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他這麼說,孔唯忽然想起,他說過英格蘭也有他部分勢力的事情。
眸色登時深諳,她放在腿上的雙手暗暗攥緊,“你是不是想他引來?”
引來後,在他的地盤上,可以爲所欲爲……這樣也就可以解釋,爲什麼他會把她帶到這裡來了。
許辭遠忽然疲倦的嘆了口氣,尖削的臉微垂着,依舊是閉着一雙眼睛,“我現在很累,你先別跟我說話。”
“……”
對於他這句話,她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想繼續追問,可見他好似真的很疲憊,像是連多說一個字的力氣都沒有。
知道自己再繼續追問恐怕也是無果,她只好暫時先沉默。
有些東西,還不能太急,更何況沈涼音還在他手上……
一想到沈涼音,孔唯整個心底都不是滋味,明明是該恨她的,甚至是恨不得她死,然而,她卻莫名的不喜歡,沈涼音如今那個卑微的模樣。
這樣想着,連她都覺得自己虛僞了,憑什麼她要去操心一個自己的仇人?
而且還是此生都不共戴天的仇人……
車子很快就在一處莊園停下,前面的人停下車後,來到許辭遠這邊,恭敬的爲他打開車門。
許辭遠淡淡深呼吸了下,這才睜開眼皮,“下車吧。”
然後,他先兀自跨出長腿,修長的身姿下了車。
孔唯咬了咬脣,望了眼外面站着的幾個類似於保鏢的男人,只好被迫的先跟着。
進入裝飾豪華的屋內,客廳出奇的大,遍佈着英國特有的風格。
許辭遠連安排孔唯都沒有,進入屋內後直奔二樓,可見他對孔唯有所鬆懈,大概是看準她逃不出去。
孔唯盯着他進入的房間,暗暗記了下來,她正轉身,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到她身邊,“孔小姐,你的房間在許少的對面。”
孔唯眉頭微蹙,目光掃視了一圈這個屋內,除了眼前這個男人外,屋內並沒有什麼其他人,但剛剛下車時她有注意到,在外面的四周卻站了不少穿着西裝的男人。
經過從上了郵輪後開始,她就開始對許辭遠的一切並沒有那麼好奇,現在就算忽然有一票穿黑西裝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說他們是黑幫,她也能很快消化了。
她回眸注視眼前的男人,“沈涼音現在在哪裡?”
下了郵輪到現在,她也沒見到沈涼音。
之前許辭遠有吩咐過,她想知道任何事情都可以告訴她,於是男人便徑直說,“她已經被人帶到地下室,現在安置在那裡。”
孔唯眼底掠過一抹精光,面上鎮定道,“我可以去看看她?”
保鏢皺眉,“這個得許少答應才行。”
“我跟她都被你們看管起來了,只是想見她一面都不行?”
“這……”
保鏢正爲難之際,從樓梯口忽然傳來一個懶懶散散,又有股陰涼味道的嗓音,“帶她去。”
孔唯扭頭,望見二樓樓梯口處,許辭遠換上了一套較爲休閒的服裝,慵慵懶懶的靠着牆壁,好看的脣角噙着難辨的笑意。
“是。”保鏢頷首一下,“孔小姐,跟我來。”
孔唯秀眉倏爾擰起,最後看了眼站在樓梯的許辭遠,纔跟着保鏢離開。
說真的,她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麼縱容她,是不是在盤算着什麼?
跟着保鏢出了大門,轉過這個別墅的拐角,再打開一扇門,就是進入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的光線沒有上面明亮,幸而旁邊有照亮的燈,不至於黑暗得讓人摸不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