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點點頭對肖天健回稟道:“都基本上查清楚了,昨日抓的幾個韃子哨探已經都招出來了,這一次清軍入關,一共出兵七萬餘人,其中披甲戰兵不到三萬,其餘的多爲跟役抑或是包衣奴,多爲輔兵,這一次多爾袞和嶽託帶主力來鉅鹿,就是打算要幹掉盧象升,解決了盧象升之後便要去攻打高起潛所率的兵馬!他們此次帶來的有以多爾袞爲旗主的正白旗和多鐸爲旗主的鑲白旗大部兵馬,同時還有以嶽託爲首的正紅旗部分兵力,再者就是有部分漢軍和兩旗蒙古八旗中的正紅鑲紅兩旗的蒙古兵!總兵力大致在三萬人以上!
另外還有杜度爲首的鑲紅旗一部分兵馬留在內丘縣一帶,看管着近十萬他們入寇以來擄掠來的男女青壯和大批糧食財物,其餘的韃子兵則分兵正在真定府周邊洗掠。
整個來說韃子沒有注意到咱們,而是將主要注意力放在了駐紮在雞澤一帶的高起潛的兵馬身上,派出了數千兵馬兵圍了鉅鹿縣城,同時監視着高起潛那邊的動靜。”
肖天健轉身下了土丘,找了個背風處令鐵頭打開一張地圖,仔細觀看了一番之後這才指着地圖說道:“看來我們這一次安排沒有出錯,林洛的斥候大隊和司徒亮你們騎兵營立下大功了!要不然的話這一次咱們一頭撞進來,不但幫不上忙,反倒可能會被韃子兵給包圍了!
既然查清楚這些消息,那麼咱們就將計就計好了,韃子沒有發現我們主力的存在,是我們的優勢所在,我們要充分利用好這個優勢才行,既要將盧象升這支官軍救出來,又要讓韃子吃一個悶虧才行!……”
肖天健和諸將也不搞什麼排場,傳令下去令軍中兵馬就地休息,派出更多的斥候遮斷周邊地域,防止被韃子發現他們的存在,而他和李信以及諸將則就地席地而坐,開始商議了起來。
大約一刻鐘之後,肖天健和李信以及諸將便達成了一致的意見,起身拍拍手丟掉了手中拿着的那個小樹枝說道:“就這麼辦好了!剛纔該安排的都安排過了,你們不必怕韃子兵,他們跟咱們一樣,都是媽生的爹養的,是有血有肉的人,當然說他們是人有點高看了他們一些!呵呵!他們捱了銃子炮彈照樣會死,只要打疼了他們,他們也會害怕!以咱們的刑天軍的將士的素質,並不比他們差到哪兒去,他們不怕死,咱們的將士同樣也不怕死!而且論裝備,論戰法,他們都不是咱們的對手,既然來到這裡,就給我狠狠的揍他們,打得他們以後聽到咱們刑天軍的名號,就要加十倍的小心!
另外我再強調一點,此戰關乎我們刑天軍的名聲和未來,容不得你們任何人大意或者畏懼,給我狠狠的殺,殺到你們手軟爲止!就這麼多了!再等一刻鐘之後,便開始行動!我們今晚要過小漳河休息!”
諸將聽罷之後立即都齊刷刷的並腿用力的一磕腳後跟,對肖天健敬禮道:“謹遵大帥之命!”
肖天健揮揮手道:“下去準備吧!”
諸將這才轟然而散,紛紛帶着自己的護兵奔向了各自的兵馬……
七八個韃子游騎一邊朝着東面的戰場觀望着,豎着耳朵傾聽着戰場上傳來的隆隆的炮聲、喊殺聲,一邊緩緩的催馬戰場之外遊弋,巡查戰場西面的區域,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哨探周邊的情況,防止有明軍突然出現支援盧象升的這支兵馬,不過對於這十幾個哨騎來說,這次給他們派的方向卻有點讓他們無事可做的感覺。
在他們看來,眼下他們大清軍在這一帶集結起了數萬大軍,以明軍的膽子,是根本不敢朝這邊過來自尋死路的,雖說這裡距離順德府不算遠,但是順德府城中明軍數量有限,是根本不敢派兵來鉅鹿找死的,而眼下唯一有實力和他們大軍作對的也就剩下了駐紮在鉅鹿縣以南的那支幾萬人的明軍,所以讓他們朝西哨探,對於他們這夥人來說,說白了就是讓他們出來順道搶點東西罷了,運氣好的話可能會遇上一些沒有來得及逃走的百姓,這樣一來他們就有女人玩兒了。
所以這夥韃子哨騎在路上走的頗有點散漫,是不是的還會相互之間吹噓一些有關這次出戰之後的事情,少不了會說起他們這一路上糟蹋了多少漢人的女子,不時的爆發出一片鬨笑,一個個滿臉都是驕慢的神態,緩緩的催動着他們的坐騎朝西行進着。
可是當他們走到距離戰場有數裡遠的一片土丘以及林子的時候,帶隊的那個專達卻忽然間心生警覺,擡手止住了身後的哨騎,警覺的開始朝着四處張望了起來,長久的行軍打仗,已經讓這些韃子哨騎們養成了相當不錯的習慣,同時也讓他們產生了不錯的第六感。
隨着帶隊的這個專達止住了他們的說笑之後,其餘的那些哨騎們也頓時都警覺了起來,紛紛立即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三個人取出了他們的騎弓,抽出了箭支搭在了弓弦上,而另外幾個人則分別取下了大槍抑或是馬刀盾牌,迅速的便完成了作戰的準備,開始緊張的朝着四周望去。
就在這個時候,從他們左側的一從灌木叢之中,突然之間嗖嗖嗖的飛出了數支箭支,直撲向了這幾個韃子哨騎,驚得這幾個韃子哨騎立即便驚呼了起來,紛紛趕緊撥馬抑或是揮舞兵器格擋,可是這從灌木叢距離他們實在是太近,不過僅有二十幾步遠,根本就不給他們太多的準備時間。
轉瞬之間兩個哨騎便中箭跌下了馬背,他們幾乎同時被弓弩射中了咽喉,根本沒有掙扎的機會,另外還有一個哨騎胸口中了一箭,箭頭穿透了他的棉甲內的鎖子甲,深深的釘入到了他的肺葉子裡面,但是卻並未當場要了他的命,疼的他嗷的一聲慘叫便丟了手中的馬刀趴在了馬脖子上。
“敵襲!殺過去,殺光他們!”那個帶隊的專達倒是反應很快,躲開了一支射向他的箭,立即揮舞着他手中的長槍大聲的吼叫了起來。
剩下的幾個韃子兵倒是也相當兇悍,剛纔的偷襲一下便幹掉了他們兩個人,還重傷了一個,使得他們僅剩下了五個能戰之人,可是他們卻並未因此就立即逃走,凡是這種情況,在他們看來,敵人肯定不多,以他們剩下的五個人來說,也足以應付了,吃了這麼大的虧,怎麼也要討回來,搞清楚偷襲他們的到底是什麼人再說,要不然的話他們的人也就白死了。
於是剩下的五個韃子兵紛紛催馬朝着灌木叢衝了過去,一個個狂叫着想要找到偷襲他們的敵人,將敵人斬殺在他們的刀下。
可是就在他們衝向灌木叢的這一刻,在他們前面的一條溝裡面卻又站起來了幾個人,每個人都端着一杆被擦拭的鋥亮的火銃,銃口隨着他們的移動緩緩的調整着方向,緊接着便一個接着一個的開始開火。
猝不及防的幾個韃子兵這一次即便是有神仙的本事也躲不過去了,頓時又有兩個人當即中彈,一個韃子兵腋下中彈,彈丸直接打碎了他的肋骨,撞入到了他的胸中,將他的肺葉子打得稀爛,他僅僅是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噴出了一口帶着碎沫子的血,一頭便撞下了戰馬,倒在地上劇烈的抽搐了起來,而另一個則是腹部中彈,當場腸子便被打了出來,也一頭跌下了戰馬,疼得是滿地打滾,並且驚懼的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傷口,手忙腳亂的想要把流出來的腸子給塞回到破開的肚皮裡面,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他們這些哨騎雖說沒有身披重甲,但是每個人還是穿了一件棉甲,裡面襯上了一件鎖子甲,一般情況下即便是中彈抑或是中箭,對他們的殺傷也是有限的,可是今天他們挨的這種銃彈,卻威力大的嚇人,幾乎可以說是直接便將他們從戰馬的背上打飛了下去,棉甲和鎖子甲在這樣的銃彈面前,根本如同紙糊的一般,一下就要了他們的命。
還有兩個韃子兵雖然沒有中彈,可是戰馬卻被銃彈擊中,受傷的戰馬當即便跳了起來,悲嘶着狂蹦了起來,將一個韃子兵當即甩下了馬背,接着戰馬便用一隻後蹄踩在了這個倒黴的韃子兵的膝蓋上,只聽得咔嚓一聲骨頭的脆響,這個韃子兵的小腿便以一種奇怪的角度翻轉了起來,疼得這個韃子兵跟殺豬一般的抱着腿慘叫了起來。
這一下那個帶隊的專達算是嚇毛了,他沒想到還沒給敵人照上面,自己這邊便一下折損了六個人,僅剩下了他一個人還沒有中招,於是他知道今天栽了,也顧不上手下的那些弟兄,立即撥馬便想要逃走。
這個時候從灌木叢之中稀溜溜幾聲馬嘶,幾匹戰馬便衝了出來,馬背上的騎手用力用腳跟上的馬刺一刺馬腹,吃疼的戰馬便飛也般的衝向了這剩下的兩個韃子兵,一個騎手甩手便丟出了一柄短斧,這把短斧飛旋着便飛向了這個韃子的專達,結果短斧沒有擊中這個韃子,卻一下命中了韃子坐下的戰馬的馬頭,戰馬受此重創,當即便慘嘶着摔倒了下去,把這個專達掀翻到了地上。
這個專達倒是也是一個騎術高超之人,落馬的一瞬間卸去了力道,甩脫了腳上的馬蹬,一個翻滾便站了起來,但是手中的長槍切丟到了遠處,於是他立即一把拉出了腰間的腰刀,瞪着牛眼旋轉了一圈,想要找一匹戰馬奪馬而逃。
可是與此同時,那個戰馬受傷的韃子兵也被受驚的戰馬掀了下來,落馬之後這個韃子兵也立即翻身跳起來,奔向了這個專達,因爲事發突然,這些韃子兵帶來的備用戰馬也紛紛受驚,朝着四面奔去,使得他們沒有能立即奪到空馬,幾個偷襲者迅速的便衝過來,將他們包圍在了中間。
兩個韃子兵看奪馬而逃是不成了,於是立即背靠背都舉起了手中的腰刀,旋轉着想要抵住這幾個偷襲者。
幾個偷襲者也不跟他們近戰,遠遠的朝着他們搭弓放箭抑或是朝着他們投來了飛斧,更有人將準備好的繩索拿了出來,做好了拋擲的準備。
結果是三下五除二,這倆韃子兵也被放翻到了地上,那個專達的一條腿中了一箭,被當場射穿,另一個韃子兵則捱了一飛斧,被砸的筋斷骨折倒在了地上。
那個專達接着便被繩索給套住了身子,偷襲者一拍馬便加速奔走,戰馬拖着這個專達一下便飛了起來,被拖得在地上滿地打滾,頓時便被拖得皮開肉綻,發出了比殺豬還難聽的慘叫聲。
一個偷襲者圈住了戰馬,一刀劈翻了那個中箭還趴在馬背上試圖要逃走的韃子兵,環視了一下週邊,一擡手指揮幾個手下便開始打掃戰場,將逃散的韃子的那些戰馬給追了回來,迅速的剁掉了幾個韃子的腦袋,剝光了他們的衣甲,僅剩下他們清嘰溜溜、血糊糊的幾具無頭屍體連同幾匹死馬。
至於那兩個受傷的韃子,則被他們直接綁上拖在了馬後面,拖着朝着土丘方向奔去,等把他們拖到土丘後面的時候,兩個韃子兵都已經是被拖得血肉模糊,慘不忍睹了。
(這章誰說我是兩K黨,我可要急眼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