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這個‘其他幾人’……難不成也包括我們?”
三船拓也和五條修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怎麼嫌疑又跑到了自己身上。
六田將司倒是秒懂,“的確,兇手完全可以假裝進了森林,之後繞路返回……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你們還記得至今沒露面的大小姐嗎?”
毛利小五郎智商略微上線,搖了搖頭,“只靠她自己,很難在短時間內把小蘭搬到廚房,如果四井小姐參與了殺人,那她應該還有一個共犯,而那個共犯就在我們中間!”
討論持續了很久,但因爲缺乏信息,並沒能得出什麼新的結論。
白樹靠在沙發上,看到柯南跟米婆婆小聲交流了幾句,然後這個小偵探忽然扭頭看向空調,又開始四處找空調遙控器。
看到遙控器上的定時設定後,柯南明顯抓到了什麼,扔下遙控器溜進走廊,去其他房間進行探查。
——等逛完一圈,他就能發現,兇手是利用大功率電器讓別墅跳閘的。
別墅已經搜查完了,實在沒其他事幹,一羣人在大廳無所事事的磨嘰到七點。
接人的車依舊沒來,米婆婆拉開門,準備去洗手間,五條修和一枝隆立刻表示想一起去。
三人走了挺久纔回來,回來時,米婆婆手上多了一托盤熱咖啡。
毛利小五郎對這個藥倒了他女兒的飲料有點陰影,“怎麼又有咖啡?”
一枝隆體貼的笑了笑,“我上廁所時,麻煩他們去泡的,這樣能提一提神,大家可都一夜未眠啊。”
“唔……”,毛利小五郎接過一杯,沒敢喝,只是盯着它使勁打量,彷彿這樣就能看清裡面有沒有迷藥。
白樹本來坐在他旁邊,接過咖啡後,他默默起身,不動聲色的離遠了些。
幾秒後,一枝隆啪一巴掌拍在了毛利小五郎背上,開玩笑似的道,“別那麼緊張嘛,我們全程盯着的,裡面肯定沒有藥!”
噗——
毛利小五郎剛把杯子挪到嘴邊,傾斜了杯身,被一枝隆這麼沒輕沒重的一拍,咖啡杯一晃,裡面微燙的咖啡撒了他一褲子。
柯南正好湊在毛利小五郎腳邊,同樣被咖啡澆了一頭一臉,兩人同步一蹦,大喊,“好燙!”
“對不起!”,一枝隆慌張道歉。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當然沒工夫計較這個,兩人齜牙咧嘴的起身,衝向浴室。
白樹看着他們的背影,把喝完的咖啡杯放到桌上,知道他們還得回來。
果然,一分鐘後,柯南上氣不接下氣的衝到門口,“浴室裡發現了四井小姐的屍體!”
“!”
除了尚在熟睡的小蘭,一羣人全都心思各異的轟隆隆衝進了洗漱間,堵在浴室門口,向內張望。
白樹左右晃着調整了一下視線,從人堆縫隙裡看過去,看到毛利小五郎把跪趴在浴缸前的四井麗花抱起來,平放在了地上。
屍體並沒僵硬到不能彎曲的程度,但被擺動時,明顯透出一股沉沉的死氣。
趁衆人愣神,白樹撥開前面的人,擠進裡面,偷摸把浴缸旁邊的魂魄撿了起來。
然後他低頭看了幾眼屍體,“是溺死的?”
毛利小五郎嚴肅點頭,“和二階堂先生被按住頭溺死在水池,以及小蘭差點被溺死在水槽的案件,手法如出一轍。”
沒等說什麼,白樹手臂忽的一涼,感覺像是被人掐了一把。
一低頭,就見四井麗花的魂魄咬着牙衝他喊,“根本不一樣!我纔不是被按着頭溺死的!”
“嗯嗯嗯是是是好好好。”,白樹敷衍着抽開手,揉了揉手背。
“你說什麼?”,毛利小五郎沒聽清他的話。
白樹一本正經,“我說衣服溼的這麼厲害,她死前肯定很不甘吧。”
“的確是這樣。”,毛利小五郎點頭同意,“兇手真是冷血。”
柯南環着手站在他們旁邊,眼神銳利,彷彿打開了某個開關,轉着頭四處查看。
另一邊,毛利小五郎推測出四井麗花的死亡時間在一到兩小時前,並根據這點,和衆人單獨行動過的時間,把兇手鎖定爲六田將司或者三船拓也。
毛利大偵探日常蒙錯,不過柯南看起來已經胸有成竹。
白樹就沒再插話,趁沒人注意自己,轉身出門,來到走廊角落。
一隻圓滾滾的胖鳥從空中浮現出來,懸停在他面前,張開鳥喙:
“嘔——”
隨着一陣令人窒息的音效,白樹縮回了張開的手,一隻u盤從鳥嘴裡掉出來,啪嗒落到地上。
“……”,雖然u盤上並沒有什麼髒東西,白樹還是猶豫了兩秒,才一臉嫌棄的把它撿了起來,“你就不能換種方式把它拿出來?”
門板若有所思,“那我下次拉……”
啪——
沒等它說完,白樹一巴掌把鳥拍飛,用完就丟,冷酷無情,“你可以走了。”
他收起u盤,回到了浴室,假裝從來沒離開過。
門板拷來的,是別墅內外的一部分監控畫面。
這麼大的別墅,不可能一個監控都沒有。兇手顯然也知道這點,特意把作案地點選在了監控拍不到的地方。
但是監控也並非不能轉動。
按白樹的要求,門板把院子裡一枚紅外探頭搗鼓到了正對噴泉的方向,
口袋裡的備份只是以防萬一,白樹估計它根本用不上——別墅裡出了兩起命案,警察來到後,肯定會調取監控查看,不光能一秒知道兇手,連證據也有了。
推理這種事,年輕人靠腦子,老年人靠科技。
回到浴室的時候,毛利小五郎已經變身“沉睡的小五郎”,揪出了一枝隆這個兇手,並開始了對三起事件的推理。
四井麗花並不是被按着頭溺死的,而是被捆在浴缸裡,利用噴頭無聲放水,水一點點漫上來,在經歷一段時間後,淹死了她。
而一枝隆對小蘭下手,目的並不是殺她,而是想得到“被按着頭壓進水裡溺死”的供詞。
這樣,再加上一枝隆的死因,其他人就會自然而然的產生“兇手是四井麗花死亡時單獨行動的人”這個念頭,從而讓他洗清嫌疑。
被戳穿全部計劃後,一枝隆像以往的所有犯人一樣,心態崩了,開始了犯罪動機的自白:
“兩年前的意外,根本就是謀殺!八重子是被二階堂和四井麗花害死的!”
一枝隆狠狠推了一下眼鏡,眼鏡敬業的一反光,突出表現了他波動的情緒:
“八重子走前帶了一件救生衣,自己也穿了一件,但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她身上的救生衣卻不見了,而獲救的二階堂和四井麗花明明都穿着救生衣,卻謊稱他們沒看到八重子!”
“八重子是我最珍視的人,害死她的兇手,當然也只有死路一條,不管是二階堂,還是這個女人。”
……
小蘭醒來的時候,警察已經到了,一枝隆被帶走,四井總裁抱着四井麗花的屍體哭成了傻子。
小蘭從柯南那聽說了整件事,她遠遠看着四井總裁,嘆了口氣,“雖說是罪有應得,但總覺得有點難過。”
柯南企圖安慰,但糾結了半天,也沒想好臺詞。
他目光一轉,無意間瞥見白樹的表情不太對。
——這個直覺流偵探正皺着眉,彷彿在思索什麼曠世難題。
柯南怔了怔,下意識的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細節。
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他乾脆湊過去直接問,“怎麼了?”
“嗯?”,白樹回過神,“是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柯南豎起了耳朵。
“你看,這次事件裡,涉及到了二階堂,三船拓也,四井麗花,五條修,六田將司,八重子……”
白樹扳着指頭數了一遍,“可是七呢?七開頭的去哪了?”
“……”
這跟案件有個鬼關係啊!
你的重點爲什麼總是放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