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腦子裡一團漿糊,以前高家雖然是玉石界的,但我接觸的其實少。
最近幾天接觸多了,雖然不能把翡翠的每個等級看懂,可最起碼也知道軟玉和翡翠。
所以我很肯定,戒指和這塊小的不能再小的令牌,都不是翡翠,更別提是玉。
只是,在顧家撿到這個是偶然嗎?
畢竟,顧家可是玉石界龍頭,有什麼樣的材料都不稀奇才對。
正要看個仔細,門外可巧傳來細微的敲門聲:“擎哥哥!”
竟是華清敲顧擎房門的聲音,我不自覺立起耳朵,只聽門開了,我小步跑到門外,故意離近了幾步。
“顧擎哥哥,我以爲你不願意理我了。”華清竟然沒有嬌滴滴的,一副談心的語氣。
嗯,比張月嬌段位高。
“沒有。”顧擎淡淡的。
“你聽你這個語氣。”華清有些委屈,“我還記得小時候你對我最好了,會把所有的東西留給我吃。”
“可是我生病後,你和家人離開了。”顧擎冷笑。
華清語氣急促:“擎哥哥,那個你七歲,我才四歲,能反抗家裡嗎?”
強詞奪理!我搖頭不恥,四歲能記得什麼!
“四歲還記得,真是難爲你了。”顧擎語不驚人死不休。
額……這傢伙是聽見我說話了嗎?
“擎哥哥……”華清竟有了哭聲,“我當然記得,我知道你和顧叔叔都怪我不能來的,可我後來和顧伯母有了聯繫,就經常問你的情況,聽着你娶了妻子,我心裡……”
說到這,華清哽咽起來:“華清心裡疼!”
噗!我不厚道的笑了。
“你來這就是要說這個?”顧擎頓了一下,“小時候的事情都過去了,你記得不記得我不知道,但我忘了。”
“不可能!你騙人!”華清提高聲調,“你桌子上的三彩小馬還是我送給你的,如果你忘了,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都沒丟掉!顧擎哥哥,華清真的錯了,你不要娶風暖好不好!”
我沒了笑意,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似的。
三彩小馬?顧擎的桌子上的確有一隻,當時只覺得和裝修風格不符,卻不料是華清送的。
呵……這還真是諷刺!
當下也沒了聽的意思,更不敢去想顧擎對我表達愛意的緣由,他不是第一次結婚,又非期待和前三任有不同嗎?
腦子裡,柳微不甘和怨恨的神情刺痛了我的心。
顧擎,謎一樣的男人,如果他心底也和高力一樣住着個姑娘。
那可當真危險了。
我回到臥室,無力的躺在牀上,放空思想,不知什麼時候睡着了。
半夜,迷迷糊糊間,門嘭得一聲開了。
我驚醒,揉了揉眼睛坐起來,以爲是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剛睜開眼睛,就見門口一雙黑綠的眼睛熠熠生輝。
頓時寒毛倒豎!是他來了!
“你別過來!”我掙扎着靠後,想要看清楚他的長相,誰知身體被翻身按在牀上,動彈不得。
我雖然打算放棄顧擎,但還沒整理好,心裡有了喜歡的人,卻還要被男鬼侵犯。
這感覺就好比在等死,恐懼折磨指數急劇攀升。
“別急。”男人走到牀前聲音低沉,順勢拿起我的手,冰冷的氣息炸得毛孔麻酥酥的,大手不管不顧的朝我摸來,隨後身子一沉,氣息噴捲上耳冊,同時身上一涼,衣服徹底被撕開了。
尼瑪!手真是越來越熟了!
“放過我吧!”淚水從眼角留下來,“你到底是誰?”
“自己笨,還怪吾,不要想着逃離,吾愛你。”‘吾愛你’三個字混着激盪瀰漫一室。
第二天早晨起來,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任何破綻和痕跡。
我惱怒的揉了揉頭髮:fuck!
想上我就上我,想走就走,當我是什麼了!
當下毫不猶豫的給師父撥打了電話,不一會通了:“貧道……”
“貧道掐指一算,徒兒找師父有急事。”我搶了無良師父的臺詞。
“呦,都會搶答了!”師父嘿嘿一笑,“既然是急事就說吧。”
我本來想說的,但是真到了說的時候,嘴就瓣蒜了。
支支吾吾半天:“我被鬼睡了。”
“什麼?”師父沒聽清楚的樣子。
靠!還要再說一遍?
我一咬牙一跺腳,提高音調:“我說我被鬼睡了!”
“哎呦,師父老了,你小點聲音,不就是被鬼睡了麼,這豔遇……”師父說道一半,陡然停止,“什麼?被鬼睡了?”
“師父……”我無奈,“就在靈車出現的那天開始,還有一個婚書和戒指,本來都扔了,但是都回來了。”
師父那邊語氣湍急:“等等,讓貧道掐指一算。”
“師父……”我無語。
“你別打岔,是真的得掐指一算。”分不清師父語氣真假。
但還是安靜了下來,半晌,師父咋舌:“哎呀,貧道掐指……”
“師父,能不能說重點?”我抓狂,“你徒弟就要瘋了。”
“放心吧,他沒有害你的意思,就是太愛你了。”師父嘿嘿一笑,“師父羨慕徒弟這豔福啊。”
愛我?我毛骨悚然:“師父,有沒有什麼破解的辦法,他是誰?”
師父反問我:“我怎麼知道,算不出來,沒有破解方法,一會還有辣妹小酒,掛了啊!”
“師父?喂?”聽着電話傳來嘟嘟聲,我咒罵了一句,陷入沉思。
師父說算不出來,還敢說男鬼愛我不會害我?
這個老神棍,簡直拿我當三歲孩子糊弄,他肯定知道什麼!
“啊!”我哀嚎着往牀上一躺,“蒼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噹噹噹!”正巧這時王媽進來了,是叫我去吃飯。
想起顧擎和華清,我就不想動彈,只說是不舒服,她倒沒不催我,又端了飯上來,臨走時提醒我過幾天顧母要回來,讓我吃完再睡會,到時候別掉鏈子。
我點頭說好,等王媽走了才坐起來,收拾了幾件自己的衣服,才下了樓,準備離開。
顧家這地方,我是呆夠了。
線索沒了,就剩下些是是非非,再呆下去,絕逼狗帶。
王媽見我下樓,問我去做什麼,我只說朋友叫我有事。
“那少奶奶小心身體,只是少爺和小黑出去了,沒有車。”王媽擔憂道。
我擺了擺手:“我自己走下去好了。”
只要能離開,別說走,爬都行。
但等我爬下山坐上車,真的有些後悔自己衝動了,腳疼不說,累的一點力氣都沒了。
“江心別墅。”我招呼司機。
“那可是片老別墅了,姑娘家夠有錢的。”又是個愛說話的司機。
我跟着附和了兩句,等被司機喊醒才發現自己說找了。
付了錢,抹了抹口水,卻覺得越睡越乏。
以至於等到了爸媽留給我的別墅時,看着開着的門,以及裡面裝滿的傢俱,還有顧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
我幾度以爲自己是幻覺了。
“嘴巴一會該和不上了。”顧擎竟然坐在沙發上嘲笑我。
“不會是真的吧?”我險些崩潰,“你怎麼進來的?”
顧擎挑眉,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你昨天給我的啊。”
昨天?
額,好像是他逗弄我,而我被迷住了,神不知鬼不覺把鑰匙交了出去。
我環視四周,看着田園風格的傢俱,眨了眨眼睛。
所以,這是他一天的成果?
不對不對,這意味着,我偷偷逃離顧家卻沒有拜託顧擎!
當下氣餒的坐在沙發上,胡亂脫了鞋:“你華清妹子不會追來吧?”
“吃醋了?”顧擎玩味的看着我,修長的手指挽着袖口,黑眸微閃。
“吃醋?我還吃醬油呢。”我佯裝大大咧咧,“我告訴你啊顧擎,我風暖說話算話,三個月就算個月,不過三個月後我沒喜歡你,請你以光速離開我家,然後平時儘量井水不犯河水。”
“我也不會輸。”顧擎挑眉。
“呵!”我嗆聲,“誰給你的勇氣,換個臺,看什麼足球啊,看兵乓球多好!”
“好!”顧擎順手換了個臺。
額……這麼容易妥協,真沒有成就感。
我乾咳,穿鞋起身:“我上去挑個房間,下午我朋友過來吃喬遷飯,你能不能……”
“可以。”顧擎點頭。
我滿意笑了,還算有點眼力見。
於是挑了個房間,給大月和胖子打了電話。
內容如下:
“大月啊,下班來我家吃飯,麼麼噠。”
“死胖子,下班買菜來我家做飯,不客氣。”
到了將近五點多,胖子來了短信:“開門,累死小爺了。”
於是我風風火火的下了樓,卻分分鐘石化。
尼瑪,客廳的桌子上擺滿了可口的飯菜。
但問題是顧擎正帶着圍裙忙來忙去,輪椅還好好在沙發旁邊擺着。
“你……你做的?”我磕巴了。
顧擎擡着手,額頭上明顯細汗:“是啊,放心吧,能吃。”
“不是……”我腳下踉蹌着跑到顧擎身邊停住,有些好笑,“我不是說一會我朋友來,問你能不能……”
“能啊。”顧擎笑着,勾起嘴角,露出標誌性玩味,“我能做飯。”
“你!”我氣結。
顧擎看了眼門口:“剛纔有人按門鈴,是你朋友到了吧?還不快去開門。”
我一咬牙一跺腳朝門口走去:顧擎,咱倆走着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