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彌遠剛被帶出去,我就對着龍戰天道:“我說師父,你不是這麼容易的抓到史彌遠的吧,你抓他的時候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
龍戰天微微有些動容的道:“是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在抓住這個史彌遠帶走的時候,幾個蒙面的黑衣人追上我,意圖搶奪他。這些人的武功非常詭異狠決,不像是中原的武功,而且其兵器也是倭國的雙手刀,被我殺了一個後他們就逃走了。”
“是想搶奪,而不是殺了他?”
“不錯,爲了殺掉哪個人,我故意用史彌遠迎上一個人的兵器,在此人拉回兵器的途中我乘機殺了他。按照當時的情況來判斷,他們比我更在意史彌遠的生死。”
“倭國的兵器,蒙面的裝束,和中原不同的武功,難道是忍者?”
“忍者?你難道知道他們的來歷?”
我沒有回答龍戰天的話,徑直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真的是忍者,那如今這個事情就更爲有趣了。忍者可是海東邊的哪個國家特產,難道他們這麼早就插手到這塊大陸的爭奪中來了嗎?以他們一貫乘人之危的卑鄙作風,這是很有可能,說不定就是他們幫助金人得罪了蒙古人,所以後來的忽必烈才這麼想報復他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哈哈,看來如今這個大陸還真是豐富多彩啊!
在屋中人不解的目光中,我放聲大笑,今天的收穫確實豐富,世界上最大的挑戰莫過於原本以爲已經在掌握中的事情又出現變化,如今就看我能不能再將事情納入我的掌握中了。
止住笑聲,我對着龍戰天和菊道:“這裡算的上是本王的家,大家今天就在這裡安歇,有什麼事情等安頓下來再說吧!”說完,不等他們回答,我就當先出去。
我剛一出去,幾個護衛帶着十多個丫鬟傭人迎了上來。看到我,那羣丫鬟傭人有一人高聲歡呼道:“真的是殿下回來了,小人來福參見殿下!”聽到這聲招呼,其餘的丫鬟傭人都高呼我殿下千歲,然後跪了下去,眼前很快就出現一大片跪附於地的身影。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開聲道:“你們都起來,是你們這段時間在照顧本王的府邸嗎?”
這些人站起來後,一個三十多歲,一臉忠厚老實的漢子回答道:“是的,小人等在殿下走後就一直在照料這個院子。原本有四十多個人的,可前些日子有人說‘殿下造反’皇后要派兵來抄殿下的院子,有些人知道後就連夜逃走了,小人等不信就沒有逃走,可幾個管事的也跟着逃跑,小人就被推舉出來當了臨時管事。今日聽說殿下率軍攻打臨安,而且還有一些士兵在街上抓人,小人等心中害怕就躲到地窖中,直到這位軍爺將小人等找出來,小人等才知道是殿下回來了。殿下回府,小人等沒有到門口迎接,還請殿下恕罪!”
一聽是這麼回事,我寬慰的說道:“你們能在本王危難時不捨棄本王和別人一樣潛逃也算難能可貴,這些小節本王不會在意的,今後你們見到本王不用再下跪,行一般的禮節即可。最近幾日本王都要在府中歇息,這裡的一切將由本王的將士打理,你們要好好的從旁協助,等本王在臨安的事情完結後你們就和本王一起走吧!”
來福和那些丫鬟傭人應了一聲後就站到一邊等我的吩咐。
我看了周圍的人羣一眼,然後指着龍戰天等人吩咐道:“來福,你讓一個人帶這幾個客人到客房去安歇,楊林,你讓真知明將護衛軍帶進來,這裡就是我們在臨安的總部了。”
楊林沒有二話,馬上就出去叫人,而龍戰天卻說他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晚上才能來見我,對着血殺天等人說了一聲後,就徑直而去。
血殺天和風飄然謝過我後轉身就走,只有莫心媛似笑非笑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到真知明進來,吩咐他將這裡完全納入掌握後就讓來福讓人去給真知明帶路。來福很熟練的讓那些丫鬟傭人去給真知明指點整個院子大體分佈,各個樓閣的位置,將這些做完後才恭敬的站到一邊等我的下個吩咐。
我滿意的點頭道:“做的不錯,你現在帶本王去本王以前安歇的小樓看看,本王就歇息在那裡。”
來福應了聲是後就走在前帶路。
重新穿過那道長廊的時候,我輕鬆的問道:“來福,看你的樣子並非是第一天當下人,爲什麼本王以前沒有聽說過你?”
來福很快的答道:“小人原本是京城一家富商的管家,有一次東家的小夫人不見了一支金釵,小夫人污衊是小人偷的。小人可以對天發誓,小人絕對沒偷,可是不知怎麼的,這個金釵卻在小人房中被發現,小人百口莫辯。後來東家看在小人多年勤勉的份上沒有報官,只將小人打了一頓就趕出了家門。小人在京城中沒有別的親朋,只好幫別人打短工度日。
有一次小人給別人搬鹽包的時候被壓傷了腳,回到小人棲身的草棚又受了風寒。就在小人貧病交困的時候,殿下的太傅雲先生路過救了小人。雲先生不僅給小人治好病傷,後來見小人衣食無着落就又介紹小人到殿下府邸上來做工。當時小人只是在廚房幫忙打打雜,所以殿下沒有見過小人。現在和小人一樣留下的下人,大部分都是受過雲先生恩惠的,我們都相信殿下是不會造反的。”
我聽了默然下來,在我印象中好象聽說過當初擁有這個府邸的時候,人手有些不夠,雲先生是介紹過幾個人進府來幫忙,只是當時這些事情都是小筠經手的,我並沒有在意,現在看來就只有這批人是最可靠的。
笑了笑,我感嘆的說道:“疾風知勁草,本王在被人所污衊的時候還有你們這樣的人願意相信本王,看來本王做人不算很失敗。來福,你原來的本名叫什麼?”
來福恭敬的回答道:“回殿下話,小人原本姓宋,叫宋來福,後來才改名叫來福的。”京城富貴人家大都不願意傭人還有自己原來的姓,宋來福被去掉姓也是必然。
我聽他說完,接口道:“那好,從今天開始你仍然叫宋來福,到了建康,本王在王宮中給你安排個管事職位,你覺得如何?”
來福十分高興的道:“小人多謝殿下恩典,小人今後一定好好做事以不負殿下!”
我親切的拍了他一下肩膀,在他受寵若驚中說道:“本王相信你!”
在宋來福的感動中,我走到小樓前,看着裡面仍然是那麼精奇的植物感觸良多。將宋來福打發走後,我進入到小樓中,望着面前這棟精美的建築心中禁不住的回憶起初臨此地時的那種情懷。
景物仍在,人事全非!
推開臥室的門走了進去,屋中的擺設並沒有什麼變化,我坐到桌子旁,撫摩着上面的一個小茶壺,還將它上面的小蓋子拿了起來,捏在手中把玩。
就在別人以爲我已經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時,我突然站了起來對菊道:“人生的結局不是分離就是相聚,只要下了決定就不應該去想當初,對或者錯,在你做了後就已經無可挽回。菊,你將這裡好好的佈置一下,本王從今天起一直到離開臨安,會一直在這裡,本王的安全就要靠你了。”
菊微微一笑就走了出去,很快這裡就響起護衛佈防的聲音,在五百名戰士的守護下,這裡前後左右都被佈置的十分嚴密,成爲一個司令部核心所在。
大約一個時辰後,嶽風,吳武二人一起到來,我在大廳裡接見了他們,互相客套了幾句後,吳武就有些急切的開口問道:“殿下,聽說史彌遠已經被殿下所擒關入天牢,屬下以爲此事做的極爲不妥,還請殿下慎重!”
我微笑道:“哦,先生有什麼高見?”
吳武站了起來,望着我道:“殿下,史彌遠在朝中經營多年,黨羽之衆不做二人想,如果他逃出臨安,以他的手段和聲威不難號召南方各路支持趙遠登基,如此殿下的計劃就可以順利實施,以得漁翁之利。如今殿下只擒他一人,卻讓趙遠逃走,這樣一來趙遠必然無所依憑,預先制定的計劃就難於實施,這對殿下今後極爲不利。所以屬下懇請殿下能夠放了史彌遠,只要做的巧妙,史彌遠必定不會懷疑,這樣我方仍然可以完成計劃,還請殿下速下決定,遲則不及!”
我示意他坐下後,莫測高深的說道:“先生不用急,史彌遠本王早就有所安排,暫且不提他,現在臨安的情況如何?”
吳武看到我的樣子後就閉上嘴巴,望着嶽風顯然要他來回答。
嶽風站了起來:“回稟殿下,現在臨安全城要害之地已經被屬下們掌握,皇宮中除儲妃宮外,所有的宮殿樓閣也被我們佔領。因爲我方將士只在皇宮中受到輕微的抵抗,所以臨安城中的百姓和官員沒有什麼傷亡,只是因爲一些將士心急行動做出些過火的行爲,讓他們有些惶恐不安,屬下已經讓人去安撫他們了。現在近衛軍除了維持秩序的二萬人外,其餘的部隊已經可以按照原定計劃開始執行任務,不知殿下能給我們多少時間?”
我想了想:“八日,你們只有八日的時間,夠用嗎?”
嶽風默然一會兒,點點頭認可道:“那屬下知道該如何辦了。”
吳武看到嶽風說完,也站了起來:“屬下遵照殿下的吩咐囚禁了數十個朝廷中依附史彌遠的官員,三省六部中大部分的官員都被我們俘獲,但是除了投誠的工部和刑部兩位尚書外,其餘各部尚書都逃之夭夭。除此外,吳潛,吳大人要求見殿下被屬下拒絕,他就在房中求死被將士所救,現在仍然昏迷。那些官員現在被集中軟禁,下一步該如何做還請殿下示下!”
我馬上道:“這還用說嗎?將那些有用的並可以爲本王所用的官員挑出來,其他的都給本王關到大牢裡,本王又不是要佔領臨安毀滅朝廷,不需要他們投誠,不過了,那些現在想投誠的人你給本王記下來,將來也許會有點用。至於吳潛,不管怎麼說,他曾經也幫助過本王,就讓他在家待着吧,或者讓他去見見皇后。官員的事情由你負責處理好了,反正本王要的效果就是臨安城被搬空,但這些無能的官員還在。你知道該如何做了吧?”
吳武點點頭表示明白後突然說道:“殿下,有一件事情屬下必須要提醒殿下一聲!”
我有些奇怪的問道:“是什麼事情?”
吳武道:“殿下,如今臨安這邊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嶽風將軍足以應付。殿下身爲我方之主,應該是統帥全局,而不是在一地過多的停留。還請殿下斟酌!”
我默然下來,臨安被下,我方的計劃就要開始執行,現在建康想必是爲了這個事情已經吵的不可開交。雖然我給了白女一定的權利,可是如果要依賴她完全清除掉那些和朝廷勾結出賣我的官員顯然很困難。還有,我離開了幾個月,建康又被朝廷大軍攻擊,就算我們取得勝利可是人心上的不穩也是必然的。
我突然明白吳武讓我儘快回健康的用意,臨安被下朝廷大亂,人心思變,有些事情平時可能不會發生但是在這種時刻就難說。
一個政權除非是有人篡權,主帥的作用是不能代替的,就算他下面的部下再能幹也是一樣,缺乏一個絕對的核心,有些事情就不好處理。還有,藉着這次屬下官員大量背叛的時機,我們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這些人解決掉,然後用此機會進行準備已久的改革,這些都不是梅或者司馬風能夠決定的。
而現在的臨安只不過是一個被我用來推行我的計劃的棄子,在它身上沒有必要過多的浪費時間,搬運搶掠的事情近衛軍足以應付,有我無我差別不大,看來我是該回去了。只是這樣既沒有弄清楚父皇死亡的詳細情況,又沒能搶回父皇的屍體,多少有些不甘心。
良久之後,我纔對吳武開口道:“你的意思本王知道,本王明天就走,臨安的事情由你和嶽風全權負責,如果有爭執發生以先生意見爲準。對了,嶽風,本王讓你去找父皇被刺時在他身邊當值的護衛太監的這個事情辦的怎麼樣?”
嶽風面色猶豫了一下,才說道:“這個事情屬下已經叫人問了好幾個被俘虜的宮中護衛,可是他們都說在皇上駕崩後不久這些人被皇后召見了一次,接着就都失蹤了。屬下爲了得到確實的消息,還在讓人去詢問,只是殿下不準屬下去騷擾皇后,這件事情所以到現在還沒有得出結論!”
我心中明白嶽風的言下之意就是說最清楚這個事情的肯定是皇后,那些人很有可能被人間蒸發,要想找到他們的下落恐怕是不行的。
擺擺手,道:“知道了,這個事情你不要管了,他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你們去忙你們的事情去。”
聽到我這麼一說,吳武就和嶽風告辭而去,現在外面有堆積如山的事情需要他們去處理,他們實在沒有功夫陪我耗在這裡。
等他們走後,鬼影就進來了。
“殿下,屬下在殿下攻佔臨安這段時間中得到三個重要的情報,其中只有一個被證實,其餘的兩個現在還沒有別的情報支持。”
“先說證實的!”
“西線嶽雨將軍率領的軍團沒有按照殿下的命令在七月初進攻川中,反而在利州兩路進行大規模的清剿朝廷和金人殘餘行動,餘介將軍還率領二萬人將困繞利州兩路多年的幾股被金人支持的頑匪剿滅,須豐洋已經開始在着手進行利州兩路官府的重建。屬下經過多方面情報分析,得出嶽雨將軍在近期內根本就沒有入川的打算。”
“嶽雨竟然違背本王的命令?”我站了起來走了兩步,“他有什麼消息傳給本王嗎?”
“沒有,這些情報都是屬下安插在嶽雨將軍軍中和利州兩路的人員彙報的,並沒有通過嶽雨將軍!屬下爲了保險,還特意去查看了這段時間和嶽雨將軍的聯繫情報,發現最遲的是六月二十八日,嶽雨將軍要求近期內撥付他大量軍糧的請求。屬下又去查了後勤方面的情報,知道楊利部長在七月一日就將這批糧草起運,現在並沒有這批糧草出問題的情報,估計這批糧草運送的很順利。殿下這裡應該有這份情報原文。”
那份嶽雨的奏摺我知道,是向我要求鉅額的糧草,數量足夠十萬人用兩個月。我原先以爲是嶽雨可能預先估計到攻打川中不會那麼順利,所以才向我要這麼多的糧草,當時在還沒有到達嶽風軍營的時候我就給楊利發了一封命令,讓他優先供應嶽雨軍團以保證攻打川中的任務順利完成。按照楊利的效率,這批糧草肯定已經發到京西南路,說不定已經進入利州西路了,也就是說岳雨絕對不是因爲缺乏糧草而採取這樣的行動,違揹我命令的。
難道他有什麼很重要的理由支持他這麼做?就算是這樣,可爲什麼他不對我說?難道他信不過我對他的信心,要給我來個既成事實讓我只能承認嗎?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默默思慮了一會兒,我轉移話題的說道:“其餘兩個未經證實的消息是什麼?”
鬼影面色不變的說道:“我們安排在金國那邊的人員有消息說,金人新皇完顏守緒將金宣宗安葬後曾經說出要和殿下和解,情願放棄西邊四路以和殿下談判的話,據說如今已經在金人朝廷中引起非常大的震動。只是這個消息屬下只得到一份情報,其準確還需要證明。
另外一個消息就是在沿海一帶出現一夥海盜,據說是從倭國出來的,對上海港口構成很大的威脅,不少貨船都被他們洗劫。這夥海盜手段極端殘忍,對被洗劫的船隻,往往是將男的盡數殺死,然後將女子凌辱致死。這個情報如果屬實,可能不久殿下就會得到建康方面的奏摺,屬下已經安排人去打聽這夥海盜的詳細情況。”
鬼影說完又和平常一樣站到一邊等我命令。
爲了將情報的效率達到最高,軍情部的鬼影除了要了解軍事上的地形分佈,兵力佈置,人數多寡,裝備情況,武將情報等具體軍事方面的外,還要負責將任何敵對勢力和政治軍事方面有關的情報傳遞回來,而且辛天遠的情報部也會將這方面的情報給一份軍情部。久而久之,很多關於敵方政治軍事方面的情報都是軍情部轉達給我,辛天遠的情報部中除非是特別的情報要告訴我外,其餘的情報轉告建康即可。
而如今鬼影說的這兩個未經證實的政治軍事情報,肯定是軍情部或者情報部一方給了他這樣的情報,另一方卻還沒有相應的情報送來,所以他才這麼說,其實說來這兩個情報的可信度應該是相當大的,十有**是真的。
拋開嶽雨的事情不談,這兩個情報告訴了我三個很重要的信息,一個就是金國現在肯定是已經衰弱到十分嚴重的地步,甚至連對抗蒙古人都很吃力,他們想收縮防線集中力量先解決蒙古人;第二個就是金國人想和我們修好,但是又想我們和西夏起衝突,好讓他們得利;第三個就是我方海防問題現在到了要解決的時候,不然以後將會有更多的海盜或者倭寇出現,那對我們海上生命線影響將是巨大的。
第一個信息現在應該等到金人將這個事情定下來再說,如果第一個信息落實,那麼就應該是着手解決第二個信息。
因爲現在金人西線四路許多的地方被西夏掌握,爲了長期佔領,西夏至少在這四路佈置了六萬左右的士兵,應該是現在西夏方面軍力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如果金人將這四路交給我們,不要,那就顯得我們膽小,我方剛贏得的一些聲譽將會受到重大影響,要,那麼外息兵戈的計劃就不能執行,而且這四路被戰火騷擾了多年,早就殘破不堪,就算我們和西夏死拼奪了回來,也只是給我們增加了新的負擔,對我們發展更不利。
更爲難辦的是因爲西夏的背信棄義已經在軍中和民間造成一定影響,猶如一捆乾柴,如果在這個時候金人加上這麼一把火,那是想不燃都不可能,那就會讓我們造成戰略方面的被動,而讓金人得利,這個事情必須早做準備纔是。
只是嶽雨到底是在搞什麼?如果他入了川,這個危機就會化爲無形,將對付西夏的時間延後對我們將極爲有利,按照歷史上的時間上說,成吉思汗過兩年將要對西夏發動第五次戰爭,到了那時我方收回這四路的行動將會容易的多,而且也有利的多。
嶽雨,你到底在幹什麼?這次如果因爲你造成我方整個戰略方面上的被動,就算你是我的小舅子也沒有人情可說。
希望你這麼做真的是有什麼高招吧!
暗自在心裡對着嶽雨嘀咕幾句後,我對鬼影道:“你繼續監視西線的情況,但是不能對嶽雨的行動構成打擾。在加強監視金人的同時也要加重對蒙古人情報的收集,這方面,你和辛天遠都做的不夠。有了那羣海盜的消息後儘快告訴本王,這個事情就這樣。”
鬼影行了一禮就走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我纔對着菊說道:“你去給索無常送個消息,讓他在一柱香的時間內來見本王。”
菊出去後,我開始起草一份調動在建康駐防的水師前往上海港口和那裡水師聯合後共同對付海盜的命令,並讓他們確實保護好商船,至少要在我方負責的水面上保證它們的平安。
將這份命令填好,用正式的軍事命令發送給建康後不久,菊和索無常就進來了。
看着索無常平常而蒼白的臉容,我直接問道:“你策反江南那些歸朝廷掌握的水師進行的如何?”
索無常平靜的說道:“回稟殿下,此事正在進行,很快就要有眉目了。另外一個事情想要稟告殿下,鬼影和辛部長最近都在臨安的官員中發展了一些間諜人員,這些人是否也屬於我方人員並受我方保護和監視?”
我肯定的說道:“當然,只要真心爲我方效力,不光他要受到保護,就算他的家人也一樣。反之,你應該知道該如何做。對了,車知勉的事情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你們還真行,連龍戰天都請的動。”
索無常溫和的笑了一下:“屬下也是靠白部長用殿下的名義才說動龍師幫忙的,如今情況進行的十分順利,如果不出意外,今天晚上車知勉就要‘叛變’去營救出史彌遠了。”
“現在可以將你的全盤計劃說出來了吧!當初你竟然連本王都瞞住,還真夠保密的!”
“屬下先多謝殿下的信任,其實這個計劃屬下也沒有多少把握,並且還要走一步看一步,變數太多,所以纔沒有預先告訴殿下。整個計劃屬下是這樣考慮的,先是在臨安被破前利用車知勉和錢像祖的表親身份用一封書信勸告錢像祖儘快的逃跑,然後在錢像祖和史彌遠等人逃跑的途中將史彌遠抓住而放過其餘的人。錢像祖等人在史彌遠被抓後肯定會陣腳大亂。
這個時候他們不外乎兩個選擇,一個就是不管史彌遠,一個就是營救史彌遠。按照屬下接到的最新情報,錢像祖的人已經在和車知勉進行接觸,要求他營救出史彌遠。屬下要求車知勉先不要屈服,在對方用他那封書信要挾他後,讓他要求和錢像祖見上一面。如果他們雙方見面,車知勉就會問他的家人到底是如何失蹤的。
因爲當初車知勉的家人是被錢像祖安排重兵把守,爲了救出他們,屬下損失了三個人手,並且還被迫製造了一個殺掉車知勉家人的假象,這些事情錢像祖都知道。有了這個緣故在裡面,那麼錢像祖肯定會告訴他是殿下派人殺了他家人,他甚至還可以拿出證據。這樣,車知勉背叛的條件和動機就有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一切都還在屬下掌握中,只是今天之後就完全要靠他自己隨機應變。不過,屬下以爲只要車知勉能到史彌遠和錢像祖身邊,憑他的才華,經歷和身份,他獲得以後朝廷軍權的機會相信很大,這樣朝廷方面就不足爲慮。只要再解決好摩尼教的事情,整個大宋的發展將被殿下所控制,不知殿下可否將對付摩尼教的任務也交給屬下?”
“強按牛喝水不如請它吃鹽。你這個計劃確實風險挺高的,怪不得不肯預先告訴本王,你是怕失敗後無臉見本王吧!你不愧是白女最看重的手下,連性格都這麼像。說吧,你這次要對付摩尼教需要本王如何協助你。”
“多謝殿下誇獎,這次需要殿下去說服剛立下大功的長空無忌,如果他能夠進入摩尼教中,相信不久後摩尼教也將爲殿下所掌握。”
“你竟然在打他的主意,你想本王如何做?”
“屬下需要殿下當衆‘斬殺’長空無忌,然後讓他頂替一個被白部長解決的摩尼教分舵弟子。具體的計劃要殿下說服長空無忌後才能制定,不知殿下覺得如何?”
“他和摩尼教有毀家之仇,不難說服他,只是‘殺他’的罪名有些難找,你幫忙羅織一個讓大家信服的證據吧。記住,你這個證據是給那些精明過人的大將重臣們看的,如果有問題,本王可不會幫你,明白嗎?”
“屬下明白,只要殿下可以說服長空無忌,其餘的屬下都可以辦的妥當!”
“本王明天就要回建康,你在朝廷的事情今天就要解決。另外,你最近是不是太熱衷去打入別人內部而忽略了自己內部,怎麼沒見你報告一下我方軍隊中查獲的間諜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屬下想放縱一下這些人,所以沒有什麼成績。請殿下放心,屬下在適合的時候會給殿下一個答案的。”
“那好,你去吧。”
“屬下告退!”
看着索無常的背影消失,我露出了笑容。
現在聚集在我身邊的這些重臣和大將,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才華,並且能力也十分出衆,許多的事情根本就不用我操什麼心,更多的時候我只是在協調他們的行爲。這也是我倡導的一種領導體制,具體的事情交給有能力的屬下去辦,自己只要負責整個大局方面的發展,發現並培養有能力的屬下,然後監督他們就行了。
比如,爲了更好的執行反間任務,這種打入對方內部獲得大權的行動我也交給反間部門來執行。現在的分工是白女負責敵方勢力官員策反和打入,索無常負責敵方軍隊的策反和打入。無庸置疑,他們乾的都不錯,這次臨安這麼容易被攻佔就是索無常的策反之功。
這次如果回到建康,一定要排除所有的阻力進行軍事政治全方位的改革,不管任何人反對都不用管他,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種小心經營的小家子局面了。
暗自下定了決心後,我又回到小樓中,讓人端來午飯。剛端上碗沒扒兩口,彩雲就風風火火的進來。我只好暗嘆倒黴,然後又讓人端來飯菜招呼她一起吃飯。
吃完飯後,彩雲告訴我在她的巡查中沒有發現大規模的違反軍紀情況,少數幾個人也被她嚴厲的處罰了。她在言語中也告訴我近衛軍中有些從前義軍或降兵中投奔過來的士兵因爲對軍紀的條令不熟悉,往往在無意中違反了軍紀。這種情況引起那些習慣於嚴格軍紀的近衛軍老兵和禁軍系統士兵的不滿,認爲他們敗壞了自己隊伍的名聲,要求將這些人剔除出近衛軍。雖然現在還能壓制的住,可是這種情況不改善的話,將來肯定會造成很大的問題,說不定會引起軍隊內部的分裂。
我聽後也覺得問題嚴重,在軍紀士氣,戰士榮譽都可爲全軍表率的近衛軍中都出現分裂的徵兆,其餘部隊中的情況更是不難想象,這也是過於快速補充部隊後的後果之一。各個不同系統出身的軍人因爲種種不同情況走到一起,可是雙方的習慣和自覺性都沒有經過多少共同訓練和戰鬥的融合,發生問題就是必然的。看來,對軍隊進行整頓也是勢在必行。
下了要對部隊進行大規模的整頓決心後,我就告訴彩雲我準備明日離開,問她是否願意和我一起走。
彩雲沉默了一會兒,突然說道:“表哥,我想到皇宮看看!”
我對她的這個請求有些猶豫,擔心她做出些什麼不好的事情來。也許是看出我的心思,彩雲繼續說道:“表哥不用擔心,我知道事情輕重的,我只是想看看皇宮,沒什麼別的目的。”
我聞言輕鬆起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我也有些事情需要到皇宮中去,你和我同去,如何?”
彩雲笑了一下,說道:“多謝表哥,只是我想一個人去轉轉,表哥不反對吧!”
我爽快的說道:“那好,我們在宮門那邊分手,走吧!”
說完,我就和彩雲一起起身前往皇宮,在宮門處分手之後,我就只奔儲妃宮,皇后爲什麼要殺死那批護衛讓我很不解,有些猜疑她是不是知道什麼。
到達儲妃宮,讓人進去告訴她們負責人我要見皇后,不久,謝道清就孤身一人出來。
“你怎麼就一個人出來?皇后了?”我語氣中有些不滿。
“皇后現在心情十分低落,而且情緒很不穩定,還請殿下不要太刺激她,有什麼事情可否讓道清轉告!”謝道清的語氣透出一種溫柔和寬容。
默然一會兒,我還是說道:“你知道當初父皇宮中那些活着的護衛太監到底去了什麼地方嗎?爲什麼本王聽說在皇后召見後他們就失蹤了。”
謝道清聞言,猶豫了一會兒,微微頷首道:“這個事情道清知道點,當時召見完這些護衛太監之後,皇后認爲這些人有失職守,已經將他們處決了。具體是爲什麼皇后沒有說,道清也不知道。”
“果然是這樣,那你知道當初父皇那邊所有人的飲食是誰負責的?”
“這個道清知道,當時負責皇上飲食的並非御廚監,而是有一羣專門的人負責這個事情,道清曾經問過皇后,她說這是史太師安排的,讓道清不要多問。”
我沉思了一會兒,知道問題的關鍵仍然在史彌遠身上,他並沒有對我說實話。
心中有了打算之後,我對着謝道清道:“多謝你,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皇宮?本王明日就要離開臨安,如果你有什麼要求可以現在說出來。”
謝道清聽到我要離開的時候,身體微微一顫,然後才語調有些急促的道:“殿下這麼快就要離開臨安嗎?”
“不錯,本王還有許多的事情要處理,不能在這裡過多的耽擱!”
“那道清可以問殿下一件事情嗎?”謝道清微微的猶豫了一下,看到我示意繼續的手勢,才接着說道,“殿下這次攻打臨安到底是爲什麼,難道殿下不是想當皇上嗎?”
“你的膽子還真大,竟然敢問本王這個問題。”我呵呵笑着,“告訴你也無妨,本王現在確實沒有想過登基當皇帝的事情。這次攻打臨安,本王就是告訴天下人,本王絕對不會接受現在朝廷的任何命令,本王和朝廷所有的聯繫在父皇被殺後就已經全部斷絕,今後本王是本王,朝廷是朝廷,兩方從此再不相干。這個答案你是否滿意。”
“道清明白殿下的心意到底如何了。道清想讓殿下去一個地方,殿下可否答應?”謝道清用一種安詳平和的語氣說道。
望着謝道清十分期待的眼神,我點點頭,示意她帶路。在三百親衛的保護下我進入儲妃宮,也就是我來到這個世間第一個生活的地方。
眼前的景物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只是多了幾分旖旎的風光,許多的妙齡少女和一些殘存的宮中禁軍護衛之流的人正表情各異的看着我們這羣人,有些禁軍已經開始握住腰間的短刀。
謝道清上前說了幾句後,那些人才有些放鬆下來,知道我們不是來對付他們的。老實說,就憑他們現在這麼點人,動起手來連塞我護衛軍的牙縫都不夠。
冷笑着看着那些殘存的禁軍護衛之流鬆了一大口氣的散開後,我纔對謝道清道:“看不出來你現在到成了這裡的主人,你的威望挺高的嘛!”
謝道清淡淡的答道:“我們只不過是一羣在逆境中互相扶持求存的可憐人罷了,如果不是殿下仁慈,我們恐怕連個安身的地方都不會有,殿下又何必譏諷道清?”
我訕訕的一笑,不再開口,讓陸望歸率領三百親衛就在門口等待後,只帶着十多個武功高強的貼身護衛跟隨着謝道清到了一個大屋子前邊。
剛一到達,一個女子就從裡面出來,和我們一行人撞了個正着。
這個女子一看到我,就突然渾身一顫,難於自制的失聲道:“殿下。”說完,原本就透着疲態的臉容更是變的一片慘白,再無半分血色,身子更是搖搖欲墜似乎就要暈倒。
在謝道清連忙上前扶住她後,我才緩慢的開口道:“柳若霞,你還記得本王到真難得!既然如此,想必你的記憶一定會很清楚的記得自己做過些什麼吧,對不對,柳若霞柳姑娘。”
柳若霞看到我陰沉的面容,再也支撐不住就此暈了過去。
謝道清趕緊對着屋中高聲招呼了一聲,幾個長像俏麗的少女腳步迅速的跑出來,看到我們這些人,她們腳步先是一停,看了看我們才趕緊跑到謝道清身邊,一個身材嬌小,眉目如畫的女子脆聲的問道:“謝姐姐,若霞姐姐怎麼了?她剛纔還是好好的呀!”
“芊芊妹子,你先不要問這麼多,快幫姐姐將若霞妹子扶到屋中去躺着,另外去通知紅儀姐姐一聲,讓她快過來給若霞妹子瞧瞧。”謝道清語氣有種罕有的急促。
“慢着,這個女子和本王有些恩怨沒有理清,你們不能將她帶走,瑤紅,將這個女子帶走。”我阻止了哪個叫芊芊的女子後,看着謝道清冷酷的說道。
謝道清一把抓住柳若霞不讓瑤紅得手,然後沉靜的說道:“道清素聞殿下心懷仁慈愛護百姓,雖然殿下曾經受到過挫折,可是如今殿下已經掃平整個臨安,殿下就算受到什麼委屈也早就該得到補償。爲什麼如今卻對一個已經對殿下沒有半點威脅的弱女子窮追不捨?難道殿下心中就只有報復二字嗎?”
我望着謝道清有些激動的臉容,平靜的說道:“任何背叛本王的人都會被本王列爲永遠追殺的對象,本王不會容許那些背叛本王的人逍遙自在的活着,柳若霞也不例外。”
謝道清一步不讓的說道:“是道清讓殿下到這裡來的,以至讓若霞妹子被殿下看見。殿下要將她帶走,就先殺了道清好了,不然道清何以對其他姐妹。”
我還沒有回答,哪個叫芊芊的女子就叫了起來:“你真的是殿下,我爹爹到底怎麼樣了,你快告訴我。”
詢問的目光剛轉向謝道清,她就開口道:“芊芊妹子是兵部尚書錢大人的女兒,當初她也是殿下的儲妃之一,一直和道清生活在一起。”
原來是錢像祖的女兒,再次仔細的看了看這個美麗的少女,有些語氣不善的說道:“你父親已經逃出臨安城,本王沒有抓住他。”
“啊,太好了。”錢芊芊一聲歡呼,讓謝道清臉上變了顏色,連忙拉着後面那幾個面色緊張的女子來拜見我才讓氣氛變的沒那麼尷尬。
我皺了皺眉頭,轉移話題的問道:“算了,本王說過不打擾儲妃宮中的人,柳若霞的事情本王錯過今天再算!現在你可以告訴本王,將本王叫到這裡來到底是爲什麼?”一邊說一邊讓瑤紅退後。
謝道清將柳若霞交給芊芊後,低聲叮嚀了幾句,看着芊芊和那幾個女子手忙腳亂的將柳若霞弄走後才放下緊張的表情,有些低沉的說道:“多謝殿下,道清讓殿下到這裡來是想讓殿下看看姐妹們的成績!”
我不解的問道:“姐妹們的成績?這些成績和本王有關嗎?”
謝道清沒有回答,只是說道:“請殿下進去一看就知分曉!”
我沒有再說話,就讓謝道清帶路。
謝道清剛一轉身,菊就傳音道:“殿下,要不要屬下將哪個柳若霞捉過來。”
我停下腳步,比畫了幾個手勢後才邁步前進,菊馬上就心領神會,對着瑤紅低聲吩咐了幾句後纔跟上我的腳步。謝道清恰好在這個時候有些懷疑的轉過頭,我對着她微微一笑,她尷尬的轉過頭繼續帶路。
屋中的情形讓我大感意外,一些大大小小的陶瓷花瓶被用一些似乎像羊皮管子的東西繃住口子連接到一起,起頭的花瓶底下還有一個小火盆正在燃燒,似乎是水沸騰的聲音正在汩汩的響着。
我走到這組奇怪的裝置前,跟隨着裝置的管道前進,走了大約二米遠的地方,發現結尾處的玻璃瓶中有個管子正在向外滴着水,已經有半瓶水了。
這個奇怪的東西竟然是一個水蒸氣還原蒸餾過程裝置,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現在正滴着的水就是蒸餾水。
我有些激動的看着謝道清問道:“這個東西是你們想出來的?”
謝道清微微一笑道:“道清看了殿下給我們的那些手札,覺得有些東西應該按照殿下的說法進行實驗才能弄明白,因此,就讓諸位姐妹按照上面所說的一些方法進行實驗。只是宮中水晶瓶太少,所以道清就只好用這些花瓶代替。這裡的水被火炭煮開後,道清按照殿下在手札中提到的方法加以引導,果然在這邊又流出小水滴。道清今日請殿下來此就是想讓殿下告訴道清,道清這種做法是否正確。”
我不自覺的點點頭誇讚道:“本王當初只是在那本東西上稍微的提及了一下這個方面的東西,你竟然能將它做出來讓本王很意外。你做的很好,只要將這些花瓶和管子全都換成玻璃的,你這個裝置就可以達成一個非常理想的狀況,你也能很清楚的看到水蒸汽又被重新變成水滴的過程。”
“是嗎?殿下說的玻璃可是這種水晶瓶?只是這種水晶瓶十分稀有,除了皇宮也只有一些鉅富人家纔有,殿下怎麼將它看成是隨手可得之物。按照道清的估計,此一之物如果全都用水晶瓶,那其價值真可謂連城,除了皇宮之地,常人怎可享用?”
“這個事情本王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你只要看着,不出十年,這種水晶瓶將會成爲平常人家最普通的擺設,到時你就知道這種所謂的‘水晶瓶’到底和水晶區別在何處。”
謝道清定定的看着我:“殿下能人所不能,道清相信殿下一定可以做到。就不知,道清是否有此福分看到殿下是如何實現這一天的。”說完,她的臉容突然顯出一抹嫣紅,似乎感到十分嬌羞。
我先是不解,繼而明白過來。
沉吟一番後說道:“本王和皇后你如何選?有些事情不是人力可以左右的。”
“道清多謝殿下!”聽了我的回答,謝道清眼中閃過一種深沉的無奈和哀傷,對我行了一個宮中禮節,語氣中有種心傷的落寞,“只是當初和道清一起進入皇宮中的那些姐妹有許多人並不願意離開皇宮,殿下可否憐惜一下她們孤苦,讓她們跟在殿下身邊。她們都是一些可憐人,不會對殿下造成什麼妨礙的。”
我再深深看了這個總是願意爲他人着想的女子一眼:“好吧,你讓她們準備好,明天和本王一起走。”說完,我就調轉頭離開這裡,謝道清默然的跟了上來。
出了這個大屋,我用手攔住謝道清,在她疑惑中我微笑着說道:“不用送了,姑娘保重,後會有期!”
謝道清莊重而堅決的說道:“多謝殿下成全道清,道清絕不會辜負殿下!”
搖搖頭,我沒再說什麼的就走向儲妃宮的大門,在途中瑤紅趕了上來和菊說了幾句話,菊上來輕聲告訴我:“殿下,她說自己被皇后懷疑,一直被閒置,並不知道皇上被殺的詳情。”
聽完,我冷冷的說道:“去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