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用真人做成燈奴,而且不只一具,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怎麼會出現用真人所做成的燈奴?
看着頭頂上的紅綢幔布,再看通道內的猙獰燈奴,兩者之間差別實在是太大了。一樣是大喜所用之物,一樣卻是用真人死屍製作的燈奴。
這是婚房還是一座古墓?
男燈奴露出來的真容猙獰可怖,但同時也讓人感覺到一股悲意,人命如草芥,這些燈奴估計是以前王宮貴族的奴隸。
在古代,奴隸根本就沒有人權可言,如牛馬牲畜一般,任主人販賣驅使,甚至可以隨意處決他們的生死,而主人仙逝,亦多用奴隸來陪葬。
只不過用如此多的奴隸來製作燈奴,這也實在是太“豪華”了,一條人命只爲托住一盞路燈,可想而知,這些奴隸的生命有多麼的卑賤。
不知道這些奴隸是被殺死之後才製成燈奴的,還是未死之前被蠟油澆灌,活活地悶死?如果真是這樣,他們的怨念得該有多重?
難怪剛剛燃燒的火焰是青色的,這是名副其實的鬼魂啊,是這些人的怨氣所化的火焰。
我終於明白看到那青色火焰時,自己心中爲什麼會如此不安了,原來這些燈奴都是真人。
眼前的燈奴與之前我在百越公主古墓內所遇到的燈奴不一樣。
在百越公主古墓內所看到的那個燈奴,他全身漆黑,堅硬如鐵,不知道是何物所造?且,他是手捧長明燈,守護在百越公主的棺槨之旁,燈內是鮫人的油脂,萬年不滅。
眼前這些燈奴是用真人所造,在其表面澆上蠟油,能夠防止屍體數千年不腐爛;燈臺內無油,但燈芯卻穿過奴隸的腦門,伸進體內;這些奴隸可能像是點天燈一樣,在生前被人灌了油脂,或扔進油缸中浸泡,從而成爲供給燈火的資源。
難怪這些人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那麼痛苦猙獰,這種死法比之點天燈還要殘忍。
結合所有的事情來看,我估計這裡應該是一個古墓,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弄得像婚房一樣?真是詭異無比,也不知道這墓主人是誰?難道他死了之後還要迎娶新娘不成?
從這些燈奴可以看出,這位墓主人一定是個相當殘暴而兇狠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會將活人制成燈奴了。
我們從盜洞出來進入這裡,附近只有這麼一條甬道,也就是說樑洪和矮子他們是從這裡離開的。
樑洪的師叔追殺小五和楊潔,我們只要跟着他們肯定能找到小五他們的線索。
我心中打定主意,和小瑩說明情況,兩人再次走出房間朝甬道深處進發。
這次我們心中有了心裡準備,眼前這些燈奴雖然是用真人制作而成,但畢竟已經死去了數百上千年,早就已經過氣了。
況且,樑洪和矮子兩人從這裡走過也沒有事情,我們只要不隨意點燃燈奴頭頂上的燈,應該不會出現什麼變故。
但,話雖然這樣子說,眼前這些燈奴畢竟都是死人呀,雖然只是一具死屍,我們從其旁邊經過時,仍然感到不寒而慄,說不出的陰森。
我們走了七八步,來到第二對燈奴身前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這聲音雖然很小,但在陰暗狹窄的通道內,卻是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之內
。
我心中一緊,抓住氣槍猛地扭頭望去,只見身後之前燃燈的那具燈奴頭頂上的燈竟然又開始幽幽地燃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剛剛明明就將它撲滅了,怎麼又突然燒起來了?”
看着青色的火光,我只覺得頭皮發麻,本能地朝四周牆壁望去,幸好沒有出現“鬼影。”
那悉悉索索的聲音正是從男燈奴身上傳來的,聽這聲音,彷彿有人正在朝我們接近中,但在我們面前卻什麼也看不到。
忽然,男燈奴空洞的眼睛內射出兩道青光,接着,兩道青光迅速地脫落,掉在地上。
詭異的是,那兩道青光掉在地上之後,竟然在移動,緩緩的朝我們而來。
“這是什麼東西?”我退後幾步,心中驚異。
“好像是螞蟻……”小瑩顫抖地說道。
兩道青光離我們越來越近,藉着手電筒發出的微弱光束,我們終於看清楚這兩道青光的真實面貌。
它們竟然是兩隻拇指大,青色的螞蟻。沒有錯,就是螞蟻!
眼前這兩隻螞蟻與平時常所看到的螞蟻不同,因爲它們的個頭實在是太大了,青色的身體,異常的壯實,彷彿套着一層金屬鎧甲,在電筒的光芒下反射出幽幽冷光。
它們沒有觸角,但頭部卻長着一隻大鉗子,鉗子上有許多細小的倒刺。
這種頭生大鉗子的螞蟻我曾經遇到過,小時候貪玩,常常和夥伴們到樹上去掏鳥窩。樹上多有蟻巢,蟻巢中有一種黑螞蟻,鉗子“咬人”非常之痛,據說那種螞蟻有劇毒,能咬死人。
眼前這種青色螞蟻與那種黑色螞蟻雖然不太一樣,但同樣長着大鉗子,且個頭大了數倍不止,恐怕比之更甚,劇毒更甚。
“表哥快看,那裡還有!”小瑩指着男燈奴所在的方向提醒我道。
我擡頭望去,發現那個男燈奴身上到處都是青光,密密麻麻全都是這種青色的螞蟻,不下數百。
這燈奴體內怎麼會出現這麼多螞蟻?難道這些燈奴本就是用來孕養這些螞蟻的?
我朝身旁的兩具燈奴看去,果然發現他們的腹部凸起,如懷了孩子一般。
“不好,這些螞蟻恐怕是有人故意養在這些燈奴的身體內,用來守護陵墓的。”
我蹙眉沉聲道:“只要進墓的人點燃燈火,燈奴身上的蠟油融化,這些青色螞蟻就會爬出來,殺死進墓之人。”
燈奴受盡折磨而死,身上怨氣極重,螞蟻孕育其中,沾上死者的怨氣,恐怕比蠱蟲還要厲害。
想明白這一點,我不由得倒吸涼氣,拉着小瑩連連後退,告訴她道:“這些螞蟻身上有劇毒,千萬不要被它們爬到身上去,這個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我們快走!”
“可是表哥……”小瑩看着我,欲言又止。
“怎麼了?”
我話音剛落,忽然感覺腳上一疼,不禁大驚失色,連忙撩起褲腿俯身望去,只見一隻青色螞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爬到自己腳上去的,此時正用頭部的大鉗子,緊緊地咬住自己不放。
“這鬼東西的速度怎麼如此快?”我的頭皮麻成一團,自己已經非常小心了,想不到還是着了道。
我不敢耽擱,伸手
想將螞蟻從腳上拽下來,哪知道這螞蟻的鉗子異常牢固,用力扯了幾下,竟沒能將其弄下來,反而痛得自己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表哥,那些螞蟻朝我們爬過來了!”
那些從男燈奴身體內爬出來的螞蟻迅速地朝我們圍了上來。
情況危急,我心中發狠,一咬牙,猛地用力一扯,竟將螞蟻的身體扯斷了,但那鉗子還是牢牢地咬着自己。
“走!”
我和丫頭急忙奔逃,一口氣跑了數十米遠,竟還沒有走出甬道,也不知道這條甬道究竟有多長?通往哪裡?
甬道每隔十幾步便有一對燈奴跪在地上,一路走來已經看到不下二三十對燈奴,這些燈奴的年紀都不是很大,一男一女,一左一右。
但毫無例外的是,燈奴的腹部都高高的凸起,很顯然,他們的肚子裡面都孕育有那種青色螞蟻或者是螞蟻的幼卵。
只要將他們頭頂上的燈點燃,燈奴身體的溫度升高,幼卵便會孵化,爬出來害人。
又走了十幾步,我手中的電筒忽然閃了兩下,電源耗盡徹底熄滅了。
我將手電筒扔到一邊,再也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
“表哥,你感覺怎麼樣?”小瑩擔憂地問我道。
“不知道,小腿又痛又麻,肯定是中毒了!”
我撩起褲腿,藉着小瑩手中電筒的光芒看到剛剛被螞蟻咬的地方已經烏黑一片,整個腳裸腫得不成樣子。
想不到那青色螞蟻的毒如此厲害,我咬牙將毒鉗拔下來,發現從傷口流出來的鮮血已然變成黑色。
我擠了毒血,小瑩拿出急救箱給傷口消毒,又敷了草藥,那種麻痹感才漸漸消失,但疼痛更甚。
這種痛猶如鑽心挖骨,令人無法忍受,單單是一隻毒蟻就已經如此,若是同時被數十隻螞蟻咬上一口,恐怕頃刻間就會毒發身亡。
想不到那墓主人如此心狠手辣,爲了防止盜墓賊侵入,竟然用這樣的手段孕養毒蟻。
用燈奴身體孕養而出的毒蟻不是機關但卻勝於機關,因爲機關是死的,總會有破解之法;但那些毒蟻卻不用,它們有劇毒,而且還會移動,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將其全部殺死!
然而,甬道內這麼多燈奴,也不知道孕育着多少毒蟻,縱然有天大的神通也無法一下子將其除盡,若是遇到毒蟻,我們只有逃跑的份,別無他選。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那些毒蟻都被封存在燈奴的身體內,我們只要不將他們頭上的燈點燃,它們就不能夠出來害人。
小瑩手中的電筒撐不了多久,最後也耗盡了電源熄滅了。在這條黑暗中甬道之中,沒有手電筒,我們如瞎子沒有什麼兩樣。
我們來爬山自然不會帶手電筒等裝備,刀疤四留在帳篷內的裝備大多數都被我們扔了,剩下的則被老肥帶走,我們手中已經沒有儲備電池,只得掏出蠟燭點燃。
我身上所帶的蠟燭並不多,必須得抓緊時間尋到小五和丫頭他們離開這裡,不然能源耗盡,在這黑暗而兇險墓室內,若是遇到糉子或者毒蟻等東西,我們只有等死的份。
我休息了一會兒,腳上傳來的疼痛稍微減輕,由小瑩扶着,繼續朝甬道深處進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