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嫁薄情總裁 奢侈的時光 天天書吧
石巖的車是在瓦房庭院的外邊停下來的,車剛停穩,石巖都還沒來得及熄火,木槿已經迅速的推開車門下車去了。
雖然去過西南山區,雖然也曾見過小青瓦的石板房,可她依然還是對這幾間坐落在別墅社區裡的小青瓦石板房非常的感興趣。
院門並沒有上鎖,虛掩着,好似在等待主人的到來,她伸手推開那有些像木柵欄的院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因爲是冬天,院子裡種着竹子,或許因爲剛種上不久,那竹子並沒有成林,簡單的幾株,看上去有些形單影隻。
而竹子的旁邊,一口水井安靜的等在那裡,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低頭朝那井裡看,清澈的井水距離井口已經不到一米了,而她的影子就倒影在井水裡旒。
任她是怎樣理性的人,也終於還是鼻子酸了,眼眶有刺痛傳來,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的涌上眼簾,她終於還是哭了。
她想有一座小青瓦的石板房,這是她讀大學時的夢想,而這個夢想她幾乎沒有告訴過別人,好似就對柚子教授說起過。
可她不知道石巖是怎麼知道的,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開始修建的這座小青瓦的石板房,更加不知道,他居然會爲了她準備這樣一個地方偶。
她深吸一口氣,微微仰頭,悄悄的掏出紙巾把眼角的眼淚悄悄的擦拭乾淨,又用紙巾吸了幾下鼻子,這才把剛剛波動的情緒穩定下來。
迴轉身來時,石巖已經把車上的東西都搬下來了,她趕緊跑過去幫忙,把今天在商場和農貿市場買的東西都搬進來。
三間小青瓦的石板房,旁邊有一間更小的紅磚房子,石巖說那是廚房,等下就在那做晚飯,所以廚具什麼的都往廚房裡搬。
木槿提着廚具走進去,推開廚房門的一瞬間,即刻就看見了那個中國式大竈,幾乎和在汶川山區王校長家的差不多。
木槿真是服了石巖了,做一箇中國式大竈並不難,難就難在買那樣一口鍋,她不知道他是去什麼地方買的,估計也是在很偏僻的鄉下才有。
木槿剛把廚具放下,石巖已經搬着剛剛在農貿市場買的一堆木材進來了,看見她還站在發愣,忍不住喊她:“啊木,趕緊去鋪牀,我們的牀上還什麼都沒有呢。”
“哦,”木槿應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即刻放下手裡的廚具,又迅速的朝廚房門外走去。
三間瓦房,中間那間是客廳,兩邊的是房間,一間主臥一間客房,雖然是小青瓦的石板房,外形和西南三區的差不多,不過裡面還是做了一點點修改。
首先是洗手間,石巖說着是必須不能少的東西,所以不能完全複製西南山區的石板房,只能外形複製,內部該增加的還必須得增加,比如洗手間和衣帽間。
牀是那古式的架子牀,上面雕龍刻鳳,木槿看見這牀整個人愣住了,她並不是沒有見過這樣的牀,而是,她見過這樣的牀的地點是在北京的故宮。
她記得和方逸塵結婚半年後曾去過一次北京,其實那一次方亦城是去北京出差,剛好她有幾天假期,便說跟他去北京玩一趟。
方逸塵倒是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定了倆人的機票,然後一起前往北京,只不過方逸塵很忙,根本沒時間陪她,所以她都是自己在北京玩的。
有倒是到了北京不去故宮那是一種遺憾,所以她首選就是去的故宮,看了那些皇帝的宮殿,然後就轉了一些后妃的住的地方。
這樣的牀好像是在謹妃宮裡看見的,因爲謹妃的宮保存得極好,甚至連她大婚時乘坐的轎子都還保留着。
“啊木,鋪牀啊,”石巖再次搬了東西進來,發現木槿還站在房間裡發愣,忍不住喊她:“楞着幹嘛呢?”
“石頭,你這張牀......”木槿用手指着眼前的這張牀,疑惑着開口:“是不是去北京的故宮裡偷出來的。”
“哈......”石巖一下子笑出聲來,忍不住打趣的道:“得,你以爲我是神偷啊?還是你以爲北京故宮的保安那麼不得力,這麼大一張牀,不是小東小西,能隨便偷走的麼?”
木槿沉默半響,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牀褥,一邊給這張古老的牀上鋪一邊還嘀咕着:“可是,你張牀是從哪裡弄來的呢?我在傢俱市場可沒見到這樣的牀賣。”
“我這是從前清一王爺的後人手上買過來的,”石巖如實的說,“也是機緣巧合,兩年前我去了一趟北京,恰好聽說有個王爺的後裔現在手頭缺錢得厲害,於是就想把這祖傳的東西拿出來賣幾個錢,我去看了一下,當時覺得這牀不錯,於是就在價錢不是太過離譜的情況下買下來了。”
價錢不是太離譜,像這樣有着幾百年歷史的紅木架子牀,價錢就算不離譜,那又能便宜到哪裡去?
“不離譜是多少錢?”木槿一邊鋪牀單一邊隨口問了句。
“十九萬,”石巖想了想回答,不敢如實的說,怕這個女人罵他,所以在開口時就已經打了對摺了。
“咳咳咳”木槿當即就被嗆到了,她放下手裡的牀單,扭轉身來,坐在牀上,瞪着眼望着眼前的男人,“你錢多啊?這麼燒包?一張牀而已,要花十九萬去買?什麼樣的牀不能睡覺啊?”
石巖就是笑,等她罵完才輕聲的道:“啊木,錢是人賺的,而人賺了錢就是拿來花的,十九萬不算什麼,關鍵是有這樣一個機會,很多人就是拿着十九萬,二十九萬,甚至是三十九萬都找不到地方買這樣一張牀不是嗎?”
木槿聽了他的話不再啃聲,只是嘆氣,鋪牀的同時忍不住又罵了他幾句腐敗,而他在旁邊低眉順眼的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只是陪着笑臉任由她罵。
等木槿把牀鋪好,已經是傍晚了,倆人一起去廚房做晚餐,食材是商場買好的,石巖說庭院裡有一大片空地,等以後有空了,他們倆再來種點小菜什麼的。
水是純粹的井水,其實可以做成自來水的方式,可石巖說那樣就體會不到真正的鄉下的生活,所以堅持用桶去井邊打了水回來。
其實打水的時候還有件趣事,當時石巖把那個塑料桶往井裡扔,明明是倒着扔下去的,可不知道怎麼回事,那桶到井裡就自然翻轉過來,直立在井面上,就是不肯裝水。
對於如何用桶在井裡裝水,木槿和石巖一樣沒有經驗,不過他們的書面知識是有的,可書面知識用到這裡來貌似總是有些行不通。
連續十幾次往井裡扔水桶,居然沒有一次成功的,石巖有些垂頭喪氣,望着木槿無奈的道:“這......怎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木槿搖搖頭,如實的回答。
想了想,跑到一邊去找了根木棍過來,讓石巖再次把桶扔下去,然後她用木棍去戳那桶,在井裡直接把塑料桶戳翻,這才裝上一桶水,讓石巖抓緊繩子拉了上來。
“哎呦,打桶水都這麼累,我看還是得買水塔安裝自來水才行,”石巖把這桶水提到廚房,忍不住感嘆着道:“以前的人可真不容易。”
“噗......”木槿不由得笑出聲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得了吧,其實是我們自己笨,從小又沒在鄉下呆過,我估計打水不是多難的事情,只要我們掌握了方法。”
“嗯嗯,”石巖附和着她的話點點頭,隨即趕緊轉移話題道:“現在我們不討論打水的問題,我們得燒火做飯了,我負責洗菜切菜炒菜,你負責煮飯,米在那邊,你趕緊動手吧。”
木槿即刻就起身去洗米,把這洗好的米放進大鍋裡,又裝了半鍋水,蓋上鍋蓋,這才又跑去竈前燒火。
木槿雖然在汶川王校長家燒過火,知道那鐵鉗怎麼抓才穩當,可她到底沒有親自點過火,所以望桌這些一根一根的木材,她一時間不知道怎麼下手。
於是,她只能可憐兮兮的望着石巖,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石巖,我不會點火,你幫我點一下好嗎?”
石巖其實也不怎麼會,好在目的就是讓木材燃起來,倆人合力,把木材點上一點點火星後又同時用嘴去吹那火星,只想着這點點星火能在瞬間燎原。
只可惜,星火燎原是個成語,說起來非常的容顏做起來也就非常的困難了,所以他們倆個合力用嘴吹着吹着,最終嘴都吹到一起了,那木材上的星火居然都還沒有燎原起來。
木槿是鼓足了氣息在吹那木材上的點點星火的,吹着吹着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因爲她突然覺得嘴邊好似有熱熱的氣息,正在疑惑自己吐出的氣息是不是倒着朝自己的臉上噴灑時,她的嘴就被另外一張嘴給堵住了。
“唔......”她從鼻腔裡哼出一聲來,身體本能的朝後仰了一下,而手上拿着的那根有着星火的木材不由自主的掉到地上去了。
正是傍晚,夕陽西下,廚房裡並沒有開燈,敞開的廚房門透進來晚霞的光芒,就灑在那兩個深情擁吻的男女身上,像是一團溫暖和煦的光,想要照得人心裡亮堂。
好久好久,直到木槿快要喘不過氣來,石巖才放過她,激情後的倆人都是一陣低喘,石巖用略微粗糲的指腹抹去她嘴角的唾液。
“啊木,”他低聲的喊着她,伸手把她摟緊在懷裡,讓她的胸口貼着自己的胸膛,讓兩個人的心跳頻率逐漸的一致。
“啊木,以後我們倆就住在這裡,”他的下顎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擱放,聲音自她的頭上傳來:“啊木,不管時光以怎樣的方式溜走,不管歲月以怎樣的方式流逝,不管我們倆以怎樣的方式變老,我和你都一定要牽手走一輩子,我們一定要在五十年後去看流星雨!”
石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又把下顎從木槿的頭上撤下來,略微低頭,和她雙目對視,直到倆人眼裡都只有彼此。
“啊木,如果上蒼真的讓你先變老,那麼,你不要氣餒,因爲我也會逐漸的變老,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和你一樣的老,我相信,五十年後,我們倆一起看看流星雨時,一定都是白髮蒼蒼滿臉褶子。”
木槿點點頭,極力的控制着自己的鼻酸和眼熱,半響才哽咽着的開口:“好的,我一定等着你,如果我三個月後就變老了,那我就那裡也不去,就在這兒等着你,一直等到你和我一樣老爲止!”
石巖終於是笑了,木槿從來未曾給過他任何的承諾,這算是第一次答應了他,願意等他,願意和他一起攜手到老,即使,她很有可能會先他一步老去。
倆人等情緒稍微平定一點點又來點火,這一次比上一次順利,或許是剛纔那根木棍的星星之火併沒有熄滅的緣故,所以在石巖再次用打火機的火苗讓其燃燒時,居然很快就燎原起來了。
木槿燒火煮飯,說實在的,用這樣的大鍋煮飯是第一次,而且她根本就掌握不好火候,所以煮出來的飯就半生半熟的。
半生不熟也就算了,最讓她不能接受的是,下面居然有一層厚厚的黑鍋巴,而上面的水居然還沒有完全的幹。
石巖一邊用鍋鏟用力的鏟着那鍋巴洗鍋一邊笑着說:“看來我們要用着中國式大竈煮飯,估計還得去鄉下住一段時間,得跟鄉下的人學一學才行。
好在炒菜不麻煩,木槿的火燒得大也不怕,他翻炒得很快,所以兩菜一湯倒是很快就做出來了,而且還有模有樣的,只不過因爲煙有些大,弄得有些黑乎乎的。
兩菜一湯擺放在餐桌上,顏色算不上太鮮豔,不過味道的確還不錯,石巖的廚藝這幾年倒是沒有退步。
只是木槿做的飯看上去的確是有些見不得人,好在石巖並沒有太多的怨言,雖然半生不熟不太好吃,可也還是勉強吃了一小碗。
倒是木槿自己,的確是吃不下去,最終是小半碗都沒有吃下去,反倒是把那半盆湯和石巖做的菜都給吃完了。
因爲晚飯做得早,所以吃完晚飯還七點不到,樓盤地處鄉下,花園裡入住率還不高,人很少,又是依山伴水的地方,倒是難得的幽靜。
石巖便牽了木槿的手,在小區裡散步,沿着那一彎清澈的湖水,踩着木條做的水面長廊,迎着習習的晚風慢慢的走着。
不遠處有人在釣魚,燈光照耀下,湖面波光粼粼,兩岸垂柳的紙條彎下去,和水面來了個無縫隙的親密接觸。
木槿只覺得這樣的夜色很美,這樣的時光太美,而身邊的男人,恰好是願意和自己攜手一生的那個人,不經意間,她就覺得這樣的時光太過奢侈。
真的是太過奢侈,她多希望時光能在這一刻停駐,多希望歲月能在這一刻停留,多希望自己的這一生就停留在現在的這個樣子,不用變老,也——不用變小。
她知道,這樣的時光很奢侈,但是,她剛剛的希望卻簡直就是一種奢望,而在這個世界上,希望的事情都很難實現,至於奢望麼,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於是,她就不由自主的握緊了那牽着自己的手,想要抓住一些什麼,即使抓住的東西非常的短暫,可她還是如此的貪心,想要抓緊,想要抓牢,不願意讓他從自己的手中溜走。
石巖像是感覺到了她的心思,在她握緊的那一瞬間,即刻也加重了力度,把她的手緊緊的抓緊在自己的手心,讓她手心的脈搏和自己手心的脈搏跳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