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月亮離滿月還差些許,繁星好似落在水邊,不停飛舞。草地上的篝火漸小,空氣中瀰漫着烤鰻魚的香氣。
查爾斯和艾莉卡兩人躺在草地上,打着飽嗝,看着繁星,還有不時飛過的螢火蟲,聊着諸如“西莫一人震羣蛇”、“密室中哈利打賊”一類的趣事。
在德姆斯特朗學院,哈利·波特在魔法史考試中既有填空題也有論述題,艾莉卡感覺考卷中的名字出現在生活中挺神奇的。
查爾斯注意到,艾莉卡說的都是些如何照顧花草的事情,對家裡和平時生活中的事隻字不提,彷彿生活中除了花花草草,只有一位叫瑪蓮的住附近村子裡的吸血鬼女孩。
兩人聊到了深夜,查爾斯的作死之心突然燃燒起來了,轉頭問艾莉卡:“要不要吸一點我的血?”
這貨想體會一下被吸血鬼吸血是怎樣的感覺。
“啊?!”艾莉卡一下子從草地上坐了起來,驚慌失措,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麼。
“不了。”艾莉卡最後搖了搖頭,“我……沒那麼多錢。”
“啊?”這回輪到查爾斯蒙圈了,“還要錢的?”
艾莉卡理所當然的說:“肯定了,你又不是豬。”
查爾斯覺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算我請客吧。”他把手伸了出來,“只能吸一點點哦。”
艾莉卡猶豫了一下,既然這麼說了,自己就不客氣了。
“你等一下。”她說完之後起身跑回屋子。
查爾斯有點好奇,難道吸血鬼吸血前還有什麼儀式不成?
艾莉卡很快提着一個小木箱回來了,從裡面拿出酒精和棉花給查爾斯的手腕消毒,接着又消毒了一把銀製小刀,在割開血管前還塗了麻藥。
木箱裡有個不大的高腳杯,自己的血流出來後會自動飛到杯子裡,沒有一點浪費。
艾莉卡接了小半杯血,然後給查爾斯的傷口抹上一點藥膏,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傳來,傷口好了。
查爾斯還想說可以再要多點,艾莉卡卻已經跪坐在草地上,優雅地搖晃着酒杯,小口小口仔細品嚐着鮮血,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比瑪蓮帶送給我的都要香甜呢。”
艾莉卡的臉上出現了一片紅暈。
這晚上,查爾斯明白了,人血對吸血鬼來說不是快樂水,而是美酒。
艾莉卡醉倒在草地上,片刻後打起呼嚕。
暗處傳來口哨聲,一根根血紅色的鎖鏈像是閃電,突然從四面八方飛來捆住了查爾斯,將他捆成了糉子。
花園暗處走出一位金髮碧眼的吸血鬼少女,看起來包括年齡在內都比艾莉卡都大一點。
她沒管查爾斯,先是拿起空杯子聞了聞,眉頭一挑,居然伸舌頭進去舔了一下。
查爾斯看到這位吸血鬼少女先是鬆了一口氣,又有些驚訝,心想她可能以爲自己下毒弄暈了艾莉卡,畢竟巫師中有吸血鬼獵人這種極端的存在。
吸血鬼少女收好了品血套裝,然後抱起艾莉卡回屋子。
等她回到屋外篝火邊的時候,意外的發現被捆着的那個男孩居然掙脫了束縛,正在篝火烤鰻魚。
查爾斯對走過來的少女說:“你就是馬蓮吧,我聽艾莉卡提起過伱。我是霍格沃茨的查爾斯·史密斯,艾莉卡有沒有和你提過我?”
“你就是查爾斯?”少女回答道,“我就是瑪蓮。”
她站在篝火旁,仔細打量了查爾斯一會,面無表情問道:“你來找艾莉卡有什麼事?”
查爾斯回答:“我不是和她通信嘛,現在放假了我有空就來看看她。”
瑪蓮認真的看着他的雙眼,確定他是不是在說真話。
“我可以相信你嗎?”瑪蓮說道。
查爾斯回答:“我認爲我是可以信任的。”
“來點烤鰻魚嗎,艾莉卡釣到的。”他把一串烤好的鰻魚遞過去。
瑪蓮在篝火旁坐下,吹了個口哨,剛纔的小木箱飛了過來。
查爾斯心生警惕,果然,下一刻瑪蓮對他說:“給我一點血,我確認你的血液沒有毒後才能相信你。”
“好吧。”查爾斯說道,“那這條烤鰻魚我自己吃了,要補一補才行。”
他心想瑪蓮恐怕早就在暗中觀察自己和艾莉卡,所以要確定艾莉卡是喝醉了還是被下毒。
瑪蓮很快就得到了半杯血,對着它吹了好一會口哨,鮮血上冒出紅色的光芒,沒有一絲雜色。
她喝了一小口,閉着眼睛品味了許久,這才睜開眼睛,嘆道:“你的血比十倍等重黃金的血還美味!”
“難怪艾莉卡會醉倒,她的血量一直都不高。”
查爾斯嘴角抽了一下,想到了白天被用來放血的豬,十分鄭重地說:“還請你保密。”
“沒問題。”瑪蓮說道,“看在你是艾莉卡朋友的份上。”
說完,她又慢慢品了一口。
查爾斯心中鬆了一口氣,心裡又想偶爾放點血還好,要是她們要對瓶吹,自己就完蛋了。
瑪蓮看着杯裡的血緩緩說道:“艾莉卡的爺爺是很出名的草藥種植師,我家是藥劑師,我們從小就認識。”
“她因爲頭髮和眼睛的顏色,一直被村裡當成怪胎。她的父母是魔法部的傲羅,專門幹黑活的,至今都不知道是怎麼去世的。在她爺爺去世後,她就孤零零的了。”
“當時要不是我家出面,她那個時候就會被村子驅逐。”
“這麼多年以來,她都沒有能算是朋友的人,你是第一個。”
“如果你敢傷害她,我只要告訴其他吸血鬼你的血極爲香醇美味就夠了。”
查爾斯誠懇地說道:“這點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她的。”
瑪蓮只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慢慢品嚐鮮血。
查爾斯好奇地問她:“我想問一下,剛纔你是用口哨來施法?”
瑪蓮回道:“是啊,有什麼奇怪的。”
查爾斯眨了眨眼,這還不奇怪嗎。
瑪蓮繼續說:“用音樂施法在德國很常見啊,你們魔法史沒學過嗎?”
“1284年,在哈默爾恩,有位巫師用豎笛吹奏的奪魂音樂讓鎮子裡的老鼠全部跳進威悉河,後來鎮子裡的人不願意給錢,他又用這個魔法讓鎮子上的孩子和自己走,這才收到錢。”
查爾斯眨了眨眼,原來這個魔法討薪的童話故事居然是真。
他又問道:“你也是在德姆斯特朗學院嗎?”
“沒有。”瑪蓮微微搖了搖頭,“我在一所吸血鬼自己的學校,艾莉卡反倒是另類。”
她似乎不想討論學校的事,很快就把話題岔到鄧布利多身上。
兩人聊了一會,瑪蓮把血喝完,洗乾淨了杯子就回屋子了,直線60米的路她硬是走出近兩百米的路程。
查爾斯今晚也在艾莉卡的家裡住下,他住的是艾莉卡爺爺的臥室,艾莉卡的臥室就在隔壁。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艾莉卡的驚呼聲把查爾斯驚醒。
接下來,查爾斯聽到了瑪蓮的笑聲,不久後就是兩位姑娘打鬧的聲音。
從聲音來聽,她們兩個的關係極好。
瑪蓮看起來是不差錢的,她到來後從早餐開始餐桌就變得豐盛起來,而不是昨天那樣只有血腸和自己釣魚。
她還有一手好廚藝,查爾斯吃得停不下來,午餐的土豆燉豬肉吃了半鍋,晚餐的燉豬肘子更是一連吃了三個,煎土豆餅更是吃了一大碟。
然而,查爾斯並不知道,這是有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