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對吸血鬼來說有着特殊的意義。
查爾斯被瑪蓮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下意識認真對待起來。
早餐之後,瑪蓮指揮着查爾斯和艾莉卡不停忙碌着。
查爾斯被分配到的工作是砍柴燒炭,問清楚情況後乾脆到附近的鎮子上打聽,然後直接買。
等他回到艾莉卡家的時候,看到兩位姑娘把一套蒸餾酒用的工具給搬到了湖邊。
然後瑪蓮給了他一張地圖和一張條子,讓他去取10桶酒回來。
地方很好找,沿着瀑布上游一直走,看看河邊有架水車就是。
那裡是一家酒坊,老闆是個吸血鬼老頭,看了一眼條子後搖着頭說:“你小子傻的嗎,給瑪蓮喝血不收錢還幫她幹活?”
查爾斯只是笑着說:“我們是朋友,幫忙是應該的。”
老頭只是冷笑了一下,搬出10個大概30升的木桶,在查爾斯離開前還是說道:“我是看着瑪蓮長大的,如果你對她有非分之想,我勸你趁早打消念頭。”
查爾斯把酒收進拿袋後笑着說:“我們只是朋友。”
老頭不理他了,擺擺手讓他快點離開。
查爾斯回到的時候看到蒸餾器已經搭好了,還從房子邊的水箱上把管子接到冷凝器上,現在正在灌水,排出來的水通過水管排到湖裡。
接着查爾斯和艾莉卡把木炭準備好,酒也放在一旁,然後開始洗瓶子和木塞。
瑪蓮則來到花田,仔細地檢查幾乎每一朵花。
黃昏時分,三人在蒸餾器旁吃晚餐。這一頓特別的豐盛,除了豬肘子還有血腸,預示着這個晚上會很辛苦。
太陽剛一下山,他們就開始忙碌起來。
木桶裡的酒全部倒進蒸餾器,爐膛裡的木炭也燒起來了。
瑪蓮揹着一個大籮筐在花田旁等候,擡着頭看着夜空。
當圓月上升到一定高度,村子方向傳來若有若無的音樂聲時,她開始快速摘取花朵。
作爲原材料的花是有時效性的,早了不行,晚了也不可以。
採花的時候不能帶着太多的花柄,有的花甚至花托和花萼也不能帶,有的只需要花瓣,有的只要子房和花蕾,數量也有規定,想做得又好又快是個技術活。
而且什麼時候加入哪些花是有順序的,據說如果加錯就炸給伱看。
艾莉卡在看着火,目前不能讓蒸餾器裡的酒溫度太高。
查爾斯今天幫了大忙,瑪蓮摘完一種花他就馬上拿去給艾莉卡倒進蒸發器裡,省了姑娘們來回跑的力氣。
吸血鬼的體力有些欠缺,更別說艾莉卡只比查爾斯大兩歲,瑪蓮只大了三歲。
三人忙活了一個小時左右,最後一籮筐花倒進了蒸發器,瑪蓮看了一眼酒的顏色,然後關上蓋子鎖緊,開始加大火力。
瑪蓮站在旁邊仔細聞着氣味,當香味突然有了些許改變後將一個沙漏翻轉過來。
同一時間,艾莉卡把着火的木炭扒出來一些,又把通氣管上的閥門關死,讓蒸餾器裡面的花與酒小火燜着。
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又檢查了一下冷凝器,確保冷卻用的水沒問題。
時間到了,通氣管的閥門打開,加點火,不一會管道另一頭開始流淌出透明的液體。
瑪蓮用一個小杯子接了一點,嘗一口,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遞給艾莉卡。
艾莉卡也喝了一點,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然後遞給查爾斯。
查爾斯聞到空杯子裡殘留的酒散發着濃郁的花香,酒味若有若無。
他思考了一下,仰頭直接倒進嘴裡。
酒的味道讓他意外,俗話說羊血羶、豬血臭、雞血騷,人血是鹹腥味,這酒居然是人血的味道。
“你不該喝呢,”瑪蓮打趣起查爾斯,“要等你年紀大一些再說。”
查爾斯只是微笑,問道:“這是什麼酒?”
瑪蓮回答:“這個啊,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
“這些都是給艾莉卡的,我們只有時間在七月和八月做兩批,存着在月圓夜前賣掉,艾莉卡一年裡最重要的收入就是賣這些酒了。”
查爾斯稍微驚訝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準備好的空酒瓶,有些擔心地問:“一年可以賣多少錢呢?”
“不多,”瑪蓮答道,“勉強夠艾莉卡生活了,如果月圓夜在八月那就少賺很多。”
查爾斯明白了,吸血鬼過中秋,她們做的酒就像是月餅,而且每年只有兩個晚上做。
艾莉卡不願意談論錢的事情,特別是在查爾斯面前。
查爾斯想了想,沒有說擴大規模什麼的。
這酒的配方是瑪蓮的,她給艾莉卡用,又來幫忙生產,這是是她們之間的情分,如果上升到生意層面艾莉卡也就出個原材料和勞動力。
接下來是把蒸餾出來的酒分裝到玻璃瓶裡,塞上瓶塞,擦乾淨瓶子後帖上標籤放到地窖,最後把蒸餾器拆了洗乾淨放回庫房,三人忙到了下半夜。
大家忙得滿頭大汗,瑪蓮和昨天一樣拉着艾莉卡進浴室一起洗。
查爾斯自然不可能一起,在湖邊等了許久,等到艾莉卡房間的燈亮起來後纔回屋裡,也是洗個澡再睡覺。
只是他剛躺下,臥室門又開了。
一夜過去,書不贅言。
第二天中午,三人吃了午餐後關好門窗,確認所有的鎖頭都鎖上,火都熄了,於是一同離開。
艾莉卡原本是要請假回來的,只是查爾斯到來讓她提前多請一天假,現在事情忙完了就要回酒吧打工,畢竟那裡包吃包住能省很多錢。
她和瑪蓮手拉手走在林間小道上,不時低聲說着兩人之間的悄悄話。
查爾斯走在一旁,臉色有些蒼白,手裡提着一個木桶,裡面是昨晚上最後蒸餾出來的酒,品質不及玻璃瓶裡的,但也算不錯,是送給酒吧老闆的。
分別的時候到了,查爾斯準備通過酒吧裡的壁爐先到德國魔法部,再到英國魔法部,最後回女貞路3號。
“下個月見。”
“下個月見。”
查爾斯消失在壁爐的綠色火焰中。
他和姑娘們說好了,下個月的月圓之夜還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