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我好賢惠

第二天,很奇怪,一向早起的張顏不知道怎麼今天還在睡,可能昨天嚇壞了吧,哈哈哈。好吧,今天本小姐心情好,展示一下我的廚藝,決定做頓早餐。熬了點雜糧粥,雞蛋麪包片,煎蛋,煎火腿,哎呀,自己都覺得自己能幹,真的很豐盛,雖然廚房有一丟丟的凌亂,但那些都不重要啦。

咦,我都在廚房戰鬥這麼長時間了,這人還沒起來,我靠,不會掛了吧,我趕緊過去看看,嗯,還好還好,還在呼吸,我過去推了推她:“嘿,還不起,做什麼美夢那。”只見張顏翻了一個身和我說:“可能感冒了,頭有點暈,我再躺一會。”我摸摸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似乎有些燙,早知道用她額頭煎蛋了。哎,這笨蛋,昨天就那麼輕輕的折騰一下,這就病了,我之前也沒少折騰過啊,也沒事啊,太虛弱了吧。算了算了,今天我大發善心,好好伺候你一下吧,說着,我把我屋子裡放在牀上的懶人書桌搬過來,然後再把早餐端過來,我很辛苦的啊,然後我就使勁把張顏搖醒,她不耐煩的坐了起來,我幫她把眼鏡戴上,她剛要發作,突然看見眼前如此豐盛又帶着溫馨的早餐,一下子愣在那,要是不看她眼神的變化,估計以爲這畫面是按了暫停鍵,我得意的看着她,等着她的感謝,等着她的讚美,但是她的眼神不止由不耐煩變成驚訝,接着似乎眼裡還有星光在閃爍,哇,換我有些驚訝了啊,不至於吧,就給她做頓飯,感動成這樣,真是的,讓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啊,我收起得意的樣子,溫柔的說:“哎呀,生病更得吃飯啦,否則怎麼對抗病魔啊。”說完我端起一碗粥,用羹匙盛了一勺去喂她。她默默的張開嘴喝着,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做這些,總之她的眼神可能除了感動,還有一種讓人心疼的東西在裡面吧,不過更可能是我多想,或者被她騙了吧,嗯,一想到這,我把碗放下:“哎呀,沒有手啊,還得讓人伺候,快點吃吧,我也餓了,不管你了。”這時她回過神來,嘿嘿的笑着,然後說:“你是不是過河拆橋啊,天天爲你做牛做馬的呀,你要殺人滅口啊。”“切,對啊,怎麼樣,敢不敢吃啊。”“當然敢啊,哎,況且死在你這種大美女的手下是我的福分呀。”“別貧嘴啦,趕緊吃吧。”我雖然嘴上不說,但我知道應該可能是我害的,雖然後來她的衣服沒那麼溼,天氣也還好,可是還是有些潮,再加上折騰,就感冒了吧,不過她沒再提這事,也沒抱怨什麼。

她沒再說話,開始吃東西。是她太餓,還是我做的這麼好吃,嗯,應該是我做的太好吃了,我沒吃多少,全讓這個貨吃光了,光盤行動,要是沒有油,估計都不用洗碗了。她吃完東西,明顯狀態好很多,但是今天我也沒讓張顏出去,強制性的讓她在家睡了一下午,明顯她好多了,於是起來想去洗洗臉,嘿,這一起來,不要緊,她無意中看了廚房一眼,就聽見她大喊:“郭芷柔,以後就算我餓死,也不許你進廚房啊。”接着她也沒顧着洗漱,就開始打掃戰場了。我躲在屋子裡,哈哈哈哈,竟然覺得好有意思,我就是留給她收拾啊,能把我腫麼樣呀,況且生病也要運動一下嘛。

今天白天厲成峰沒找我,當然,我肯定是不會找他的啊,怎麼,就他還想玩欲擒故縱啊!呵呵,我是無所謂的啊,他不找我,我的生活更清靜。不過我有信心,他挺不過一天,果然,晚上六點多的時候,可能他剛下班吧,給我用超級無敵溫柔的聲音發了一條語音:“親愛的小柔柔啊,餓不餓啊,帶你吃好吃的啊,昨天我喝醉了嘛,況且吃醋,不是因爲我在意你嘛......”。不拉不拉的墨跡半天,我懶得繼續聽,更懶得回,果然,沒一會,張顏的手機有短信提示音,張顏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然後來我的屋子看向我,我一臉無辜的望着她,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接着張顏鄙視的給我甩過來一個字:“切。”然後偷笑着回自己屋裡了,嗯?!這傢伙,什麼意思啊,我追過去:“啥意思,裝酷呀。”“哎,你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管不了管不了呦。”“真是的,讓你說的,我好殘酷,好無情啊。”說着我就拿起手機,給厲成峰發微信語音:“去你母親那吧。”我轉過頭對張顏說:“你陪我去,否則我不給你面子,我不去。”“喂,這怎麼就變成給我面子了啊。”但是她說完乖乖的開始穿衣服,到了樓下,我不想打車,就想坐公交,即使需要倒騰兩趟,而且今天等的時間也很長,可是我就是想坐公交車。

終於到了嬌姐的店門口,我突然拽住張顏:“那個,我不想進去了......。”張顏回頭看了我一眼:“嗯,好,那你想去哪。”“我想去我們的店。”我說完,張顏攔住了一輛出租車,就直奔那去,我以爲張顏會埋怨我,教育我,可是她順着我,說不好,總之就是那種感覺,你很無助,可是有一個人就是無條件的支持你那種特別安心的感覺。

打車很快到了地方,一次沒去過地下那一層,今天想去看看,我想要那個最裡面特別暗的位置,但是那個地方已經有人了,我不管,我就想等,其他地方我肯定不去,只有這個地方適合我,其他地方看着都煩,我在旁邊等着,張顏過去前臺和員工聊了什麼,我也不關心,然後她就過來一起陪着我,我玩着手機,她也玩着手機,時不時擡起頭看一看,不說話,也不打擾我,其實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總能配合我,譬如我現在就想靜一靜,可是又覺得自己太孤獨,她就這樣在我身邊陪着,靜靜的陪着,總之也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心裡會舒服一點,終於等到位置,我坐在那,張顏端過來一盤水果,一碟乾果,叫了幾瓶酒,是那種水果酒,我輕笑了一下,她的酒量也只能點這種了,不過對於我,就像白水,但是我和大部分朋友都是頓頓帶酒,沒有酒不成局,可是和張顏根本喝不起來,而且就說生活上,像逛街,張顏根本不是我選擇逛街的對象,明明都不是一路人,可是我就這樣和她相處,還很舒服。

明明我是想靜一靜,可是靜的時間長了,我又覺得應該有個人聊一聊,於是我衝對面一小口一小口抿着如此低度數酒的張顏喊:“喂,啞巴啊,不說話。”張顏有點驚訝的表情,接着變成了委屈,肯定的啊,不想說話的是我,想說話的也是我,但是接着她又用一種戲耍的表情說:“嗯,今天天氣不錯。”接着微笑,不對,有種挑釁的感覺,我聽完,真的是心裡暗示自己:“我是一位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我是一位善良溫柔的溫婉姑娘。”突然想到張顏還沒有談過戀愛的人,但是我就是想問:“喂,如果換做是你,你怎麼辦。”切,我就是故意的,本以爲她還會故意的想辦法還擊,但是她喝了一大口酒,沉默了一會說:“問你個問題吧,你究竟喜歡厲成峰嗎?”“其實吧……”張顏打斷了我:“別說別的,就回答喜歡或者不喜歡就好了啊。”好吧,我也不是墨跡的人,我就憑着直覺說:“不喜歡。”但是回答脫口而出之後,竟然有種覺得虧欠他的感覺,我沉思起來,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發現現在似乎已經分不清究竟什麼是喜歡,什麼是不喜歡,其實厲成峰,就單單他這個人放在那,人高大帥氣又事業有成,對我來說,真的也是很不錯,這麼看,不知道比前任優秀多少,但是我卻在他身上找不到我和前任相處的感覺。這時張顏打斷了我的思緒,接着問:“那再問你,如果現在你的前任過來找你,你會不會馬上同意啊,回答會與不會呦。”我沒有經過大腦,用直覺回答:“不會。”接着我又開始想,明明我之前如此想挽回,可是爲什麼我的預感是不會呢,因爲想象着真有一天他過來找我複合,我說不清什麼感覺,就是感覺一切都變了,再相處會有一種很彆扭的感覺,可是爲什麼呢,是厲成峰這個新歡還是時間的消磨,又或者是張顏的陪伴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突然覺得自己好迷茫,甚至開始覺得人生都找不到方向了,接着聯想這生命的意義是什麼啊,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做什麼,我應該做什麼,此刻的我竟然有種想哭一哭的衝動,之前在別人面前,無論多難受,哪怕心都碎成一片一片的,我表面都絕對不會讓人看出來,但是此刻,拿起面前的杯子,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呵呵,這種情景是不是很迷人,一個美麗的女人,坐着,喝着酒流着淚,嗯,總之我覺得這應該就是現在我要的感覺。

其實人很奇怪,如果我現在處在樓上兩層,是不是再怎樣醞釀都不會有這種感覺,心裡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胡思亂想。在張顏面前,我可以不用任何顧慮,可以卸下面具,盡情的展現心底最真實的情緒。張顏就這樣在對面玩手機,不去打擾我,靜靜的陪着。想到這,我開始默默的盯着張顏,正在玩手機的張顏無意中擡起頭看見我盯着她,一臉的好奇,可是她面對我的狀態,又好像不知道我又想做什麼,在那坐立不安的狀態,竟然覺得有些好笑,於是淚眼汪汪的我竟然撲哧一下笑了出來,張顏裝成生氣的樣子:“有病啊,你想幹嘛,嚇人啊。”看她的樣子,突然我剛剛的失落情緒竟然煙消雲散,拿起手機想看看時間,厲成峰竟然發了好多消息,而且還在發,可能由於剛剛想了些亂七八糟的,對厲成峰覺得有些愧疚,又有一些同情。於是我發信息給他讓他過來接我送我回家,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厲成峰收到信息,竟然樂此不疲的答應,而且沒一會就說車已經在外面了,我站起身,衝着還是一臉不知所以的張顏說:“走吧,厲成峰過來接我們。”本來就詫異的張顏更加糊塗了:“大姐,玩什麼啊,剛剛還不想看見人家呢啊,而且這麼晚,你又折騰人家,太殘忍了啊。”我用得意的表情回答:“切,讓他接是本宮對他的恩寵,你信不信,一會你看見他,他不知道多開心。”張顏假笑了一下:“呵呵,愛情的力量還真特麼偉大呀。”可是說完這句,張顏又用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態度說:“嘿,是不是你的前任讓你做做類似的事情,你也覺得是恩賜啊。”這張顏,真的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有意思是不是,我真的是在用一種很氣憤的表情瞪着張顏,而她像沒說過這句話似的,指着停在外面厲成峰的車:“車來了車來了,在那在那,快走吧,我都困了啊。”厲成峰看見我過來,趕緊下車幫我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但是我用命令的語氣告訴張顏:“你進去,坐前面。”其實能感覺到此時騎虎難下的張顏多尷尬啊,所以她先愣在那,我不耐煩繼續說:“快點,你不是困了嗎,進去,別墨跡。”話音剛落,張顏迅速的撲通一聲坐進去,看她滑稽的樣子,我真的好想笑,但是怎麼破壞現在我如此生氣的狀態,我故意板着臉,厲成峰替我打開後座的車門,我偏不用,跑到對側自己打開車門上了車,厲成峰無計可施的樣子嘆了口氣,我心裡頗有得意。但是突然想起剛剛張顏的話,想起曾經的自己也曾如此卑微,但是奇怪的是,之前我會覺得爲了他爲了愛,是超級超級值得的,但是如今我卻覺得自己當年那麼好笑呢,那麼傻呢,甚至覺得好丟人的感覺啊,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覺的咧開嘴嘲笑了一下自己,而厲成峰以爲是我聽了他說的話而高興,說的更開心了,而具體說了什麼我根本不關心,打開了車窗,透透氣,晚上的涼風讓燥熱的我心曠神怡,伴隨着厲成峰不知道在那講着什麼,而張顏又嘻嘻哈哈的附和着,我在後面吹着風,總之現在這種感覺很舒服,從內而外的舒服。手機突然想了,收到一條短信,無意中看了一眼,發現竟然是前任給我發的,想約我明天出來,我的天,心裡肯定是有些許波瀾的,但是這個波瀾是興奮是忐忑還是擔心,我搞不清楚,我只是本能的回了一條:不好意思,沒時間。我不是應該很期待的嗎,我也不知道,只是不想被任何東西破壞我現在愜意的心情吧。我繼續望着窗外吹着風,似乎根本沒發生這件事情。

晚上張顏在洗漱,我從背後出現,沉默了一下,突然說:“哎,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對厲成峰好一些,認真一點的處對象。”張顏停下正在刷牙的手,回頭看了我一眼,接着轉過去繼續刷牙,然後說了一句:“好哇。”呃,我也不知道爲什麼,一時不知所措的感覺,更不知道說什麼,於是踱步到張顏的牀上躺下,大腦一片空白,不一會,張顏回來自己房間,發現我在她牀上,就好像已經猜到的樣子,然後將燈關了,挨着我躺下。不知爲何,剛剛自己的時候沒什麼感覺,此時卻突然想哭,就在那用被子捂着臉,低聲抽泣,張顏過來,在被子外面輕輕抱抱我,拍拍我,我從被子裡面鑽出來,躲進張顏的懷裡,然後說:“我不知道怎麼辦,我不知道……”“哎呀,你怎麼不知道啊,無論什麼事情,我們總是拿着自己所謂的標準去要求去衡量另一個人,當然也包括你嘴裡那種所謂的“愛情”,你總是希望他做到你心目中想象的那些,才叫愛你,一旦沒做到,你就會腦補出一場大戲,但是你前任對你究竟什麼感覺只有他自己知道,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所以你需要做的就是做好你自己,然後適當考慮一下對方的感受,學着理解,學着包容。不過咧,青春嘛,就你這種變態,不來點轟轟烈烈的虐別人還虐自己的激情都不叫完整是吧,哈哈哈。”靠,這貨能不能正經一些啊,人家在傷感咧,竟然調侃我,接着張顏從側身的狀態變成平躺,然後說:“大部分人都喜歡過着當下一成不變的生活吧,當出現或者需要改變,而且這個改變的結果還是未知的時候,可能很多人就會怕吧,所以我們就要做好隨時接受的準備。”她又轉過身輕輕抱着我說:“就像你和之前的他啊,你做好了和他結婚的準備,做好了和他漫遊世界的準備,就是沒有做好他離開的準備。所以你難受啊。今天就算沒有厲成峰,別人你會答應嗎?睡吧睡吧,太晚傷皮膚呦,我也困啦,睡覺嘍。”我突然有些好奇:“喂,你說你也沒啥經驗,一天天還挺能說,最重要還挺會說。”張顏一邊伸了個懶腰,然後背過身子一邊說:“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豬跑嘛,啊,不對,現在的社會看見豬跑挺費勁的,應該說沒看見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嘛,網上學的唄,胡謅唄,你高興就行啊。就像你問別人怎麼辦的時候,其實每個人做決定的時候,心裡的天秤不會完全平衡的,只是有時候你傾向的那一側,充滿了猶豫充滿了顧忌,所以導致天秤搖擺不定,但是你內心深處根本早已經做好了選擇,只是需要外力去讓這個天秤平穩而已,就像你剛纔,其實你想去嘗試,如果你不想,就不會問了,就是缺少一些改變自己的勇氣。”。我沒說話,也轉過身子,想着,確實,就我現在的狀態,就算再迷人的明星過來追我,我都不會答應,我在怕,我在顧忌還是我還在愛着前任,總之無論何種原因,這應該是我自己的原因,可是如果因爲我自己,萬一厲成峰就是我這輩子的真命天子,豈不就這麼錯過了。好吧,就這樣吧,明天還答應了雅靜去看婚紗,睡覺啦。“Tomorrow is another 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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