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也怪,在這世上,壓根就沒有絕對存在的判別,你認爲的對只是符合大多數人所基本規則認同的對,而這只是附和基本點認同,再深入一層就會因各種心理因素或認知不足,就難以達成一致。
弘宇修行的靈炁師,殺了凡人,會積累修行時的戾氣,影響進晉的道心,而凡人徒手無法與靈炁師抗衡,但通過一些秘寶,祭獻自己的生命,也能誅殺靈炁師。
靈炁師來源於凡人的脫胎換骨,但總體也是人,雖然這類人是少之又少的,在修行的過程中泯滅了一些人性,多了一些通透。
但凡人卻是數不清的,只要他們秘寶在手,你是無法想象他們會通過犧牲自我,自我燃燒而選擇與靈炁師拼命的無恨無悔。
天時地利人和的大勢所趨下,靈炁師最終成了維護大禹帝國的附屬品。
大禹國三百八十二年,康中宗十月薨,遺詔指定皇后第三子康泓彰登基大位。
康泓彰二十九歲執政,正值力強體壯年華,樞密司奉旨於次年改年號爲泰興,本意勵精圖治,保宏圖社稷,鞏固祚延綿,復祖宗拓土開疆雄風。
然其時運不濟,泰興三年,天災地害增發,百姓流離失所;命運多舛,北狩摔馬傷腿斷骨;同年五歲之皇太子康明覺惡病纏身難愈,又逢高麗膀聚兵三萬竟攻克東北定邊軍區。
高麗膀長驅直入陰陽道三百里掠奪大連府松原郡,又催馬疾行三百里,逼臨錦州府,主帥大韓棒暗喜禹軍如此孱可鯨吞大禹疆土時,大連府小將李懷忠率兵三千尾隨追擊,待大韓棒修整時突襲,高麗膀軍亂,守錦州府軍控司少軍司司馬延眼疾手快,順勢殺出,前後夾擊,解此插曲,高麗膀得不償失,浮屍兩萬九千餘人,剩餘殘兵敗將不足三十人急退東北定邊軍區東側。
天子康泓彰欣悅,決意整頓軍務滅高麗膀,後陰陽道東北部暴雪,計劃受挫,沉湎後宮,溺於修行養身,而有九年不理政務。
國之內政交於左丞司洪延貫打理,外國邦交之事交於右丞司景玖照處理,除非有重大事件纔會出席樞密司會議拍板決議。
君賢則國盛,君弱則國衰,君王猶豫則國搖擺。官民亦哀,嘆哀,期待吾皇振作社稷,親治這大好河山社稷!
泰興十六年九月中下旬,鳳翔府下管治的鳳仙郡人心惶惶,居於鳳仙郡西北部野馬南山山腳下的壯年漢子甲綠犁雖面露愁紋,但手裡的榔頭叮叮噹噹敲打個不停。
黝黑瘦漢甲綠犁正在固定板木車上的草棚,草棚內有六個灰黃麻袋糧食,這是他給自己和家人們留的一條後路,不得已的後路。
這鳳仙郡處在鳳翔府的管轄內,鳳翔府則歸屬於淨絎道,道只是地域行政劃分,淨絎道內有一個靈炁師所聚合形成的淨絎派,取淨絎兩字既是帝國對淨絎派的尊重,也是一種有名無實的架空。
這淨絎道地處祁衡山脈東南側,但因有祁衡山脈的祁連山水南下,土壤肥沃,萬物生機盎然。
這百年之前還是蠻壽外虜放羊牧馬之所,霍炎秉當年西進打擊蠻壽,首先繞道於此征服,此處草木肥沃,便於耕種,是外虜蠻壽不可多得糧倉與補養之地。霍炎秉花了三年纔將外虜蠻壽人趕到了祁衡山脈的西側。
對於大禹帝國的西進行爲,淨絎派並未反抗,此處千年之前本就是屬於大蔚,派內靈炁師大佬多是從諸侯爭霸時爲避塵清修,移至此處提升修爲的,反而主動與霍炎秉接觸。
大禹帝國也需要西邊的宗門維護平民,剷除邪祟,畢竟從其他地區調動靈炁師也需要時日與融合,淨絎道方圓千里,雖不大,因此得到了保留,後來的密藏道也因如此,與大禹帝國內的其他十一宗門可並列存在。
密藏道、淨絎派因是康武宗後期融入大禹帝國,故沒有像大禹帝國初期以及後期爭霸時遭到大規模血色清洗,或許這就是命吧,遲來的並不一定差。
自大禹帝康威立統之心起,採大遊士徐峽可之言,與公孫犀等流之謀,結合大蔚領土,籌備了一份全國堪輿,取消了郡縣制,令其子康宏成帶三萬人去南陽東面的千里汴梁郡建立新都,立國後,又擴充周邊八郡之地,形成裕京。
南陽則爲舊京,待定元宗盡收國土後,按照康威所制堪輿,名丞東方舟略作修改,採用了道--府--郡制,將天下分爲十三道,所謂的道是當時的各大靈炁師宗門、派別的根基所在,他們名義上存在於大禹帝國的地圖上,實際上大權管理的則是道一級。
這十三個宗門派別則爲四宗四派,宮樓佛門庵,即爲烈火宗、御水宗、岐黃宗、雷音宗、陰陽派、奎影派、仙劍派、淨絎派、密藏宮、天機樓、水雲寺、太行九丘門、紫薇庵。
鳳翔府屬於淨絎道的四府之一,轄地十郡包括河池郡、安定郡、東萊郡、六盤郡、樽依郡、富水郡、安鄉郡、清遠郡、貴陽郡、鳳仙郡。
淨絎派的修行根基位於玲瓏鳴寸山就在鳳仙郡內,其轄地有地兩百八十里,三城十九鎮,大多位於祁衡山脈東南側,祁連山出溪河道出了祁連山的拗口,名爲孔雀河。
孔雀河將鳳仙郡一分爲二,淨絎派的宗基修行聖地則在孔雀河上方萬年石沙堆砌而成之上,其山名爲玲瓏鳴寸山,時有五色煙霞含玉籟,九霄彩霞射金火。
古老相傳最後一隻上古牟羅桀玲瓏火鳳凰在此涅槃之地,此古獸慾與天機證道,最後壽命將無悲愴跌落此處化爲修行佳境。
因大禹帝國行政法律規定各靈炁師宗門根基所在圈地佔用不得超過百里,本來歸屬淨絎派所擁有的範圍之地包括玲瓏鳴寸山爲中心的三百里之多,最終保留玲瓏鳴寸山以及附近的核心區域,將多餘的二百里劃了出去。
這甲氏村居便在孔雀河的一百三十里的河西之地,是一片肥沃的牧馬以及耕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