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籃球場鬥毆

元旦一過,意味着學期就快結束了,全校開始投入到緊張的備考狀態,晚自習安靜了許多,操場上游蕩的人也少了很多。

“同學們,今天是最後一堂體育課了,下節課我們要開始考試,所以呢,現在全體都有,立正,向右轉,繞田徑場兩圈!”謝老師哨子一響,大家從籃球場向田徑場跑去。學校體育課是按照興趣報的,林子健他們報的是籃球班,一個學期的體育課下來,基本上都是在打球。作爲校運動會拿金牌的林子健來說,兩圈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他第一個跑完,回到籃球場等待大家集合,謝老師看到林子健那麼快就回來了,笑着對林子健說:“這麼快啊,你叫林子健吧,就是校運動會1500米金牌的那個?”

林子健聽了,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謙虛地說道:“謝老師,我就是林子健,你還記得我呀?”

看到林子健驚訝的表情,謝老師笑道:“我就是那天的裁判啊,你竟然沒關注到我?”這樣讓林子健更加尷尬了,解釋道:“那天我跑到終點都快暈倒了,哈哈,所以沒看到裁判員就是謝老師您,不好意思啊,哈哈!”

平時謝老師和林子健他們一夥關係也蠻不錯,有時候還會加入到他們一起打球呢。一般來說,體育老師,以及其他一些美術、音樂等體藝類課程的老師們和同學們的關係都保持得很好,因爲平時大家都被語數外等主課壓抑得透不過氣來,這些體藝類課程就是學生放鬆的課程,難得的放鬆時間,老師們也捨不得破壞呀,也許這就是大多數人對高中老師唯一的好印象了。

等到所有全體同學都到齊,謝老師講了一下下節課考試的事情,就解散讓大家自由活動了。林子健和蔣成武、陳靜拿着籃球去佔場地,大家投投籃練練手感,直到湊齊12個人,開始分組,4人一組,一共3組。林子健他們三人剛好被分在了一組,實力算是最強的,但另一組有一個身高185公分的大中鋒,比較難纏,幸好他的技術不咋的,不然可就真的無解了。

打了幾局,大家都有點累了,坐在一旁休息,這時過來三個人,其中一個身高也有180公分以上,說要加一組。原本已經三組剛剛好,再加一組一輪時間就太長了,蔣成武說道:“我們已經有三組了,再加一組就沒時間打了。”

誰知那個高個子不罷休,繼續說道:“加一組吧,我們都不大會打的,隨便玩玩嘛!”說完他們就進入場地投起了籃,“嗖~”命中一個三分,如此挑釁的行爲讓蔣成武看不下去了,撿起他們的球扔在一邊,說:“我們要開始打了,你們去別的地方吧。”

高個子看到沒人欣賞他的精準三分,反而自己的球也被扔到了一邊,甩了一下自己飄逸的長髮走到蔣成武的面前,一把將蔣成武推出幾米遠。

“你小子敢扔我的球,他媽的!”高個子惡狠狠地看着蔣成武。

這時,林子健和陳靜連忙衝上前去,將高個子擋在身前,說道:“你幹嘛打人?”

“看他不順眼,可以嘛!”高個子囂張地迴應道,另外兩個像是左右護法一般也迅速上前對峙。

突然,陳靜猛地一拳打到高個子臉上,高個子被打得踉踉蹌蹌後退了幾步。

“不順眼是吧,老子看你也很不順眼,他媽的。”陳靜揉了揉拳頭,冷冷地說道。

林子健和蔣成武也被陳靜如此霸氣的一拳嚇了一跳,不過危急關頭他們馬上站成一排,以應對對方的回擊。很快高個子他們就發動了進攻,雙方扭打在一起,此時和林子健他們一起打球的幾個人也加入了進來,高個子三人被圍困住打倒在地上,狼狽地抱着頭。

“你們在幹嘛?”一個女聲傳來,原來是陳可美,她跑過來試圖拉開雙方,但一個女孩子的力量實在拉不開荷爾蒙已處於井噴狀態的他們,只得在一旁喊道:“別打了,老師來了!”一聽是老師來了,雙方立馬停止了鬥毆,林子健一看是陳可美,不知該說什麼好,低着頭不敢看她。那個高個子艱難地站起來,早已沒了剛纔的囂張。

“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陳可美看着這個高個子,驚訝地問道。

林子健也很驚訝陳可美竟然和這個人認識,這纔想起來,原來這個高個子就是上次那晚送陳可美禮物的非主流,難怪看起來這麼不順眼。林子健早就想揍他一頓了,沒想到今天還真讓他碰上了,心裡莫名激動了一下,也露出了爽快的笑容。看到陳可美憤怒地看了自己一眼,馬上收起了笑容,繼續低頭。

“跟你沒關係!”高個子非主流看都不看陳可美一眼,指着林子健他們說道:“這次你們人多,下次走着瞧。”說完轉身離去。目送他們幾個狼狽地走開後,人羣中一片噓聲。

“你們幹嘛打架?”陳可美又轉過來問林子健,林子健不說話,陳靜迴應道:“是他們先打蔣成武,搶佔我們打球的地方,我們纔回擊的,你就別怪子健了。”

陳可美聽了陳靜的話,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因,對陳靜說道:“你們這樣打羣架,萬一被學校老師看到了,準要吃處分,都快學期結束了,你們就儘量安分一點,打架是很嚴重的事情。”

“嗯好,下次絕對不會了,你放心好了,這次只是意外,以後遇到這種事我們會剋制自己的。”蔣成武覺得是自己連累了陳靜和林子健,滿懷歉意地向陳可美保證。只有林子健低着頭不說話。

“你爲什麼不說話?”陳可美看着林子健問道。

“說什麼?”林子健拍着手中的籃球,仍舊不敢直視陳可美的眼睛。

“以後不要再打架了,知道嗎?”

林子健點了點頭。

陳可美這才安心下來,看了看陳靜和蔣成武,離開了籃球場。

原以爲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但不知道是誰告的密,籃球場打架的事被班主任知道了,王老師在班會課上大發雷霆。

“我們學校作爲一個重點高中,最忌諱的就是打架和作弊這兩種行爲,但是有人偏偏要踩這兩顆**,無視校紀校規,爲所欲爲!對於這樣的學生,學校決不姑息!”

王老師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火,說到激動時還拍打着講臺,聲音讓人聽了都害怕,底下的學生都被王老師嚇壞了,不敢說話,不敢擡頭,只聽見王老師一個人在講臺上發飆。

林子健偷偷轉頭看陳靜和蔣成武,他們也都不敢說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很多學生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老師說的是誰,除了林子健、陳靜、蔣成武和陳可美,似乎沒人知道打架的事情,也許老師指的是作弊吧,可能是誰在上次測試的時候作弊了。林子健也覺得老師應該不會知道打架的事,因爲當時沒有一個老師在場。

“我以前是怎麼教育你們的,告訴過你們多少次了,千萬不要打架和作弊,啊?你們是怎麼做的?學校領導對這件事高度重視,不管是誰,都會受到學校嚴厲的處罰。”

領導的重視,沒有一個是不高度的。想到這兒,林子健突然笑了出來,雖然是很輕的笑聲,但是在此時的環境下卻顯得非常的“不和諧”。

“林子健!”王老師朝着林子健吼道:“你現在很厲害嘛,跟高三的人都會打架了。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打啊?把人家都打到醫院躺着了。你就等着承擔後果吧!”

全班的同學都將眼光聚集在了林子健的身上,他們都不敢相信林子健這麼老實的人也會打架,還把人家打到醫院裡去了。一個個都在等待着林子健會做出什麼解釋。

“不光是林子健一個人,還有陳靜、蔣成武,你們三個人,都參與到這次鬥毆中,都會受到學校的處分。”這時全班同學又將眼光投向了陳靜和蔣成武身上。

他們三個人都低着頭不說話,林子健感受到了全班的目光以及班主任憤怒和失望的眼神,就像是一道道灼熱的陽光射向自己,難受至極。

後來林子健三人被班主任罰去操場上跑步。來到田徑場,林子健很疑惑地說道:“我們那天在籃球場上打架的事,根本就沒有老師看到,怎麼會傳到老師那裡去呢?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是啊,我也覺的奇怪,那幾個王八羔子肯定也不可能自己給自己告狀吧?”陳靜也同意林子健的觀點,“但那還有誰會告狀呢?”

“會不會是……”

“不可能是她的!”林子健很快打斷了蔣成武的話,“她不是這樣的人。”

“我們班裡,除了我們三個就她知道這事,爲什麼不可能是她。”蔣成武氣憤地說道。

“我說了她不是這樣的人!我會去當面問她的。”林子健看了看蔣成武,又看了看陳靜,“我們現在重要的不是管誰告的密,而是那傢伙到底傷怎麼樣了,王老師說他被我們打到醫院去了,可是我們當時明明看到他好好的。”

“是啊。”

“這件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

三個人在田徑場上跑了一圈又一圈,在遠處,班主任一直在看着他們。

這天晚自習下課,林子健等到陳可美,冷冷地說道:“跟我來,我有話問你。”陳可美並沒有表現出很驚訝的樣子,反而是很平靜。

他們來到教學樓下面,今晚沒有風,卻依然很冷。

林子健問道:“今天班會課上班主任說的打架的事,是不是……你?”

陳可美轉頭看着林子健,眼神裡流露出失望和疑惑:“你懷疑是我告的密?”

看到陳可美的眼神,林子健慌了,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件事老師是怎麼會知道的,我沒有懷疑你,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你就是在懷疑我。”陳可美說完轉身要走,林子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陳可美整個人都倒向林子健的懷裡。林子健馬上放手,不停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你不要生氣好嗎?”

陳可美的臉也紅了起來,夾雜着嬌羞與憤怒,但總歸是慢慢地平靜了。

“你們打架的事,不是我打小報告的,我可不會做這麼低級下流的事情。”陳可美說着,低下了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委屈。

林子健看到她這個樣子,心裡非常過意不去,再次向她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讓你傷心了,對不起。”

其實陳可美內心也並沒有責怪林子健,畢竟他們這樣懷疑也是合邏輯的,只是心裡有點委屈想發泄一下。

“沒事了,我不生氣了,快回寢室去吧。”

第二天中午,陳可美正在寢室洗衣服,突然莫欣優對她喊道:“小美,樓下有個男生找你。”

“誰呀?”陳可美倒着桶裡的水,對莫欣優問道。

“我不認識,是個高個子男生,看上去有點陰陽怪氣的。”

陳可美大概猜到了是誰,放下手中的衣服,擦了擦手,往樓下走去。

果然是他。

“喬洋,你找我有什麼事?”喬洋就是那個曾給陳可美送禮物,和林子健打架的高三男生。

“我來找你呀,你在寢室幹嘛呢?”喬洋看到陳可美,極其猥瑣地笑着說。

“沒事的話我回去了。”陳可美根本不想理他。

“等一下,你還在爲上次的事情生氣啊?”

“我爲什麼要生氣?跟我有什麼關係?”陳可美繼續往寢室走去,突然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問:“聽說你去醫院了?”

喬洋以爲陳可美在關心他,受寵若驚地說:“哈哈,其實沒有啦,就是隨便去看了下,開了張證明,這樣就可以讓上次打我的那幾個人吃處分了。我沒事啦,你不用擔心,嘿嘿。”

“卑鄙無恥下流!”陳可美狠狠地甩出這幾個詞,然後跑回了寢室,她不想再和這種人多待哪怕一秒鐘。

喬洋還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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