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婦隨應該是這樣
嗯?
走神的雲汐被他的話拉回思緒……有點臉熱,沒回答,直接忽略這樣的問話。
“去給我挑晚上宴會穿的西服。”他沒再逗她,又說。
“你自己挑不就好了?”
雲汐疑惑,幹嘛得讓她來挑銓。
“我給你挑了裙子,相對的,你給我挑西服,夫唱婦隨,應該是這樣。”
他自然而然地淡淡道轂。
……夫唱婦隨……?
這是已經開始爲晚上的晚宴預熱了麼?
雲汐沒再說什麼,轉身,往外面他的步入式衣櫥間走去。
那些一套套熨燙平整掛着的,全是高級定製的西服,深色系的居多,細看款式卻又各有不同,讓她不免驚歎,也……太多了吧?!
不過想想,以他的身份地位,之前出入的場合有那麼多種,正裝,休閒,備着那麼多款式,也屬正常,再說——他那麼有錢!
伸手撥了撥,這套看看,那套摸摸,欣賞着精湛的手工和上好的料子……順便想象着這些西服穿在他身上的樣子……
“你是,在裡面睡着了?”
他的聲音,淡淡從裡面臥室傳來。
“沒、當然沒有啊……我在給你選——”
雲汐應了,收起自己那些胡思亂想的,開始給他挑,可……真的太多了,不好挑啊,要讓她說,隨便他穿哪一套,她……都會覺得好看的。
“你喜歡什麼顏色?”她邊看邊問。
“隨你挑。”那邊的人淡淡回。
“……想休閒一點的還是正式一點的?”
“隨你。”
“想——”
“都隨你。”
她話還沒問完,他先道。
可是,她這完美主義者,有選擇恐懼症啊,快抓狂了——
仰頭深呼吸,閉着眼睛,擡手,纖細好看的手指在那一排排西服上掠過,來回幾次,完全不看的,憑着感覺在心裡喊停,然後抓住手指正觸到的那一件,就是它了!
忐忑地睜開眼,一看,還不錯。
拿下來,拎着進去,站他跟前,“這一件?”
慕彥沉從書本中擡頭,看向她拎着的西服,深沉的藍色系,微點頭:“嗯。”
“襯衣。”他又說。
雲汐皺眉,隨即看着他身上穿的,“就這一件就好了。”
“領帶。”
雲汐只得向後轉,重新去給他挑,先把西服掛到一旁,拉開衣櫥的領帶盒,傻眼了——
眼前那一層層全是各式各樣的領帶,她瞬間眼睛都要花掉的感覺。
忍着,耐心給他挑,這次也懶得給他看了,直接選好也放衣服旁邊,然後出來,她要遠離他的衣櫥!
“過來。”
那邊的少爺,又下了命令。
走過去,雲汐站他書桌前,“怎麼?”
一個藍絲絨細長的盒子推過去她面前,他說:“晚上戴上這個。”
雲汐低頭看,深沉漂亮的藍絲絨盒子……應是首飾盒。
拿起,打開,裡面的光晃了一下眼——
是條秀氣的白金項鍊,吊墜是一枚水滴形,鑲着鑽的天河石。
純淨舒服的藍色。
想到那件禮服……可以配一套。
“這個——”
那麼喜歡晶石的她,當然能看出來這天河石的品質,或許它相比鑽石什麼的價格不是很貴,但要找到好的晶料,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別跟我說什麼不能收之類的話,我可不想晚上出現在人面前,你身上光禿禿的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人家笑話的不是你,是慕家。”
他說着,低頭,重新看書。
“誰說我不要,我又不傻,慕少爺,如果以後你還有好的晶石,都給我我不介意啊。”她挑眉說。
“當真?”他再次擡頭看她。
雲汐一怔,他這麼明顯的反應是幹嘛,點點頭:“唔,大不了,你捨不得送的話,我跟你買,也是可以的。”
慕彥沉聽她這麼說,臉色卻突然沉了下來,“你出去吧,別影響我看書。”隨即沒再看她一眼,目光放回到手中書本上。
雲汐皺眉,張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拿着藍絲絨的盒子往外去,心想這人怎麼回事啊,情緒化得很啊,前一刻還沒事的,突然又好像不高興了?!
誰說只有女人的心思難猜,慕彥沉這個男人的心思,身爲心理醫師的她都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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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七點過
“你去看看她好了沒有。”
慕彥沉剛轉頭對身後的商譽說,就看到門口,雲汐出現了。
一身天河石色小禮服……銀色的高跟鞋……
當一個人氣質佳,是不需要太過於華麗的款式,越是簡單簡潔,越能襯出其的特質來。
她的頭髮挽起,蓬鬆的一個韓式髮型,右耳邊發上別了一枚小巧的銀色鑽飾髮卡,不招搖,只是隱在髮絲中,偶爾在某個角度能看到些許閃耀的光,淡淡的妝,很自然。
“你、你好了沒?”
雲汐看着他身上,雖是坐着輪椅,那身深藍的西服在他身上依然那麼筆挺,曾經,還沒能接觸他的時候,多少次,她就是被雜誌上這樣西裝筆挺的他給迷住……
“少奶奶,總裁這邊已經弄好了,可以出發了。”商譽在一旁回答。
樂聲輕緩悠揚的宴廳,依然是那一個挑高的會場,吊頂上,造型瑰麗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燈光彩流轉,像是凝聚了銀白的月光,緩緩傾瀉而下。
宴廳中音樂輕緩悠揚,扎着領結的服務生端着托盤,穿梭在賓客之中。
“叔叔——”
剛跟賓客閒聊離開的林逸生,聽到喚聲,一轉頭,看到自己的侄女林圓,還有她挽着的邢子遇。
“叔叔。”邢子遇隨着林圓一樣喊。
“嗯,你們來了,等會隨意,我還要招呼客人,可顧不到你們了。”林逸生說。
“當然不用叔叔招呼了,我們又不是小孩子,叔叔你先去忙吧,我們就是過來跟你打聲招呼。”林圓挽着邢子遇的手臂,一臉甜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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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生點點頭,離開往遠處去,邢子遇看了一會,對身邊的人說:“你叔叔,好像看到我們不是很高興啊?”
“瞎說什麼,舉辦這樣一個晚宴你以爲容易呀,等會來的很多都是寧城商界的厲害人物,叔叔爲了給慈善基金會多籌到一些款很認真謹慎的,所以看起來比較嚴肅,不管我們的事,什麼高不高興,想多了!”林圓說。
邢子遇聽了,點點頭,隨後被她拉着往另一處去,說見見朋友。
在不遠處跟工作人員交代着事情的林逸生,目光看着那兩人的身影走遠,心裡有些懊惱自己事先在這方面沒有做好準備,不該讓林圓來,更沒有想到林圓會拉上邢子遇一起來參加。
雲汐是答應過今天晚上肯定會來的,而今天下午,他厚着臉皮又給雲汐打了次電`話詢問,得知慕彥沉也答應出席,他心裡真的很感激,那意味着慈善基金會所籌的款額一定又會多很多。
只是,現在多了林圓跟邢子遇在,他突然有些擔心,等會他們相見,會不會出現什麼狀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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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宴廳裡的賓客基本上都到齊了,這個時候,宴廳門口,一輛黑色賓利停下。
商譽先下了車往後備箱去,拿出摺疊的輪椅放好,拉開後座的門,扶慕彥沉下來。
慕彥沉的腿已經又復原了一些,但還是不到可以直接用柺杖就可以走的程度,除非……是雲汐那樣的活動柺杖攙着……
雲汐跟着下來,把手裡的薄毯摺好蓋在他腿上,由商譽推着輪椅,三人往宴廳裡進去,身後有兩名手下,只跟到了門口,並未入內,就在外頭候着。
從他們一進`入宴廳,所路過的地方,就驟然安靜了下來。
雲汐心裡比上次參加方正壽宴時更有些擔心,因爲這邊來的人,相對比較雜一些,人數也更多一些,不知道慕彥沉能不能適應。
“慕總——”
正走神的雲汐擡頭,看到林逸生正快步往他們所在走來。
又是一番客套跟恭維的話,雲汐看着林逸生,基金會的主席因爲生病身體不好,現在基本隱退,就是他這個副主席在管,說不定很快就會轉正了。
林逸生引路,領着他們往裡面去,雲汐跟在慕彥沉身邊,眼睛無意中掃視,看到了林圓跟邢子遇的身影。
餐桌旁,林圓一手託着一個小碟子,另一手中是枚小叉子,遞着一塊蛋糕要往邢子遇嘴裡送。
且不說雲汐跟邢子遇之間曾近的關係,換成別人在公衆場合這樣秀恩愛,她也不是很喜歡看。
慕彥沉轉頭看她,發現她的目光看向一處,自然也順着方向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