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你慢行,我就不去送你了?”孟珺瑤識相的立即做了告別。
薄荷微笑着點了點頭與孟珺瑤揮手,孟珺瑤在撤退時經過湛一凡的身邊多看了兩眼,看到湛一凡投來的冰冷視線還做了一個鬼臉然後跑掉。
薄荷無奈的搖頭輕笑而道:“我看,瑤瑤是真的把你放下了。”不然,惱是從前的瑤瑤是絕對不會對湛一凡做出這樣的表情。
湛一凡反手將門合上,大步的朝薄荷走來:“我看你就是沒有危機感了,所以才放心的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薄荷冤枉的舉手:“天地良心,我纔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呆在倫敦呢。有多少女人盯着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每一次我在公共場合出現總有人在我背後嘀咕,那不都是仰慕你的人所作所爲?”她纔不會認爲別人真的會那麼沒心肝的隨便在別人背後說話話呢,而且還是故意讓她聽見,所以她想來那些女人大部分是覺得不甘心吧?
因爲他,纔會覺得不甘心。
湛一凡握住薄荷舉起的兩隻手臂拉進自己懷裡用力的抱着,滿是不捨:“寶寶,再多呆幾日吧?我還沒帶你去散心……”周邊的風景還沒來得及帶她去看,現在想來真的有許多遺憾的事還沒做。
薄荷擡頭便壞壞的咬了咬湛一凡的下巴,逗得湛一凡倒吸氣自己卻咯咯的笑,無比開心的道:“如果真的捨不得又覺得虧欠了我,就把今天下午的時間給我。”
湛一凡挑眉:“嗯?想做什麼?”
“陪我先去看看媽媽,然後去農場騎馬。我不練習練習明年怎麼參賽啊?”說着還嬌嗔的捶着湛一凡的胸口,如此嬌柔卻又不造作的她真正的是讓湛一凡心都酥了。
趕緊握着胸口的小拳頭親了親道:“好。現在我們就出門。”
“帶上一羽。”薄荷立即道,湛一凡這才發現牀那邊的地上還坐着一羽那個小傢伙,雖然頗爲無奈但……不帶上這小傢伙又能怎麼辦呢?
很快兩個人就帶着一羽出門了,不多時就到了療養院。
白合從瑜伽館出來,耳朵裡戴着耳機正在聽舒緩心情的歌曲走在花園裡,突然看見前方的草坪上慢然悠不的走着三個身影,不正是自己的寶貝女兒薄荷與女婿湛一凡還有兒子一羽嗎?
白合欣喜的取下耳機快步的向前走去,笑吟吟的輕喚:“荷兒?一凡,一羽!”
“媽!”薄荷聽到喚聲擡頭便看到了母親拉着一羽便立即迎了上去。
一羽撲上前緊緊的抱着白合的腿,薄荷上前也和母親相擁,白合輕輕的拍着一雙兒女的肩:“好啦,好啦。媽媽看見你們也很開心,但是今天怎麼來了也不給我說一聲呢?”
“媽媽。我們去農場吃飯,我讓一凡給院長打個電話。”薄荷立即道,白合點了點頭:“好啊。不過,等我換身衣服。”白合望了眼自己身上穿的運動服,薄荷仔細的打量母親,氣色真的好了許多,而且有了朝氣,看起來也比從前漂亮了。
真好,看到媽媽這樣好,她也放心先回中國了。
白合卻盯着薄荷,神情有些悸動卻又緊張:“荷兒……你的眼睛……”
薄荷點了點頭笑道:“媽媽,我看得見了。”並不打算將之前的謊話告訴媽媽,那是善意的謊言,媽媽少知道一些情緒就會不受影響,身體纔會好的更快。而且她和婆婆已經達成了協議,準備將這件事對母親模糊性的隱瞞一輩子。
“荷兒!真是……真是太好了!”白合經歷大喜,拉着薄荷眼淚便不止的往下掉。
薄荷伸手幫着擦掉母親臉上的淚水,媽,對不起。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一凡,你也很高興吧?荷兒的眼睛沒問題了,她以後都不會再出什麼問題吧?”
“媽,我們檢查過了,已經完全康復了。而且,就連近視的問題都解決了。”
“真的?好像真的沒戴隱形鏡片了?”白合湊過來盯着薄荷的眼睛看,薄荷傾身上前輕輕的抱着母親,溫柔的嘆息:“媽,別再爲我擔心了,好嗎?我已經這麼大了,能好好照顧自己的。”
“我知道。”白合輕輕的拍着薄荷的背,“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寶貝很堅強,把自己照顧的也很好,這些年都是一個人自己長大。但是我是你媽媽啊,天底下沒有不擔心孩子的媽媽,即便我已經七老八十,即便你已經四五十,在我心目中還是我的孩子,需要我關心保護的人,那是一種本能呢。等你當了媽媽,你就明白了!”
說着白閤眼含溫暖的看向湛一凡,湛一凡微微一笑:“是。我和荷兒就等着一起做父母了。”
薄荷回頭瞪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卻笑得和煦春風一般溫暖,薄荷是半點兒惱意也生不起來。
薄荷陪着白合去換衣服,湛一凡就陪着小舅子白一羽在花園裡等着。
回到房間,白合衣櫃裡翻着衣服,神情欣然歡喜的問着薄荷:“今天一定要好好陪媽媽,媽媽這些天好想你們。”
薄荷上前來幫白合挑衣服,挑了一條水藍色的長裙和深灰色的針織衫遞給母親:“當然要好好陪媽媽,其實明天我就打算帶着一羽……回中國去了。”
“什麼?”白合意外的看着薄荷。
薄荷珍重而又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其實早應該回去了,第一次將媽媽帶到這裡來的時候就打算第二天回去的,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之災。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了,不得不回去重回工作崗位。”
“是……是啊。”白合嘆了口氣,“你是檢察官,的確不能呆太久,而且你的一切都是你艱辛奮鬥而來,不能輕易的放棄。媽媽理解,那你回去,千萬要注意身體。一羽帶着方便嗎?”
母親的理解讓薄荷非常的感動和感激,輕輕的握住母親的手道:“方便的媽媽。雲海市有專門培訓治療一羽這種病的機構,我會去看看的。”
“那一凡呢?”
“一凡其實還要在這裡呆段時間才能回去。湛氏需要他在這裡,目前只有他在才能穩定湛氏的軍心,才能穩定股市。”薄荷理解,而且這也不是他們能決定左右的事。他們已經結婚了,經過了如膠似漆的蜜月,如今的暫時分離倒也覺得沒什麼。
白合也曾經工作過,自然是明白這些。
“沒關係。男人的事業也重要,只要她的心裡有你,尊重你,愛你,能給你自由,還能有什麼奢求的呢?”
白合的眼眸裡閃過一抹傷感,薄荷知道母親定是又想起自己的傷心事了。
“媽,”薄荷輕輕的揉搓着母親的胳膊,“這一次回去,我一定幫你拿到他親筆簽字的離婚協議書。”
“荷兒,還是要辛苦你,媽媽以爲可以讓你再也不和薄家牽扯……”白合抿着脣,眼睛紅了一圈,倔強和脆弱同時矛盾的出現在她的臉上。
“媽媽,既然‘自由‘是你的畢生追求,那就不要害怕會得不到他。不管前方阻撓你的是什麼,都要勇者無懼的去面對去迎接,這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斬斷荊棘爲自己走出一條路來。是不是?”
白合聽見薄荷這樣說,這樣的一番言論心裡是真切的感到高興而又感動。
“是。媽媽引你爲傲,引你爲豪。”
薄荷甜甜一笑,攬着白合的頸脖乖巧的投入她懷裡,爲了母親,和薄家……不得不鬥!
*
薄荷摸着烈風的鬢毛,擡頭看向坐在身後的湛一凡,眯着眼睛一笑:“可真是匹好馬,好乖。”
這是她第二次坐在馬背上,也是第二次騎烈風。湛一凡因爲不放心,所以坐在薄荷的身後牽着繮繩由他騎馬,薄荷便只負責坐在他的懷裡。
湛一凡低聲笑道:“既然叫烈風,可不是匹乖順的馬。只是它通人性,知道你是我心中所愛,所以才這麼待見你。”
薄荷冷哼:“所以,我還是託你的福咯?”
馬兒真的就這麼通人性?薄荷怎麼這麼懷疑呢?
湛一凡挑眉,似乎認同了薄荷的這疑問。
薄荷用額頭盯着湛一凡的脖子:“讓你自鳴得意。”
湛一凡低頭便快速的在薄荷的臉上親着,一口兩口的親,薄荷立即有些慌了,急忙的瞥向馬場邊坐着休息的母親和一羽,躲開湛一凡低下來的熱吻:“一凡,媽和一羽還在呢……”說着自己便已經嬌紅了臉。
湛一凡這才放過了她。
薄荷看不清母親和一羽的表情,但是似乎他們並未太在意她這邊,薄荷心裡緩緩的鬆了口氣,湛一凡低頭突然問道:“要不要感受一下何爲策馬奔騰?”
“嗯?”薄荷回望湛一凡,湛一凡勾脣一笑,一隻手輕輕的拍了拍薄荷的臀部:“坐穩了!”一語說完便提起繮繩,雙腿一夾馬伕大喝一聲“駕!”烈風便在馬場裡奔騰了起來。
“啊!”薄荷被這突然而來的快速嚇得花顏失色,轉頭便將臉埋入湛一凡的懷裡:“湛一凡,快停下來,好快——”
湛一凡笑着俯在薄荷耳邊輕言而道:“不是想騎馬嗎?想學習騎馬,就要習慣這速度。寶寶,你看着前面,屁股翹起來點兒,別太緊張了,不然回去屁股可要疼上兩天!”
薄荷狠狠的嚥着口水,緩慢的回過頭來望向前方。速度,真的很快,就好像她此刻的心跳,跟不上這節奏,整個心都被提了起來,慌的不行。
但是,她要學會騎馬,必須要學會騎馬。她總要經歷這一坎,有湛一凡在,她總不會掉下去……閉眼,薄荷微微的翹起屁股迎着風大膽的面向前,再睜眼,風景竟是這般的不一樣!
從馬上下來,薄荷微微的喘着氣向迎來的母親白合與一羽微笑:“媽,一羽!”
白合走過來拉着薄荷上下的看,看到沒什麼異樣才鬆了口氣,卻是有些責怪的味道:“你們怎麼騎得那麼快!?看得我心都要跳出來了。那樣多危險啊。”
“媽,上次你也看馬賽了,她們都是女孩子,騎得不都很快?再說,有一凡在,沒事兒的。”
“她們我也不認識,當然心裡也就不在意了,你不一樣啊,你纔剛剛開始學……”
湛一凡將馬繩交給馬童,聽見岳母的這話忍不住的輕笑,等轉身離去大的時候附耳薄荷耳邊輕言道:“即便你在我的庇護下,媽也會永遠擔心你。這想來不也是一種幸福嗎?”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摸摸她的頭,薄荷微微一笑。
下午薄荷與湛一凡將白合送回療養院,然後領着依依不捨的一羽又回到湛家。
宋輕語在親自給薄荷準備晚餐,薄荷一進玄關便聞到了香味。
“媽!”薄荷走到廚房門口,湛一凡上樓去打個電話,也順便把一羽所以薄荷就來找在廚房裡忙碌的婆婆,看到婆婆忙碌的背影,薄荷的心一陣溫暖。
“荷兒啊,你們回來了?”宋輕語回頭看到薄荷變溫柔一笑,“快來,看看媽媽給你準備了些什麼。”
薄荷走進去,料理桌上已經擺滿了食物,雖然大部分還沒有下鍋,但是每樣菜餚都已經放置準備整齊。有大閘蟹,還有小龍蝦,雞翅等,都是薄荷平時比較愛吃的食物。
“媽,”薄荷擡頭朝着婆婆露出溫暖而又感激的笑容,“謝謝您。”
“謝什麼啊!傻孩子,你這要回去了,你媽媽在療養院要遵守裡面的規矩不能來送你,我也是你媽媽,我也疼你啊,當然也要給你準備餞行,不是?回去啊,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一凡會很快就回去的……聽見沒?”
宋輕語的聲音帶着哽塞,薄荷的心裡也生出濃濃的不捨和別離的難過。這兩個月的相處,她真正的踏進湛家,而婆婆和公公對她的愛護讓她在這裡的一切都比較順利和舒心。雖然經歷了許多事,但是在親情這一方,他們永遠都不吝嗇的給了自己。
她也真正的成了湛家的兒媳,成了湛家的媳婦,而這一切,這個婆婆功不可沒。能有一個這樣的婆婆,是薄荷這輩子最大的福氣和運氣。
“媽,”薄荷挽了挽袖子誠懇的道,“教我做菜吧?”
宋輕語立即收起欲哭的表情,欣喜的道:“好啊,好啊。以後總有你自己需要做飯的時候,自己有這個技術纔不至於捱餓,來,媽媽教你……”
薄荷圍上圍裙,真正的當起學徒來,認真的跟着婆婆學起做菜來。烹飪是門真正的技術活,對天生就喜歡的人來說很簡單容易,但對薄荷這樣幾乎從未接觸過的門外漢來說比打場官司準備資料還難。
但是薄荷天資聰穎,對學習做菜又抱了決心,雖然忙的滿頭大汗,但最後還是頗有心得,也自認爲學習了不少,最後還做了可樂雞翅,就是不知道味道怎麼樣?
晚餐開始,薄荷有些忐忑的夾了一塊雞翅給湛一凡,眼含期待的望着他:“快嚐嚐我做的可樂雞翅!”
“你做的?”湛一凡意外的挑眉,隨即便含笑的用筷子夾起雞翅送到要吃,薄荷‘欸’了一聲,又飛快的伸手拉住他的手,“別、別。還是我自己先嚐吧。”說着便伸過另一隻手夾走湛一凡筷子間的雞翅自己要吃。
“等一下!”湛一凡又反手拉住薄荷的胳膊,眉梢一挑,“哪有送到嘴邊的雞翅又飛了的道理?”於是薄荷筷子的雞翅又被夾到了他的筷子中。
薄荷咋舌的看着自己空空的筷子,再看湛一凡雞翅已經落入他的口中。
薄荷的心緊緊一跳,就好比第一次吃他做的泡麪一樣的感覺,吃進嘴裡的那一瞬間的味道,又期待又害怕。
湛一凡的眉頭輕蹙,薄荷狠狠的嚥了口口水,味道……很怪麼?
隨即,眉頭又舒展開來,薄荷的心就更緊張了:“到底怎麼樣啊?”
另一旁,早已經在薄荷與湛一凡你爭我奪的來往間自己夾了一塊便在嘗的公公湛國邦‘嘖嘖’聲的直接讚道:“看來薄荷也是有個有天賦的女人啊!”
薄荷愣了一下,直到湛一凡對她豎起大拇指:“寶寶,味道真的很不錯。看來,我以後有口福了。”
薄荷驚喜的掩着脣低呼:“真的嗎?”
在廚房裡就偷偷的嚐了一塊的婆婆宋輕語也掩着脣輕笑:“是真的不錯哦。你看一羽都在吃第二塊了。”
薄荷看向一羽,那孩子正在默默的吃他姐姐第一次做的雞翅,看來似乎真的不錯。雖然賣相併不是那麼完美,但是看起來模樣也算是油滋滋的,讓人頗有食慾。
薄荷再也忍不住的自己也夾了一塊放進嘴裡,嫩滑而又美味,這真的是她做出來的雞翅!?
吞下嘴裡的肉塊,薄荷欣喜的看着衆人笑道:“這無疑點燃了我所有的信心!一凡,以後我要經常做給你吃,可不許嫌棄。”
湛一凡撐着下巴,單手環住薄荷的腰肢,低頭笑道:“歡喜還來不及,就算是毒藥,也絕不嫌棄。”
公公婆婆笑得曖昧,薄荷卻埋頭紅了整張俏臉。
吃過溫馨的晚餐薄荷將一羽哄睡着纔回到房間。
推開門,整個房間被橘色的燈光打得一片溫馨,茶几上的燭臺上點燃的蠟燭,玫瑰的香氣四溢在房間的每個角落,曖昧而又溫馨的浪漫無處不在。
但是房間裡竟空無一人,薄荷將門反手關上,走了進去。
牀上鋪着紅色的玫瑰花瓣,薄荷驚訝的看着這一幕,他是什麼時候佈置的?伸手抓了幾瓣玫瑰花瓣湊至鼻尖聞了聞,薄荷想起湛一凡第一次給她送玫瑰的那一天,那一天也是以爲發現她已經和湛一凡結婚的秘密,想到以爲薄荷又微微的嘆了口氣,不知道她和有力兩個人怎麼樣了?
盯着花瓣發了一會兒呆薄荷纔想起來,湛一凡呢?難道又躲在哪裡想要給她一個‘驚嚇’?薄荷對湛一凡這方面的幼稚惡趣味早已經熟知,所以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去更衣間門口晃了一圈又在洗手間門口聽了聽便轉身回到牀邊。
坐下,嘆氣:“哎……既然不出來,我就睡了。”還和她躲貓貓?能比一羽成熟一些嗎?
衛生間裡傳來聲響,薄荷掀開被子便要上牀,湛一凡的聲音便從衛生間裡傳來:“沒良心的女人,找都不找一下,就那麼確定我會自動出來?”
薄荷頓了一下,轉身又下了牀,貓着步子向衛生間再次走去。
“誰讓你自己不動聲響的?”聽這水聲倒像是在泡澡?那倒是自己誤會他了?
嘩啦啦的水聲讓薄荷確定湛一凡應該在浴缸,剛剛在門口怎麼就沒聽見呢?伸手推開門,薄荷擡頭望去,一副真正的美男出浴圖。
“啊!”薄荷低呼一聲,趕緊捂着自己的眼睛,他怎麼就那麼起來了?還面朝門口,竟然讓她完全瞧了個正着,包括半睡半醒的小凡凡……
湛一凡見着薄荷這反映真是哭笑不得:“我哪裡你沒瞧過?”取過浴巾圍在腰間便大搖大擺的晃了過來。
薄荷席開手指縫,眯着眼睛望去。湛一凡六塊腹肌的小腹,往下露出的三分之一森林,都讓她口乾舌燥。她從前並不這樣,但是結婚之後,與他共同尋找了男女之間的秘密之後,對他的身材並沒有越來越厭煩,反而越來越容易害羞和春心萌動,真正的食色性也。
“瞧是瞧了……但,但是你突然站起來,當然不一樣……”眼看着湛一凡走過來,薄荷轉身想走,湛一凡兩個大步跨來抓住薄荷轉過去的胳膊,將她抱進懷裡,附耳淺笑問道:“哪裡不一樣?告訴我,倒是哪裡不一樣了?”
薄荷臉紅舌燥,結結巴巴了起來:“我,我不知道。你洗好了就出去,我,我也該洗澡了!”一下午在廚房裡研究廚藝,渾身都是汗,而且燒雞翅的時候也感覺臉變得油膩膩的不再清爽,的確需要洗一個清清爽爽的澡。
“那我們一起洗!”
“不要!”薄荷推着湛一凡往浴室外而去,湛一凡卻扯着浴巾大喊:“哎哎,寶寶浴巾要掉了,別推,別推!”
薄荷氣惱的放手,浴巾已經半傾斜,露出大片春光。
薄荷惱怒,她看他就是自己故意扯下去的。
“湛一凡,你再不出去,今晚就睡客房去!”她想要洗澡,至少要洗的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吧?他別以爲她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現在時間還早,剛剛八點而已,她今晚那麼早的哄睡了一羽就是爲了回來陪他,給她半個小時的洗澡時間也不肯麼?
湛一凡頓時一臉委屈,看着薄荷足足十秒,在薄荷僵持不下的威脅視線中還是自覺地伸手主動關上了門。
薄荷伸手將門反鎖,那聲‘啪’響清脆而又決絕。
薄荷拍了拍手才放心的轉身脫衣服,自己放水,沖洗浴缸又放熱水,坐下去之後薄荷纔想起,她一急之下竟然沒拿浴巾,沒拿內衣褲,就連浴巾都沒拿!?
完了!薄荷捂着臉,這下怎麼出去?扔進籮筐裡的髒衣服是不可能穿的,但是裸體……?薄荷還沒有如此挑戰過自己,也是打死不肯做的!
都怪湛一凡,非得和她僵持,如果不是他騷動的擾亂自己,她也不會出此大糗!薄荷越想越覺心急,看了浴室一圈都沒有能遮擋自己身體的東西,薄荷終於覺得頭大了。
“一凡?”看向浴室門口,試探性的輕喚了一聲。
“我在!”回答很快的從浴室門口傳來,薄荷卻嚇了一跳:“你……還在門口?”聽這聲音,的確是從門口傳來的?
“我在等你。”
薄荷哭笑不得:“你不嫌累嗎?”
“不嫌!而且,你不是沒帶衣服嗎?”
薄荷狠狠的嚥了口口水詫異道:“你知道我沒帶?”
“你進去的那麼匆忙……”
薄荷怎麼都覺得湛一凡在門外壞笑,好像就在等她這一刻似的。
“是,我沒帶啦。所以你能不能給我送進來?”反正她不要裸着出去。
“當然可以。但是……你不是把門反鎖了嗎?”
薄荷想起來了,她真的反鎖了門!那一聲清脆的‘啪’響還在自己耳邊迴盪。薄荷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臉,現在真正的是欲哭無淚了。
“那我去開門,你等半分鐘後再進來,而且……不許搗亂,好不好?”
“嗯,好。”湛一凡答應的乾脆,薄荷卻嚴重懷疑,他會如此聽話?
忐忑猶豫了幾秒鐘後薄荷從浴缸裡站出來,光着腳跑向浴室門,伸手握住反鎖鍵猶豫了一下才‘啪’的一聲按下。
“半分鐘後!”喊完自己就轉身又飛快的向浴缸跑去,伸手一聲‘咔’響,薄荷的裸背就那麼僵住了。不可置信的扭頭望去,一臉壞笑的湛一凡站在門口,晃了晃手中的衣服:“早準備好了,寶寶。”
薄荷麻利的鑽進浴缸裡,對他不守信的半分鐘後的事也不計較了,紅着臉指着放放進衣服的籃子道:“放在裡面吧,我洗趕緊就出去,不許過來!”
湛一凡聽話的頷首點頭,將衣服放在籃子裡竟然真的就轉身出去了,還溫柔體貼的帶上門。薄荷詫異,這一次怎麼這麼聽話?真正是讓她意外了,她還以爲自己怎麼着也得和他費一番口舌呢。
薄荷看向籃子裡那一團黑黑的衣服,嚴重懷疑他給自己拿了什麼衣服?
薄荷衝乾淨頭髮,衝乾淨身上的泡沫從浴缸裡出來,走到放置衣服的籃筐那裡拿起衣服準備穿上卻愣住了。她想,她終於明白湛一凡今晚的聽話和乖順是爲哪般了,就是爲了讓她穿上這布料少得可憐,遮肉也遮的可憐的……情趣內衣!?
薄荷真想扔在地上踩上幾腳,湛一凡算你狠!
竟然給她下了這麼個套子在這裡,她就知道那黑心眼兒狼不會那麼聽話,不會那麼乖,不會那麼善罷甘休!更何況,今晚是他們兩個近期之內在一起的最後機會,明天她就要帶着一羽回中國了,他那麼色的人會對自己如此簡單的放過?
薄荷握了握手中自己都能一掌捏完的布料,扔在籃筐裡不想穿。她從未穿過那樣的東西,就算是泳衣也比它好,至少沒有那麼重的情慾味。可是不穿……她又怎麼出去!?
“湛一凡,我恨你!”薄荷忍不住的朝着浴室的門口大喊,門外靠在牆上耐心的湛一凡勾脣,側頭望着浴室的門壞壞的笑道:“那我進來了?”
“你敢!”薄荷狠狠的威脅,他敢進來,她今晚就死也不依。
湛一凡嘆了口氣,他家寶寶那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他算是早摸透了。
抱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手臂,輕慢的卻用比較可憐的口氣道:“寶寶,就給我穿一次瞧瞧,至少也該讓我這些日子有個甜美的念想和回憶,也不至於思念的太過痛苦,好不好?”
薄荷一向最怕的就是湛一凡情理之中的要求,她作爲妻子,實在也不忍拒絕這麼一個並不過分的要求。
他們這一次分開並不知道會多久才見面,而她知道要留住男人的心男人的身大部分的責任都在妻子自己身上,當你做到一個妻子該做的一切並且讓你丈夫丟你戀戀不忘永遠也不厭煩永遠都充滿了興趣和激情的時候,你的丈夫就會很難背叛你。
也不是她不相信湛一凡所以纔有這些認知,而是作爲一個女人,作爲一個妻子,永遠不要將你丈夫你對你的愛拿去恃寵而驕,這是她知道且明白的。
既然……要分開了,作爲對湛一凡的尊重,那穿……就穿吧?反正伸頭也是一下縮頭也是一下子,咬咬牙就過去了,讓他看一眼看第二眼也就沒什麼了?
薄荷艱難的跨過心裡的那道坎,終究還是主動且情願的跳進湛一凡給的套子裡。
但是,看着手心裡的簡單布料,薄荷犯愁了,這種東西……能穿嗎?男人,真的喜歡看女人穿這樣的東西嗎?只能遮擋胸口三分之一的春光,胸部以下還是開衫,蕾絲的花樣倒是好看,就是非常的透視,就算穿了和沒穿又有什麼區別?這內褲也是,簡直就是丁字內褲啊……薄荷想起新婚夜,婆婆放在籃子裡的粉色情趣內衣她不是沒看見,但是那晚他們都情不自禁,也沒來得及穿兩個人會滾回了大牀。
難道這一次,真的逃不掉了?
薄荷磨蹭了十幾分鍾才光着腳緩緩的走到浴室門口,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樣穿好不好看,連看鏡子裡的自己一眼的勇氣也沒有。頭髮還溼漉漉的披在背上,雖然不至於滴水了,但是也非常的溼潤,她如果有足夠的勇氣走到鏡子前瞧一瞧自己現在的模樣,就會發現自己這木有究竟有多撩人,是個男人都會被她這情慾十足而又性感的模樣迷得神魂顛倒。
鼓足勇氣,伸手打開眼前的門,邁步走出浴室的門。
湛一凡身影一晃,已經站到了薄荷跟前。
薄荷立即環住自己的胸口,雖然根本遮擋不了什麼,自然似乎也知道,紅着臉不敢看湛一凡的眼睛:“我,我要吹頭髮!”
湛一凡用力的嚥着口水,重重的喘了口氣,目光熾熱如火的落在薄荷的身上。不發一言,只站在她面前從偷看到腳,又從腳丫子看到頭髮。
但他不發一言卻比動手動腳還要讓薄荷覺得害羞,轉身便道:“我就知道,肯定很奇怪……”她哪裡穿過這樣的東西?從小到大她穿的最多的就是校服,T恤和運動褲,或者黑色的職業套裝,她本質是個非常嚴肅的人,今天是被湛一凡逼着穿上了這樣的衣服,心裡還是非常的害羞,而且怕自己穿着根本不好看怕他不喜歡,所以畏畏縮縮的並不會挺着胸膛讓他看個大方,反而會因爲他的不發一言而自卑。
湛一凡見薄荷竟然想逃,立即伸手將她一把抱入懷中,薄荷微微的吸氣,因爲穿的太薄,所以兩個人的擁抱就像平日裡根本沒穿時一樣的感覺,不……似乎比那更怪異一些?
“寶寶,你真的好美。”湛一凡附耳,親着薄荷的耳朵曖昧的笑着誇讚道。
薄荷知道那絕對是出自他的真心,因爲他的身體已經誠實的表達了這句話。
薄荷又紅了臉:“那……我要吹頭髮。”
“嗯,我給你吹!”湛一凡彎腰便將薄荷橫抱了起來,薄荷低呼了一聲,側身立即攬住他的頸,只怕自己會不小心掉下去了。
湛一凡輕笑:“別怕。”說着便邁步向大牀而去。
薄荷並不怕,而是被頂着自己背脊的小凡弄得緊張,虧他如今的自持力如此之強,竟然還能面不改色的去給她找吹風機吹頭髮?不過,薄荷倒是十分放心他即便一個人在倫敦也不會被任何女人給勾引走了。
湛一凡跪在薄荷身後給她吹着頭髮,玫瑰花瓣因爲熱風在牀上飛來飛去,落在地毯上,或是落在薄荷的手心裡,潔白的肌膚上。
頭髮終於吹乾了,湛一凡伸手拿下最後還飛落在薄荷頭髮上的紅色玫瑰花瓣攤開放到薄荷眼前。
薄荷伸手拿下來,擡頭看向湛一凡,湛一凡溫柔的低頭輕輕的吻了吻她的眉心。薄荷仰着頭淺淺一笑,就是這笑,傾倒了湛一凡的心,讓他再也難忍那情不自禁,而薄荷也任由湛一凡扶着她的肩倒在牀上——
一室的春光迤邐如同那橘色的燈光,如同那淺黃的燭光,如同那滿牀的玫瑰花瓣,香氣四溢而又甜蜜。
*
湛家安排了私人飛機給薄荷和一羽回中國。
免了安檢,湛一凡甚至能親自送薄荷上飛機。
宋輕語帶着一羽先上了飛機,薄荷和湛一凡便在停機壩裡站着做別離,傭人陸陸續續的將薄荷與一羽的行李搬上飛機,看着空曠的飛機場和陸陸續續搬着行李的傭人們,薄荷突感惆悵和不捨。
其實,就算昨晚兩個人如火一般的燃燒着對方,要離別的情緒也沒有此刻這般的讓薄荷覺得濃郁。好像,到了這最後的時間點,她才終於感覺到,原來她和湛一凡就要分開了?不知道何時纔會見面,也許半個月,也許一個月,也許兩個月?可是薄荷不得不歸去,而湛一凡又不得不留下。
湛一凡也沒再說什麼多餘的話,從早上到現在都像往常一樣,似乎該說的昨晚都已經表達在了行動上,想她,想要她,想要狠狠的想她要她。
薄荷也不再躲避湛一凡的直視,兩個人都看着對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人很少分開,就算是湛一凡去A市那一次也只不過是一個星期左右,時間並不長,但是這一次卻是連他也無法確定的歸期,讓他早些回去?這邊也有他的父親母親,薄荷說不出口這樣的要求。
“荷兒,該走了。”宋輕語在入口看着薄荷提醒二人。
薄荷回頭望去點了點頭,再回頭看向湛一凡,看見他那緊蹙的眉頭,薄荷伸出自己的青蔥手指揉了揉那座小山,微微笑道:“回去吧,我和一羽會好好等你回來的。幫爸爸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好。他的身體一向不好,還有媽也是,不要讓她再操心。”
湛一凡輕輕的握住薄荷的手,其實多想讓她一直這樣陪在自己身邊,但在娶她的那天就明白那是奢望。她有的工作,她的人生,兩個人即便再親密也不能奪取彼此完全的空間,他不會那麼自私,而她也不會喜歡自己那樣的自私,所以他不曾要求她放棄她的一切,甚至尊重她的一切。
“好好照顧你自己。”
許久,湛一凡只吐了這兩個字,晚點再走的話還是咽回了肚子裡。
薄荷踮起腳尖在湛一凡的嘴脣上重重的印下一吻,視線柔情糾纏:“你也是,老公。”
湛一凡伸手摸摸薄荷的後腦勺,用力的將她再一次抱進懷裡,淡淡的聲音裡充滿了不捨:“我會盡快回去的,寶寶。”
薄荷只是微微輕笑並未允聲,宋輕語再一次催促薄荷才推開湛一凡轉身大步的上了飛機,頭也未回。她知道,湛一凡一定在看着自己離去的背影,所以她纔不願回頭。她怕自己一回頭會再和捨不得離開,會忍不住的留下來,哪怕不顧一切。
當飛機已經平穩的飛行在天空裡,薄荷抱着一羽看着窗外如雪一般的白雲,看着湛藍如大海一樣的天空,她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想念湛一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