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我們……是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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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裡的阿永和許願更在交換戒指,場面溫馨唯美,與此同時的多倫多正值半夜十一點多有人在睡夢中突然驚醒。

“Zoey,你怎麼了?”柯明遠聽見女人的動靜,連忙從一旁的長條沙發上起來,慌張地走到病牀前拉住女人的手,關切又心疼地問,“又做噩夢了嗎?”

柯明遠口中的Zoey伸手摸了摸已經佈滿臉頰的透明液體,半天才說道:“這好像……好像不全是噩夢吧……”

幾個月的夜晚,她只會反覆地做着一個噩夢,有人用繩子捆住她的手腳,又把槍口對準另一個男人的額頭,那個男人的臉她看不清也記不清了。

只是今晚的夢,卻是有些特別。

“明遠,我們在聖誕節做過什麼約定嗎?”Zoey邊用手指擦去臉上的淚水,邊認真地問柯明遠話。

“約定?”柯明遠疑惑着,不敢輕易回答,“你做了什麼夢?”

“我夢見有一個人在等我,外面很黑雪也很大,他手裡拿着我最喜歡的一大束淡粉色玫瑰,可是因爲怎麼也等不到我心裡很難過很難過,明遠,可是我看不清他的臉,我也不清楚是不是你,我想不起來了……”

說這話的時候,Zoey依舊在努力回想,但卻越發的頭痛欲裂,感覺像是要炸了一樣。

柯明遠眼中閃過了一絲異常又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地就被安撫寵溺蓋過去了,柯明遠揉了揉女人的頭髮,又把她拉進懷裡,輕聲安慰:“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聖誕節我偷偷帶你出去透透氣好不好……”

一聽到這個,幾個月下來一直住在醫院的Zoey立馬笑了出來,嘴上答應着聽話的又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

柯明遠守在牀邊,害怕她再次驚醒身邊沒人會害怕,便一直沒有離開,他當然知道Zoey口中的男人是誰,可是他不能說。

他不能說,其實Zoey就是沐箏,而沐箏所愛另有其人,他不說,他永遠不會說。

柯明遠坐在牀邊的座椅上,左手攥着Zoey的手不肯鬆開,知道疲憊犯困已經睡着了還是掰不開,Zoey佯裝成要翻身側着睡的樣子挪了挪身體,柯明遠果然沒有留意,擡頭看了一眼見她還在睡着便又埋下頭。

其實,Zoey驚醒之後就再也睡不着了,雖然她也很想趕快入睡接上一個夢,或許還能看見那個男人的臉,但現在對於一個失眠的人來說,顯然已經希望渺茫了。

Zeoy輕輕地拉開窗簾,意外地發現外面正在飄雪,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下的,現在已經白茫茫的一片,把被暖氣烤紅的臉貼在冰冰涼涼的玻璃窗上尤爲舒爽。

她埋怨自己忘記了很多的事情,尤其是一個男人的身影,隱隱地懸在心頭作祟。

中郭S市與加拿大的多倫多有着整整十二個小時的時差,跨越了平安夜所有的悲傷和喜悅。

教堂的婚禮夫妻起誓已經結束了,賓客門開始開車向不遠處的良緣酒店宴會廳移動,韓斯斯故意留在最後,等到所有人都乾淨了,才起身離開。

可是一出教堂的門,還是被早就在門口等候多時的楚桓給堵上,韓斯斯低着頭假裝看不見,左右躲避後直接撞在了他的胸膛裡。

“你爲什麼一直躲着我?”楚桓展開雙臂攔住她的所有去路,直視着與她說話,語氣中是無奈又氣憤的質問,卻又含着一絲難過可憐。

韓斯斯仍舊低着頭,卻是不想說出實情,只得想方設法地岔開話題,問道:“你一個婚禮伴郎應該有很多事情要做吧?你……你別管我了先去忙你的吧……”

楚桓聽見這話似乎是終於忍無可忍了,直接低頭捏住了韓斯斯的肩膀,強迫她能擡起頭來看他一眼,連說話也是控制不住音量地吼出來:“你覺得我爲什麼來做這個費力不討好的伴郎呢?要不是陸懷安和我說你今天會來我怎麼可能多管這一檔子閒事!”

韓斯斯的臉被強制性地擡起來,可她還是稍微轉了轉頭回避了他的視線,她真的是很害怕,她害怕只要對上楚桓那一雙好看的眼睛,她便會不由自主地把所有事情都忘了。

“你知不知道,今天在這裡結婚的人原本應該是誰啊?”韓斯斯問這話的時候拼命控制着想哭的衝動,結果語氣還是帶着顫抖,“我只要見到你,就會想起曾經我爲了你做過什麼樣的事情,是我把原本的今天的新娘子給害死了,我……我不想和你在這樣的場合這個時間爭執,我……”

韓斯斯逐漸變得語無倫次,楚桓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裡輕輕拍撫她的後背幫她順氣,又在她耳邊輕聲安慰:“沐箏的死不怪你,是柯明皓,一切都是柯明皓……”

韓斯斯拼命地搖着頭,又從楚桓的懷裡掙脫出來反駁他說的話,她咬着牙說道:“抱歉,這種自私的想法我用了很長時間都無法說服自己,其實我們兩個人之間也並不是只有這……這一個問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累了,我在你身後追了十多年的時間,你從來沒有回過頭來看我一眼,現在我不想追了,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

韓斯斯這話說得決絕,說完更是直接轉身要走,楚桓心中失落一時難以接受,拽着她的手腕不撒手。

“放開我!”韓斯斯拼着命掙扎着想逃,但力氣有實在比不過一個男人。

楚桓用了個力氣直接把韓斯斯又拽回到自己的懷裡,皺着眉頭說道:“我不放!什麼叫我們以後都不要見面了,韓斯斯你……你究竟有沒有考慮過我?!”

韓斯斯苦笑一聲,終於敢擡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睛,說道:“你還想要我怎麼考慮你的想法呢?楚桓,你和我……又是什麼關係呢?”

“我們當然是……”

一句話被楚桓斷得突兀,他瞪大眼睛卻始終想不到後半句話應該用怎樣的詞彙形容,分神之間被韓斯斯掙脫了手腕出來。

韓斯斯剛要趁機轉身離開,聽見背後又有人喊她的名字,回頭一看竟是沈樂賢站在不遠處向這邊招手,見韓斯斯看見了他,又連忙開心地跑了過來,自然地拉住了她的手。

那一瞬間,楚桓爲自己多年的搖擺不定猶豫不決感到痛恨,心上像是突然被狠狠地紮了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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