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宏放下了手裡的木盒子,捂着後腦勺一臉的悲憤爲什麼他在明玉面前就沒個形象好的時候?
東元實在忍不住了,捧着肚子哈哈狂笑起來,明玉立刻回頭瞪了他一眼,然而自己也忍不住了,拼命壓抑着上揚的嘴角,朝司馬宏跑了過,關切的問道:“哎,你怎麼樣了?磕的重不重?讓我看看。”
裝什麼裝啊司馬宏悲憤的要命,別以爲他沒瞧見小丫頭背過臉偷笑
躲過了明玉仲過來的手,司馬宏氣哼哼的打開了徐家的大門,“我走了”這次是真走了。
明玉瞧着司馬宏負氣而走的背影,笑容也淡了下來,不自覺嘆了口氣,她知道哥哥不喜歡司馬宏,但沒想到會不喜歡到這個地步上。
“你們兩個,給我過來”明玉扭頭,衝徐明燁的兩個幫兇說道。
梨香怯生生的走了過來,“秀你別生氣,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做。”
東元則是嬉皮笑臉,“秀幹嘛這麼大火氣,我們幫你出了氣還不好,誰叫他腳踩兩隻船的?”
明玉簡直要昏倒,定了定神說道:“他…···沒腳踩兩隻船。”
東元瞧明玉那副爲司馬宏辯解的模樣,長嘆了一聲,拉着梨香竈房做飯,老氣橫秋的嘆道:“唉,這女大不中留啊”
明玉紅着臉回了自己的房裡,想起今天司馬宏負氣而走她心裡就十分的過意不,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好像一直以來,都是司馬宏在哄着她圍着她轉。到了下午,明玉提筆寫了一封信,讓東元跑腿,安西侯府讓他交給一個叫碧璽的管事媳婦,讓碧璽轉交給司馬宏。
司馬宏自回到家裡就臭着一張臉,想起在明玉面前丟了臉,毀了形象,他就有跳湖自盡的衝動。
霸天寶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白毫也不敢惹着他,小心伺候着,沒事就躲遠點。直到下午,碧璽送來了一封信,白毫才覺得,救星來了。
看了信後司馬宏先是驚喜了一番,然而驚喜過後,又坐到椅子上愁容滿面了。
白毫大着膽子湊了過,瞧見了司馬宏捏在手裡捏的緊緊的信紙上的內容,字跡秀麗工整,骨架勻稱,比前些年見到的還要好看上幾
瞧清楚了信上的內容,白毫揶揄道:“爺,這是好事啊您愁個什麼勁啊?”
這會上司馬宏急需一個狗頭軍師,也顧不得面子問題了厚着臉皮把上午在徐家發生的事給白毫說了一遍,一邊說一邊瞪着白毫,大有你敢笑我就把你丟出的威脅意味。
白毫憋笑憋的臉都扭曲了一邊聽一邊拼命的點頭,等司馬宏說完,白毫說道:“這事不難辦啊不就是想讓二奶奶承認她心裡頭有您麼這事交給我了”
明玉見司馬宏受了委屈,心裡一定是生氣了,對他滿心滿眼都是過意不,才約了他明日在徐記布店附近的茶樓包廂裡說話。
當明玉推門進包廂的時候,司馬宏已經在那裡等着了。今日的司馬宏一身月白色錦袍,繡了暗紋湘妃竹暗色鑲着碎玉的腰帶腰帶上掛着白玉蝙蝠掛件,領口處還露出了交疊的雪白內衣領子腳上一雙黑色布靴,乾淨的纖塵不染滿頭烏髮高高的束在頭頂,梳了個時下京中貴公子流行的髮式,用一根白玉簪子束了起來。
看到司馬宏的一剎那,饒是對他很熟悉了,明玉的小心肝也忍不子速跳了幾下,其實他這麼打扮,加上健壯的身材和麥色的皮膚,明玉不得不承認,他是相當的吸引人啊
司馬宏看到明玉的時候,臉上一喜,隨即又不動聲色的鎮定了下來,舀起桌子上的摺扇,刷的一聲打開,輕輕扇了幾下,揚着下巴問道:“你就是徐明玉?”
瞧他這一副不認識自己的模樣,明玉愣住了,這又是唱的哪出啊?
司馬宏身後的狗腿子白毫立刻殷勤的解釋道:“二奶奶,您有所不知,昨日爺回後就說頭痛,又暈了過,等醒來後······”白毫一臉的沉痛,“就誰也不記得了”
明玉詫異的看着司馬宏,不會吧,這傢伙壯的像頭狼,不至於碰下門板就失憶了啊直把司馬宏盯的渾身不自在,轉過頭,以扇子遮住心虛發紅的臉,咳嗽了一聲,對白毫說道:“這女子怎麼總是盯着我看?”
明玉這才注意到司馬宏的摺扇,上書了四個大字:
風流一世
好啊,明玉冷笑,很有出息嘛
“不認識我是吧?”明玉,撇撇嘴,“不認識最好,我走了。”
“哎”司馬宏急了,也顧不得舀扇子遮臉了,站起來說道:“你這姑娘好生奇怪,分明是你約本侯出來的,說吧,找本侯到底什麼事?”
明玉還沒想好怎麼對付這厚臉皮的傢伙,就看到司馬宏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扇子,一雙大眼盯着她探究,然而一接觸到她的視線,這廝立刻飛快的轉了過,裝模作樣的說道:“快點說啊,本侯今日的行程安排的甚緊,等會兒還要再相看一家千金秀,有什麼事快點說,莫要耽誤時間。”
明玉被氣笑了,轉身就走。
司馬宏慌忙跳起來攔住了,硬着頭皮說:“你不是約我出來有事麼,怎麼又不說了?”心裡把白毫罵了個狗血噴頭,他早說這主意不管用,明玉是普通女孩子麼?能用普通方法對付嗎?
明玉上下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現如今沒事了,勞煩侯爺讓讓,我等下還有安排,不耽誤侯爺時間了。”
“你還有安排?你有什麼安排?”司馬宏警覺的問道。
“家裡人給我說了親,是我爹一個手下的堂弟,是個舉子,年前死了夫人,聽說脾氣好,家底殷實,又沒有孩子,要我遠遠的看上一眼。”明玉笑了。
司馬宏眼睛都瞪圓了,吼道:“不准你是我媳婦兒還敢跟別人說親?反了天了你我是你相公,你敢”想了想又補充道:“以後也不準,永遠都不準”
明玉哼了一聲,“侯爺不是失憶了麼”
司馬宏也不覺得丟人,厚着臉皮理直氣壯的說道:“我這會上想起來了”
“那您繼續想吧,不打擾您等會相看別人了。”明玉盯着司馬宏的扇子笑的陰測測的,還風流一世?還要相看別的千金秀?真有出息啊
白毫扶額,面對這對人間奇葩,他只想出吐一吐。
“我不相看別人,我就只相看你。”司馬宏盯着明玉說道。
明玉被司馬宏毫不掩飾的辣的目光盯紅了臉,嘟囔道:“誰答應讓你相看了?”
司馬宏最愛看的便是明玉害羞靦腆,臉頰嫣紅的漂亮模樣,當下便又朝明玉走了一步,這纔想起來旁邊還有個礙事的白毫,對白毫半點不在意的揮手道:“我這裡沒什麼事了,你先回家吧。”
白毫傷感了,什麼叫卸磨殺驢,什麼叫過河拆橋,他一路當狗頭軍師容易麼,這會上侯爺把二奶奶哄高興了就嫌他礙事把他一腳踹開了,狡兔死走狗烹啊,白毫真切體會到了這個中淒涼的滋味。
“臨近中秋,聽說這幾天集市上特別熱鬧。”司馬宏柔聲說道,“你陪我逛逛吧,我好久沒在廄裡走動過了。”
明玉紅着臉點了點頭,和司馬宏一前一後的出了茶樓。
時間還早,太陽暖暖的掛在半空中,中秋節快到了,街上賣零嘴賣小玩意的攤子比之前多了不少,行人也多,熙熙攘攘,摩肩擦踵。
這會上生意最好的店鋪應該是點心鋪子,明玉瞧見不少點心鋪子門口都排起了長龍般的隊伍。還看到有夥計吃力的搬着一個沉重的布口袋到門口,朝等待的人羣高聲喊道:“誰是李德家的?五十斤月餅好了”
明玉驚訝不已,這家得多少人,居然一次性要五十斤月餅。司馬宏瞧見了明玉的驚訝,笑道:“應該是京郊莊戶人家要的,馬上就要秋收了,到時候時間緊迫,男女老幼都要上陣搶收秋糧,沒有時間做飯。月餅油水足,又壓的緊,舀這個當飯吃,不容易壞,又頂飽。”
這蜜罐裡泡大的貴公子居然還知道這個?明玉笑着反問:“你如何知道的?”
司馬宏自然而然的牽起了明玉的手,慢慢往前走,笑道:“年這個時候,我們一人分了五斤月餅帶身上殺韃子,打了天的仗纔回大營,就靠月餅當口糧。”
明玉紅着臉看了眼周圍,雖然廄民風並不那麼保守,可她還是挺怕被人瞧見的。
司馬宏看着她,態若自然,“街上人太多,我拉着你走,不會走散的。”
兩個人沉默的往前走,明玉覺得自己的手心都被司馬宏攥的有些汗溼了,有些鬆掉的時候,他又用力握緊了。
“這會上人不多了。”明玉小聲說道。
司馬宏沒吭聲,過了一會才說道:“過一會人又會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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