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之前在塔樓內醒轉的時候,小五曾經帶回來一種草藥,那種草藥對我們身上的傷,效果非常明顯。想不到這種草藥竟然是從那棵大樹之下采回來的!
我仔細一想,小五之所以能夠找到我和老肥,可能之前他採藥的時候就發現了刀疤四留下來的這些帳篷,之前他也曾經對我們說過,發現了刀疤四那夥人的蹤跡……
我在塔樓醒來之前,小五就曾經進入過塔樓之下的地宮,說不定他那個時候就進入了玉石通道內,並發現其中兇險之處,才攔住了紅梅和丫頭,不讓其入內!
小五這傢伙真是越來越神秘了,發現這麼神奇的一棵大樹居然沒有告訴我們。
刀疤四等人留下的東西很齊全,罐頭餅乾都沒有帶走,老肥甚至在幾個揹包裡面翻出了十幾根雷管和一把自動式步槍,比他那把木薯槍好用得多。
熱了罐頭充飢,我們湊在火堆商量,決定明天一早前往“大樹山”尋找小五和楊潔,當然還有矮子和樑洪兩人。
自從知道樑洪和矮子失蹤之後,紅梅一直憂心忡忡。看到她眉頭緊蹙,寡言少語的樣子,我就忍不住湊過去安慰她,但和她說了幾句話,發現兩人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共同語言,最後只能沉默下來。
說實話,我的確很擔心楊潔的安危,自從那次從山廟地下室逃出來,她對我吐露心聲之後,我發現自己對她的感覺一直很奇妙……
雖然迫切地想見到楊潔和小五兩人,但我不得不將心中那份衝動強行壓制下來,因爲現在天色已經暗淡下來,夜幕悄無聲息地降臨。
夜裡行動非常危險,更何況在這兇險萬分的大山深處。即使我們手中有電筒,甚至有自動步槍,仍然不敢私自妄動。一切,只有等到明天天亮再做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自己曾經吃過鬼貓肉的緣故,我發現自己身後的疼痛感越來越輕,吃過罐頭之後竟然能夠自由活動了,只要沒有過大的劇烈動作,一切與正常人無異。
這種情況令我憂喜摻半,喜的是能夠自由活動,明天不會給老肥他們帶來過多不必要的麻煩;憂的是身體發生這種情況,說明鬼貓肉的“作用”已經非常嚴重,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人不人,貓不貓的怪物。
老肥的身體狀態看起來非常之好,他身上的傷口已經結疤,從外表看,根本就看不出他是一個傷者。這令丫頭和紅梅兩個小女生暗暗吃驚,要知道這傢伙前兩天才受的傷,而且傷得非常之嚴重,竟然這麼快就能夠活蹦亂跳了,簡直是不可思議!
令人欣慰的是,我和老肥身上暫時沒有發生變異,不然肯定會將兩個小女生嚇壞!
事已至此,後悔憂愁也沒有用,老肥那傢伙正坐在火堆旁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手中的步槍,寶貝的不得,氣得丫頭撅起小嘴,尋紅梅聊天去了。
夜已深!
很安靜,沒有夜蟲叫,也沒有鳥鳴獸吼,偶爾有風吹來,拂動滿地的綠草,發出沙沙聲響,放佛有人在遠處竊竊私語。
不一會兒,老肥便抱着心愛的步槍進入夢鄉,如雷的鼻鼾聲打破深夜的寧靜,遠遠地飄蕩開去。
紅梅和丫頭也耐不住睏意的侵襲,兩個小女孩相擁而睡。
雖是開春,但深夜依舊讓人感到寒冷無比,火光搖搖晃晃,將巨大的影子倒映在帳篷之上。
由於睡了一天一夜,我此時毫無睡意,只得擔當起守夜的職責。
往火堆裡面加了幾根枯柴,看着一旁和丫頭相擁而睡的紅梅,我心中不由得再次嘆了一口氣。
真是造化弄人!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資格和她在一起?
我收回目光,看着眼前搖晃的火光,身上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心已冷,再多柴火也無法燃燒起那份逝去的激情……
我想,是時候斬斷這纏繞自己五年多的執念了。
就在我黯然無比的時候,擡頭間忽然看到帳篷上,在自己的影子旁邊多出了另外一個影子,那個影子很模糊,因爲是從外面映進來的。
我心中一緊,不動聲色地拾起氣槍,氣槍早就已經充滿氣。
很明顯,帳篷外面有東西正在窺視我們,看其倒影在帳篷上的模糊輪廓,對方似乎是“一個人!”
我心中雖然震驚,但很快就鎮定了下來,舉槍對準帳篷外面的人影,手指扣在扳機上。
無論這個人是誰,深夜窺探我們,絕對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這個人究竟是誰?是刀疤四那夥人嗎?還是失蹤的矮子或着樑洪?照情況來看,這個人極有可能是他們中的其中一個。如果是小五的話,他大可直接闖進來,何必鬼鬼祟祟?
當然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對方不是人,又或者是一個死人。
一念至此,我忽然想起之前在玉石通道內遇到的那個詭異的中年男子。想到那全身都是寄生蛇的人,我就忍不住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
那東西不但可怕,而且非常噁心。
無論對方是誰,既然鬼鬼祟祟地窺視我們,絕對不是善類,就算外面的是矮子或者是樑洪,也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最後牙齒一咬,猛地睜開眼睛,對着帳篷外面的人影便扣動了扳機!
既然是敵人,或者是包藏着不良目的之人,何必對其手下留情?
“噗!”
沉悶的槍聲過後,那個人影一晃便消失了,帳篷外面立刻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氣槍的威力有限,對方即使中彈,估計也只是受了傷,不會危及生命,這也是我爲什麼考慮再三才會開槍的緣故,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魯莽不得!
我的反應速度已經算快的了,開了槍之後,立馬就打開手電筒奔了出去,但走出去時候,只看到一個人影淹沒在黑夜之中,最後在草地上一晃便徹底沒了蹤影。
“這混蛋跑得還挺快的!”
我低聲咒罵,用手電筒打量土坡下面的草地,半支菸過去了,也沒有發現異常情況,只得返回帳篷之內。
鑽進帳篷的時候,我不禁嚇了一大跳,因爲一支黑洞洞的槍口正指着自己的腦袋。
“老肥別開槍,是我!”我急忙開口叫道。
“怎麼回事?”老肥坐在地上睡眼朦朧地詢問我道:“我剛剛好像聽到了槍聲……”
這個時候,紅梅和丫頭也都相繼醒了過來,爲了引起不必要
的恐慌,我只得撒謊道:“沒事,我剛剛在帳篷外面不小心摔了一下,你們繼續睡吧!”
“你沒事拿着槍到帳篷外面幹什麼?”老肥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朝他瞪眼道:“人有三急,老子到外面去‘放水’不行呀?”
或許是因爲太困的緣故吧,老肥嘀咕幾聲,倒在地上繼續呼呼大睡起來,丫頭和紅梅也睡了過去。
然而半支菸過去,躺在地上的紅梅卻突兀地睜開眼睛,然後坐起來幽幽地看着我。
她這舉動將毫無準備的我嚇了一大跳,震驚過後,不禁低聲問道:“怎麼?你睡不着嗎?”
“嗯,我們能聊聊嗎?”紅梅說着已經走了過來,坐在我的旁邊。
我看了一眼睡着的老肥和丫頭,點頭道:“你還在爲樑洪和矮子失蹤的事情但心?”
紅梅點了點頭,沉默了一會兒纔開口說道:“我想不到這次爬山會遇到你!”
我一愣,旋即苦笑道:“我也想不到,更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最近過得還好嗎?”紅梅猶豫了一下,忽然這樣問我道。
我想不到紅梅會突然問起我的情況,還以爲他會和自己談論樑洪的事情,嘆了一口氣,故作灑脫地答道:“還好吧,你呢?”
紅梅搖搖頭道:“我就這樣,和你分開之後便考上了高中,後來父母讓我學醫,在醫科大學認識了樑洪……”
“哦……”
紅梅白了我一眼:“說話呀,你以前很多話的,現在怎麼變得沉默了?”
我苦笑一聲,攤手道:“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些什麼!”
“我發現你變了!”紅梅說道。
“是不是變得墮落了?”
“不是,你怎會這樣子想?”
“我感覺自己墮落了,很多事情不敢去面對,膽小懦弱,害怕面對現實社會,害怕失去一些東西……事實上,我現在又有什麼可失去的呢?我現在一無所有……”
紅梅愣了愣,疑惑不解地問道:“你真的變了,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蜜蜂去哪裡了?你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
“每次人都在變不是嗎?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以前自己什麼都不懂,現在出來社會之後才明白很多的事情!”
“你……”
我笑了笑,對紅梅說道:“這沒有什麼,社會本是如此,習慣了就好!”
我頓了頓,接着問紅梅道:“你和樑洪的感情一定很好吧?”
出乎意料的是,紅梅竟然搖了搖頭說道:“剛開始的時候還好,但是後來在某些事情上面產生了分歧,感情也不如從前了!”
“哦,怎會這樣?我看他對你似乎很好呀?”
“這只是表面而已,我總感覺自己看不透他……”
“或許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吧,女人總是那麼多心……”
“沒有,我相信自己這種感覺,況且你是知道的,我最討厭抽菸的人!”
“樑洪似乎不抽菸呀?”
“不!他抽,不但抽菸,還賭博,甚至有一次,我在一間酒吧裡面看到他和黎國鋒還有另外幾個人正在吸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