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章不離不棄
當沈蔚藍察覺到黑暗之中有人潛入時,睜開的目光淡漠而空洞的看着暗黑之中的天花板,原本清瘦的身影並沒有一絲一毫的移動,甚至不在乎暗中可以出現的危險。
怒火就這樣代替了原本見面時的激動和喜悅,衛霽灝站定在窗口,黑暗之中,被打開的窗戶透着外面的風,一縷月光從窗口傾斜而來,照在衛霽灝的背後,映出那一張峻寒而凜冽的臉龐。懶
她竟然如此的不在乎!說不出來的怒火和心疼,衛霽灝銳利的黑眸鎖住牀上沈蔚藍一動不動的身影,她是醒的,衛霽灝清楚的明白,可是氣憤的卻是她竟然如此的無動於衷,如果是暗殺,那麼此刻她就會死在槍口之中。
這個曾經說過要和自己同生共死,要和自己一起堅定追求幸福的女人,此刻竟然如此枉顧自己的生命,不在乎危險,胸口在劇烈的痛着,不知道是那卡在身體裡的子彈叫囂着,還是因爲此刻沈蔚藍這樣不在乎自己的安全,衛霽灝就這樣沉默的站着原地,任由那殷紅的鮮血滲透了黑色的西裝,然後順着布料滴落在了地板上。
很多時候,沈蔚藍會以爲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軒軒沒有死,東方夜也還活着,他們都笑着在自己的身邊,追求着一個普通人的幸福生活,那個時候衛霽灝是愛着自己的,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欺騙和隱瞞,可是夢總有醒的時候,靈魂最深處的痛苦讓沈蔚藍幾乎想要徹底的既然自己沉淪在黑暗之中,永遠都不要清醒。蟲
黑暗裡血腥味越來越濃重,讓沈蔚藍那失去了光彩的眼中終於有着一絲的疑惑,緩緩的擡起手,啪的一聲燈被打開,光線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明亮裡,沈蔚藍側目看着站在牀邊的衛霽灝,目光有着瞬間的迷惘和疑惑,可是當看見他腳底下那彙集的血河時,終於,那麻木而空洞的目光裡多了一份惶恐和不安。
不會的,衛霽灝不會出事的!承受了牧宸軒和東方夜的死,而此刻看着衛霽灝那蒼白的失去了血色的臉龐,那緊抿的脣角甚至看不見一絲的血色,終於,沈蔚藍感覺到了痛,清瘦的身影快速的從牀上躍下,一把抱住了衛霽灝因爲失血太多而冰涼的身體。
“不會的,衛霽灝,告訴我,你只是在開玩笑,對不對?你不會出事的?”沈蔚藍不安的重複着,淚水順着眼角滾落下臉龐,按住衛霽灝胸口的手上是斑駁的血跡,終於,那痛苦的低喃聲轉爲了失控的尖銳。
原本的惱怒此刻因爲她失控的表情而轉爲了心疼,不管如何,自己永遠都無法責怪她,衛霽灝沉重的嘆息一聲,垂落在身側的手,終於用力的將沈蔚藍攬進在了懷抱裡,用力的收緊,就此要將她揉碎在自己的身體裡,“我沒事,不過再不叫醫生過來,我就真的支持不住了。”
“衛霽灝,你給我好好的活下去!”低吼着,沈蔚藍終於在驚恐不安之後轉爲了怒火騰騰,那原本空洞的眼睛裡因爲火氣而染上了耀眼的光亮,終於,不再是那失去了靈魂的空殼。
一陣兵荒馬亂,甚至連同睡着的沈天天都被驚醒了,幸好王宮裡醫療器械齊全,一個多小時之後,醫療室外,剛手術出來的扎克醫生卻是繃着一張臉,“現在的年輕人都在想什麼,以爲失血過多不會死嗎?身上還帶着一顆子彈,竟然還敢這麼胡鬧!”
“扎克醫生,他胡鬧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人不會死就行了。”米勒斯公爵邪魅的目光透過玻璃看向手術室裡的衛霽灝,連失血昏迷了,那握着蔚藍的手竟然都沒有鬆開,所以手術一個多小時,沈蔚藍也都是在手術室裡陪着衛霽灝一起渡過的。
“不好好休養一個月也恢復不過來,失血太嚴重!”扎克醫生依舊是一臉的怒火,從沒有看過這樣胡鬧的年輕人,雖然在自己手術之前已經初步做了簡單的意料處理,可是中彈至少已經有了六個小時,這讓扎克醫生氣惱的都想丟了手術刀離開,六個小時都不去醫院醫治,分明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胡鬧。
“天天,你媽咪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眼神示意一旁的手下送着扎克醫生下去休息,米勒斯公爵慵懶的靠在牆壁上,目光裡多了一份可以感知的喜悅,終於,能讓蔚藍恢復過來的還是衛霽灝這個混蛋男人,雖然有些的不甘心,可是一想到剛剛衛霽灝因爲失血過多而休克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米勒斯公爵終於算是承認了他這個妹婿的身份。
“可是媽咪似乎也生氣了。”沈天天順着門縫看了看,目光停留在依舊昏迷的衛霽灝身上,媽咪生氣的後果一定會非常的嚴重。
“那這樣說婚禮還可以繼續舉行,好了,天天,我們去休息吧。”米勒斯笑着一把抱起沈天天離開了醫療室,將安靜的空間留給病房裡的兩個身影。
如同做了一場渾渾噩噩的夢,沈蔚藍看着眼前溫暖光線之下昏睡的男人,還是那一張峻朗無比的臉,即使失血嚴重導致了膚色蒼白,可是卻絲毫不減他的魅力,峻挺的眉宇微微的皺起了幾分,閉合的黑眸之下鼻翼筆直,薄脣緊緊的抿着,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的冷傲和霸道。
他是真的愛自己,沈蔚藍從沒有有過任何的懷疑,爲了自己,衛霽灝甚至不惜發起了一場經濟戰爭,他之所以會在自己的戒指上安裝監聽器,也是爲了自己,可是意外還是發生了,軒軒和東方都那樣死在了危險之中。
“衛霽灝,我們該怎麼辦?”低聲的開口,悲切的聲音裡帶着哽咽,沈蔚藍低下頭,深深的將臉埋在了衛霽灝的胸膛上,淚水無聲的滑落下來,渾渾噩噩這麼長時間之後,第一次,沈蔚藍暴露出自己的痛苦和悲傷。
一隻大手溫暖而輕柔的落在了沈蔚藍的頭上,衛霽灝如同有了感應一般,明明該是在昏迷裡,卻睜開了眼,黑眸之中意識依舊有些的不清,可是那溫暖的大手卻帶着堅定。
“衛霽灝,你這個笨蛋。”身影一怔,沈蔚藍擡起頭,眼中帶着沒有垂落的淚水,櫻紅的脣角顫抖着,目光哀傷的看着轉醒的衛霽灝。
想要說什麼,可是黑暗卻席捲而來,衛霽灝深深的看了一眼沈蔚藍,擡起手緩緩的擦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剛剛轉醒的意識再次的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沈蔚藍哽咽着擡起手握住了衛霽灝落在自己臉上的大手,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卻明白他之所以拖了這麼久沒有治療槍傷是因爲自己。
當陽光再次的灑落在房間裡,衛霽灝再次醒過來卻已經是昏迷的第三天,高燒連續燒了三天,峻朗的臉龐原本就因爲勞累,此刻更是瘦削的凹陷下來,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深陷的眼眶。
“米勒斯舅舅,我爹地瘦了很多。“病房外,沈天天似乎終於消除了心底對衛霽灝的牴觸,看了看病房裡消瘦許多的衛霽灝,回頭同情的看了看米勒斯,爹地可也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天天不要忘記了那些婚紗照你也是共犯。”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發涼,米勒斯後怕的瑟縮了一下肩膀,看向一旁酷酷表情的沈天天,爲什麼自己突然感覺這個小侄子非常的陰險呢。
“我是被米勒斯舅舅你威脅的。”沈天天回給米勒斯一個無辜至極的表情,邁開步子向着走廊外走了去,有媽咪在,爹地不會對自己怎麼樣,可是米勒斯舅舅就不一定了。
當衛霽灝再次的睜開眼,只感覺天旋地轉的暈眩,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緩緩的回過意識,支撐起身體剛要坐起來,卻全身泛力,而輕微的動作讓原本正倒水的沈蔚藍快速的回過頭來,那一雙眼睛不再是空洞的麻木,而是多了光亮和激動,身影快速的向着牀邊走了過來,握住了衛霽灝的手。
“衛霽灝,你這個笨蛋。”顫抖的聲音帶着惱怒和激動,沈蔚藍哽咽着,抹去臉上的淚水,狠狠的用力的抱住了衛霽灝的身體,卻依舊小心的避開了他受傷的傷口,埋首在了他的胸膛上,淚水滾落下來,帶着三天來的擔心和不安。
“我沒事,別哭。”沙啞的聲音幾乎聽不真切,衛霽灝困難的擡起手,低垂的黑眸看着撲倒在自己的懷抱裡的沈蔚藍,手臂輕輕的圈抱住她的身體,隨後慢慢的加重了力度,低沉沙啞的聲音也帶着幾分的威嚴,“蔚藍,你在糟蹋自己的身體。”
感覺到手臂之下那清瘦不已的身體,衛霽灝心疼無比的開口,她瘦了,甚至瘦了這麼多,更讓衛霽灝不悅的是在自己潛入她的臥房時,她竟然沒有一點危險的意識,甚至不準備防備。
“那你呢?衛霽灝,你知道不知道你差一點因爲流血過多而死!”沈蔚藍擡起頭,氣惱的瞪着眼前瘦削的幾乎不成人形的衛霽灝,顫抖的手撫上他依舊因爲高燒而灼熱的臉龐,原本以爲自己的心已經能夠死了,可是看着他的那一刻,沈蔚藍才知道這輩子自己永遠都無法放開這個男人。
“你還在乎嗎?蔚藍,你告訴我還在乎嗎?”不得不承認知道她那樣的在乎東方夜和牧宸軒,衛霽灝再次的感覺到了酸楚,雖然知道他們只是她一生裡的家人是朋友,可是看着沈蔚藍因爲他們而變的宛若失去了靈魂,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衛霽灝詢問的語調裡多了一份的不安和緊繃。
“笨蛋。”沈蔚藍低聲的開口,再次的抱住了衛霽灝的身體,聽着那一聲一聲沉穩的心跳聲,緩緩的閉上眼,雖然心頭依舊因爲好友的死亡而痛苦,可是沈蔚藍知道自己必須要堅強的去面對,之前只是因爲太痛苦太難過,所以纔會一直逃避着現實。
“別難過。”衛霽灝低聲的開口,安撫着顫抖着肩膀的沈蔚藍,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這才低聲的在她耳邊開口道,“他們還好好的活着,都沒有死。”
震驚着僵硬住身體,沈蔚藍猛的擡起頭,不敢相信的看着衛霽灝,幾乎以爲剛剛只是自己的幻覺。
“他們都沒有死,只是目前爲止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去了哪裡,不過東方夜應該去找原翼了,牧宸軒或許是流浪到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裡了。”衛霽灝緩緩的開口,峻朗的臉上露出一抹深情的微笑,“騙過你,才能騙過其他人,否則他們就真的只有死了。”
所以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利用假死,讓所有人以爲軒軒和東方真的死亡了,再沒有人去找他們,擺脫了過去的身份,他們就可以成爲一個普通人了,也許不曾見面,可是沈蔚藍知道在世界的某一個角落裡,他們會生活的很好很平靜,再也沒有了血腥和殺戮,可以像一個普通人一般走在陽光裡,可以廝守着自己相愛的人,不用擔心某一天死亡會突然降臨。
“再睡一會吧。”感覺到衛霽灝的疲憊,沈蔚藍低聲的開口,扶着他緩緩的躺了下來,心頭有着說不出來的感動,這個男人爲了自己,幾乎是用盡了手段,安排好了一切,可是自己卻沒有想到要相信他。
還是有些的疲憊,衛霽灝身影向着牀裡側挪動了一些,而不用開口,沈蔚藍已經明白的躺了下來,身影蜷縮在了衛霽灝的懷抱裡,低聲的道歉着,他爲自己做了這麼多,可是自己卻沒有想過要相信衛霽灝。
“不用道歉,不過我很生氣,你竟然要嫁給米勒斯!”抱住她的身體,濃濃的疲憊席捲而來,衛霽灝沒有忘記之前看到的那些甜蜜的婚紗照,瞬間,黑眸裡多了一份的銳利,米勒斯公爵,很好!敢覬覦我的女人,他就準備好承受自己的報復吧。
自己有說過要嫁給米勒斯嗎?那可是自己的堂哥,沈蔚藍疑惑的眨巴着眼睛,可是連日的疲憊,和壓在心底的負擔讓沈蔚藍此刻卻露出甜美的笑容,閉上眼,片刻之後就陷入了睡夢之中,至於其他事以後再說吧。
衛霽灝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快的讓人嫉妒,而此刻,夕陽之下,庭院裡,桑利國王冷哼着,目光依舊不悅的瞅着眼前的衛霽灝,一想到剛回到身邊的女兒已經被眼前這個冷酷凜冽的男人給拐走了,就立刻怎麼看衛霽灝怎麼感覺礙眼,“按照之前的協議,石油開採這邊我還可以讓給你10%的股份,不過不要妄想將蔚藍從我身邊帶走。”
“我想這需要蔚藍自己決定,更何況你留不下蔚藍的。”雖然還不曾完全的痊癒,可是精神卻已經恢復了不少,衛霽灝低沉的嗓音裡透露着狂傲的自信,深邃的黑眸掃了一眼桑利國王,“就算你是蔚藍的父親也一樣。”
“你什麼時候知道了?”桑利果真震驚的一愣,看向衛霽灝的目光裡多了一份深思的複雜,這個男人果真是不簡單,也對,能那麼囂張的和一國的政權對着來,甚至能掌控三分之一國家經濟脈搏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普通呢。
“從蔚藍決定和米勒斯回到阿聯酋的時候就讓人調查出來了。”雖然說是皇家的機密,可是當年桑利國王還是王子的時候,曾經來過亞洲,根據這樣的調查,衛霽灝立刻判斷出沈蔚藍和桑利國王之間的關係。
“那麼早就知道了,那你還連夜乘飛機趕過來?你明明知道蔚藍和米勒斯是堂兄妹。”沒有忘記衛霽灝到來的那一晚,因爲失血過多甚至休克,最後搶救了一個多小時才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又高燒昏迷了三天,桑裡國王第一次看不透眼前這個狂傲而自信的年輕人。
當年,桑利明明記得衛中南是一個溫和儒雅的中國男人,可是爲什麼他的兒子確實如此的桀驁狂野,霸氣裡帶着上位者的威嚴和強勢。
“需要解決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所以就趕過來了。”自己卻是衝動了一些,可是一想到那些婚紗照,即使知道只是假的,甚至是米勒斯拿過來其騙自己的,可是衛霽灝依舊會感覺到濃濃的不悅,所以等查到火影是叛徒之後,立刻趕到了阿聯酋,甚至不在乎自己身上的槍傷。
直到此刻,桑利國王似乎明白過來爲什麼沈蔚藍會看上衛霽灝了,俊朗的臉上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即使不願意承認,卻還是不得不認同了眼前的衛霽灝。
“衛霽灝,你身體還沒有好,不能下牀。”沈蔚藍自從知道東方夜和牧宸軒還活着的消息,立刻如同復甦了一般,恢復到了過去的笑容璀璨,也讓桑利國王徹底的放下心來,目光裡帶着長輩的關切和疼愛看着走鍋裡的沈蔚藍。
“我沒事。”衛霽灝那冷峻的面容瞬間柔軟下來,深邃的目光帶着寵溺和溫柔看向走過來的沈蔚藍,溫暖的大手握住了她冰涼的小手,示意她不用擔心自己的身體。
“沒事你臉色會這麼蒼白,還有臥室裡那些文件是怎麼回事?衛霽灝你這個工作狂!”沈蔚藍氣惱的開口,惡狠狠的目光瞪着眼前的衛霽灝,這個男人還真是不要命了,從高燒醒來之後,竟然就開始工作,不是傳真過來的文件,就是在網上視訊開會,讓沈蔚藍氣惱的幾乎想要將眼前的衛霽灝直接的敲暈。
“最近有些的忙,木影和水影忙不過來。”衛霽灝低沉的嗓音帶着悅耳的磁性,向着沈蔚藍解釋着,並沒有告訴她火影背叛的事情,所以相應的工作量增加了不少,不過再有幾天就可以安排過來了,畢竟火影曾經是衛霽灝最信任的下屬,佔據着非常重要的的作用。
“那你也不能這樣不要命的工作。”沈蔚藍小聲的嘀咕着,知道衛霽灝這麼忙都是因爲自己,不由諂媚一笑,清瘦的身影靠在了他的身邊。
突然,沈蔚藍表情一滯,在之前的視訊裡看到了水影和木影,而剛剛也聽到了他們的名字,可是卻沒有火影,沈蔚藍目光看向眼前的衛霽灝,“你到底怎麼受傷的?”而且衛霽灝之前瞞着自己東方和軒軒他們還生還的消息,而之後卻告訴自己解決了一些意外狀況才導致受傷的。
“是火影?”瞬間有了推測,沈蔚藍仰起頭看着面容一沉的衛霽灝,不由的握緊了他的手,因爲身邊有奸細,所以衛霽灝纔沒有一開始告訴自己真相。
“沒事,都過去了。”峻朗的臉上目光溫柔而深情,衛霽灝示意沈蔚藍不用擔心,目光看着已經離開的桑利國王,低沉的語調裡多了一份的沉重,“蔚藍,我在這裡待不了多久。”
“衛霽灝,你在哪裡,我就會在哪裡。”沈蔚藍低聲的開口,清澈的目光帶着無比的堅定,從看見他一身是血的站在窗口前時,當那曾經失去的感覺全都回到身上時,沈蔚藍就知道不管發生了什麼,自己都不會和衛霽灝再離開。
“即使我的身份是那麼的黑暗?”衛霽灝無聲的握緊這沈蔚藍的手,這纔是衛霽灝最爲擔心的地方,那個黑暗血腥的世界,是她原本曾經唾棄,曾經想要一心摧毀的,可是如今,自己卻需要回到她最痛恨的地方。
“嗯,天涯海角,不離不棄。”沈蔚藍點了點頭,踮起腳,輕輕的吻落在了衛霽灝緊抿的脣角上,不管那裡是黑暗的深淵,還是魔窟,只要他在,自己就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