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以爲遺失的手機
“老闆,是不是黎小姐出事了?我想回來幫你!”司徒信回到司徒家以後,不知爲何,秦晟天與他的交往淡了很多。如果不是他主動去聯繫,秦晟天似乎想不起他,也不再需要他。儘管顯得自作多情,司徒信還是交待以前在秦氏的手下,只要秦晟天有什麼麻煩,就在第一時間告訴他。
剛纔手下打來電話,說秦晟天在收到一個來自國外的郵件後,神情很緊張,正在讓他們查黎緋緋和田澤的消息。手下人預感不好,趕緊打電話告訴司徒信。
“沒什麼事,我能解決。”秦晟天輕叩着桌面,有了好兄弟的支持,心裡的陰霾多少散了些。但是他不會讓司徒信插手這件事,讓司徒信再受到連累。
上次李思琪的事情已經讓司徒信吃了不少苦頭,秦晟天已經很內疚。如今,司徒信已經回到了司徒家,司徒老爺態度很明確,不願意自己兒子再與秦氏有任何的瓜葛,他又何必給他們如履薄冰的父子關係再增添負擔。所以,司徒信離開以後,秦晟天儘量不與司徒信聯繫。
司徒信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其實,比起現在看似尊貴的司徒少爺的身份,他寧可像以前那樣,跟在秦晟天身邊,做自己想做的事,見自己想見的人。
感覺到司徒信心裡的不如意,秦晟天也不好受。像他們這樣的人,一出生就註定擁有了平常人渴望的財富,可是也註定失去了平常人擁有的自由。不過,司徒信比自己幸運些,至少他還擁有了所愛的莊嘉兒,而自己,連深愛的女人去了哪裡都不知道!
“聽說嘉兒去找你了?你們還好嗎?”秦晟天抹去心頭的傷感,努力讓語調輕鬆些,“那天我們都被炸傷後,她一直寸步不離地守在你的身邊。那時我就感覺她其實是愛你的。你被帶回香港以後,她來找過我很多次,讓我告訴她你在哪。她雖然曾經很任性,但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已經不容易了。她是有些嬌蠻,但本性是好的,你要好好待她。把這個妹妹交給你,我也很放心。”
“老闆,其實我和嘉兒。。。。。。”司徒信猶豫着。秦晟天好像並不知道莊嘉兒已經回去了,也不知道現在的他們好了,又分了。。。。。大家都知道她是愛他的,只有他在懷疑,他是不是很混蛋!
“嗯,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嘉兒的。”片刻,司徒信什麼都沒說,只是鄭重地答應着。這次,他要牽起她的手,再也不放開!
掛了電話,司徒信走進司徒博的書房。
他回來要拿的東西是回鄉證和個人身份證明材料。香港居民在內地結婚需要這些。他之前委託律師已經辦好,想跟時機成熟的時候再拿出來。可這次他決定不再拖拉,要用實際行動表達決心!就算她與司徒義上了chuang,那也只能怪自己,是他讓她傷了心,是他讓司徒義有機可乘,是他和司徒義之間的怨恨害了她!早在當初,他就應該帶着嘉兒遠走高飛,而不是在彼此傷痕累累之後纔來後悔。。。。。。
那些材料司徒信記得是被司徒博拿走了,應該是放在他的書房。他四處尋找着。
書桌的抽屜都找遍了,只有最下面的抽屜上了鎖,打不開。當然,這種普通的鎖難不倒司徒信。
拿來工具,三兩下就打開了。
抽屜裡面的東西不多。放在上面的兩張照片刺痛了他的眼。
一張是葉瑾。另一張自然是司徒義的媽媽,郭儀。
司徒信冷笑着。司徒博還真是多情,同時思念着兩個女人。
他拿起葉瑾的照片仔細端詳了一會,小心地放好。繼續找自己的材料。
東西果然在這裡!
忽然,司徒信看到放在一沓文件下的一部手機。和自己曾經使用的手機一模一樣。
他疑惑着,打開手機。
屏幕亮了,顯示的手機壁紙就是自己曾經使用的!
怎麼他的手機會在這裡,他還以爲當初掉在醫院了。司徒博爲什麼要把自己的手機藏起來?
想着,司徒信打來通話記錄。上面顯示的全是莊嘉兒的號碼,那麼多!顯示的時間是在幾個月前,正是他去韓國之前的日子。
退出通話記錄,司徒信手指微微顫抖地打開短信。
“你的身體好了嗎?還在香港嗎?。。。。。我會一直等你的。”
是莊嘉兒。
再把屏幕下拉,出來的更多。
“葉信,你醒了嗎?。。。。我來找你了。”
。。。。。
“對不起,是我不好,纔會讓你傷心,纔會連累你受傷。。。。。我太蠢了。。。。可我現在知道了,我愛的人是你,我只把秦晟天當哥哥。。。。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
“我還在香港,若是見到短信,給我回復好嗎?我等你!”
。。。。。。
手機很久沒用,自然也沒電了。還沒看完所有的短信,就自動關機了。
而司徒信的視線早已模糊了。
她曾經真的這樣苦苦地找過他,不是爲了感謝或是其他,是因爲愛他,纔會獨自在這陌生的城市裡守候,而後又爲了追隨他,去了韓國。她已經做了這麼多,爲什麼自己還要傻傻地懷疑她!說她偏執,自己又何嘗不是!。。。。。
很明顯,莊嘉兒的事情司徒博早就知道了。而那段時間,自己整日被保鏢包圍,又被突然調去韓國,大概也是司徒博爲了怕莊嘉兒找到他安排的。
司徒信能感覺到司徒博怕他離開司徒家,拿走了他的回鄉證,千方百計讓他遠離內地。可是沒想到司徒博竟然做到了這一步,連一個柔弱的女人都這樣防範着,讓她受盡了等候和追尋的煎熬!這大概也是司徒博急着安排他結婚的原因吧!
好,你越不想我做的事,我越要去做!
司徒信拿起葉瑾的照片,低聲地說着:“媽,不是我不遵守約定,而是他要逼着我離開。他活了一輩子,卻還是不明白,什麼是尊重,什麼是幸福。”
司徒信正在收拾行李,司徒博的電話打了過來。
“剛纔管家打電話說你在香港。你怎麼突然走了?留下這一攤子想怎麼辦?”司徒博的聲音很是氣惱,雖然婚禮如期舉行,但臨時換了新郎的事引來多少非議,他不會不知道。而始作俑者的司徒信居然跑回了香港,讓他又詫異又惱火。
“我正準備找人通知你,”司徒信冷冷地說,“從今天起,司徒傢什麼樣的攤子都與我無關了。我上次就說過,我願意留下是看在媽媽的份上,可如果你想犧牲我的感情,門都沒有。我馬上就回內地,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結婚,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兒子,你先冷靜一下,”一聽兒子要離開,司徒博怒氣全消了,甚至委曲求全地說,“你上次說過之後,我讓人去查了那個女孩的背景。莊氏夫婦是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你就別去自取其辱了。爸知道你心裡難過,但是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不喜歡凌恩,還可以再挑選別的對象,何必執着於那個女孩呢!”
“要自取其辱也是我自己的事情。還有,請你別再說謊了,你不是早就知道莊嘉兒是誰了嗎?你抽屜裡的那部手機我拿走了,那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掛了電話,司徒信拉着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司徒大宅。
兒子發現那部手機了?他都知道自己曾經阻攔過那個女孩了?他又要離開自己了?。。。。。。
司徒博聽着手機那端被掛斷的嘟嘟聲,呆呆的,半天動彈不得。忽然渾身劇烈的疼痛,他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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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信站在一家民俗客棧的二樓走廊上,看着對面依然黑着燈的房間,心裡不免有些擔心。
他看了看手錶,已經是凌晨一點半了。
回內地前,他讓曾經是手下的人幫他查了莊嘉兒現在在哪。既然秦晟天不知道她回國了,那她自然沒有回那個城市。
手下的人很快有了回覆。莊夫人帶着莊嘉兒出去旅遊了,目前在麗江。並把她們住宿的地址告訴了司徒信。
訂下與她們同一家旅店,司徒信搭最早的飛機趕了過來。到這家民俗客棧時,是下午四點。
他滿懷激動地敲響莊嘉兒房間的門,可是沒有迴應。應該是出去了。
司徒信就在她們對面的房間等着,一直等到了半夜。
去哪了?司徒信漸漸慌了神,從客棧裡走了出來,在通往客棧的路口徘徊着,等待着。。。。。
“陽光下的泡沫是彩色的,就像被騙的我是幸福的,追究什麼對錯,你的謊言,基於你還愛我。。。。美麗的泡沫,雖然一剎花火,你所有承諾,雖然都太脆弱,但愛像泡沫,如果能夠看破,有什麼難過。。。。。爲什麼難過。。。。”
遠遠地,有悲傷、凌亂的歌聲傳過來,夾雜着幾分醉意,熟悉的聲音,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