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媽,別再買了,夠了。這都夠我們吃好幾天了,怎麼買這麼多啊?”薄荷無奈的看了看自己手中提着的袋子,又看母親白合手中提着的袋子還有傑森手中的五個袋子,裡面全部裝滿了做飯要用的素材。
傑森辦事效率很高,一羽前天便已經去教育機構治療,所以今天才是他們三個人出來逛街。薄荷手裡提的東西就是兩個茄子,還是她堅持要提白合他們纔給了她。而傑森就比較可憐了,因爲是男人又比較紳士,所以五個袋子裡全部都裝滿了東西,就這樣傑森還一臉笑盈盈的跟着她們母女二人毫無怨言。
“夠什麼啊!這才能做幾個菜而已,我今天一定要大展身手給你們看看。”白合不顧薄荷的阻撓,還在準備着蔬菜沙拉要用的食材,薄荷嘆了口氣,看着一臉喜滋滋的白合不忍掃興的道:“媽,你該不會……想給一凡準備生日晚餐吧?”
一大早薄荷就被拉起來,先跟着做有氧運動,簡單的體操和瑜伽,最後還繞着院子走了近一百圈,因爲母親說孕婦要勤於散步,這樣纔會對胎兒好。薄荷雖然因爲昨晚與湛一凡通話到半夜有些沒精神更想睡覺,不過母親的熱情她根本抵擋不住,生命裡更是第一次被媽媽親自去房裡揪着起牀,自然也給面子的就跟着起來了。
只不過薄荷沒想到母親吃完早餐又會如此熱情的拉着自己和前來特意接他們去市場的傑森一起來購物,而且一買還會如此之多。
“當然了!這是你和一凡在一起之後一凡的第一個生日,媽媽作爲岳母當然要好好的給他準備一番了。現在你們既然不能回家,你婆婆也不能明目張膽的來找你,她要陪着你公公,所以只好我來操持啦……”
“媽。”薄荷雖然不忍心打斷母親難得的熱情,但是她作爲女兒不得不提醒,“難道你忘了,一凡他也不能來找我?”
白合一頓,扭頭有些擔憂的看向薄荷:“難道……今天也不行嗎?”
薄荷搖了搖頭:“昨晚他就給我說了,他現在很忙,就連今天也脫不開身。”
“真的?就連今天……也不行?”白合似乎沒想到這樣,原本極高的興致就這麼突然被人拽了下來,心裡自然難受和失望。
薄荷昨晚已經坦然的接受,雖然也很遺憾,但是她一向理性倒也接受了。面對母親的失望,薄荷微微一笑上前道:“媽,你們陪我去醫院體檢吧?現在苗苗也三個月了,能照一照B超看看它了。”
“苗苗?”白合愣了一下,因爲薄荷叫的這個名字,不是太理解。
薄荷咬了一下牙齒,她一時嘴快竟然把這個小名兒給唸叨了出來,不過面對母親疑惑的眼神薄荷還是頗爲坦然的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就是肚子裡的這個小寶貝啦。”
“是一凡給取得小名兒?”
薄荷無奈的撓了撓頭,白合卻無奈的笑了:“也只有這個傢伙。每日叫着你寶寶也沒羞沒臊的,現在竟然連苗苗這樣的名字也敢……要不是我現在接受能力強,只怕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叫出我外孫的名字了。你們還是正經的快取個名字預備着吧。”
“還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呢。”薄荷笑眯眯的摸着肚子,其實‘小苗苗’這個小名兒也挺可愛的麼,就是……不能想的太歪,否則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和尷尬。
白合聽說湛一凡不來自然就放棄了繼續購物,回到車裡將東西放下便又問傑森忙不忙,傑森自然是‘不忙’的,對他來說白合幾乎已經成爲他全部的目標和時間,所以送她們母女二人去醫院自然是舉手之勞。
在車上白合想起名字來:“名字,自然是男孩女孩兒都想一個的好,到時候生下來是什麼就叫什麼了,這樣總比生下來纔想要好得多。不過荷兒啊,你想要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薄荷想了想還是認真的回答:“其實,我想要男孩兒。”
“爲什麼?”白合有些意外,畢竟她以爲自己的女兒會回‘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這樣的答案,畢竟她以爲自己還是已經很瞭解薄荷了,沒想到終究還是想錯了,沒想到薄荷竟然會想要一個兒子。
薄荷的表情有些無奈:“因爲……湛氏需要一個兒子。”
白合頓了頓,有些嘆息的點頭:“是啊,你說得對。我記得瑤瑤家裡就是隻有她一個女兒吧?”
“嗯。”薄荷點了點頭,“身爲豪門世家的女兒,要吃多少苦,我想我和瑤瑤一樣的理解。瑤瑤可能還要好一些,因爲她的爸爸媽媽還很年輕,她的爸爸媽媽也很疼她,並沒有逼着她將孟氏全權掌握,讓她在一點點的適應和學習。但是湛氏和孟氏不一樣,湛氏在英國,而我在中國,如果生個女兒,她該怎樣的辛苦,我想起來就心疼。如果生女兒,我會讓她自己選擇她人生的道路,到時候她很有可能選的就不是湛家,那湛家和一凡該怎麼辦?”
薄荷想過很多,其實,如果可以,她多麼希望自己能像母親那樣生對龍鳳胎,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有那樣的運氣,她能懷上一個孩子已經很感謝了,能平平安安的生下來更是目前最大的奢望,所以她不求別的,只求一切順利。
但如果真的生下一個女兒也就是他們的命運,她並不會覺得不好,只是打從心裡希望肚子裡的孩子是個能吃苦,而不是吃起苦來讓她萬般心疼的孩子。
到了醫院,傑森去幫忙辦手續,薄荷將從中國帶來的體檢表從衣服拿出來交給白合看。因爲白合也做過母親,所以能輕而易舉的看懂上面的數據,從數據看來薄荷的身體的確還算正常,所以白合也就放心了。
不一會兒就輪到了薄荷,白合扶着薄荷去B超室,傑森沒什麼顧忌也就跟着進去了,薄荷也把傑森當做了自己人,所以對於傑森不避嫌的舉動她也覺得沒什麼。於是傑森和白合排排坐在薄荷的牀邊期待的一同望着即將出現小寶貝的屏幕,薄荷也有些緊張的盯着屏幕,當肚子裡冰冰涼涼有東西開始滑動的時候,薄荷終於看見屏幕上出現一團黑黑的東西。
薄荷看不懂,白合卻激動了,就連一旁的基森也滿臉的喜色還連連讚道:“Oh,sogood!”
“荷兒,你快看……”
看?看哪兒啊?屏幕上難道不是一團黑黑的東西在那裡一跳一跳?
薄荷寒蟬若冰,爲什麼她看不懂哪裡是什麼?最後聽着醫生的解釋,薄荷才總算漸漸的看懂了,原來哪裡應該是頭,哪裡應該是手,哪裡應該是心臟,看着看着薄荷的內心滋生了一種神奇的感覺,那就是……這就是我和一凡的孩子啊?我們倆的結晶就在眼前。不過,目前只有一個大概的人形,所以根本看不到那些所謂的頭腳,只知曉了大概位置而已。但薄荷還是很激動很開心,後來越看越覺得像,越看越覺得那就是一個孩子了。
雖然才你五釐米左右,但是薄荷拿到B超照還是非常開心,這一次能非常準確的就知道她的孩子在哪裡。小心翼翼的收好B超照,從醫院出來薄荷纔有了切實感,看到了孩子才真正的感覺,原來自己的肚子裡真的有個小生命啊,原來自己真的要做媽媽了。
“開心嗎?”上了車準備回去的時候白合微笑着問。
薄荷點頭:“嗯。感覺……很神奇。”
“神奇?”
“嗯。生命,原來是這樣的妙不可言。從前,我總覺得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自己,我是一個人,一個獨立的個體而已。但是如今有了媽媽,有了一凡,還有了肚子裡的寶貝,讓我覺得,原來我真的不孤獨,生命也不僅僅是自己一個人的獨體,還有我的源地,還有的延續。媽媽,我感覺我一直活着,不管是從前還是未來,我都是活着的。”
白合很開心薄荷有了這樣的想法,這樣的想法總是積極而又快樂的。
雖然湛一凡不能過來讓薄荷陪着他過生日,但是白合已經買了那麼多菜就沒有浪費的理由,於是回到家就開始準備午餐,拿出大半的菜準備給薄荷和傑森準備一頓大餐。只是做到一半白合才發現家裡竟然沒有白糖,薄荷不想打擾傑森和媽媽獨處鑽廚房的時間便主動提議自己去買白糖,反正離他們家不過五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個超市,什麼都有,白合走的近白合也放心。
薄荷揣了幾英鎊便出門了,一路慢慢的走到超市,在超市裡選好白砂糖出來付款,店老闆原本正在看電視聽新聞,因爲薄荷付款所以龐大的身軀一站起來薄荷便瞧見了電視,電視里正在播報財經新聞,不過又是一些經濟界的浮動。突然,畫面一閃,電視上出現了薄荷幾日沒見到的人。
湛一凡還是那樣的精神奕奕,薄荷看着他一切安好微微的笑了笑,只是畫面突然一轉,切到了他身邊的人,薄荷除了看見傑克之外還看到查爾。湛一凡讓查爾曝光了?湛一凡並不會讓查爾輕易曝光,這麼做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隻有查爾才能保證他的安全,所以他現在真的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難道是珀西欲對他也意圖不軌?畫面再繼續切換,薄荷眼神猛地一頓,她看見了……那個菲碧。
薄荷抿了抿脣,她知道現在湛氏繼續菲碧這樣的一角色,她出現在湛氏就會讓外界毫不懷疑湛氏的經濟實力,也會讓人對湛氏的未來更加充滿期待,各種投資向只會更蓬勃欲展。更何況孟珺瑤也在,她還站在那菲碧和湛一凡的中間,像是特意的隔開二人,所以薄荷完全沒必要再亂想。
“嘿,小姐?”等待薄荷付款的老闆突然大聲,薄荷知道是自己看的出神了,立即將錢付給老闆。老闆收了錢便轉身繼續看自己的電視,薄荷也沒有立即提着東西回去,而是繼續站在櫃檯前往旁邊側了一些繼續看着還在播報的新聞。
似乎是湛一凡正在參加什麼公益發佈會,攜着衆人蔘加,而他的到來引起新聞記者們一波的浪潮,此刻新聞已經切換到採訪湛一凡的部分,薄荷單手摸着小腹心裡默想:“小苗苗,那是爸爸,看見了嗎?想他不?”
“據悉今天是湛氏國際總裁您的生日,首先祝您生日快樂!請問您會怎麼給自己過生日?我們知道您的夫人在遙遠的中國,請問她有打算過來給您過生日嗎?”
“她有她自己的事業,說實話,我也很期盼夫人能親自過來給我過生日,但現實往往就是讓人無奈的?謝謝大家的關心和祝福。”
“哦,如此遺憾。不過我相信湛夫人一定也在祝福你生日快樂。”
“是,她的確是第一個給我說生日快樂的人。”
“真是甜蜜的婚姻生活,不知道這段婚姻生活給湛先生帶來了什麼?湛氏國際在您和您夫人結婚之後大舉進攻了亞洲市場,並且有了良好的成績,而且據悉你現在的重心都放在了亞洲,並且收購了幾家公司,請問你接下來的計劃和打算是什麼呢?”
“我的商業板塊的確在擴神和延展,湛氏國際將不再滿足於娛樂王國的稱號,大舉進軍別的商業範疇將是我們下一個目標。謝謝。”
似乎已經不願意再多說,放出一條線,要釣的大魚還在水裡,願者上鉤。薄荷竟然有些懂的他此刻的意圖,而新聞也終於便換到了別人,旁邊又有人來結賬薄荷才提着袋子悠悠的離開。
整個過程薄荷並沒有瞧見那菲碧和一凡有過任何的接觸,虧了瑤瑤在中間站着,大多時候還擋住了菲碧的鏡頭。薄荷想起瑤瑤說的話,相信她說的覺得除了她孟珺瑤自己,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薄荷才配得上湛一凡。
雖然與薄荷預想中給湛一凡過的生日完全不一樣,但是他就連今天都還在新聞上保護着她已經來到倫敦的秘密,所以薄荷心中已經完全沒了失望和遺憾,能如此的望着……已經是大幸。
*
“媽,我睡了。”吃了飯看了會兒電視薄荷就覺得有些累了,放開懷裡的一羽便站起來道。
白合這幾天都在陪着薄荷,並沒有去療養院住着,她現在身體已經好多了,而且每日都有照着做瑜伽,也會在下午回療養院做一些治療,藥也在吃,所以在家裡陪着薄荷幾乎不是問題,就是辛苦了傑森每天來來去去的送,所以白合在考慮自己要不要再買輛車,只是她是中國人,簽證當初簽了一年,也不知道辦駕照不能不能順利。
白合聽薄荷自己說累了便立即將一羽抱過去,薄荷摸摸一羽的頭:“讓媽媽今天晚上帶你睡覺,乖啊。”
一羽瞅着薄荷沒說話,薄荷覺得特別瞌睡和白合說了晚安便自己上樓了。
薄荷洗漱完了躺在牀上,拿出手機不知道該給誰發短信消遣一下時光。不知道王玉林結了婚之後過得怎麼樣?不知道以爲的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薄荷這些天並沒有瞧見有力,應該是回去了吧?醇兒的工作還順利嗎?是不是依舊沒心沒肺,這些丫頭都不知道給自己打個電話問候一下。
但薄荷自己心裡清楚,她只是在等那個最期盼的人,她有些討厭這樣的自己,好像已經完全依附了湛一凡,但是卻連個電話也不知道該不該給他打過去,因爲她不知道自己就這樣貿然的打過去會不會打攪他的工作。薄荷寧願自己此刻也在忙碌工作,那樣至少不會太想念湛一凡,以至於快沒了自我。
薄過了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該給誰打個電話便將電話關機扔到了一邊遠遠的去,自己則開始數山羊準備入睡。
也許是真的累了,很快薄荷便沉入了夢想,就是睡得不太踏實。睡夢中,似乎聽見了熟悉的聲音,有些嘈雜,但是薄荷掙扎着沒醒過來,在睡夢中繼續着做夢的場景,她和湛一凡兩個人站在草坪裡,周圍有很多人但是都不認識他們,他們在放風箏,他們在釣魚,他們在騎自行車,真的好開心的感覺……
“寶寶。”湛一凡總是那樣溫柔的喚着自己,薄荷每一次都會不由自主的勾起脣角,覺得嘴裡甜甜的……有些不自覺的嚥了口口水,薄荷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的嘴裡怎麼好像有什麼東西?
忍不住的拌了拌嘴又吸了吸,薄荷的舌頭突然一痛,感覺好像被人吸住,而且還是非常用力的在纏着吮。薄荷突然睜大眼睛,眼前一雙黑的發藍的眸子,薄荷的腦子懵了一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男人勾脣一笑,放開薄荷的嘴,只重重的在她嘴上親了兩下便離開,離得遠了一些薄荷纔看見男人的臉,呵……一定是夢做多了,不然湛一凡怎麼會出現在眼前呢?
“寶寶。”男人又溫柔的低喚,薄荷睜大雙眼,突然伸手捂住男人的臉,熱的!而且她嘴巴現在還有被吻了的感覺……薄荷忍不住的再次狠狠嚥了口口水,瞪着眼前的人有些不可置信的試問:“一、一凡?”
“嗯?”男人輕聲且溫柔的答應,並也伸手捂住薄荷的臉頰,彎腰又靠近過來,溫熱的氣息灑在薄荷的臉上,那麼的真實而又親密。
“真的是你?”薄荷有些激動的望着眼前的人,他不是說……他不能來麼!?他不是說,他現在時間很緊張,要保護她的安全麼?
湛一凡彎了彎嘴角,彎腰將薄荷抱進懷裡,低頭在她的脖子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大手來到薄荷的小腹處輕柔的撫摸了兩下才道:“當然是你的丈夫,一凡。還是你肚子裡那根小苗苗的爸爸。”
薄荷漸漸的清醒了過來,感覺到湛一凡真的就近在咫尺,感覺到她是真的回來了,頓時開心的瞌睡也沒了,伸開手臂便緊緊的抱着湛一凡的脖子:“你終於來了!”
薄荷從前最鄙視的就是完全依附男人的女人,她覺得那樣的女人每日呆在家裡等着丈夫的歸來,每日怨婦似的只想着自己的丈夫,沒了自我的只有自己丈夫的世界而失去了自我。但她沒想過終有一日自己也會變成這樣,整日的等着湛一凡想着湛一凡,即便知道他不可能回來,卻還是想着念着,原來終有一日她也變成了自己最討厭的人。
活脫脫一個小女人了!
想到這裡薄荷便有些氣惱,伸手一把又將湛一凡推開了去。
“怎麼了?”被推開的湛一凡立即又彎腰下來,似笑非笑的看着薄荷那張氣哼哼的小臉:“生氣了?”
“想當初,我也算是個女強人吧?”薄荷哀怨的瞪着湛一凡。
“嗯哼,我的寶寶一直是個拔尖兒的女人。”這也是湛一凡最喜歡她的地方,總是那樣頑強,有着頑強生命力,什麼都不服輸什麼都能做好,偏偏又讓他心疼的要命的女人。
“可是現在我好像變成了一個傻傻的小女人,整日的呆在家裡等着丈夫歸來的怨婦。我都覺得我不是我自己了,好像失去了魅力,失去了自我,是不是?”暫時失去工作的她彷彿一下子就失去了生活的重心,整日無所事事的除了看電視就是散步,然後就是看書,太悠閒的生活一點兒也不適合她的性格,她的生命裡一直都是繃緊了神經的去幹每一件事,無論學習還是工作或者生活,都很少這樣完全放鬆下來自由自在的一個人過,所以她覺得很不習慣也很迷茫。
湛一凡沉默的摸着薄荷的臉,不停的摩挲着,就像在摸着一件至真的珍寶。低頭,細細的從薄荷的額頭開始親吻,吻過額頭吻眼睛,吻過眼睛吻鼻尖,吻過鼻尖吻脣瓣,最後來到下巴,輕輕的吮了吮湛一凡才擡頭將薄荷復抱進懷裡。
“我的寶寶一直都是最棒的。是我……讓你受委屈了。”
這一次薄荷沒有掙扎,而是乖乖的呆在湛一凡的懷裡。
“你暫時失去工作的事,是我料得到的。其實,我倒挺願意你暫時休息休息,希望你能去白陽鎮,那裡很適合你養養身子,有舅舅他們罩着還有我派的保鏢,就算泊西他們再怎麼想也傷害不了,我這邊做任何事也就沒了顧忌。但是我沒想過你在其中受的委屈,即便你能處理的好,但是懷了孩子的你還能承受這一切嗎?我不在身邊,你又要保護孩子,情緒又容易波動,我現在想來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寶寶,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是我不好。我不是個好丈夫。”
湛一凡的懷抱越來越緊,薄荷這才知道他究竟有多麼內疚。心裡所忍受的那些委屈終於也漸漸的消散,什麼怨婦,什麼小女人,她都覺得不在乎了。原來這就是愛情?能讓人變傻,變笨,變蠢的愛情和婚姻啊……
“一凡,我不怪你。”薄荷俯在湛一凡耳邊低聲道,她是真的不怪湛一凡,作爲妻子那是她應該承受的。她也知道,她這段時間脾氣怪了些,不如從前那樣冷靜理智的能夠考慮任何一件事,彷彿是因爲懷孕性子真的變了不少,但是她對湛一凡的感情絕對從未變過,哪怕薄氏被湛氏收購,哪怕所有的輿論都向她壓來。
湛一凡卻不說話,兩個人只緊緊的抱着彼此,聽着彼此的心跳,就好像已經地老天荒了似的,知道門板傳來有些遲疑的敲響,薄荷擡頭望去,看見是母親白合便立即將湛一凡推開,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湛一凡倒是完全沒事兒人似的,自己理了理衣服便站了起來,並轉身恭恭敬敬面無表情的輕喚:“媽。”
白合微微笑道:“蛋糕在樓下,你們兩個自己下去吧,我先睡了啊。”
“媽,哪裡來的蛋糕啊?”薄荷根本沒買蛋糕,也沒有自己做,因爲她以爲湛一凡真的不來了。
“我買來的。”湛一凡低頭溫柔的看着薄荷。
薄荷怪異的看着他,哪有人過生日給自己買生日蛋糕的,聽起來怎麼就覺得有些可憐呢?
“那……下次我再做一個彌補你!”反正如今的薄荷也學會做蛋糕了,而且下一次一定要給湛一凡親自做一桌飯菜彌補她。
“好。”湛一凡摸摸薄荷的頭,伸手過來拉她,“來吧,我們起牀。”
白合指了指牆上的時鐘,薄荷扭頭一看,竟然已經十一點半了。
“哎呀,只有半個小時後你的生日就該結束了。”薄荷立即沒再遲疑的將手交給湛一凡起牀,白合微笑着離開,薄荷下牀就聽到白合關門的聲音。
薄荷很感謝母親能將一樓留給他們兩個,還在這個時候提醒他們。
湛一凡牽着薄荷的手下樓,薄荷這才注意到湛一凡身上穿的衣服並不是他自己的便問:“你這是哪裡的衣服?”
“查爾找給我的。”
“查爾?”
“嗯,在保鏢哪裡找了一套和我身形相似的保鏢的衣服。”
“啊?”薄荷驚訝的張大嘴,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我現在應該在公司加班。”
“嗯?”
“但是真正的我在這裡,明白了嗎?”湛一凡微微笑着伸手颳了刮薄荷的鼻子,薄荷明白了,他和保鏢交換了身份,那個假的他在公司,而真正的他卻在自己這裡!
“你玩兒的是金蟬脫殼!”薄荷開心的拉着湛一凡總結道,不過也體會到他真的很不容易,如果不是真的危險他怎麼會這麼做,但是他卻甘願冒着危險也來見自己。
“那我一定是最帥的那隻蟬。”
薄荷哭笑不得:“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了自戀。”
湛一凡但笑不語,拉着薄荷的手很快就下了樓,兩個人到廚房旁邊的小圓桌坐下,薄荷拆開蛋糕。可是蛋糕已經被搖的有些變型,上面是奶油做的一片片的綠葉子,別的蛋糕都是花兒和動物,他怎麼就做了一片片的葉子?而且看起來還有些熟悉……
“來的太急,還是搖的有些變型了。”湛一凡拿出拉住插了四根上去,薄荷卻微笑着指着那些葉子,實在好奇的問:“那這些是什麼?爲什麼不雕刻些花兒動物或者放些水果也好啊。水果蛋糕也好吃嘛……”薄荷雖然不喜歡吃蛋糕,但是水果蛋糕卻還是不錯的,而且她最會做的也是水果蛋糕,當初給舅舅做的那個蛋糕也是水果的。
“因爲,”湛一凡伸手剜了一片奶油葉子在手指上放進他自己的嘴裡吮了一口,吞下才笑笑道,“這些是薄荷葉子啊。”
薄荷葉子!?薄荷一臉怪異的看着這有些變了形的蛋糕,看起來好像……真的是薄荷葉子的!?湛一凡……竟然花的是這樣的心思,他是想把自己吃進肚子裡麼!?
雖然哭笑不得,不過薄荷自己也沾了一點兒嚐了嚐。只是這味道,薄荷只吃了一口就險些吐出來,伸出舌頭有些無奈的看着湛一凡:“那你也沒必要做出薄荷味道的啊。好難吃……”
湛一凡突然爬起上身,彎腰便吻住薄荷,兩個人脣齒間盪漾着有些清涼的薄荷味還夾雜有奶油的味道,雖然依然覺得怪怪的,但是卻也感覺到了絲絲的甜蜜。也許是相信母親不會在這個時候下樓來,所以薄荷的單子也大了些,伸手主動的纏上湛一凡的肩,原本的淺吻漸漸的變成了深吻,直到薄荷覺得有些呼吸不暢才主動退開了自己的頭。
湛一凡追過來又親了薄荷幾下,很是依依不捨,薄荷立即放開湛一凡並將他推遠了一些,自己低頭開始點蠟燭:“你去關燈,我們許願。”
湛一凡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乖乖的去關了燈。
四根蠟燭,代表着湛一凡的三十四歲。
薄荷微笑的看着湛一凡走回來,自己已經秉起雙手並催促道:“快許願。”
“不給唱生日快樂歌?”
薄荷抿了抿脣便輕輕的唱了起來:“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我親愛的一凡,祝你生日快樂!”薄荷的聲音清麗,唱起歌來還不錯,而且還主動的改了歌詞,感動的湛一凡又摸了摸她的臉,一個晚上都調戲不停。
薄荷拿開湛一凡不肯罷休似的手再次催促道:“快啊,快許願。”
“好。”湛一凡握住雙手低頭認真許願,薄荷在對面看着他,三秒鐘後湛一凡才擡頭兩個人對視一眼一同吹滅蠟燭。
薄荷鼓掌,湛一凡卻站起來道:“你別動,我去開燈。”
薄荷在原處等着,等房間亮了湛一凡再回來,剛剛坐下薄荷便突然伸手並在湛一凡的臉上抹了一把。湛一凡頓了一下,薄荷壞壞的笑:“抹蛋糕,纔好玩兒。”
“小壞蛋,”湛一凡眯了眯雙眸,“學壞了啊。”
薄荷嘻然一笑,主動的將臉伸出去:“那你也可以給我抹啊。”
“好啊。我們來玩個遊戲。”
“好。你說怎麼玩兒。”
“誰抹的蛋糕,誰就得負責把它吃掉。”
薄荷一聽變了臉色,指了指彼此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我們彼此身上……?”
湛一凡一臉正色的點頭,就像在敘述一件公事似的:“嗯哼。而且還不許擦,只能吃。”
薄荷咬了咬脣,就知道湛一凡一肚子壞水,自己摸了蛋糕卻反倒掉進了他的陷阱!但是今天是他的生日,她又不能拒絕,薄荷覺得自己凌亂了。
“那……那好吧。”
薄荷剛剛答應湛一凡便伸手剜了一塊蛋糕抹在薄荷的嘴脣上,從嘴脣到臉頰,整個橫面都被湛一凡抹上了蛋糕。
“湛一凡!”薄荷有些哭笑不得,她這算不算是自食其果?
“嗯?該你了。”湛一凡抹完第一次便主動的獻上自己的臉。
薄荷就知道湛一凡肯定不會放過自己的嘴,沒想到他果真給自己摸了那麼多。虧了自己第一次只抹在他的臉上,那第二次……薄荷忽然壞笑,伸手剜了一塊蛋糕便摸向湛一凡的脖子。手指還似有似無的觸碰過湛一凡的喉結處,惹得湛一凡的喉結上下的滑動不停的嚥着口水,薄荷低頭壞壞的笑,然後正經的縮回自己的手來端坐等着湛一凡的第二次做壞。
湛一凡第二次將蛋糕也抹在薄荷的脖子上。
薄荷第三次不知道該將蛋糕抹在湛一凡的哪裡了,猶豫了半響還是將蛋糕抹在湛一凡的耳朵上,反正等下他肯定是要洗了澡再走的,那弄髒了頭髮也就沒什麼了。
薄荷以爲湛一凡也會只抹在自己的耳朵上,誰知道湛一凡最後用手指剜了快半個拳頭那麼大一坨,幾乎五根手指都幫忙了,薄荷這一看嚇得渾身一顫,突然有些明白湛一凡這一次會在自己哪裡下手……薄荷想也沒想就捂住自己的胸口:“不行,我這衣服不能毀了。”萬一他真的抹在自己胸口上,那她這衣服還能洗乾淨麼?雖然只是一件睡衣,但是對於湛一凡的心思薄荷卻是非常瞭解的,那麼多的蛋糕不是抹在她胸口上還能抹在哪裡?
湛一凡對於薄荷這麼直接的反映也不意外,他的寶寶本就聰明,會猜到他的這步動作本就是在自然反應之內。只是,她說不,他就不抹了嗎?那甜蜜的柔軟,他今晚是吃定了。
勾脣淡淡的笑了笑十分鎮定的道:“我不弄髒你衣服。”
“我不信……”因爲薄荷十分的確定湛一凡的雙眼正透出‘色狼’一般的光芒。
“寶寶,你不信我,總該信你肚子裡那小苗苗的爸爸吧?”
這話……有什麼意義?難道小苗苗的爸爸能不是他?
薄荷還是堅持,湛一凡伸出另一隻手,二話不說扣住薄荷的後腦勺便低頭先去吃她嘴上和臉上的蛋糕。
薄荷唔了一聲,緊緊的蹙着眉,緊張的感覺到湛一凡真的在吃她臉上的蛋糕,先是舔食,後來便嘴脣和舌頭一起用工,並沒有乘機吻她。吃完嘴上和臉上湛一凡又順着往下繼續吃薄荷脖子上的蛋糕,薄荷只能仰起頭,有些喘息而又緊張的拉着湛一凡的胳膊,蛋糕抹在了他的西裝上也顧不得了,孕婦既是不能動的,也是極其敏感的。
放開薄荷時,湛一凡便低頭微笑的看向薄荷的胸口,薄荷覺得有些涼,低頭一看頓時嚇住。
薄荷的睡裙領口很低也寬鬆,而且她又很瘦弱,想要拉住肩兩邊的衣服往下拉,那是最容易的事,而且還會順便捆住她的手臂輕鬆活動,而此刻湛一凡已經趁着吃薄荷臉上和脖子上蛋糕的空擋將她的睡裙拉了下來,並且將手上的蛋糕已經全部抹在了她的雪白兔子上……
薄荷哭笑不得,伸手捶着湛一凡:“你還真的這樣做了!?”
“乖,我們該上去相擁彼此了。”
“我纔不要享用你……”薄荷總覺得自己被湛一凡算計的乾乾淨淨了,而且今天晚上她總覺得自己也很危險。畢竟她現在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湛一凡並不是笨蛋,如果他想要自己,她能不給嗎?可是她還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
就在薄荷複雜的想着更深遠的問題時,湛一凡已經壞笑着靠近:“那我就把臉上的蛋糕蹭向你……”說着視線開始往下睇,目光很明確的落在薄荷的腿間。
薄荷羞紅了臉,伸手一拳頭錘在湛一凡的肩上:“討厭啦。”
湛一凡笑着起身繞過桌子走到薄荷面前彎腰將薄荷一把抱了起來並快速的向樓上走去。
“關燈……”薄荷提醒,湛一凡便走到開關處,薄荷則配合的關了燈,摸着黑湛一凡也快速的將薄荷抱上樓梯,迅速的進了房間關了門,開始享用他的薄荷甜品大餐。
自然,也會獻上自己讓薄荷享用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