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準備了這種東西?”孔唯端起水杯,看了他一眼才喝下一口,溫暖的水下肚,冰冷的身子漸漸暖和起來。
許辭遠重新回到沙發上,懶懶散散的模樣,“很稀奇?”
“至少我沒想到你還會準備這種東西。”也沒有想到他會拿出這種東西給她,她更多的以爲他會看着她痛苦。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放下杯子,孔唯清秀而沒什麼血色的臉朝着他,凝重問,“要我怎樣,你才肯救我?”
她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多在這裡耗一秒,對她都是一種煎熬,她做不到讓陸南笙來求他,所以她只好自己鋌而走險。
哪怕明知道,希望不大。
許辭遠沉了沉視線,聲音無起伏,“如果我告訴你,其實根本沒有什麼解藥?”
“別騙我。”孔唯表明不相信他的話,黑白分明的眼珠定定落在他身上,“你不可能會沒有解藥。”
眼神與她對視而上,他妖冶的臉沒有情緒,沉吟了片刻,他告訴她一個絕望的事實,“這一次,我沒有騙你。”
“……”
“是真的沒有解藥。”他說,“這個病毒是我曾經在熱帶雨林裡找到一個毒性十分強烈的稀有動物提煉出來的,裡面還參雜了其他不少毒性藥物,曾經我在別人身上試驗過,毒是慢性的,跟你現在差不多。”
“……”
“遺憾的是我沒有研究出解毒的辦法,從一開始我也沒想過讓你活下去,你知道我就是想折磨他,怎麼可能會弄什麼解藥出來?”
聽聞他一句一句彷彿在宣告她死亡的事實,孔唯心臟猛地收緊,渾身霎時冰冰冷冷的,衝動的衝到他面前提起他的衣服,面目終於是要崩潰,“許辭遠你這個混蛋!既然沒有解毒的辦法,那你還叫陸南笙來求你?!”
問出這句話,她覺得自己說得多餘了,事實證明,許辭遠從頭到尾就一直在玩弄他們,很惡劣的玩弄他們的感情,讓她跟陸南笙都崩潰。
“所以我才說,你們都太天真。”仍由她抓着自己的衣服,他勾脣,邪邪的目光帶了絲嘲弄,“爲什麼你們會覺得,像我這種人,會弄出什麼解藥來?”
“……”
“那我安排這些事情有什麼意思?如果你不死,他不痛苦,讓他來求我就得給你們解藥,讓你們得到解藥後歡歡喜喜的在一起,你們以爲那是我的目的?”
孔唯整顆心已經跌落到谷底了,她笑,笑得身體都在顫抖,緩緩鬆開了他的衣服,笑得悲涼又絕望。
許辭遠說得對,他從一開始就不懷好意,怎麼可能會有解藥這種奢侈的東西?
他們都確實還太天真了,天真的被許辭遠玩弄在股掌中還渾然不覺。
怎麼能夠……還奢望得到救她的辦法呢?
她笑着搖頭,肩膀無力的垮下去,雙手垂在兩側,失魂落魄的轉身,邁開了步伐朝外走去。
突然間像是絕望到骨子裡而沒有靈魂的人。
許辭遠凝視着她單薄的身影漸漸從他面前移開,他心臟猛地一滯,徒然起身從後面抓住她的肩膀,“你要去哪?”
去哪……
她腦海中一遍一遍的徘徊着這句話,笑得自嘲,掰開他的手指,冷冷清清的道,“既然死已經註定了,再在這裡浪費時間,又有什麼用?”