而就斷了一段姻緣,因此白石麗覺得自己還是有爲自己師弟解釋的必要:“蘭小姐你千萬不要誤會,抓黃腳雞(注1)是利用男生的色心,我師弟醬,就是悠真他是被人陷害,沒起色心的……嗯~大概。”
聽到白石麗的話,藍玉煙很想問:你這是爲你的師弟澄清,還是想朝他身上潑髒水啊!還大概,這種模棱兩可的曖昧用詞,反而顯得你的解釋一點都不可信。
“對了,蘭小姐你這麼關心我師弟,不如和一起到學校去找可以證明他是無辜的證據吧!”
“什麼!?”
看着藍玉煙,突然靈光一閃的白石麗立即提議道,對於白石麗是脫跳發言有些措手不及的藍玉煙當即驚訝的問道。
“不是說,東瀛人都是害怕給別人添麻煩的性格嗎?而且國內的時候網上的人曾經說過,東瀛人很少會求人,甚至極端的時候寧可死也不向人求救,就怕麻煩別人嗎?怎麼眼前的這個白石麗小姐反而有些自來熟到,嗯,自來熟到有些沒臉沒皮的地步。”
看着用胳膊夾着木刀,雙手合十着對自己拜託着的白石麗,藍玉煙有些無奈的想到。
“咦!她剛剛好像說了‘抓腳黃雞’這個詞吧?”原本心中感嘆着的藍玉煙,突然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好像聽到了一個耳熟的詞,趕緊試探着對白石麗問道:“白石小姐,你會中國話嗎?”
“嘿嘿,家父是中國人,我的中國話說道不怎麼好(中國話)。”對於別人能夠聽出自己的話,而且藍玉煙還是個和自己爸爸同一個國家的人,白石麗還是蠻高興的,有些顯擺似得用中國話向藍玉煙說道。
“原來令尊是中國人,這麼說白石小姐你是混血兒啦!”聽到意料之外的回答,藍玉煙驚訝的問道。
聽到藍玉煙提及混血兒一詞,原本笑的很開心的白石麗,當即笑容變得有些勉強起來說的:“是的蘭小姐,我是中日混血的混血兒。”
非是看不懂臉色的人,再想想自己家擁有外地雲貴地域的血統,在國內也被生活城市的本地人稱爲‘蠻子’,知道自己有可能觸碰到白石麗的痛處,但是立馬道歉可能會使雙方變得尷尬起來,因此藍玉煙不動聲色的轉開話題道:“白石小姐,不是要到學校去尋找可以證明悠真君清白的證據嗎,我們可以走了嗎?”
“是,可以,我們走吧。”聽到藍玉煙的話,白石麗想到還在警局留置室中的悠真,當即將苦澀的心緒揮掉,一馬當先的向着獅子王學園所在的學園町走去。
“犬養悠真。”在白石麗和藍玉煙兩人結伴向學園町走去之後,一直在暗中窺視着她們的第三人從暗中走了出來,把玩着自己姬髮式垂在右側耳前髮腳的頭髮,身材嬌小的女生想了想之後選擇:
“跟上看看!”
注1:抓黃腳雞,廣東諺語,和仙人跳意思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